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玄離開後,鍾令海會否改變現在的隱忍不動,對自己家人下手,這是溫言現在最擔心的事。
因此,盧玄的調解顯得格外重要。
再加上受到了溫言的脈氣禁制,再加上左肩連續受傷,又有他溫言在場,盧玄現在戰鬥力可謂低到極點,讓他和龍聆宗見一面,他想搞出點問題也難。
和約龍聆宗約定時間後,溫言才和盧玄一起去了醫院,給那之前被他破壞了脈氣的特種兵進行治療。
完事出來後,盧玄嘆道:“坦白說,我現在對你的這種手段好奇得要命,幾乎忍不住想用自己的催眠術和你交換來歷。”
溫言莞爾一笑:“免了,我對你的催眠術來歷半點興趣都沒有,倒是對你這個人感覺很奇怪。既是恨不得把我殺了給你爸報仇,卻又能這麼輕鬆地和我說話,正常點的人恐怕都做不到吧。”
盧玄肅容道:“那是你不瞭解催眠術的學習過程。簡單點說,就是我們必須磨鍊出超強的心理素質,能夠在任何條件下隱藏自己的感情,否則難有所成。因爲催眠術本身是對人體意識進行操作,假如自己心理不過關,很可能沒把人催眠,反而自己遭受傷害。”
溫言上下打量他。
確實,就這麼看的話,哪怕是他,也看不出盧玄其實內心對他有極強的仇恨。
盧玄忽道:“另外,我已經和我鍾師兄約定好了,下午兩點會在平原大酒店和你見面。到時候由我說話,你儘量別出聲。”
溫言一笑,知道他是怕自己話多壞事。
兩人的約定中,溫言要求他先履行調解的責任,盧玄微一遲疑便即答應。
但鍾令海這人顯然非常有性格,他會否答應與溫言和解,尚在未知之數,只好等下午見真章了。
下午兩點,在平原大酒店的二樓,一個包間內,溫言見到了鍾令海。
這南海市的超級富豪一身幹練的中山裝,顯出一股儒雅之氣。不過打扮掩不去他目光中的倨傲,兩人甫一見面,溫言就感到這傢伙透出咄咄逼人的氣勢,顯然來意不善。
跟在他身後的是那兩個溫言曾經見過的女僕,仍是以前那眼神姿態,缺少生機。
溫言想到她們衣下的性感裝扮,不禁心中暗熱。
鍾令海這傢伙畢竟財大氣粗,竟然能弄到這麼漂亮的兩女做女僕。
三人圍桌坐下後,鍾令海左右打量兩人,若有所思地道:“這結果讓我意想不到,盧玄你不是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嗎?”
盧玄苦笑道:“那是勝利者纔有資格說的話,現在我敗得一塌糊塗,哪還敢說那樣的豪言壯語?”
鍾令海眼中精光閃過,盯着自己師弟:“電話裡你語焉不詳,到底怎麼回事?”
盧玄輕嘆道:“總之和溫言鬥智鬥勇我均輸了個一敗塗地,海哥你別多問了。這次約你過來,我是想爲你們兩人做個和事佬,你們在南海的衝突只是個意外,我希望你們能各種放下仇恨。”在外時他只以“哥”相稱,避免泄露師門的情況。
鍾令海一怔,失聲道:“你竟然替他做調解?!”
盧玄正色道:“海哥,我不僅是爲他,也是爲你。難道你不想重振雄風了?”
鍾令海一震,目光緩緩移到溫言處:“他肯?”
盧玄朝溫言使了個眼色,示意這是他表現善意的好機會有。
溫言一直在上下打量他,忽然淡淡地道:“原本我肯,但現在嘛,我改變主意了。”
房間內頓時一靜。
半晌,盧玄才道:“溫言你什麼意思?”早在見面前,他就跟溫言說過要以治好鍾令海現在的“雄風不振”來作爲調解條件,溫言已經答應,想不到竟然臨陣反悔。
鍾令海則是眼中兇光大盛,就差怒拍桌子了。
溫言緩緩道:“我現在如果解除對他動的手腳,這傢伙會就在這裡直接進入精關失守的狀態,你是玩花好手,該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鍾、盧兩人同時色變,後者脫口道:“爲什麼?”
“不知道哪個蠢貨給鍾先生用了強效的壯陽壯腎藥,現在他顯然脈氣強盛過頭,火氣都衝到臉上去了。”溫言冷笑道,“看到他滿臉的小疙瘩沒有?黃中帶紅,個個圓潤飽滿,全是補得太過的表現!可笑這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恐怕你還以爲自己補得不夠!”
