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正耐心解釋:“首先各宗都有開設有武館,所以排名高低可以影響武館的營收,不過這還算小頭,每年國家體育局有一筆兩千萬左右的補貼金,會發放到民間,專用於推進氣功武術的啓動款。這筆錢就是由四大宗聯合決定,由友誼賽決勝的一家獲取。爲了這筆錢,大家當然都要拼盡全力爭取勝利了!”
溫言恍然大悟。
說到底還是利益的問題,不過這些宗派竟用這種方式爭取這種錢,已可見武道淪落。而這筆錢拿到手,顯然都不是用來推進氣功的發展,而是中飽私囊。
不過無論怎樣,這些事都和他無關,溫言忍不住問道:“這些和靜氣宗又有什麼關係?”
“別急,快說到了。”柳言正不慌不忙地道,“這個友誼賽到現在舉(海”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行了六屆,四大宗基本上都是輪流坐樁。但就在五年前,也就是上屆的友誼賽時,事情出現了意外的變化。那屆友誼賽的最後一天,四大宗剩合宗道和烈陽宗爭奪最後的勝利。就在最後一場比武開始前,一個從未現身過的身影忽然走上了比武臺,阻止最後一場的開始。”
溫言好奇心大起:“誰?”
柳言正重重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溫言一呆:“講半天就這三字?”
柳言正嘆道:“他不肯說出姓名,只肯說出宗派,自稱是‘靜氣宗’之人,學藝大成,特地去一試高低。”
溫言想到宋家居住在那麼隱秘的地方,有點明白了。
宋家的人像是根本不打算的外界多有糾纏,所以纔會那麼低調。
柳言正忽然道:“你之前不是要找什麼姓宋的氣功師嗎?難道他就是靜氣宗?”
溫言笑笑:“誰知道呢?柳會長你繼續。”
柳言正神色微變,長吁道:“剩下的就沒什麼好說了,只是那天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世上有人可以達到如此之高的氣功境界,一人橫掃四大宗八名頂級的氣功高手,打得四大氣宗無人敢上前挑戰!”
溫言也不禁微微動容。
五年前的柳言正,其水平不會比現在低多少,以他的水準,都會被嚇着,那對方之厲害絕對非同凡響。
會是宋家的誰?
柳言正忽然苦笑道:“坦白說,當時我很受打擊。那傢伙的年紀比我小得多,也不過三四十歲的樣子,水平卻比我高多了,難道天賦真的那麼重要嗎?”
溫言一愣。
這個年紀,似乎宋天正好符合。
前面喧囂聲傳來。
柳言正精神一振,道:“到了!兩天後氣功交流會就會在這舉行,要幫忙嗎?”
溫言擡頭看去,只見幾乎有足球場大小的空地上,此時已經搭建起了交流會所需的臺子和臨時用屋,包括剛剛帶來的三十個幫手在內,數十人正在那忙碌。
“交流會會有什麼內容?”溫言跟着柳言正朝場地上而去,邊走邊問。
“按慣例,七天時間,頭天是自由交流時間,第二天開始則是不同宗派之間的‘論道’,以及一些自發的友誼賽,然後是一些本地名景的遊玩,直到七天結束。”柳言正笑道,“怎麼樣?輕鬆吧?”
“遊玩?”溫言愕然道。
“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去,年輕人則更多是留在這裡。”柳言正解釋道,“不過重頭戲還是相互之間的氣功修煉心得交流,那可以幫助大家提升自己的水平。”
溫言算是明白過來了。所謂的“氣功交流會”,不過就是一羣老頭老太太沒事見個面聯個誼,對他來說沒什麼意義。
不過話說回來,氣功學習發展到現代,因爲各種原因,早已經淪落,再沒古時武百度搜索本書名+第五文學看最快更新術修煉的盛況,一個交流會恐怕也沒幾個高手,很多人多半都是當成旅行來參與的。
“算了,看你樣子也沒心思幫忙,但今天帶來的人手多謝了。”柳言正停了下來,微笑道,“恐怕你以後也很難會真正成爲我們氣功協會的會員,不過能和你認識,也算是有所收穫。”
溫言知道這老頭看出他加入氣功協會是有目的而爲,笑了笑,問道:“東西放哪?”
柳言正正要說話,旁邊姚奕小跑着過來:“給我吧!”
溫言看她兩眼,搖頭道:“不行,你抱不動。”
姚奕錯愕道:“很重麼?怎麼感覺你很輕鬆的樣子。”
旁邊柳言正笑了起來:“輕鬆與否得看是誰抱,我來吧。”
姚奕一把攔着他:“不行,我非試試不可,給我!”伸手就去接。
溫言聳聳肩:“是你要試的。”遞了過去。
姚奕做足了心理準備,立時全力抱住,嬌喝道:“你放手!”
溫言手一縮,整個包裹頓時全落到姚奕手上。
姚奕正想說“也不是多重”,哪知道驀覺不對,整個人被包裹的重量帶得向下一彎!
