第三十三章 傳說(千葉成長篇)

其實這個故事更像是一個傳說。大約在三十萬萬年前,海水逐漸降低,陸地則從退潮的海水中浮現出來,並逐漸具有雛形。

我們曾認爲陸地上最先孕育的是如今豐富的植被,可事實並非如此,在剛剛潮退的陸地上,最先孕育而出的是靈。靈的出現給剛具有雛形的陸地帶來勃勃生機,因爲那時的靈還沒有一個具象化的靈體和意識,存活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那些死掉的靈就直接或間接的爲陸地提供了豐富的養料,促使陸地生長出各種各樣的植被。

靈懼怕太陽,所以它們只會在夜間出行,在白日時這些植被大量吸收太陽所散發出來的靈氣,而到了夜間靈又可以在這些植被中吸取那些不被植被所吸收的靈氣,而那些死掉的靈則又將自己的靈體奉獻給土地,如此一來,這便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供給鏈。

自那之後幾十萬年,靈的數量逐漸增多,一些吸收了大量靈氣的靈,則漸漸地幻化出最原始的肉身,它們按照一切所見的植被形狀來建立自身的肉身形狀,所以這纔出現了許許多多形狀各異的妖。

妖的出現爲這片陸地帶來了更多的機遇,它們在白日和植被一樣接受着太陽所散發出來的靈氣和熱量。直到陸地上出現了運用肢體行走的妖,一切則有了更大的變化,它們開始發展壯大自己的族羣並且劃定自己的勢力範圍,好讓自己的族羣擁有一個安逸的生活,面對捕食,弱小的族羣也會團結在一起共同對付強大的族羣,來保證自身的安全,也就是在這時,妖孕育出了思想。

思想的孕育而生,伴隨着的也是最原始的捕殺。當一個族羣發展到它們所擁有的土地並不足以容納它們的需求時,戰爭便開始了,當然,最原始的戰爭形態完全是基於自身的發展和族羣的需求。可當它們忽然發現,獵殺掉其他的族羣並吃掉它們後,自身的靈力得到了顯著的提升自己的軀體也有了明顯的變化之後,它們便不再滿足土地的需求,反而則是對靈力的追求,靈力越高,外在的形象也就會有很大的不同。

以至於在歷經幾千年的廝殺和吞併後,陸地上的族羣不減反增,形態各異的妖共生在這一整片的陸地上,逐漸形成了一個新的循環,只不過在這個新的循環之中,土地卻無法再從妖與靈的身體上獲取相應的養分。

直到,土地開裂,山川哭泣,巨大的靈氣負壓在陸地上,天火開始屠戮這些內心充滿邪惡的妖,將它們重新變成了土地的養料。同時,靈再一次走上了歷史的舞臺,舊的循環重新啓動,但同樣新循環仍舊存在,一些已經形成捕食思想的靈,開始蠶食被天火屠戮的妖的屍體,並且爲了防止自己再度成爲其他妖靈的食物,便增強了自身獠牙和速度的生長。

但同樣的,在歷經了幾千年的廝殺後,這片陸地出現了它的第一任的實際掌管者,也就是統領世界的九大魔靈。它們是從何處來的至今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有的人說這九大魔靈是第一次天火的產物,太陽想以此來統領陸地。但也有人說,這些魔靈就是從最普通的靈一點一點捕食成長起來的。

因爲它們的形態是最原始的靈體,但奇怪的是它們不懼太陽,所以其實說它們是妖魔更爲準確。它們以妖爲主要的捕食對象,並同時將陸地劃定勢力範圍,利用被其吸食走靈力後成爲行屍走肉的妖,來滿足自己的靈力需求,這種情景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幾萬年。

幾萬年的時間,魔靈的肉身逐漸成型,但是掠食的本性卻不減反增,以至於九大板塊上妖的數量急劇減少,而被奴役的靈,則因爲需要不間斷的把自己採集來的靈氣如數上繳,便很少再有靈肉化爲妖了。

如同當下,諸多前朝當中存在的暴君一樣,一旦養成一些興趣,就不會輕易改變。最終這些不堪被無情掠食的妖和被奴役的靈組成了同盟,並以白澤爲首,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討伐九大魔靈的行動。

一開始討伐軍的討伐目標並不明確,所有參加討伐軍的妖與靈極少是想真的去討伐這九個魔靈,它們只想有一個地方,可以安安穩穩的去生活,所以在見到討伐軍之中沒有奴役和壓迫,便紛紛投入討伐軍的麾下。

這也導致,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的征戰當中,討伐軍一直是以失敗告終,臨時組成的討伐軍也損失過半,而這時,討伐軍的內部也開始有了畏戰的想法,一部分小族羣的妖開始滋生向魔靈投降的想法。