鍾令海臉色已然大變。
他確實在過去一段時間裡不斷服用種種強腎補藥,試圖把自己“不舉”的症狀給解決,但結果卻是毫無作用。
溫言加重了語氣:“最近幾天,你的睡眠肯定出了大問題,夜夜難以入睡,心躁難安,即使能睡着,起來後也是渾身幹得難受,哪怕洗澡都解決不了那感覺。”
鍾令海一時說不出話來,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道:“你說對了一半,我睡眠很好,只不過這是我對自己進行了自我催眠的緣故。假如不進行催眠,我確實像你所說的,無法入睡,而其它症狀都完全正確。”
溫言冷哼道:“你現在一身陽氣積蓄難泄,假如我立刻解除對你那方面的禁制,陽氣會立刻爆發,讓你想控制都沒辦法控制,最終精盡人亡而死!”
鍾令海完全僵了。
早知道會補出這結果,他哪會這樣補?
盧玄忍不住道:“難道這沒辦法解?”
溫言冷冷道:“有治,但不想付出那麼大的精力。”
鍾、盧兩人同時精神一振,前者沉聲道:“只要能治,條件你儘管開!”
對好色如命的他來說,變成個“假太監”無異於奪走他最大的人生享受,過去這段時間讓他痛不欲生。
也正因此,他纔會知道盧玄在對付溫言時,立刻對師弟施加援手。
溫言好整以暇地道:“話別說這麼大,我真要開條件,你未必能承受得起。”
鍾令海神色微變:“笑話!還有我鍾令海接不下的條件?但你也該有個限度,過度貪婪對你自己未必是好事。”
溫言失笑道:“你以爲我的條件是爲了我自己?呵呵……只要你答應我,在三年內不碰任何一個女人,我就治你!”
房間內又是一靜。
好一會兒,鍾令海才怒道:“你擺明了是在刁難我!”
溫言站了起來,轉身朝房門走去。
盧玄慌忙起身拉住他:“有話好說,溫言你先別生氣。”
溫言輕輕甩開他的手,若無其事地道:“他不要自己的命我生什麼氣?不讓他三年內碰女人,是因爲他現在脈氣過盛,就算恢復了能力,只要沒節奏,碰女人就會出現精關失守的症狀,到時候他還以爲是我治療時動了手腳,那還不如趁現在乾脆別治。話已經說盡了,答不答應是他的事,想通了再聯繫我——當然你要是想不通,那也不用聯繫我了。”開門離開。
房間內,鍾令海面無血色地坐着,看向盧玄。
盧玄沉默片刻,終道:“這事我也不能替海哥決定,你想清楚再去找他吧。”也離開了。
鍾令海回頭看看身後兩個動人的女僕,臉色不斷變化。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是平時習慣了肆情縱慾的他,就像吃慣了大魚大肉,突然要改吃青菜蘿蔔還得三年之久,他哪能受得了?
離開平原大酒店後,溫言和盧玄兩人都避開了之前的話題,把精神轉到今天其它正事上。
對米雪等人的催眠仍沒解除,這是下午兩人最重要的事。那之後,纔是見龍聆宗。原本盧玄還怕溫言因和鍾令海和解的事沒成功而不想履行這約定,但溫言卻直接告訴他,晚上的見面如約進行,讓他頓時放下心來。
到了米氏大廈,兩人直接去米雪的ceo辦公室,剛下電梯,就遇到了海汶。
這美女一見盧玄,登時眼睛大亮,熱情地朝他打招呼,對溫言反而不像以前那樣熱情。
溫言心中大奇。
顯然讓海汶移情別戀不可能讓他溫言受到傷害,盧玄不會這麼笨,把催眠都弄到海汶這豪放女身上吧?
盧玄保持一貫的風度他這美女寒暄,等海汶離開後,才欣然道:“海小姐和我有同樣的國外生活經歷,因此也格外談得來。”
溫言忍不住了:“你對她有沒有……”
盧玄登時明白過來,正色道:“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棟樓只有米雪和輕煙受過我的催眠,其它人都沒有。”
溫言撇撇嘴:“那她對你那麼熱情?”
盧玄恍然道:“原來你是因爲這個才懷疑的,不瞞你說,我從小到大身邊都是美女不斷。稍微不謙虛點,其實我很受美女歡迎,米氏我來過幾次,但敢說我在這的受歡迎度絕對不會遜色於你這位美胸大師。”
“看來你對我瞭解確實很多。”溫言沒想到他連“美胸大師”都說出來了,“那我不得不問另一個問題,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盧玄怔道:“這問題也太私人了吧?”
溫言笑笑:“確實,但我很奇怪,像你這樣對女人那麼斯文的男人,會不會有喜歡的人,又或者其實是喜歡男人。”
盧玄不禁莞爾:“我對男人絕無興趣,哪怕皮膚像你這麼好。不過我確實早有了心上人,告訴你也無妨,聽說過雲遊劇團嗎?”
溫言登時傻了眼:“哈?”
難道是雲若?!
果然,盧玄眼中透出迷離之色,充滿嚮往地道:“這世上唯一一個讓我無法抑制自己感情的女子,只有雲遊劇團的雲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