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寧畢竟是女人,再怎麼專心於工作,也不由心中感觸暗生,忍不住道:“怎麼保養?我平時也有擦點化妝品。”作爲長河市最高領導,保持形象也是必要的。
溫言卻道:“化妝品連治標都談不上,更別說治本了。提升皮膚的活性,最好的辦法就是增強身體素質。你有兩種辦法,一是自我鍛鍊,不過看你也沒那麼多時間。二就是靠‘補’,這個副作用有點多。”
鬱寧享受着他手指輕柔的按摩,不由跟着他的話題走:“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溫言想了想,說道:“有,但不實際。”
鬱寧奇道:“什麼辦法?”
溫言坦然道:“找一個像我這樣的氣功按摩師,定時定量進行按摩,舒解肌肉和神經,增強身體素質。”
鬱寧一愣,半晌始道:“你的價格很高麼?”
溫言啞然一笑,解釋道:“‘不實際’指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時間和地點。我在長河市只是暫住,不可能長期給你按摩。你是市長,也不可能搬到平原市去吧。”
鬱寧自從女兒的情況在溫言手上有所好轉後,她對溫言的能力一直持的“肅然起敬”的態度,這時聽溫言這麼說,心中竟隱隱有點失望。
要是溫言在長河市就好了。
想到這裡,她忽然記起之前的疑惑,問道:“你來長河是做什麼?”
溫言聽話知意,暗叫不好,突然道:“你身體太僵了,注意,我要加強按摩力道了!”雙手驀地發力,加力的同時指尖故意按到了常人比較敏感的尾椎尖偏上位置。
哪知道鬱寧只是輕嗯了一聲,沒更多反應。
溫言大奇,要是一般人被按到這位置,保證渾身發軟,神志飄忽,陷入既舒服又無力的狀態。
鬱寧回頭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溫言心念一轉,雙手輕輕沿着她的纖腰邊摸索邊按壓,同時敷衍着拖延時間:“有點私事。”
鬱寧緊追不捨地道:“找人嗎?不如你告訴我你找誰,我認識的人不少,說不定……啊!”話沒說完,驀地一聲悽婉之極的驚叫驟起!
門外,樓道中段的二樓小廳內,鬱可正和趙媽說話,陡然聽到這一聲,登時轉頭。
鬱可奇道:“怎麼回事?”
趙媽臉色古怪起來:“這……可能是按得太用力了。”
“啊!”另一聲嬌呼再起,比第一聲還要來得驚心動魄。
鬱可聽得芳心竟然隱隱加速,頰上微紅,說道:“咱們要不要去看看?不會是媽媽出事了吧?”
“行。”趙媽過來人,對這種聲音當然明白,也不禁有點奇怪。不過一個按摩,至於這麼銷魂嗎?
兩人走了過去,趙媽敲了敲門:“溫言?市長?”
房間裡的呼聲停了下來,片刻後,鬱寧顫顫巍巍的聲音傳出來:“我沒事,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兩人放下了心。
能說話顯然沒事。
不過真奇怪,到底溫言做了什麼,鬱寧會發出那樣的動靜?
房間裡,溫言已經鬆開手,呆看着仍趴在牀上的鬱寧。
鬱寧渾身無力地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無力地道:“你……你到底按在了哪?”
溫言呆道:“腎俞穴……”
鬱寧勉力轉頭,壓低了聲音:“今天這……這發生的事,絕……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溫言趕緊點頭。
目光中,鬱寧身下隱隱有溼痕,怎麼看都不像是汗水之類的東西。
他怎麼也沒想到,普通人按了並不會有什麼大反應的位置,剛纔他按上去後,她竟然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幾乎是在剎那之間,鬱寧就達到了興奮的頂點,連個緩衝都沒有!
鬱寧努力從牀上坐了起來,轉頭看到剛纔趴的位置那溼潤的痕跡,整張臉完全紅透。
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那地方會這麼敏感,又或者是太久單身的緣故?
“那什麼,我先出去了。”溫言轉身就想溜走。
“等等,”鬱寧窘道,“等我收拾好了你再出去。”
溫言會意過來,知道她是想把牀上的溼痕給清理一下,趕緊點頭。
心裡奇異感覺飄過。
要是有人知道自己把這位威風八面的女市長搞成這樣,那就好玩了!
鬱寧離開後,客廳裡,鬱可奇怪地問溫言:“剛纔媽媽爲什麼叫那麼厲害?你按得很疼嗎?爲什麼我不覺得?”
溫言輕輕扶了扶眼鏡:“你要是想,我也可以讓你那樣‘疼’。”
鬱可吐了吐香舌:“算啦,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按摩,很舒服。”
溫言笑笑,轉換了話題:“今天有任何人問起有沒有人在你家,記住一定要說沒有。”
鬱可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哦。”
這少女或者是朋友太少的緣故,非常單純,從一開始就沒問過溫言爲什麼要這麼神秘。
旁邊趙媽有點緊張:“是不是外面那兩個小子有問題?”
