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西臉上驚容消退,猙然道:“是麼?”身上布包內陡然蠕動加劇,片刻後,至少十多條大大小小的蛇從中鑽出,朝着溫言狂撲而去!
溫言早有準備,雙手同時飛擲,兩顆石子瞬間飈過半空!
烏西儘管早前吃過這虧,但他虧在身手平庸,欲避無門,登時被命中雙膝,一聲痛叫,雙腳失力,跪倒在地。
還好溫言現在功底大失,否則單是這兩下,就足以讓他此生殘廢!
同一時間,溫言已閃電般後退。
羣蛇疾追,速度不比他慢半分,只要他速度稍減,立刻就能纏上他!
烏西勉力掙起半身,忍痛怒吼:“我要宰了你!”身上布包再次劇烈蠕動,幾秒後,幾乎所有蛇全都離包而出,追着逃跑的溫言去了。
在他身上,僅留一條曾咬過關千千的花蛇‘阿花’纏在他脖子上,保護他的安全。
眨眼間,溫言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但烏西卻絲毫不擔心,皆因知道無論對方逃得多遠,自己的“孩子們”都能順着他留下的痕跡找到他。人的體力有限,這傢伙這下是死定了!
他費力地改跪爲坐,把褲腳挽起,只見被擊中的膝蓋處已經淤黑,一時竟然沒法用力,心中不禁駭然。
開始還以爲不過是個普通人,現在他當然知道對方並不普通。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
就在這時,他頸上的花蛇突然惕然動作,朝他身後疾探而去!
烏西跟愛蛇靈性已通,心知不妙,勉強偏開身體。
蓬!
木椅結結實實地砸在他左肩上,幸好他避得快,不然這一下就是砸在他頭頂,後果不堪設想。
烏西一聲慘叫,翻倒在地,心中駭然。
是那女人!
趁他不注意偷襲得手的關千千腿一軟,也倒了下去,沒了衣服遮掩的嬌軀徹底暴露出來。
她得手時,‘阿花’也趁機在也在她手腕上咬了一記。
烏西痛叫着在地上翻滾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忍下痛苦,左臂已因左肩被砸傷而沒法逡。他暴怒起身,轉頭看向雖然仍睜着眼,但已經失去動作能力的關千千,嘶吼道:“你竟然敢傷我!”
關千千有氣沒力地道:“你……你廢話太多了……”
烏西怒不可遏,獰然道:“我要讓你感受到蛇神的憤怒!”
關千千心中一愣。
什麼叫蛇神的憤怒?
地上的‘阿花’正盤成一團,突然探直了身體,朝着關千千兩腿之間遊走過去。
關千千能看到它的動作,心中劇震,艱難地叫道:“不……不要!”
‘阿花’已經游到她大根根部,揚起錐形的腦袋,向後微收,做出要衝刺的姿態。
烏西看得雙眼發紅,舔了舔嘴脣,邪笑道:“放心吧,你不會立刻死掉,那種被掏空的痛苦,會讓你後悔自己出生在這世上!”
關千千眼前一黑,心中絕望泛起。
就在這時,一聲破風聲突然響起。
呼!
‘阿花’正要猛力地鑽向目標位置,哪知道半途腦被橫掠而來的石子擊中,登時被打翻在地,蠕動了兩下,並沒死亡,迅速游回了烏西身上。
來人正是溫言。
烏西愕然轉頭,立時和迅速撲近的溫言打了個照面。
蓬!
烏西一聲慘叫,整個人翻飛出去,砸翻了桌子。
溫言二話不說,單手抓起一把椅子,猛地狠砸向地上的烏西腦袋。
蓬!
整把椅子登時散了架。
和力氣完全沒恢復的關千千不同,他這一記力道十足,烏西連哼都沒再哼一聲,整張臉被砸了個滿爛七八糟,登時了帳。
溫言鬆了口氣,退到關千千身邊,把她抱了起來。
關千千心裡一鬆,登時昏了過去,軟軟地倒在他懷裡。
儘管剛剛從危險中脫離出來,,仍然不由小腹大熱,心中暗驚。
經過昨晚的事,他現在的慾望又開始強烈起來了。
之前他在動手時已經定下了計劃,遠逃不過是爲了引開蛇羣。要知道在這山區裡,他熟得就像自家的後院,在輕鬆地把蛇羣帶離木屋五六里路後,他繞了個大圈,折了回來,把蛇羣拋到了身後。
那之後,他已下定決心,務要一擊致勝,下手再不容情,回來後痛下殺手,把烏西解決。
現在只能希望烏西死後,他的那些破蛇會失去控制,不再對他和關千千追襲。
屋外悉悉索索的遊動聲響起,羣蛇已返。
溫言抱着關千千退到屋角,警惕地看着毒蛇們。
果然,蛇羣沒再朝他襲擊過去,反而縮到了烏西旁邊,爬到了他的身上,轉眼把他纏滿。
溫言微微一愣。
這算什麼?忠心?
不過他也聽說過,很多東西和主人有了靈性後,會終身伺主,就算主人死掉,也會死守在旁。當然,能讓飼物這麼忠心,飼主本身也必須是非常厲害的人物,看來這叫烏西的傢伙不簡單。
羣蛇上身後,驀地同時張嘴,各自揀定了一個位置,一口咬了下去!