撲!
包裹掉在了地上,姚奕幸好被溫言一把拉着,否則已經被帶得趴到了地上。她震驚道:“這什麼東西竟然這麼重!”
柳言正含笑道:“我的鎮地純銅寶璽,實重一百一十斤零七兩。”
姚奕失聲道:“什麼!”剛纔看溫言抱着的模樣,哪裡像個一百多斤的東西,簡直就像不到十斤重似的!
溫言鬆開她,說道:“我有事先走一步,幫我跟趙先生說一聲。”轉身離開。
兩人看着他消失在遠處,柳言正忽然嘆道:“他到底學的是哪一派呢?”
姚奕奇道:“老柳你號稱‘氣功活詞典’,都看不出來?”
柳言正苦笑道:“不但看不出他是哪一派,而且也看不出他到底深淺如何。唉,果然天賦決定一切。”
出了武協,溫言正要攔出租車,忽然一輛寶馬x5駛近,停到了他面前。
溫言愕然看去時,車上的男子已激動地下了車,叫道:“溫言我終於找到你了!”
溫言呆看着他。
那男的走到他面前,愣道:“你不會忘了我吧?這才幾天時間……”
“林老闆,我記得很清楚。”溫言打斷他的話,聲音古怪起來,“你最近是不是特別疲累?”
那男的赫然正是他剛到漠河時,曾送過他一程的林原祥。
那天送溫言到了旅館外,林原祥原本想第二天再去拜訪,哪知道到旅館裡一找,竟然沒有溫言的入住登記。其後的幾天,他不斷髮動人手,還找了私家偵探幫忙找尋,卻一無所獲。原本他都已經失望地想要放棄找尋,不料今天路過武協,竟然意外地遇到了想找的人,登時大喜過望。
但陡然聽到溫言這一問,林原祥卻不明所以,下意識地道:“最近有點忙,所以……”
溫言再次打斷他的話:“直接點,你最近是不是有特別疲累?”
林原祥滿頭霧水地道:“溫兄弟,你到底什麼意思?”
溫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林原祥得不到他的回答,只好道:“是。”
溫言緩緩道:“但是雖然累,卻沒辦法入睡太久。”
林原祥一震:“是。但你怎麼……”
溫言毫不客氣地再次打斷:“雙手擡起來!”
林原祥完全不知道他要幹嘛,但卻下意識擡起雙手,十根手指竟壓抑不住地微微顫抖,而且隨着他擡手的時間越長,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林原祥看着自己雙手,吃驚地道:“這……”努力控制手指,卻沒半點用。
溫言確定了自己所想,輕描淡寫地道:“不只是這樣,有刀嗎?”
林原祥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波動情緒,摸出鑰匙串,翻出一把瑞士軍刀。
溫言沉聲道:“用點力,隨便在你身上開個口子,能流血就行。”
林(海”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原祥失聲道:“什麼?!”這人竟然叫他自殘!
溫言淡淡地道:“信我就割,不信,就走。”
林原祥心中驚異莫名,一咬牙,拿刀在左手食指上劃了一記,皮開肉綻時,一滴鮮血滲了出來,赫然竟是暗黑色,而不是原本該有的鮮紅!
溫言長吁出一口氣:“你中毒了!”
林原祥臉上血色瞬間消盡,顫聲道:“這……這怎麼回事?”
溫言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察覺他的臉色、眼白等處有明顯的異常,皮膚光澤和彈性也大爲不對,不用直接探查他的脈氣,就知道他身體有異。此時看到血色,他更是確認無誤,冷冷道:“你被人下了毒,最好立刻去醫院。”
林原祥震驚道:“怎麼會!”
溫言皺眉道:“看來對方是在你不知不覺中下的毒,告訴我,誰有可能動你的飲食?”
林原祥呆道:“我這幾天都在公司,沒有回家,吃東西都是叫的外賣,難道……難道是小鈴?!”
溫言立刻想起他那個穿菲雪美體內衣的女助理,輕輕扶了扶眼鏡:“看在你載過我一程的份兒上,我才告訴你中毒的事,剩下的不用我.操心,你自己看着辦,再見。”
林原祥慌忙伸手攔着他:“溫兄弟別急着走,我有事拜託你!”
溫言錯愕道:“你要是想讓我幫你驅毒,抱歉,我不能。”爲了換取尼古拉斯的幫忙,他早上給米什卡進行第二次的驅毒,那已經耗費了他不少內氣,現在仍沒恢復完全,要是再攤上林原祥這事,等於讓他自己更加危險,那絕對不行。
林原祥苦笑道:“這件事比我的命更重要,假如能成功,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溫言詫異道:“什麼事?”
林原祥拉開車門:“請上車,到地方你就知道。”
溫言略一思索,跨上了車。
反正他也要去個地方,跟着這傢伙先去看看到底什麼事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