溫言詫異道:“原來趙媽你看到了。不錯,他們是我得罪的混混。”
趙媽釋然道:“那就簡單了,我找保安把他們攆出去!”
溫言嚇了一跳,趕緊攔阻:“別!他們還不知道我在這兒,你這一攆反而容易搞出破綻。沒事,今天我就在這躲躲,一會兒他們就會離開。”
趙媽現在對溫言特別有好感,點頭道:“你說怎麼就怎麼吧。”
溫言一笑,轉身上了樓,回到客房內,只見宗巖仍在窗外偷瞧。
“你估計他們什麼時候會離開?”溫言問道。
“柳媛是個非常謹慎的女人,”宗巖放下窗簾,“她既然懷疑到這裡,至少會讓這些人在這守一到兩天。”
“呵呵,那正好。”溫言輕鬆地道,“反正這幾天咱們沒事,就在這兒等消息好了。”
宗巖疑惑道:“什麼消息?”
溫言意味深長地道:“你最喜歡的消息。”
宗巖知道他不想說誰也迫不出來,只好把疑問悶在肚子裡。
不過聽他話意,顯然“消息”是對己方有利的那種。
到底會是什麼呢?
“趁着這時間,我想問件事。”溫言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打了個“請坐”的手勢,“盧佩這個人我也見了,並不像是那種能力出衆而有主見的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宗巖坐到他對面,輕嘆道,“你想說他不像是會背叛我的人,確實如此,不是柳媛慫勇他,他這一生都只會是我宗巖的下手。”
“明白了。”溫言把真正要問的說了出來,“你究竟想怎麼處理柳媛?”
“這……”宗巖愣住了。
“要殺,可以很輕鬆。”溫言淡淡道,“要放,這難點兒,但同樣可以辦到。現在最麻煩的是,我不知道你是想殺想放,無法針對她佈下應對措施。”
宗巖嘆道:“我真的沒法對她下殺手,可是要放了她,我又不甘心……”
溫言截斷他:“第三條路就是把她留下,但我不會讓你這麼做。”
宗巖怔了幾秒,才道:“我現在不會再給她機會背叛我。”
“你誤會了,我不是怕她再背叛你。”溫言神色不見喜怒,“而是我不想你再把她當私有物品。”
宗巖一震。
溫言認真地道:“你也別誤會,我並不是可憐她,而是你如果不想將來一輩子只是一個會被身邊的人背叛的人,在重情重義以外,要學會更多的東西,‘懂得放手’就是其中之一。”
宗巖張大了嘴,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
他怎麼也沒想到,溫言這麼做的目的是爲了自己!
溫言輕描淡寫地道:“你現在就給我一個決定,到底怎麼處理她只能在我給的兩條路中選。否則,從現在起我就放棄這件事,以後要報仇還是要奪回你的社團,我都再不插手!”
直到晚上七點,探查情況的那兩人仍沒離開。
上午兩人曾嘗試着靠近觀察,溫言請趙媽和鬱可幫忙,故意把整棟別墅的安保措施全停了下來,然後出去散了半天步,結果那兩個混混果然趁機潛進了別墅。
後面的事就很輕鬆了,溫言帶着宗巖藏在了早預備好的儲物間隔層裡,任那兩人在外面搜查。
在房子裡查了半個小時後,兩人無功而退。
從儲物間出來後,溫言和宗巖回到客房,從窗戶往外窺看時,那兩個混混果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打了個電話。打完電話後,兩人仍然留在了遠處沒有離開,看樣子真如宗巖猜測,謹慎的柳媛至少要讓他們在這多呆一段時間,以確認溫、宗兩人確實不在這別墅小區內。
晚上十點時,別墅外忽然響起剎車聲,溫、宗兩人從窗戶往下看時,不禁愕然。
鬱寧回來了。
要知道溫言選這地方做藏身處的最大原因之一,就是因爲知道這地方是鬱寧的“私宅”,平時她只是偶爾回來。沒想到今天她不但早上回來,連晚上也回來。
“你就在這兒呆着,有事我會給你暗號,你躲起來。”
溫言當機立斷,叮囑了宗巖後,開門離開了房間。
樓下傳來鬱可驚喜的聲音:“媽媽!”
鬱寧的笑聲傳上來:“今天媽媽在這陪我的寶貝女兒,開心嗎?”
鬱可興奮道:“開心,我和趙媽正準備做宵夜呢,媽媽一起吧。”
鬱寧卻道:“行,不過媽媽有點事得先找溫言,你們忙去吧,一會兒我去找你們。”
樓上的溫言邊走邊訝。
她回來竟然是爲了找自己!
“鬱市長,你找我有事?”樓梯上,兩人撞了個正着,溫言也不廢話,直接開口發問。
“是有點……”鬱寧竟然臉頰微紅。
“什麼事?”溫言一直感覺這位市長大人該不是那種吞吞吐吐的人,沒想到居然感覺錯了。
“今天早上你給我做的那個按摩很有效,今天我一整天都沒有疼痛過……”鬱寧一咬牙,說了出來,“能再給我做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