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桐子巷。
溫言緩步從巷內走出來,立刻看到停在巷口的車子。
車內,靳流月戴着個寬大的墨鏡,遮擋了大部分面容,正凝視着他。
走近後,溫言微笑道:“睡得好嗎?”
靳流月開門下車,目光掃過桐子巷:“想不到你竟然住在鬼巷。”
溫言暗忖這地方恐怕真的是名聲在外,已經不少人知道“鬼巷”這稱呼,難怪這地方貶值得這麼厲害。他不置可否地道:“你電話約我,爲的就是了解我住哪嗎?”
靳流月摘下了墨鏡,垂首輕聲道:“我總不能連自己未來老公的住處都不知道吧?”
溫言失聲道:“什麼!”
Wωω⊕ⓣⓣⓚⓐⓝ⊕C○
未來老公?這妞瘋了?
靳流月楚楚可憐地道:“你都那樣看過了人家的身體,我還有臉嫁給別人麼?只好從此嫁入溫家,做你的好老婆算了。”
溫言皺眉道:“你說真的還是開玩笑?”
靳流月擡起玉容,柔聲道:“我像是開玩笑嗎?更何況,鬥不過的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變爲盟友。既然我沒辦法把你變成我的手下,那流月委屈點好了,嫁給你受點委屈,至少還能避免被你再像早上一樣侮辱。”
溫言不禁笑了起來:“原來你在記恨早上的事,但那是你用計在先,怪不得我生氣吧?更何況我已經治好小荷來補償你,這該夠抵消了。”
靳流月微嗔道:“這能抵消麼!溫言你要是個有種的男人,就別推脫責任,看過女孩兒家最隱秘的地方,要麼死,要麼就娶我,你選一個吧!”
溫言苦着臉道:“這選擇沒難易輕重之別,都不選行嗎?”
靳流月氣道:“你!”
“娶她”和“死”竟然一個量級,這傢伙是專門生下來氣她的嗎?
溫言一笑,苦瓜臉瞬間消失:“行了,玩笑開得差不多,說正事。你打電話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
靳流月眼中泛起淚光,一字一字地道:“你認爲我在開玩笑?”
溫言一怔。
靳流月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別處:“男人永遠不會明白女人對貞潔的看法,因爲你們都是下身支配人生的動物,哪怕再怎麼聰明睿智,也是如此。你知道當你那樣凌辱我時,我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嗎?就像你一點一點把我的靈魂給挖出來,用力地在地上踩壓,生不如死!”
溫言完全能從她語氣中聽出令人心痛的感覺,一時無言。
他原本以爲這妞是個圓滑世故的老手,從未想過她還有現在這樣單純的一面。
靳流月忽然道:“剛纔我說的‘要麼死’,不是指‘你死’,而是指我自己。假如你不娶我,那靳流月立刻在你面前自盡,從此這世上再沒有我的存在!”忽然從衣袖內滑出一把匕首,轉頭看向溫言時匕首已指在她的頸間。
溫言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疾伸手,一把抓着她手腕。
靳流月眼睛一亮:“原來你不是真的完全不在乎我的生死。”
溫言苦笑道:“要是在今天以前,你別說自殺,就算是跑大街上脫光了讓別的男人輪你,我都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可是,現在你要是死了,我豈不是丟了個超好的籌碼?”
靳流月聽出不對勁來,愕然道:“什麼籌碼?”
溫言輕鬆地把她的匕首奪了下來,淡淡地道:“你覺得我會輕鬆放過你嗎?”
靳流月心中一寒,脫口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溫言神色自若地道:“和你催眠我的目的相同,我動了點手腳。原本我不想這麼做,但你既然非要對我動手,那就怪不得我了。試試按一下你的喉嚨、心窩和小腹三個地方吧!”
靳流月頓生不妙之感,不由伸手輕觸自己粉頸,輕輕一按。
“噢!”
