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信雄只帶了一個人來,可能還是司機,基本等於沒有,若說這裡面沒什麼道道,凌雲自己都不信。
所以凌雲決定去見徐信雄。
若是搞不清楚這葫蘆的藥究竟怎麼賣,就算謝筱雨傾國傾城,他恐怕也難做舉人!
“凌雲,怎麼了?”謝筱雨從後面輕輕抱住了凌雲,她胸前兩團柔軟貼在了凌雲背上,令凌雲感到一陣旖旎。
“有人想要見我,是徐信雄!”凌雲輕輕說道。
“是他?”謝筱雨一聲輕呼,“徐明的父親,大通集團的老闆?他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凌雲啊!你要不要……”
謝筱雨的臉上明顯露出焦慮的神色。不過凌雲卻用一根手指輕輕放在她的脣上,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我昨晚那麼幹的時候,就想到一定會發生這種情況。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說實話,徐信雄若是不來,才真正奇怪了呢!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說着,凌雲就輕輕吻在謝筱雨的脣上。謝筱雨全身不着力,任由他一親芳澤……
很顯然,徐信雄和徐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類型的人。如果不是從他們的外貌上一眼就能判斷出他們的關係的話,凌雲簡直懷疑徐明是不是他的兒子。
徐信雄約莫五十多歲,外形清朗,完全沒有他這個年紀的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腦滿腸肥的樣子,事實上,他的體形保持的比大多數人都要好。歲月的風霜在他眼角留下的印記絲毫不能掩蓋他眼中的鋒芒。嘴上一道濃密的鬍鬚讓他看上去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事實上,除了這道鬍鬚,他根本就和徐明沒有任何區別。
凌雲走進這間會客室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徐信雄的不同。徐信雄身上散發着一種久居高位俯視一切的氣勢,舉手投足間流露着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儀。相比起來,徐明連他的萬分之一都不如。
“凌先生,久違了!”
看見凌雲走了進來,徐信雄沒有起身,只是向凌雲點了點頭,輕輕說了一句。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能和徐信雄這樣的人說話,哪怕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話,也會讓這個普通人感到無比的榮幸,連忙點頭哈腰、笑臉相迎、處稱不敢不敢。徐信雄就能給人這個感覺。如果換做是以前的凌雲,也一定會有這種反應。
可惜,凌雲即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以前的凌雲!凌雲就是凌雲,獨一無二的凌雲!
所以凌雲即沒有點頭哈腰,也沒有笑臉相迎。他的表情連變都沒變。
“徐先生,久仰大名!”凌雲也輕輕的回了一句。
徐信雄坐的地方,應該算是“上首”,這個位置,如果周圍再坐上一些人,很容易讓他形成衆星捧月的局面。顯然,徐信雄應該是經常坐這個位置的,現在他坐在這個位置上,顯得很自然、很心安理得。他的身後,是凌雲從未見過的一張陌生的面孔。
凌雲不等他招呼,也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上首”已經被徐信雄佔了,凌雲當然不好讓他起來。不過凌雲坐的這個地方,卻也算不得“下首”。因爲他坐的這個地方,恰好是徐信雄的正對面。是另一個“上首”。如果凌雲的身邊也坐上一些人話,也會如衆星捧月般把凌雲捧在中間。
徐信雄的臉色沒變,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異色,不是奇怪、不是憤怒,而是一絲……讚賞!
沒錯,是讚賞!凌雲的這一舉動,竟然換來徐信雄的一絲讚賞!
徐信雄向後揮了揮手,站在他身後的那人立即向他一躬身,然後走了出去,出門後,又把門很小心的關好。
“好了,凌先生,恕我冒昧,這麼早便把您請到這裡來,嗯……我想,您現在應該還沒吃早飯吧!”徐信雄輕輕笑道。
徐信雄的話如和風細雨,絲毫不帶火氣,聞之令人如沐春風。
徐信雄,難道不生氣的麼?凌雲搞不懂了。
就算他不是來打架、不是來談判,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對自己是這種態度的啊?所以凌雲很奇怪,“徐先生,難道您不應該生氣嗎?”
“生氣?”聽到凌雲這句話,徐信雄眼中反倒閃過一抹奇怪的色彩。
“昨晚,我對您兒子做的那種事情,作爲一個父親,無論如何,您都不應該是這種反應!不是嗎?”凌雲問道。
“哦!”徐信雄點點頭,似想起了什麼,眼神裡閃過一絲凌厲,“沒錯,我的確很生氣!但令我生氣的卻是小犬!”
“您兒子?他令您生氣?您難道……”凌雲沒有說下去,他的意思很明顯:您難道不知道他已經變成太監了麼?
“犬子向來頑劣,徐某教子無方,這才招致大禍,這件事情,卻與凌先生無關。”徐信雄緩緩說道。
“徐先生難道對我一點都不記恨?”凌雲試着問了一句。
徐信雄卻笑了,“呵呵,說起來,也是凌先生手下留情,如果換作旁人,犬子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難說。我又哪敢記恨凌先生?我還沒來得及感謝凌先生沒有痛下殺手呢!此事,改日徐某一定登門道謝!”
凌雲的心沉了下去。
有個很聰明的人曾經說過一句話:一個懂得使用暴力的人,是強壯的;而一個懂得控制暴力的人,是強大的。
徐信雄顯然屬於後者。最難對付的哪一種。
徐信雄手裡有暴力,這點從阿強他們身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他也可以很輕易的使用暴力,這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動動嘴的事。可他偏偏沒有那麼做,他的表現,簡直可以用不慍不火來形容。一個能把自己情緒控制的如此之好的人,是極其可怕的。
凌雲絕不相信,把人家兒子打成了太監,他的父親可以無動於衷。對於任何一個父親來講,這都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甚至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除非他是個傻瓜。
徐信雄不是傻瓜,他甚至比絕大多數人都要聰明。可偏偏徐信雄就是不把這當一回事兒。那就只能說明一種情況:他對自己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