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愜意地靠到椅背上看了看嚴輕煙道:“今晚跟我去我家吧。:”
嚴輕煙一愣,擡頭看他:“什麼?”
溫言聳聳肩:“做我女朋友應該不算虧吧?”
嚴輕煙嬌軀一震,失聲道:“女朋友?!”
溫言笑笑:“我做過的事,一定會負責。當然,除非你覺得我不配。”
嚴輕煙斷然搖頭:“不,我不能做你女朋友!”
溫言一愣。
“別誤會,我不是覺得你不配!”嚴輕煙慌忙辯解,“只是我有其它的原因……”
“能說嗎?”溫言回過神來。
“不能。”嚴輕煙聲音很輕,卻很堅決。
“看來我是誤會了你的意思。”溫言淡淡道,“我還以爲,你要和我商量的事,就是這事。”
“確實是這事,”嚴輕煙頰上又紅了起來,再次垂首,“表面上咱們仍然普通關係,好嗎?”
“嗯?”溫言訝道,“我沒理解錯的話,‘表面上’這三個字應該還對應有‘私底下’。”
“私底下咱們可以保持……保持那種關係……”嚴輕煙的聲音已經低得有點過分了,當然是因爲害羞。
“啊?”溫言這下是徹底呆了。
他當然知道“那種關係”是什麼意思。
“對……對不起,是我有點自私了。”
嚴輕煙鼓足勇氣,擡頭看着他,“我現在很怕戀愛,可是又需要有人可以依靠,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溫言這次才真的明白過來,不由啞然一笑。
看來自己太邪惡了,想到哪去了!
他理解她的意思,因爲朱朋的事,嚴輕煙對愛情產生恐懼,可是也因此希望有人可以給她依靠,而他溫言,就是充當這個角色最合適的人選。
“明白了,”溫言略一思索,點了點頭,“行!”
嚴輕煙露出鬆了口氣的神態,忽然頰上又紅起來:“當然,假如你願意,我們也可以保持‘那種關係’……”
溫言這回再沒理解錯她的意思,心裡一蕩。
這等於多了個不受限制的地下女友,何樂而不爲?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溫言摸出v8接通:“喂?”
那頭文靜的聲音傳來:“溫大哥,求你救救他!”
溫言莫名其妙:“救誰?”
文靜快哭出來了:“天緣他,他不行了!”
溫言靜了下來。
文靜的聲音從手機裡傳過來:“我知道天緣對不起你,可是……可是我沒法眼睜睜看着他死掉……”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溫言平靜地道,“我說過,你離他越遠,纔對他越好。現在我要說的是,他既然因爲你這麼痛苦,那麼他死了,或者比活着好。”
那頭忽然有個低低的聲音問道:“他怎麼說?”
溫言聽出是馬巖的聲音,登時醒悟。
想來他們該是在醫院裡,馬巖自己不敢找他溫言,只好求文靜幫忙。
文靜沒理馬巖,哽咽道:“可是……可是……可是……”卻沒法接下去。
溫言柔聲道:“我相信你問馬天緣自己,也是這種想法。文靜,你有這個心就夠了,就這樣吧。”手機拿離耳邊,他摁下了掛斷鍵。
對面的嚴輕煙已經恢復了正常,問道:“什麼事?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溫言笑笑:“沒事,咱們還是聊聊呆會兒飯後要是時間充裕,咱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
嚴輕煙頰上紅暈再起,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那晚的滋味她到現在還沒忘記,這時聽溫言說這種挑逗的話,芳心裡竟然隱隱有點渴望,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下午三點,尚竹軒。
劉大海剛出經理辦公室,正要去米雪的辦公室找她談點事,忽然被前門處的動靜吸引。
一個身材明顯發福的中年人正和前臺的接待妹子說話,神情焦急。
“真的很抱歉,溫師傅現在正忙,就算您有急事,也得多等幾分鐘。”接待妹子一臉歉然。
“我不能等!”中年人差點要吼出來,“我兒子正等着救命!”
“這……”接待妹子遲疑道,“可是溫師傅現在正給貴客推拿,真的不便叫他……”
中年人再壓不下心裡的焦急,一個跨步,大步走近最近的按摩間,伸手就開門。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接待妹子急了,朝不遠處的保安打手勢,“快攔住他!”
“我來吧。”劉大海快步走了過去,朝其它人打了個“別急”的手勢。
按摩間裡一箇中年按摩師正給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按摩,愕然回頭。
中年人看清不是溫言,“砰”地一聲關上門,轉頭就想朝下一個按摩間過去。
“馬先生,請等等。”劉大海笑容滿面地伸手攔着他。
“你認識我?”中年人愕然停步。
“呵呵,平原市房地產界的大富商馬巖馬先生,哪能不認識?”劉大海畢竟在社會上這麼多年了,“不過您要找溫言,確實得多等會兒,現在他正給咱們平原的樓副市長推拿。我想您也不會願意得罪樓副市長吧?”
