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流月嘆道:“這倒是找到了,可是裡面什麼人都沒有,連房主都不在,查了下那家的戶口,房主什麼信息都有備在案,可是遠近的鄉親鄰里都說很多年沒有見過房主了。”
溫言冷哼道:“這已經足夠說明確實是那裡。對方動作非常快,搶在咱們的人去之膽就搬走了東西。東西那麼多,他們肯定要用車拉走,找人檢查一下週圍的車痕說不定有線索。”
靳流月沒好氣地道:“用得着你提醒?他們早檢查過了,問題是車痕後來到了國道上,就沒辦法再找到痕跡,怎麼查?”
溫言這方面根本是外行,當然更不清楚,只得道:“要不讓你乾爹派人去查下張仲強他們?”
靳流月無奈地道:“乾爹肯派人去查軍火已經是看在你和我的面子上,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讓他老人家派人去查張仲強,於情於理都不太合適。我看還是由我私底下查吧,有了證據再找他比較好。”
溫言暗覺她說得對,遂道:“好吧,就照你說的辦。”
那頭靳流月忽然道:“你說的那個控制劑,你手上有沒有樣品?我想拿來驗一下,看裡面有什麼特別成份。”
溫言啞然一笑:“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經在讓人分析,等有了結果時,我保證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
次日一早,溫言不到八點就起了牀。
出了房間,他在飯廳找到了正吃早餐的兩女,靳流月白了他一眼:“怪物就是怪物,才睡幾個小時,竟然就這麼精神。”
溫言苦笑道:“我現在仍然很疲憊,但有事要做,不起早不行。”
昨天他先是耗費了近半內氣爲那些富商按摩,然後就是被抓走,而今早只睡了不到五個小時,身體根本還沒完全恢復,但他心裡記掛着一件事,不辦妥怎麼也不能安心。
靳流月正色道:“假如你是擔心張仲強那邊的事,那可以把心放下了。我從昨晚開始就已經派人監視他們,今早六點張仲強派人找了醫生過去,顯然是那個措馬情況出了大問題,否則哪需要那麼早就找醫生?”
溫言看向冥幽:“你怎麼看?”
冥幽照舊是昨天的那身白袍蒙面打扮,認真地道:“那個人身手非常好,他的身體素質應該也很棒,我的蟻蠱又沒咬在他要害,恐怕他沒事。”
溫言讚道:“和我想法類似。哼,張仲強這麼做,顯然是知道有人在監視,所以故意擺姿態,想讓監視的人認爲措馬現在情況很糟糕。照我看那個藏人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正準備暗中再行動。幽幽,你這兩天自己也要小心點。”
冥幽甜甜一笑:“明白啦,昨晚是有點意外,我早已經做好佈置,也和靳大師商量好,由我負責監控凌微居的情況,只要有所發現,立刻大張旗鼓地把對方圍起來。”
溫言愕然道:“你一個人怎麼監控?”
冥幽手一翻,掌心十多隻蟻蠱在爬行着:“誰說我只有一個人?還有它們在,昨晚就是它們告訴我有人侵入的。”
溫言大感好奇:“怎麼回事?”
冥幽耐心解釋道:“我一到這裡,就讓蟻蠱分佈到這樓周圍。它們的感官和我們不同,靈敏度很高,有外人進來時它們能告訴我。”
溫言也不得不對她這手蠱術暗暗稱讚,點頭道:“那就辛苦你了。我馬上要出去,有什麼事立刻通知我。”昨晚他原本是該回桐子巷,但因爲擔心出事,所以就乾脆回凌微居留宿,現在看來這完全沒必要,因爲冥幽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和靳流月兩人。
冥幽答應了一聲,靳流月卻奇道:“原來你擔心的不是張仲強的事,那是什麼?”
溫言沒想把心中的事多說,拒絕道:“私人事務,恕難奉告。”
靳流月細察他神情,訝道:“這樣的情緒反應,難道是和感情有關?讓我猜猜,你擔心的事和女人有關?”
溫言板着臉道:“少亂猜!”心裡暗驚。
這美女不愧是催眠大師,心理方面的東西一等一的高手,要瞞過她不是易事。
靳流月轉頭看冥幽:“他又要去找別的女人,這你也能忍?”
冥幽眨眨眼:“我本來就沒問題。不過……我感覺靳大師你反而好像有點在意,難道你……”
靳流月沒想到搬石頭砸了自己腳,窘道:“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你要不在意就算了,哼。”趕緊埋頭喝粥,免得被兩人看到她的窘態。
溫言啞然一笑,轉身離開。
腦中迅速把這裡的事拋開,掠過一張玉容。
到底在你那裡發生了什麼?
離開凌微居後,溫言攔了輛出租車,朝着市中心而去。
昨天他就打電話讓小酥查清他要的信息,今天趁着還有空,先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哪知道車子快到市中心時,竟然被堵車堵在了立交橋上。
司機怕溫言着急,安慰道:“小夥子你別急,在燕京堵堵車很正常,你要累了就在後面睡會兒都行。”
溫言不是沒經歷過堵車,但仍被他這說法嚇了一跳,忍不住道:“要堵很久?”
