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想法只一閃即逝,簾子忽然位開,登時吸引了他所有注意力。
雲若換了一套柔軟的長袖t恤和休閒褲,長髮散披肩後,說不出的慵懶愜意。
溫言站了起來。
雲若嫣然一笑,坐到了牀邊:“哪隻手先開始?”
手太陰肺經位於臂部,她這問題再正常不過,哪知道溫言起身走近,竟然一伸手,抓住了她雙肩。
雲若登時一顫,驚訝地看他:“你做什麼?”
溫言像換了個人似地目光炙熱起來,一字一字清晰地道:“我想上你!”
雲若瞬間石化。
門外,秦茵剛剛收拾完東西回來,正要進自己房間,忽然發覺樓道另一端有人探頭,不禁一驚,一轉身,走了過去。
“歐佳明,你在這兒幹嘛?”到了樓道盡頭,秦茵蹙眉看着躲在角落裡的歐佳明。
歐佳明尷尬道:“沒……沒幹嘛。”
他支吾的神態讓秦茵心中起疑,後者正想再問,突然看到他背在後面的手裡竟然拿着根木棍,登時大吃一驚,慌忙後退:“你……你想幹嘛!”
這一聲音量不小,頓時驚動了附近幾個房間內正要休息的團友,一時兩旁的房門紛紛開啓,有人衝了出來,嚷道:“茵茵姐怎麼了!”
秦茵和歐佳明都嚇了一跳,後者慌忙把手裡的棍子拿出來:“茵茵你別誤會,我這只是預備的……”
“預備?”老開穿着褲衩就出來了,好奇地接近,“預備幹嘛的?”
“我……”歐佳明脹紅了臉,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哦我知道了!”老開一臉恍然狀,“你準備攔路打劫!”
“劫你個蛋!”歐佳明火了,“我tm是在等着揍人!”
“揍人?什麼人?”秦茵大訝。
“哼,有個禽獸不如的雜碎,”歐佳明自覺失言,但轉念一眼,事情很快就要發生,乾脆說了出來,“剛纔我看到方靖進若小姐房間時,一臉邪笑,他肯定心懷不軌!”
十多人登時圍了過來,有人大奇道:“什麼?他進了若小姐房間?這麼晚了他要幹嘛?”
秦茵怕衆人誤會,忙把整件事說了個清楚。
衆人這才恍然,老開哂道:“歐佳明我看你就是閒得蛋疼,方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秦茵也道:“你在瞎想什麼呢你!方靖是好人,不可能做出什麼不規矩的事!”
歐佳明冷笑道:“好人?好人會當着那麼多人面,說人家女孩的胸圍?”
秦茵一時語塞。
的確,白天溫言說朱流霜胸圍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和聽到了。
但用這個來判斷溫言就是壞人,這也太搞笑了!
“不會吧?我看方醫生挺好一人。”旁邊有人將信將疑地道。
“哼,一會兒他獸性大發的時候你就知道他什麼人了!”歐佳明眼底全是得意。
“什麼?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老開兩道眉毛都皺成了一塊兒,“難道你知道什麼?”
“嗯?我是說,‘假如’他獸性大發……”歐佳明差點想抽自己一耳光,又失言!
“都別爭了,等會兒不就知道了?”一旁,忽然有人沉聲道。
衆人看去,只見劉天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旁邊,迴心一想,都覺有理。
“反正按摩治療也就半個小時不到,等就等唄。”秦茵開口了。她當然不是覺得會發生什麼,而是覺得用事實證明歐佳明狗眼看人低最好不過。
歐佳明心裡陰陰地一笑。
人越多越好!
等你小子藥效發作,我看你怎麼辦!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十多分鐘過去,歐佳明微微皺眉。
藥效早該發作了,爲什麼還沒動靜?
又過了一會兒,老開忍不住道:“都四十分鐘了還不出來?”
歐佳明心裡緊張起來。
按說雲若早該尖叫救命了,怎麼這半天還沒動靜?
“不會是……”旁邊忽然有人遲疑道,“今晚方靖不出來了吧?”
衆人頓時一靜。
雖然沒有明說,但這意思再明顯不過難道方靖要在房裡過夜?
不會吧?!
這小子才進團幾天,難道就搏得了若小姐的芳心?!
“不對勁!”劉天宏忽然臉色一變,“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下連秦茵也不安起來。
按摩治療早該結束了,房裡毫無動靜,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
“茵茵,你有鑰匙,開門進去看看!”旁邊有人忍不住道,“這要真出了什麼意外,那就糟了!離千年歌的首演還有幾天,若小姐不能出事!”
這句一出,周圍的人無不贊同,全看向秦茵。
秦茵一咬牙,摸出了鑰匙,伸手去開門。
喀!
