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溫言悠然自得地坐在客廳裡喝茶。
對面,趙富海一臉嚴肅地坐着,旁邊是他那個性感迷人的老婆王希希。後者儘管用濃妝掩蓋,但仍沒能把眼眶的黑影掩盡,顯然昨晚沒有睡好,甚至沒有睡覺。
尤其是她偶爾看溫言一眼時,眼內盡是憤恨。
昨晚離開華夏私房菜後,只要她和趙富海說話,後者輕則給她臉色,重則怒罵。這還是和趙富海認識後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唯一原因,當然是溫言在她胸上動的手腳。
葉伊雅爲趙富海和王希希泡了茶,放到桌上後,自己在溫言旁邊坐了下來。
“溫大師,到底該怎樣治療,現在你總能說了吧?”趙富海終於忍不住了。
剛纔趕到這裡後,他就追問解決之法,但溫言卻一派神秘莫測的態度,到現在仍沒給出個所以然來。
“別急,讓我從頭說起。”溫言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輕鬆地道,“先說說爲什麼我能治療。因爲除去所有職務,我本人是一名氣功按摩師,而且曾經有過治療腦部問題的相關經驗。這一點,趙先生勿庸置疑。”
趙富海不耐煩地道:“我已經相信你,身份什麼的就不用多說了!”
溫言慢條斯理地道:“趙先生知不知道‘氣功按摩’,需要耗費我大量的精力,如果長期進行,甚至會對我的身體帶來損傷呢?”
趙富海一怔。
他當然不知道,因爲這本來就是溫言自己編的。但陡然聽到“氣功”兩字,他不禁心中一動。
這麼神秘的東西,聽起來似乎不假。
溫言緩緩道:“問題來了,我爲什麼要傷害自己的身體來幫助趙先生?”
趙富海雙眉一揚:“終於說到了正題。說吧,你要多少報酬?儘管開口!”
他財大氣粗,但溫言卻是微微一笑,目光掃向旁邊的王希希:“有些報酬,未必是錢的問題。”
在場三人愕然看着他肆無忌憚地在王希希胸部逡巡的目光。
這女人今天穿的衣服相對保守,酥胸只露出一小截,但仍然非常誘人。
半晌,王希希一把掩住胸,怒道:“你看什麼!”
溫言臉色一變:“這什麼態度!趙先生,看來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請吧!”
啪!
連溫言都呆了,看着趙富海反手在王希希臉上的耳光,更別說她自己以及葉伊雅。
“你想害死我是吧?對大師尊重點!”趙富海怒喝道。
王希希眼眶裡淚珠瞬間溢滿,捂着臉頰霍然起身:“你……你竟然爲了個外人打我!”
趙富海緩緩轉頭,不再看她:“王希希,你是想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嗎?”一字一字陰沉得驚人。
王希希一顫,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眼淚忍在眶裡,硬是沒滾下來。
看着她的模樣,葉伊雅第一次覺得她可憐,心中暗歎。
這就是她爲了“光明的錢途”所付出的代價,以爲得到了一切,但換來的卻是明高實低的人生地位。
趙富海緩和了面容,對溫言道:“溫大師別介意,女人家不懂事,你繼續說。”
溫言也放緩了神情,說道:“我這個人對什麼都好說,唯有對豐滿的胸部特別沒有免疫力。趙太太應該有34c的水準吧,果然胸器不差,令人……嘿,趙先生也是男人,應該懂的。”
旁邊葉伊雅不禁微微皺眉。
這傢伙怎麼這副流氓態度?
對面的王希希卻是心中一驚,首次爲自己胸圍的驚人感到後悔。
趙富海皺眉道:“溫大師眼光不錯,但假如你的條件是要我的妻子,恐怕我不能接受。她是我趙富海明媒正娶的老婆,不是我的小秘或者小三!不過假如溫大師對這類型的女人有興趣,我可以替你找十個八個,保證個個都比希希年輕漂亮。”
溫言脣角露出一抹邪笑:“不知道趙先生有沒有對‘特定身份’的女人產生過興趣呢?”
趙富海愕然道:“你的意思是……”
溫言悠然道:“同樣的美女,一個身份高高在上,一個只是普通的妓.女,你會對誰產生興趣?”
趙、王、葉三人同時色變。
他這意思太明顯了,趙富海給找的自然不是什麼好女人,可是王希希卻是社會地位崇高的“趙太太”!
溫言適時緩緩再道:“不瞞趙先生,我對那種自傲身份的女人特別感興趣,非常喜歡讓她們臣服在我的胯下,聽着她們嬌婉求饒,那種成就感是這世上最高的享受。昨天趙太太給了我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假如趙先生想要治療,報酬以外,趙太太這個條件是不可缺少!”
簡單又粗俗的表達瞬間讓房子內安靜下來。
半晌,王希希脹紅了臉,怒道:“你……你不要臉!我絕對不會答應!”
