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婭聽得不快,正要說話,對面溫言忽然慢條斯理地道:“原來你是爲了金錢而屈服。”
米什卡大怒道:“你說什麼!”他擁有百多年前流傳下來的e國貴族血統,向來以此爲傲,竟然被人說成向金錢屈服,豈能不怒?
溫言淡淡地道:“爲了生意而學習你不屑一顧的語言,不就是爲金錢而彎腰?你的高貴程度,可見一斑。”
米什卡怒不可遏:“你竟然敢侮辱我!我要和你決鬥!”
安妮婭容色一變,失聲道:“米什卡!”因爲激動,這一句脫口而出變成了她的母語。
溫言聽出不妥,但他從不知道什麼是“怕”,眼睛一擡,毫不畏懼地回視米什卡的怒眼:“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可笑的方式,要想揍我,現在就可以來!”
“你!”米什卡差點想真的動手揍他。
這傢伙竟然對一個擁有貴族血統的高貴e國人如此無禮!
安妮婭見不遠處餐廳的經理已經向這邊走來,蹙眉道:“米什卡,這裡是餐廳,有什麼事,回去我們再說。”
米什卡深吸一口氣,勉強把怒火壓下,肅容道:“明天下午兩點,我在e國大使館等你,你要爲你今天的言行付出代價!”一個轉身,大步離開了餐廳。
溫言莫名其妙地道:“這傢伙瘋了?”
安妮婭臉色難看地道:“不,他向你發出了生死決鬥的邀請!”
溫言眼中寒光一閃:“哼,他是在找死!”
安妮婭問道:“你槍法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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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一呆:“槍?”他從沒用過槍,槍法怎麼會好起來。
安妮婭看他神情已知結果,無奈地道:“米什卡是優秀的槍手,他的決鬥,當然也是使用槍支來解決問題。唉,這下糟了。”
溫言回過神來:“你是說他要公然和我用槍決鬥?”這也太囂張了,法律絕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安妮婭無奈地道:“在你們z國當然不能,但大使館從權利上屬於我們e國,在那是可以的。當然,這必須由你親口答應,他才能和你決鬥。”
溫言皺眉道:“難道他說用槍我就得用槍?”真要這樣,也太不公平了。
安妮婭沒好氣地道:“我們e國的決鬥沒那麼死板,你想用什麼都可以,但他選槍而你不用,除非你跟超人一樣可以刀槍不入,否則你怎麼跟他鬥?”
溫言鬆了口氣:“可以不用槍那就最好不過,不過這事你不用擔心,反正我也不會去。”
安妮婭愕然道:“你怎麼可以不去?”
這下輪到溫言錯愕道:“我爲什麼不能不去?”
“這和伊凡那種隨意的邀約不同,而是來自一個真正的男人正式的決鬥邀請。”安妮婭正色道,“你要是不去,那就說明你膽怯,在我們國家裡,是會被所有人蔑視的。”
溫言一臉驚異地看着她。
安妮婭正色道:“我知道在你們國家的風俗裡沒有決鬥這種事,但想要贏得我的青睞,你得習慣這樣的事情出現。”
溫言忽然起身,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安妮婭呆了,片刻後才失聲道:“你去哪?”
溫言頭都不轉一下,揚聲道:“我不想習慣這些破玩意,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去贏得你的青睞了,還是我們國家的妞沒那麼麻煩。”
這幾句全餐廳的人都聽了個清楚,無論是z國人還是e國人,無不愕然看着他離開。
這傢伙剛纔一臉色狼相,沒想到竟然這麼果決!
安妮婭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碧眼中閃過異色。
這傢伙好奇怪。
不過,倒也相當有趣。
回到榕樹小區時,溫言剛進屋,就看到葉伊雅正一臉悶氣地坐在飯桌邊吃飯。
一看桌上內容,竟然是那天他嘗過的那些飯菜,後來被她給凍了起來,想不到她竟然隔這麼多天真的拿出來吃了。
看到他,葉伊雅立刻把目光轉開,一派賭氣的模樣。
溫言坐到飯桌邊,奇怪地道:“別告訴我你是在生我的氣。”
葉伊雅哼了一聲,自顧吃東西。
溫言訝道:“你竟然還真是!爲什麼?難辨不因爲我跟洋妞去吃飯?”
啪!
葉伊雅一把把筷子拍在桌上:“你怎麼能那樣!”這傢伙太可惡了,自己這麼好心去找他吃飯,他竟然跟那個胸部大得像裝了兩個籃球似的洋女人那麼親熱!
溫言臉色古怪起來。
葉伊雅怒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溫言緩緩道:“你……不會是喜歡上了我吧?”
葉伊雅瞬間一僵。
溫言一震:“竟然是真的!”
葉伊雅條件反射般叫道:“我沒有!”
溫言一臉不信:“沒有?那我跟個女人出去吃飯你這麼大反應?”
“我!”葉伊雅差點接不上話,幸好靈機一動,“我只是擔心你被她拐了,不行嗎?”
