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後背冒起了冷汗,強持鎮定地道:“我說的是真的,請相信我。”
溫言神情終於緩和下來,皺眉道:“那剛纔那傢伙欺負小雅,你怎麼不制止他?”
阿忠心裡一喜,表面上道:“我不敢制止他,怕他生出戒心。其實我早知道他不會侵犯小雅的……”一邊說着一邊朝溫言走近,左手不動聲色地摸到後腰的槍。
旁邊有人呻吟出聲。
阿忠一驚:“還有個活的!”
溫言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躺着的那人。
阿忠大喜,閃電般拔出槍來,指向溫言。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砰!
槍響驟起。
阿忠登時瞠目結舌,不能置信地看着鬼魅般及時側身的溫言。
這種距離下,剛纔槍聲一響,溫言竟然閃電般側身,避過了子彈!
溫言冷冷看他。
阿忠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恐懼,慌忙再次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
四槍連開,但在第一槍槍響時,溫言卻早半秒倏然前撲,竟從他槍下穿過,撲到了他的身後。後面三槍頓時變成阿忠胡亂瞄準,自然打不中溫言。
溫言一伸手,輕按在阿忠肩上,溫聲道:“你知道這世上有比死亡更恐怖的事嗎?”
阿忠大叫一聲,想掙脫他的手掌。
溫言陡然發力。
喀!
阿忠渾身骨骼竟幾乎同時發出響起,如欲散架般,他連叫都沒叫出來,身體一癱,軟倒下去。
溫言輕輕甩了甩手,不屑地道:“人渣!用你一生來享受痛苦吧!”大步離開。
地上,阿忠不斷抽搐,汗如雨下,卻動彈不得,更別說發出聲音。
渾身上下有如被螞蟻撕咬般的細微痛苦,匯聚成令人無法忍受的折磨,不斷侵蝕他的神經,令他只覺生不如死,恨不能自盡。
可惜的是,他連自殺也做不到了。
次日早上八點,葉伊雅的房間內。
牀上,靜躺的女孩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旁邊傳來溫言的聲音:“醒了?”
葉伊雅輕撫着額頭,費力地坐起身:“頭好痛……怎麼……咦?我不是被人綁了麼?”
溫言正坐在窗邊,回頭看她:“不但綁了,而且被下了迷幻藥,所以你會在短時間內頭很疼。休息兩天,又或者讓我給你做個全身按摩,你會好轉。”
葉伊雅睜眼看他:“你對藥物好像挺了解。”
溫言笑笑:“一般。”這都是他重新入世後瞭解的東西,偶爾會發揮點作用。
“等等,你剛纔說全身按摩?”葉伊雅突然想起這事,“怎麼按?”
“簡單,你躺下,我給你按摩。”溫言慢條斯理地道。
“全身是什麼意思?”葉伊雅愣道,“難道是要把我身上每個位置都按遍?”
“不然怎麼叫全身?”溫言反問。
“臭流氓!”葉伊雅窘道。
“說別人流氓之前,先看看自己的流氓行爲。”溫言一臉黑線地看着她。
“你胡說!我有什麼流氓行爲?”葉伊雅惱道。
溫言指了指她身上。
葉伊雅低頭一看,瞬間僵住。
剛纔她坐了起來,身上被子掉了下去,上半身竟是什麼都沒穿!
“啊!”葉伊雅一聲尖叫,慌忙躺回去,把被子拉過來將整個人都蓋住了,“你脫我衣服!”
“我說了,你被下了迷幻藥,口水流得跟水龍頭似的,衣服又被煙哥那傢伙給撕壞了。”溫言慢悠悠地道,“你又沒醒,我只好幫忙脫了你衣服,順便給你擦了下身體,然後纔好把你放回你乾淨的牀上嘛。”
“你還擦我……呀!臭流氓!你把我褲子……褲子……”葉伊雅在被子裡摸到光溜溜的腿,頓時聲音都顫了。
“放心,內褲沒脫。”溫言若無其事地道,“我對飛機場沒興趣,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佔你便宜。”
葉伊雅登時有恨不得把他給撕成碎片的感覺。
那倒不是因爲這傢伙脫了自己衣服,而是因爲他居然說“對飛機場沒興趣”,這分明是對她的人身侮辱!
“對了,煙哥被阿忠殺了。”溫言話題一轉,“阿忠癱瘓,已經被警方拘捕。”
“什麼!”葉伊雅霍然掀開被子,不能置信地看着他。
“蓋好點,飛機場越看越煩。今早新聞裡播的,神秘槍擊案,地方一霸被擊斃,疑爲黑道內訌,兇手抓捕成功,搞得神神秘秘。”溫言想起半個小時前看到的漠河市電視臺的新聞。那用語的誇張,令親歷現場的他也不由瞠目。
“你……你做的?”葉伊雅顫聲道。
“你指阿忠?是。”溫言淡淡地道,“他會癱一輩子,享受身體裡脈氣紊亂帶來的巨大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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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伊雅怔然。
溫言看向她:“你還在可憐他?”