思想這種東西,看着其實不可怕,可是一旦擴散那就是一場堪比全軍覆沒還要可怕的失敗。短短數日,不少妖靈紛紛逃離,要麼自成一派,佔山爲王;要麼孤身一位遁入山林,自行修煉;亦或者是出走遠海,見習水性,但無一例外的。它們都繼續去忍受九大魔靈的壓迫與奴役了。

白澤看着四散而去的討伐軍,孤身躲入了崑崙山中,至此第一次討伐魔靈的戰鬥以失敗告終。時間一晃又過了幾千年,此時不少猿猴開始逐漸顯露人形,並且逐漸融入新循環。雖然人形猿猴的加入也只是使這個循環多了一些爲土地提供養分的生物,但人形猿猴彷彿天生一般不能完全吸收由太陽所散發出來的靈氣,這也導致,一些魔靈的地盤上可以用來上繳靈力的妖與靈逐漸減少,人形的猿猴逐漸增多;一些魔靈的地盤上妖靈仍舊維持在那個總數。

這種時代的演變令幾個魔靈產生不滿,其中,利益的缺失者要求重新劃分地盤,而利益的不變者則認爲沒有這個必要,自己當下的靈力產出僅夠自己一人所需,若是重新劃分土地,那勢必會導致自己所需的靈力無法供給。

自此也就拉開了魔靈之間幾千年爭奪土地的戰爭。人形猿猴也乘着這個時間逐漸進化,開始有意識的來建造自己的家園。雖然當時的人形猿猴無法從自然當中採集靈氣,但隨着時間的進化,當它們褪去身上覆蓋的毛髮,脫落鋒利的獠牙,開始有意識的去改變自己所居住的環境時,一小部分的人,又開始重新擁有采集靈氣的能力。

而這之中最爲著名的便是有熊氏、神農氏和蚩尤。

戰爭的風,席捲世界,隱居崑崙的白澤在做好準備後果斷出山,暗中聯絡一些被奴役和壓迫到怨聲載道的族羣后果斷參與到了這場戰爭中。此時的世界,彷彿墮入了一個戰爭的漩渦,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隨着參戰的種族逐漸增多,戰爭的天秤也逐漸向一頭倒去。有熊氏和神農氏結盟,打的蚩尤幾次大敗,九大魔靈這邊也不好過,內部的戰爭使得它們自身的實力大打折扣,白澤這邊的盟友卻在不斷增多。思來想去後,九大魔靈選擇了和自己有相同野心的人類——蚩尤,想借助快速繁殖的人類來抗衡白澤的討伐軍。

結果可想而知,人類的戰爭智慧在於我們會使用武器和陷阱,而白澤的妖靈軍隊雖然擁有較大的基數,但它們卻只有最爲原始的攻擊方式,那就是撕咬和抓撓;而人類的戰鬥雖然有智慧,但是他們並沒有妖靈那樣的不死之身。這也導致了魔靈在與蚩尤結盟後將原本傾斜的天秤一下子扯了回來,不僅讓白澤的討伐軍接連敗退,也讓有熊氏和神農氏的聯軍吃盡苦頭。

在見識到人類與妖靈聯軍的厲害後,吃了敗仗的有熊氏、神農氏也和白澤的討伐軍走到了一起,雙方在經歷多次交戰後,充分了解了對方的實力,也磨合了自身的契合度。最終雙方在位於涿鹿之野聚集了大量的軍隊。

那一日,天地愴然,驚天的叫喊聲直衝雲霄,是時,大霧瀰漫,海水滔天。有熊氏乘駕應龍由天上俯衝魔靈與蚩尤大軍,應龍蓄水,蔓延聯軍,白澤隨後,以首衝陣,雙方合力將魔靈與蚩尤的聯軍從中間撕開一道口子,迫使他們身後緊隨的其他妖靈和部族一併突入敵方陣中。

與此同時,在面對對面的衝陣,蚩尤並不慌張,胯下齧鐵,撕咬狂吼,兵主舉斧,蓄力開天,九大魔靈,一併向前。

雙方戰至一團,直至薄暮,硝煙散去,戰場上一眼望去屍橫遍野,人類的屍體之中摻雜着大量的妖靈。九大魔靈則在剛纔的一戰中身負重傷,此時正緊緊地蜷縮在山腳下,白澤也不同它們多言語,利用四象之力,將九大魔靈封印在五行山下。而自己也因傷重,重返崑崙山中。

反倒是蚩尤,衆說紛紜,有的人說他死於這一戰,也有的人說,他重傷逃離,但無論怎樣,他如今一定是消失在了這茫茫世間。

而被封印在五行山下的九大魔靈,曾在禹治水期間,不慎被人解開封印而放出,但好在百年前又被人重新封印了起來,所以還是不足爲慮的。

千蓮一口氣講完這個傳說,不禁長嘆一聲,她慢慢地站起身直了直身子,隨後看向身旁一臉茫然的千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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