“最好是這樣。”溫言一點都不客氣,“我對飛機場毫無興趣,你要是喜歡我,抱歉,只好讓你傷心了。”
“臭美!”葉伊雅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追我的男人能從小區門口排到機場,誰稀罕你似的!”
溫言啞然一笑:“是嗎?看來是我眼睛不好,竟然一個都沒看見,呵呵……”起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葉伊雅對着他背影咬牙切齒地揮了好幾拳。
臭溫言!一點都不給人家留面子!
咦?等等,他好像回來得太早了,難道沒和那洋妞去吃飯?
臥室內,王希希仍保持着坐着的姿勢沒動,眼中全是驚恐。看到他進來時,她脫口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試了半天,她仍是沒法動彈。
溫言理都不理她,走到牀邊,一翻身躺了下去,打了個呵欠:“好睏,睡個午覺。”
王希希大叫道:“你……你什麼意思!”
溫言閉上了眼睛:“別吵,不然我讓你連話都說不出來。”
王希希登時住口。
今天之前,她絕對不會被這種威嚇嚇着,但現在情況完全不同。這傢伙到底用了什麼詭異的手段,竟然讓她無法移動,這讓她心生恐懼。
片刻後,王希希忽覺不對。
牀上竟然傳來溫言輕細的呼嚕聲!
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王希希鬆了口氣,既感慶幸,卻又生出異樣感受。
這傢伙從一開始就沒對自己動手動腳過,難道……他只是爲了報復自己多嘴多舌,其實對自己半點興趣也沒有?
這怎麼可能!
就算是已經嫁了人的現在,就算是她老公是趙富海這種人物,她也能感覺到有大量的男人偷偷瞄她的胸、臀,可見她王希希的魅力,怎麼可能有男人能對她完全沒興趣!
溫言這一覺,足足睡到了下午六點。
他醒來時,王希希仍坐在椅上,但臉色非常難看,不像之前的恐懼,反而更有異色。
溫言伸了個懶腰,從牀上下來,沒看到她般起身朝房門走去。
“站住!”王希希再忍不住了,“你到底什麼意思!讓我來又不碰我,你究竟想怎樣?”
“奇了。”溫言停了下來,轉身看她,“聽這話,你是希望我碰你?”
“我……”王希希一時語塞。
她當然不是那樣想,但這傢伙一副視她如無物的模樣,讓她更是十分惱火。
溫言走到她面前,伸手輕輕抓上她低胸裝的領口,輕輕一拉,頓時裡面被性感內衣裹緊的酥胸盡現。
王希希一聲驚叫,想掩胸卻苦於無法動作。
溫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滿足了嗎?”
王希希又羞又急,說不出話來。
剛纔她還恨他不碰她,但現在卻只希望他不要碰她。
溫言手一移,輕輕抓住她的短裙,向上緩緩拉起。
王希希終於再忍不下去,眼淚滾落。
溫言手一止,收了回來,凝目看她:“你知道你有多悲哀嗎?今天就算我絕不碰你,你老公也絕對不會相信,當你回去時,面對的恐怕只有他的無情。運氣好的話,他可能會和你離婚,讓你離開;運氣不好的話,他很可能因爲你讓他戴了綠帽,對你做出瘋狂的事情。而且,他會忘記那頂綠帽是他主動讓你給他戴的!”
王希希淚如雨下,心知他所說是真。
當初爲錢而誘趙富海,最終得手,被他娶回家,她就知道爲了虛榮和享受,她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但一直以來相對安穩的生活,讓她生出錯覺,似可永遠這麼安穩下去。但現在,那假象已被擊破。
溫言脣角露出一絲笑容:“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自居優越,對葉伊雅和我冷嘲熱諷?王希希,我明說吧,我對殘花敗柳沒興趣,明天早上,好好想辦法面對你老公的無情嘴臉吧!”
王希希嘶聲叫道:“你不是男人!”
溫言莞爾道:“假如我是不是男人都能由你一句話論定,那這世上就沒什麼事情是你掌控不了的了。可惜,你沒有那種能力!”
看着他離開了房間,砰然關閉的房門將整個臥室完全封閉,王希希只覺無邊絕望涌上心頭,淚水似傾盆一般盡泄她臉上,劃出一道道的悔恨。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沒起心思去嘲笑葉伊雅和這魔鬼該多好!
門外,客廳內的葉伊雅怔怔地站着。
溫言伸手在她臉前晃了晃:“傻了?”
葉伊雅回過神來,擡眼看他:“你故意說那麼大聲讓我聽到的?”
溫言失笑道:“我哪有那麼無聊?你聽或者不聽我管不着,我只是要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葉伊雅欲言又止。
溫言柔聲道:“你心太軟,所以永遠都只能活在別人給你帶來的痛苦中。這事由我處理,你不用多管,但記住我的話,她會有今天的下場,你有責任,因爲你的軟弱讓她越來越自大。假如你不能堅強起來,將來說不定會帶來更多類似的事,而像王希希這樣的人所受的痛苦,你都得因此負上一半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