溫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由得你嗎?”
王希希叫道:“我老公也絕對不會答應!”
溫言目光轉向趙富海。
後者冷冷道:“這個條件我確實不會答應,趙某人堂堂男子漢,讓人明着給戴綠帽,還不如死了!”
溫言打了個“請便”的手勢,竟然連話都不再多說半句。
趙富海怫然道:“敬重你才叫一聲大師,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溫言淡淡地道:“我知道趙先生一定有很多種辦法逼我就範,但假如我不是心甘情願,治療時稍動手腳,趙先生覺得治療的結果會怎樣?”
趙富海一僵。
“請吧。”溫言起身道,“趙先生有很多思考時間,有答案時通知我就行。”
趙富海沉着臉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王希希起身對着溫言憤然道:“你不是個男人!爲難我一個女人有意思嗎?”
溫言眼中閃過一抹邪惡笑意:“昨天趙太太說什麼皮包公司時,爲什麼不早點想想會有今天這結果呢?”
王希希渾體一涼,終於明白這傢伙原本是報復自己。
一絲悔意涌了起來。
早知道昨晚收斂一下,不那麼牙尖嘴利該多好!
等她也離開後,葉伊雅才神情複雜地看着溫言:“你真的要……要她?”
溫言訝道:“看她吃虧,你好像沒有我意料中那麼開心。”
葉伊雅垂首道:“希希她其實也很可憐……”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溫言多看了她幾秒,才道:“你心腸很好,可惜我這個人心胸有時不那麼狹窄,既然她要惹我,就該有被報復的覺悟。”摸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那邊傳來羅準的聲音:“溫言?今天下午有沒有空?”
溫言心中一喜:“有結果了?”
羅準說道:“我給長拳協會打了電話,暫時還沒有結果,但下午協會在武協有個聚會,你有興趣的話不如去看看。”
溫言心念數轉,斷然道:“好,我一定去!”
他來漠河已經好幾天了,到現在仍沒找到宋合和那女孩的蹤跡,必須增大自己的認識面才行,而長拳協會的聚會就是個好機會。
掛斷電話後,他對葉伊雅道:“下午一點帶我去漠河的武術協會。”
哪知道這幾天對他言聽計從的葉伊雅卻道:“我不舒服,你自己打的去吧。”竟然一轉身,進房間去了。
溫言眼神微動,輕描淡寫地道:“你是想違背和我簽訂的協議嗎?”
葉伊雅一僵,停步轉身:“我說了我不舒服,是意外原因!”
溫言好整以暇地道:“是不是,我比你清楚,別忘了我能看出趙富海的病,有可能看不出你的身體狀況?”
葉伊雅氣呼呼地瞪了他好一會兒,突然嚷道:“隨便你,反正下午我不去!”
砰!
溫言呆看着她跑進房間、順手把門也關了,一時愕然。
這女孩原來有時候也不是那麼好收拾的。
不過真奇怪,她爲什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
下午一點半不到,出租車在漠河市東二環的武術協會門前停了下來。
早等在那裡的羅準立刻迎了過去,對從車上下來的溫言道:“走吧,我給你引見幾個長拳高手。”
溫言奇道:“高手?難道比你的長拳水平還高?”
羅準哂道:“漠河算是太祖長拳在全國所有城市中,學習者最多的一個,高手雲集。嘿,不是我小看,打敗我不算什麼,有些長拳高手水平可能比你還要高。”
溫言一笑不語。
長拳水平比他高不算什麼,因爲他根本沒怎麼系統學習過太祖長拳這路數。不過假如羅準知道他敗給了一個都沒系統學習過的人,說不定會氣死,還是不說爲妙。
羅準顯然是武協的常客,進門時門衛直接讓他進去,連登記都省了。
兩人順着大門後的大道走了一截,轉進一條小路,七拐八轉之後,前方豁然開朗,一片至少十畝的空地上,超過百十人在各自進行練習,非常熱鬧。
溫言細看時,立刻認出他們均是在進行太祖長拳的訓練,而且水平不差。
這和溫言曾去過的平原市武術協會完全不同,後者根本就是個官方辦事機構,但眼前的這地方卻更像是個練武場。
“漠河因爲環境位置的原因,向來民風比較彪悍,學武幾乎成了大家的基本行爲。”羅準知道他是外來人,解釋道,“武協是漠河最大的地方之一,總面積超過千畝,這麼大的地方不用來交流武術就太可惜了。所以幾乎每天這裡都會有大量的人來和其它人交流、練習,武協本身有時也會安排相應的高手來爲愛好者們指點。這個和武館性質不同,免費的,有時我也會來。”
溫言目光掃過全場,隨口道:“你要我見的人應該不在這裡吧?”似乎沒有什麼真正的長拳高手。
羅準卻搖頭道:“不,他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