那人正是馬巖,聽得不由一呆。
他在平原做房地產生意,要是得罪了樓途這樣的地頭蛇式本地高官,那以後還有得混嗎?
但只呆了片刻,他神色就恢復了焦急,怒道:“是誰都一樣,我要立刻見到溫言!”
這下輪到劉大海呆了。
本來以爲能鎮住對方,沒想到根本不行,看來這傢伙是真的有非常重要的急事。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按摩間的門打開,穿着工作服的溫言走了出來:“行了,我來吧。”
馬巖如見救星,一個虎撲撲了過去。
溫言手一伸,把他推開,淡淡道:“想救馬天緣,就叫他自己到這兒來。”
馬巖一愣。
對方能看出他是爲馬天緣而來,他倒是並不驚奇,可是溫言居然這麼輕鬆就答應救人,這太讓人意外了。
要知道之前出動了自己火辣的秘書小姐,都沒有讓溫言答應原諒他!
不對,難道有問題?
溫言眼力超人,哪看不出他的心思?他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地道:“半個小時內見不到馬天緣,就別來了。”
馬巖一震,再不多想,轉身就走。
不管有沒有問題,現在兒子情況緊急,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賭賭人品了!
二十分鐘後,一羣人涌進尚竹軒,當先的是被平放在擔架車上的馬天緣,臉上還戴着氧氣罩,身上連着幾根線路,正由旁邊隨車的小儀器監視着他的身體狀況。
不過從他緊閉的雙眼和慘白的臉色來看,這傢伙絕對已經命不久矣了。
溫言從休息室裡出來,眉頭一皺,走過去一把扯掉了馬天緣的氧氣罩。
旁邊一個女護士怒道:“你幹嘛!”馬天緣現在呼吸功能衰竭,得靠那個維持生機,這一扯不就等於斷送了他的生機?
溫言冷冷道:“是你來醫還是我來醫?”
女護士登時語塞。
旁邊馬岩心急如焚地道:“現在開始?”
溫言理都不理他,扯掉馬天緣身上所有線路,把這小子給抱了起來,走進了一間按摩間:“所有人都給我呆在外面!”
馬巖不敢違背,眼睜睜看着房門關閉。
兒子!你可千萬別出事!
按摩間內,溫言把馬天緣放到按摩牀上,剝得只剩內ku。
這傢伙瘦得可怕,身上處處都是嶙峋的骨架,有些地方還泛着一層青黑色。
溫言迅速把他身上的脈氣情況檢查了一遍,心裡已經有數。
早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發現馬天緣的情況嚴重。這廝因爲過度的“消耗”,傷了根本,脈氣持續減弱以外,還伴有局部的紊亂現象。
不過這情況比郭翎的脈氣減弱狀況要好得多,後者是就算躺着不動,脈氣也會不斷減弱,馬天緣卻是不亂搞就沒多大影響,加上本身得成年人,元氣恢復得更容易,所以治療起來更簡單。
色字頭上一把刀,姓馬的就算這次被他救了,將來如果還不醒悟,照樣會在這條道上栽掉。
但儘管明知這道理,溫言還是不能不救他,因爲還有人一定會爲了他的死而傷心。
深吸一口氣後,溫言雙手按到馬天緣小腹上。
開始了!
時間一點一點逝去,尚竹軒內被醫護人員、馬巖以及他的保鏢們擠滿,卻寂靜無聲。
候客廳裡,其它客人無不好奇地看着這羣人。
下午五點半,按摩間的門終於打開。
馬巖第一個衝了過去:“兒子!”
“叫誰呢!”微顯疲態的溫言正好從門裡出來,沒好氣地甩了一句過去。
“是是是,我叫錯了,我是你兒子。”馬岩心裡焦急,哪敢得罪他?
“行了,進去把我孫子拖走吧。”溫言讓開了道。
“啊?”馬巖一呆。
“你不說你是我兒子?那裡面那個當然就是我孫子了。”溫言一臉理直氣壯。
“他……他的情況……”馬巖沒時間跟他計較那些,心裡非常緊張,怕溫言開口就來一個“準備後事吧”。
“拖回去,放牀上,等他睡醒。”溫言簡單地道,“醒了之後,你愛找什麼醫生就找什麼醫生,該怎麼調養就怎麼調養。”
馬巖大喜,一聲招呼,帶來的幾個醫護人員一起衝進了按摩間。
溫言看得直搖頭,轉身朝休息室走去。
幫了他這麼大的忙,這貨連個“謝”字都沒有,不是看在另一人的面子上,這種人溫言連腳後跟都不想朝着他。
不到三分鐘,馬巖帶來的人走了個乾淨,溫言從休息室出來,正要招呼前臺安排下一位客人,大門處一條窈窕身影走了進來,赫然正是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