司機撓撓頭:“我堵車也堵了十來年了,今天這架勢,恐怕得一個小時左右。”
溫言一呆,探頭看了一眼。他們所在的位置較高,能一眼看清周圍情景,只見不僅僅是像八爪魚似的高架立交橋上停滿了車,連橋下一路遠去、直到至少裡許外的十字路口也是塞滿了車子。
溫言倒吸一口冷氣。
這架勢恐怕不只是一個小時的問題,堵個三四個小時都有可能!
“師傅!這錢給你,辛苦了,我自己走吧。”溫言從錢包裡抽了張一百的塞了過去,直接開門下車。
那司機登時眼都瞪圓了:“哎!小夥子給多了!小夥子你等等……這地方路繞得厲害,你別迷路了……”
話還沒說完,他的話已嚥了下去,看着直接走到橋邊的溫言。
這小子是想幹嘛?
溫言看看下面,心裡有了數,轉頭笑道:“師傅放心,我不會迷路。”縱身一跳,直接從橋邊跳了下去!
那司機瞬間血液凍結。
尼瑪!
這小子原來是想自殺來着!
看到這一幕的不只是他,旁邊幾輛車車裡的人全看了個一清二楚,無不駭然。
過了十多秒,車主們紛紛下車,圍到橋邊,想看看跳下去的小子是不是還有全屍,哪知道一探頭,下面一層竟然沒有屍體。
“在那!我靠!那小子不會是雜技團的吧?”一人突然驚叫着指着另一處。
其它人紛紛順着看去,無不呆了。
立交橋高達四層,每層之間相隔至少也有七八米,他們所在是四層,原來從這跳下去應該摔在三層,哪知道溫言此時竟然現身在二層,而且再次走到了橋邊,縱身直接跳了下去!
三層、二層的同樣位置也是車堵了個結實,此時車主們和四層的車主一樣,全涌了下來,圍在橋邊看熱鬧,議論紛紛。
在衆人議論之中,最上層的人堆裡一人擠了出來,臉色陰沉地回到自己車內。
那應該是不可能的!
普通人從這麼高的距離跳下去,除非奇蹟,否則至少也是受傷,不可能完好無損。就算是像他這樣經過常人難以想象的訓練的人,只跳一層可能還勉強能保住不傷,但連跳三層?那絕對不可能!
前面爲他開車的那小子從後視鏡看到他神情,忍不住道:“措哥,怎麼了?”
後排那人一聲冷哼:“我一定要弄清楚那傢伙到底什麼來路,走!”
“走?”前面的小子愣道,“咱們堵着車呢。”
後排那人反應過來,推開車門下了車。
前面的小子也下了車,小心地道:“要跟下去嗎?”從凌微居的別墅小區出來,他們就一直跟着溫言,沒想到現在出了這種事,連人都跟丟了。
後排那人揚首看向天空,冷冷道:“怎麼跟?”鷹鉤鼻配着刻薄臉,赫然竟是昨晚中了毒的措馬!
前面的小子一時語塞。
措馬轉身朝着後方走去,頭也不回地道:“我先走了,你留在這等路通吧。”
腦中閃過溫言的面容,他眼內狠色掠過。
要不是他體質特殊,加上曾經受過藥物淬練身體,昨晚那奇怪的毒物就已經要了他的命了。這個溫言不但自己厲害,身邊的女人也厲害得令人驚歎,這樣的人做敵人確實非常麻煩。
原本他計劃的是再嘗試抓溫言,但現現在看來,是用另一套方法的時候了。
……
直到上午十一點,溫言纔到了目的地。
在燕京市中心以南,一棟高達六十層的大廈屹立在這城市的核心地段,巨大的“仙樂集團”四個大字在樓頂立着,讓人明白了它的身份。
溫言看得一呆。
仙樂集團再怎麼厲害,也不會有三水重工規模大吧?可是這樓看起來似乎比燕京的三水大廈還要來得壯觀點。費星這傢伙到底怎麼想的,一個外來公司竟然搞這麼囂張。
根據小酥查來的情報,張韻現在掛着公司榮譽董事的虛銜,同時還有個廣告顧問的的職務,每天都會來這上班。
至於費星,則是徹底進入了他公司實權老闆的角色,每天忙得要命,現在更是出差到了歐洲,商談新的環球合作合同。這個時候來找張韻,到仙樂大廈最好不過。
照目前的調查結果,她確實是一心要振興公司,所以先是爲公司發展而讓權給費星,後又親自爲公司做事,以前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能做到這地步,確實不容易。
不過她還不知道公孫利所透露的真相,溫言來此目的就是要戳破費星的假面目,不讓她再被矇在鼓裡。
無論如何,當初這小美女和他關係絕對稱得上親密,溫言不可能任由她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