葉伊緩緩把被子拉得遮住了頭,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
溫言知道葉伊雅需要時間消化這現狀,起身離開房間。
開門後,外面站着的趙富海臉色有點不好,但開口第一句就是:“我老婆歸你了!”
一個小時後,葉伊雅才起身穿好衣服,離開房間。
消化了一上午,她終於能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畢竟阿忠和她早已過去,現在煙哥和阿忠都不在了,她等於是重獲新生。
剛進客廳,她就是一愣。
客廳內,溫言正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笑吟吟地看着坐在對面的王希希。
王希希的臉像暴雨前的天空,陰沉無比,卻又隱透無奈和委屈。
不過令葉伊雅驚愕的是,她今天穿了一身極其性感的低胸緊身裝,下身黑線和短裙的搭配,令她都有點心動。
“這怎麼回事?”葉伊雅愣愣地道。
“起來了?”溫言轉頭看她一眼,“趙太太今天歸我,有沒有興趣一起玩玩?”
“什麼!”葉伊雅瞬間傻眼,片刻後反應過來,驚叫道,“那傢伙竟然答應你了!”
“爲了自己的命,很多人都會捨棄對自己不重要的東西。”溫言輕描淡寫地道,“對那種人來說,老婆如衣服,有人想穿,給他穿穿又何妨?”
對面的王希希聽到“衣服論”,面容頓時更沉了,差點哭出來。
儘管早有預感,但早上被老公說要答應溫言時,她仍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但事到如今,她不答應也不行,只能忍辱負重地來這,受溫言的侮辱。
葉伊雅終於回過神來,怒道:“他怎麼能這樣!還有你!你怎麼能這樣!希希也很可憐的!”
“葉伊雅你少在那貓哭耗子假惺惺!”
溫言還沒說話,那邊王希滿腹委屈終於找到了爆發點,歇斯底里地衝着葉伊雅哭道,“現在你滿意了吧?看着我被這傢伙侮辱,你心裡痛快了吧?是,我以前是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但至少我沒有讓我老公去欺負你!”
葉伊雅驚呆了。
她一番好心,但顯然人家不領情。
溫言緩緩道:“趙太太你如果今天敢再對小雅說半句不敬的話,信不信我把你脫光了扔陽臺上去?!”
王希希一時語塞,眼淚嘩嘩滾落。
從她生下來,就沒這麼委屈過!
溫言淡淡地道:“你還在哭?”
王希希嚇了一大跳,慌忙擦眼淚,但怎麼擦都擦不盡,還把妝給弄花了。
溫言臉色一沉,站起身。
王希希驚叫道:“我不是故意的!”
葉伊雅也以爲溫言要發火,慌忙上前一把摟住他胳膊:“你別!”
溫言莫名其妙地道:“別什麼?”
葉伊雅臉色發白地道:“你要真那樣,希希以後還怎麼活啊。”
溫言恍然,啞然一笑道:“誰說我是要把她扔陽臺去?剛纔只是嚇唬嚇唬她罷了。我去上個廁所而已。”
看着他走向廁所,葉伊雅轉頭低聲急道:“快,趁他不在,快逃!”
王希希卻沒動彈,怒道:“果然你沒安好心!”
葉伊雅錯愕道:“什麼?”
“讓我逃,然後激怒他是吧?”王希希咬牙切齒地道,“他去找我老公,然後我老公把我離了,這就是你的如意算盤!葉伊雅,我……”
一聲輕咳從廁所裡傳出來。
王希希頓時閉嘴,哪敢再說?
葉伊雅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終一跺腳:“好心沒好報,我不管你啦!”一轉身,又回房去了。
幾分鐘後,在溫言所住的房間裡。
溫言他命令王希希道:“坐下。”
王希希已經強壓住了淚水,不敢不聽地坐到了椅子上。
溫言走了過去,伸手探向她胸口。
王希希一顫,卻不敢躲避。
幸好溫言的手只是落在她頸下鎖骨位置,輕輕一按,說道:“今天我還有事,一會兒再回來陪你,乖乖在這等着。”轉身離開了房間。
王希希鬆了口氣,正想起身,倏然臉色一變。
奇怪,爲什麼身體動不了?
離開了小區後,葉伊雅終於忍不住了:“你拿的什麼?”
溫言拍拍懷裡的箱子:“有人要拿一百萬贖你,我臨時借的錢。”
葉伊雅一震:“你能借這麼多錢?!”
溫言打個手勢:“到地方就知道,去市中心。”
很快,車子到了市中心,找了個停車場停下。
兩人下了車,葉伊雅跟着溫言一路前行,到了天熙街,在菲雪美體的店門前停了下來。
葉伊雅恍然道:“你跟這店裡借的!”溫言是菲雪美體的技術總監,要在分店借錢實在是順理成章。
進了店門後,兩個營業員幾乎同時迎了上來,熱情地道:“歡迎光臨。”
溫言一笑:“行了!又不是不認識我,忙你們的,我找楊經理。”
兩女均頰上一紅,知道被他看透了討好的心思,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