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輕輕地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我當然不會,但大小姐會。不妨告訴你,我曾經問過她,她的牀上表現是不是很差,結果她親自過來和我親熱,想證明她不差,你說她會不會因爲愧疚而讓我亂來?”
張千隱失聲道:“什麼?親熱?!”
溫言趕緊解釋:“別誤會,只是親親嘴,摸了摸無關緊要的部位,沒深入。”
張千隱大怒道:“無恥!你竟然這麼流氓!”
溫言無奈道:“我只是好奇,做個實驗,誰知道她……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根本不是喜歡我。”
張千隱瞪了他好一會兒,才壓下了怒色,冷冷道:“是真是假,做個實驗就清楚了。”
溫言愕然道:“這還能實驗?”
張千隱緩緩道:“你直接告訴她,就說你喜歡的是雲若,假如她沒有過激反應,那就說明她確實不是喜歡你,敢嗎?”
溫言露齒一笑:“你輸定了!”
坐着張韻的奧迪r8回到劇院後,溫言纔對她道:“別忍了,想問就問出來。”
一路上張韻都是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神態,顯然是對剛纔她爸和溫言聊過什麼很好奇。
張韻遲疑道:“我爸他……”
溫言淡淡道:“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張韻瞬間石化。
溫言認真地看着她。
張韻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
溫言看着她一副快被嚇傻的神態,啞然一笑:“你爸剛剛說要把你嫁給我。”
張韻失聲道:“什麼!他……他怎麼能這樣!”
溫言安慰道:“放心吧,我拒絕他了。”
張鏡小嘴微張,合不上了。
溫言柔聲道:“任何感情都需要由當事人來做主,就算他是你爸,也不能替你決定。所以我才問你那問題,如果你不喜歡我,那他這決定當然是錯的。”
張韻半晌纔回過神來,垂首不敢看他:“要是……要是我不喜歡你呢?”
溫言欣然道:“那是你的自由,我絕對不會強求。哈!有你這回答我就放心了,回頭你跟你爸說一聲,免得他瞎猜。”只要她親口跟她爸說明,那就沒有做什麼實驗的必要了。
張韻偷瞄他一眼,沒多說話,低低地“嗯”了一聲。
溫言開門下車,回頭道:“路上小心點,拜拜。”
張韻神情生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發動了引擎。
看着車子離開,溫言腦中閃過費星的模樣。
和張千隱既然解開了心結,加上張韻只要回去說明她不是喜歡自己,那麼費星那邊也該會收手,事情就簡單了。
換了是在以前,溫言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費、張兩人,多少也得多給點教訓,但現在他養息功功底失去,又有關千千這大麻煩在身,實在不宜再多惹事端,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車子離開後,溫言回到招待樓,剛打開自己房間的門,頓時一呆。
房間內,一女靜立窗邊,神情肅穆地向他看來。
此人正是關千千!
外面這麼多兵哥守着,她怎麼進來的?
溫言神色自若地關上了門,淡淡道:“離約定的時間還早。”
關千千今天仍是一身樸素,如果不是絕麗的玉容,怎麼看都像是個村姑。聽到溫言的話,她神色忽顯古怪,緩緩道:“躺下來!”
溫言一震,斷然道:“你就算得到我的肉體,也得不到我的心!”
關千千也不禁露出一個沒好氣的神情,冷冷道:“我敬佛多年,早對男人沒了興趣。躺下,我要檢查你的狀況。”
溫言這回是真的心中一震,表面上卻是一臉不解:“爲什麼要檢查?”
關千千目光如刀刃般銳利,深刻進他眼內:“明人不說暗話,今天你收拾那小子的手法,讓我懷疑你的養息功仍在。”
溫言早猜到了是這環節出問題,這時確認清楚,反而露出釋然神態:“原來是這個,雖然功底沒了,但手法我還懂,那傢伙又不是什麼高手,我……”
“我跟着他去了醫院,”關千千打斷他,“還需要我再做解釋嗎?”
溫言一時啞口無言。
她熟悉養息功,當然也能看得出孟遵那小子的傷到底是普通手法就能造成,還是需要有養息功功底才行。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沒想到她會跟蹤自己,失算了。
關千千冷哼道:“需要我幫你嗎?”
溫言不由苦笑:“不用,我自己來。”再不敢拖延,躺到了牀上。
關千千走到牀邊,纖手輕探,按到了他的胸口大穴上。
溫言不知道她的檢查手段是什麼,忍不住道:“你想怎樣?”
關千千輕描淡寫地道:“你的水準不錯,該在養息功第二層的‘心息境’,假如我對你的身體進行外力的突然刺激,你的養息功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需要我來向你說明嗎?”