房門忽啓。
衆人吃了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溫言面紅耳赤地從房裡衝了出來:“讓開!”雙手一揮,竟然把圍觀的人給分開,衝了出去。
有人眼尖,叫道:“他……他衣服怎麼這麼亂?”
歐佳明驚道:“難道真出了事?若小姐!”不等別人反應,第一個衝進了房間。
其他人紛紛跟入,進了房間,登時全都呆住。
牀上,雲若偏着腿坐着,儘管長髮和衣服都有點凌亂,神情卻出奇地冷靜。
見到衆人進來,她目光緩緩掃過他們,淡淡地道:“我要謝謝你們之中的一個人,讓我看清了方靖的本質。”
秦茵心中一緊。
這話聽着太有壓力了!
老開忍不住道:“若小姐,你沒事吧?”
雲若微微一笑:“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老開莫名其妙地道:“那你剛纔說要謝的人是誰?方靖的本質又是怎麼回事?”
雲若輕描淡寫地道:“我要‘謝’的人,他自己心裡有數。至於方靖,他讓我明白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會被慾望左右了神智。”
衆人一時愕然。
雲若輕嘆道:“假如我脫光了躺在這裡,你們誰能忍得住?”
這句突如其來的問語讓在場所有人都瞬間僵住。
能再直接點嗎?
雲若眼中飄起異樣的光彩:“但是他能!”
半個小時後,渾身溼透的溫言纔回到招待樓,剛進自己房間,就看到端坐在桌這的秦茵。
“怎麼還不睡?”溫言問道。
秦茵上下打量他:“你洗澡了?”
溫言看看自己:“算是吧。”
剛纔離開招待樓後,他衝進了後院的水房,在大水缸裡泡到現在,勉強壓下了體內狂暴的興奮感。
早在雲若房裡時,他當時差點衝上去把這美女按倒,幸好超強的抗藥性和過人的自制力讓他警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是中了招。
但讓他意外的是,聽到他艱難地說出實情後,雲若當時的反應,大大出了他的意料。
秦茵欲言又止。
溫言笑笑:“想問剛纔的事?”
秦茵臉上微紅,點點頭。
溫言扶了扶眼鏡:“我只告訴你,事情真相出來前別告訴別人。”
秦茵一愣:“很嚴重麼?”
溫言淡淡道:“這要看他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秦茵點頭道:“行,我保秘。”
“有人趁我不在房間,在我的水裡下了非常烈性的藥。”溫言緩緩道,“晚上我回房喝過水,然後去若小姐的房間,藥性開始發作,讓我差一點就做出了傷害若小姐的事。”
“春……藥?”秦茵張大了嘴,合不上了。
“換種說法,是催發人體激情的藥物。”溫言解釋道,“幸好我對這類藥物有相當的抵抗力,否則就完了。嘿,那藥確實猛,我在若小姐的浴室裡衝了半天冷水,還是沒能壓下去,最後只好去了趟水房,在水缸裡才壓住了藥性。”
“是誰下的?”秦茵回過神來,想起這至關重要的問題。
“想知道答案,需要先理清另一個問題。假如有人對我下這種藥,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溫言不疾不緩地道。
“這……”秦茵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下藥的那人總不會是爲了便宜他吧?會下藥,那肯定是有其它目的。
“唯一原因,只可能是陷害我。”溫言自己解答,“原本我還不知道怎麼陷害,但當我知道歐佳明當時躲在外面,答案就清楚了。”
“是他!”秦茵登時叫了出來。
結合當時歐佳明的行爲和言語,只可能有這個解釋!
溫言輕輕扶了扶鏡架:“照我猜測,他是在等若小姐因爲我突然的獸性大發而尖叫,好衝進去英雄救美。那時,我只有兩個結局,一是進警察局,二是若小姐格外開恩,只驅逐我離開雲遊劇團。”
秦茵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是這種事,憤然起身:“我要去揭發他!”
溫言伸手攔住她:“有證據嗎?”
秦茵一愣。
的確,這些都是推測,根本沒有實證。
溫言柔聲道:“放心吧,若小姐現在心裡也該有個數,揭發不必了。我會找機會搞清楚整件事的原委,想要害我的人,就要有被回報的覺悟!”
秦茵看着他自信而凌厲的目光,芳心微顫。
自從認識溫言以來,她第一次發現他竟然有股令人迷醉的魅力。在那斯文的外表下,藏着一個讓人可以依靠和信任的偉岸男子。
可惜的是,發現他這優點的卻不是自己。
想到若小姐曾經說過的話,她心中飄過難言感覺。
假如真如若小姐所亂猜的,“方靖”是爲了自己才入的團,那會不會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呢?
“時間不早,你該回去休息了。”溫言伸手欲脫衣服,“除非你想看欣賞我動人的身體。”
秦茵頰上一紅,起身離開了房間,心思從幻想中回到現實中。
他到底會怎麼去確認事實的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