一聲慘叫登時響起,她嬌軀一歪,差點摔倒,幸好溫言伸手扶住。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靳流月拼命揮開他的手,失態地怒叫道。
剛纔一按之下,一股有如針刺骨頭般的疼痛瞬間令她渾身冷汗直冒,其它兩個地方不用按,顯然都是這效果。
溫言微笑道:“我現在可以清楚感受到你是多麼留戀你的生命,因爲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不可能爲自己受的一點禁制就發火成這樣。但不要奢望我會告訴你我做了什麼,因爲告訴你你也理解不了。但另一件事我可以通知你一下,幫你理解一下是否該繼續和我作對。”
靳流月驚疑不定地看着他。
溫言緩緩道:“當初讓你對付我的烈恆,現在是我的奴隸,你覺得憑你有幾分把握,可以反抗我溫言?”
一句話有如一盆冰水,令靳流月瞬間一僵。
溫言悠然自得地欣然着她的表情,一如早上欣賞她的私秘部位那麼自在。
之前他還有點擔心她是真的想要自殺,但現在他可以十分肯定,這妞那只是嚇唬他的一個如此戀生怕死的人會自殺?別搞笑了!
至少過了兩分鐘,靳流月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斷然道:“我絕對不信!”摸出手機,迅速撥出一個號碼。
溫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片刻後,電話接通,靳流月立刻道:“是我,流月。嗯,你現在在哪……我有件事要確認一下,溫言現在在我面前,他說你是他的……什麼!”手機從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連電池都摔出來了。
溫言看着她驚呆的表情,說道:“確認清楚了就多做點心理準備,面對你未來受制於人的人生吧。”
靳流月神色難看之極,玉手緩緩放下。
“你身上有我特別的待遇,三個地方分別用了不同的手法來禁制。”溫言慢悠悠地道,“每隔一定時間,三個地方就會有不同的症狀出現,在三天之內得不到緩解的話,你脆弱的生活就會在這世上煙消雲散。”
“一定時間……多久?”靳流月下意識地道。
“誰知道呢?”溫言擡手輕輕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架,那是今天上午他心情大好,特別出去配的,樣式大小均和過去毫無不同。
靳流月終於屈服,頹然道:“你到底想怎樣?”
溫言搖頭道:“不是我想怎樣,因爲這次是你打電話找我。說吧,你找我是想做什麼?”
靳流月這時才記起來的初衷,無力地道:“我原本是想問你爲什麼能扛得住蠱息,是否你和這種東西有過很深的接觸,但現在什麼都不用問了……”現在她受制於人,溫言當然更沒必要回答她的問題。
出乎她的意料,溫言略一沉吟,便道:“這問題我可以回答你,因爲你所用的蠱息早在昨天下午你和風萬里見面時就被我調包了。”
靳流月輕嘆道:“我越來越搞不清楚你到底有多少本事,這趟算我靳流月栽了,但千萬別以爲我會屈服,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爲我解開限制,然後把你變成我的手下!那時我一定會用盡這世上最厲害的手段凌辱你!”
溫言毫不猶豫地道:“想都別想,前幾次中你的招是因爲我小看了你,現在我既然把你拉到和我一個檔次來,就絕對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
這話既褒又貶,聽得靳流月一陣無奈,她繃起了臉道:“沒事我要走了,現在多看你一秒我都有想殺人的衝動!”
溫言卻攔着她:“但我恐怕要讓你失望,未來的幾個小時我們還要在一塊兒。”
靳流月愕然道:“爲什麼?”
溫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小荷受的傷其實是被蠱蟲叮咬所致,你不想弄清楚風萬里到底是什麼底細嗎?”
靳流月微微一震。
她冰雪聰明,此時既知暫時無法逆轉被溫言控制之勢,立刻把這事拋到一邊,回到現在的正事來,風萬里那傢伙的情況確實是她當前最想了解的東西。
“等等,你說你調了包,那你爲什麼沒被叮咬?”靳流月突然反應過來。
“呵呵,等你和我接觸久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溫言絲毫沒有現在就透露給她知道的想法,“上車吧,一會兒你去見他時,我要跟在旁邊。”
……
下午四點不到,靳流月和溫言從車上下來。
開車的小荷從車窗處探頭出來,瞪着溫言道:“你要小心保護小姐!”剛纔靳流月竟然帶着這小子去凌微居,而且還跟她說下午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