剎那間,溫言已明白過來,心中大喜。
養息功達到“心息境”時,內氣會對外力自然而然地產生抗禦反應,簡單點說,只要有外來的襲擊刺激身體,內氣就會適量地自動調運到受襲處,增強該處的防禦。當然這和自我主動調運內氣的威力相差很大,但只要熟悉養息功的情況,就可以感覺到是否異。
關千千顯然是清楚這點,所以纔會用這辦法刺激,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溫言早超過了“心息境”,達到第三層“神息境”的境界,內氣的調用可以做到自由控制!
胸口驀地一痛。
溫言知道她開始用力,強抑心神,把體內淺淺的內氣全調到了它處。
關千千微微蹙眉,纖手再次用力。
溫言一聲痛叫:“你輕……輕點!”
關千千愕然收手。
這完全是普通人的反應,按壓處也沒有異常的感覺。
她蹙眉片刻,忽然纖手再探,按到了溫言小腹的氣海穴上。
溫言驚道:“那裡不能按!”
關千千哪會理他,直接加力。
溫言一聲慘叫,渾身劇烈地一震。
關千千大感意外。
真的沒有異常,難道是自己的判斷有誤?
就在這時,她突覺不對,目光微移,錯愕地看向溫言褲子上漸漸突起的一塊。
溫言尷尬道:“我說了不要的……自從失去了養息功,我現在就很難壓住這些慾望……你這麼漂亮,怪不得我……”
關千千當然明白他什麼意思,淡淡道:“不如我幫你解決這麻煩好了。”
溫言意外道:“什麼?你是說……”難道這已過青春年華的絕色美女想要用她來替自己解決?
關千千冷冷道:“閹了你,就再沒麻煩!”
溫言大吃一驚,慌忙從牀上翻了下來:“不要!”
關千千哼道:“那就告訴我,爲什麼你能把那姓孟的小子弄成那樣!”
溫言叫冤道:“我哪知道?說不定是誤打誤撞,你也知道,我以前水平不低的,手法什麼的都還在……”
關千千沉吟不語。
這可能不是沒有,但憑普通人的力道,想把孟遵傷在那樣,這可能性低得可憐。
敲門聲響起,伴着秦菲的聲音:“溫言!我能進來嗎?”
溫言嚇了一跳,看向關千千。
後者簡單地道:“別忘了約定。”一轉身,走到窗邊,輕檢躍到窗臺上,驀地一個上躍,消失在窗外。
溫言到窗邊探頭一看,只見這美女像猿猴般攀着外牆上的障礙向上攀爬,轉眼已攀上了樓頂,消失了。
溫言這才明白她怎麼進來的,暗叫厲害。
有她這種身手,確實要進這種地方不難。畢竟下面的兵哥不過是普通士兵,水準上和她這種高手相比差太多。
敲門聲再起。
溫言回身走到房門處,接開了房門:“怎麼了?”
秦菲探頭看了看:“就你一人?”
溫言恍然道:“你剛纔在外面偷聽?”
秦菲微窘:“不是偷聽,我敲了門才聽到裡面有聲音的。”
溫言一笑,並不多解釋:“沒什麼事,你找我做什麼?”
秦菲記起正事,說道:“你給我的黑藥,我想給別人用用行嗎?”
溫言笑了起來:“給你就是讓你管,你想怎麼用都行。”
秦菲抿嘴一笑:“團裡有人受了傷,我想給他用用。”
溫言奇道:“受傷?”
秦菲解釋道:“今天有個團友去收拾燈架,不小心摔了,其它還沒什麼,就是被掛了一下,開了條大口子。”
溫言莞爾道:“那你不用操心了,我給了若小姐一瓶,她會用的。”
秦菲卻道:“就是因爲若小姐不在,我纔想用我們自己的。”
溫言心中一動:“她去哪了?”平時雲若很少外出,尤其是在排練的時間。
秦菲搖頭道:“不知道,連秦茵也不知道。”
溫言想了想:“那就拿咱們的去吧,不用省着,回頭我會再跟程醫生那邊拿。”
兩個小時後,雲若纔回到省劇院。
正閒坐在排練廳一角嗑瓜子兒的溫言看到她進來,招呼道:“來點兒?”
雲若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排練時間禁止吃零食,這是團規!”
溫言打了個手勢:“秦秘書,告訴若小姐,我是誰。”
站在他旁邊的秦菲一頭霧水地道:“溫言?”
溫言欣然道:“對了,我是溫言,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誰也管不着。”
雲若一臉黑線地看着也。
溫言莞爾道:“別生氣,大家不會介意的,因爲誰都知道,我不是劇團的長工,所以不用受團規限制。”
雲若白了他一眼,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他對面:“有錢嗎?”
溫言訝道:“借錢?你不是有超過二十萬的積蓄嗎?”上回雲若說過願意自己掏二十萬出來的話他還記着,雖然當時沒真的要。
雲若輕嘆道:“我需要的遠遠不只是二十萬。”
溫言有點明白過來:“你出去這麼久,就是爲了錢的事?”
雲若目光移到排練廳一角:“確切地說,是去答應別人借錢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