溫言大吃一驚。
難道自己理解錯了,這些傢伙是想把他分食?
但羣蛇噬體,卻沒有撕扯,只是保持靜止狀態。
溫言心中發毛,抱着關千千順着牆邊朝外繞。
好不容易避過烏西的屍體和羣蛇到了門口,他突然一震,停了下來。
目光中,被羣蛇纏繞的烏西喉間竟然開始輕微的呼氣!
我草!
起死回生?!
這念頭剛轉過,烏西驀地坐起,臉上仍是血肉模糊,但雙眼卻突然睜開,射出駭人厲光。
溫言生下來到現在從沒見過這種離奇的事,心叫不妙,一個轉身,抱着關千千朝外狂奔!
身後,烏西變了形的聲音嘶叫道:“傷害蛇神的使者,你會死得很慘!”
溫言邊跑邊朝後瞧,只見數十條毒蛇已追了出來,登時暗叫糟糕。
完了!
這傢伙竟然殺不死,這尼瑪到底什麼情況!
太陽升到正中時,溫言抱着關千千,藏在山頂的大池深處,警惕地看着遠處向着來路遊返的蛇們。
逃了半晌,他一直沒能擺脫那些蛇的追蹤,直到偶然靈光一閃,想起曾看過資料,說蛇是靠熱能跟蹤,這才拼盡餘力奔到了山頂,找到一個大水池,游到了這裡躲起來。
果然冰冷的水池將他和關千千的體溫都掩掉後,那些蛇在水池邊遊走一會兒,再沒法找到兩人的蹤跡,只好離開。
和之前他們去過的水池不同,現在這水池面積至少上百畝,大得驚人,正適合他們躲藏。
等確認了確實沒蛇逗留後,溫言這才鬆了口氣,託着關千千游到了最近的岸邊。
關千千身無寸縷,被池水凍得嘴脣泛青,早已經醒來。出水時,她的身上的水珠都冷得驚人,完全沒有被當空烈日壓制。
溫言自己倒是沒什麼影響,把她放到比較乾燥的草堆上後,溫聲道:“我要幫你提高體溫。”
關千千顫聲應道:“嗯……嗯。”
溫言這才扯下乾草,把她雪白嬌軀上的水珠大概地拭盡,連隱秘部位都不放過,然後才深吸一口氣,雙手按上她的頸部,着力按壓起來。
關千千羞得閉上了眼睛。
平生第一次,是在她心甘情願的情況下讓男人這樣觸碰她的身體,那種陌生又刺激的感覺,令她芳心複雜難明。
溫言逐寸下按,對她的身體進行刺激,促使她的血液循環加劇,引來體溫的上升。
十來分鐘後,他才鬆了口氣,鬆開了手,擦了把額頭的汗水。
逃了一上半,現在他同樣是在力竭的狀態,要不是怕她被凍出問題,他早躺下睡覺休息了。
關千千感覺身體恢復了活動的能力,勉力坐起身,縮起腿抱住了胸,不敢看他地道:“你衣服也溼……溼了……”
溫言一愣,這才記起自己也溼了個透,一拍腦袋,正想把僅剩的褲子脫下來處理一下,忽然想起她在旁邊,一時猶豫。
換了是在別人面前,他早脫了,但現在是關千千,他不禁微微猶豫。
這女人會不會一邊大罵自己流氓一邊來招斷子絕孫手把自己給廢了?
關千千轉過身去。
溫言下意識地想扶眼鏡,卻扶了個空。之前逃跑時,眼鏡早掉不知道哪個旮旯去了。
一咬牙,他把褲子脫了下來。
反正該見的她都見過了,脫就脫吧!
關千千揹着他轉移話題般道:“你怎麼突然恢復這麼快?”
溫言把褲子擰乾晾到一邊,隨口道:“不知道……咦?”
關千千愕然回頭:“怎麼了……啊!”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趕緊又轉回頭去,雙頰紅了個透。
溫言尷尬道不:“我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可能的原因,唉,很可能是胡思亂想。”
這時他想到的是上次和米婷發生關係後,雖然事後他因過度的消耗而虛弱,可是隨後的休息中,他的體能恢復速度立刻超過了平時。而今天則是剛好和關千千有了一腿,身體的恢復就加快了速度。
難道……那種事可以讓自己恢復加快?
不會吧?!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轉頭看了關千千一眼,登時小腹一熱,“火”來了。
這種情況就算是老頭子也沒說過,難道是養息功到了神息境以後纔有的情況?
關千千這時奇道:“什麼可能的原因?”
溫言數念並轉,想到現在生死關頭,橫下心來。
生存纔是第一要則,爲了這目標,他可以做任何事。現在被烏西逼上了險境,就算讓關千千罵,他也要試試才行。
他強持鎮定地把自己猜測的原因說了一遍,心裡已經做好了被關千千大罵臭流氓的準備。
哪知道關千千聽完後,竟然半晌不語。
溫言心裡奇怪,忍不住再道:“那什麼,你看……”
“別說了……”關千千忽然打斷了他,聲細如蚊,“我說了,你要娶我,那我就是你的妻子,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