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流月登時忘了一切,窘道:“沒……沒什麼。”
冥幽眨眨眼:“我知道了,她是不是問你和溫言……嘻嘻,別怕,她以前也問過我。”
靳流月急了:“但我和你不同,我和溫言真沒什麼……”
冥幽訝道:“你是說你不喜歡溫言?”
靳流月整張俏臉全紅了個透:“我沒說過!”
冥幽歪着頭看她:“那就是喜歡?”
靳流月一副氣死了的神態:“你愛怎麼猜就猜吧!”
另一邊,溫媽低聲也在問溫言:“小言,這位靳小姐也是?”
溫言已經聽到了那邊的竊竊私語,低聲道:“怎麼可能?她胸那麼平。”
溫媽輕拍了他腦袋一下:“傻小子,胸小又怎麼了?胸小屁股大,將來生孩子纔好生!”
這一句差點沒讓溫言嗆死,他不由回頭看了靳流月後面一眼。
這美女屁股很大麼?沒感覺啊!
……
外面天色漸暗時,房間內的燈亮了起來。
溫言摸出手機看時,才發覺手機屏幕一團糟,根本沒法看。
靳流月哼道:“整個軍區都有特定頻段的電磁干擾器佈置,你這一般的手機就算了吧。”
溫言正要說話,門外忽然傳來隱約的腳步聲。
他收起手機,轉頭看去,只見牢門被人打開,四個持槍的士兵走了進來,齊刷刷地把槍指着溫言。
“溫先生你好。”一個男聲從外面傳來,隨聲而入的,赫然正是容暮。
不過此時他臉色慘白,走動時竟然有點力乏的感覺,完全不像是那個身手高明到可以和宋天一搏的體術高手。
溫言一見到他,登時醒悟過來,淡淡地道:“怎麼?等不及要殺我了嗎?”
容暮捂着胸口輕輕地咳了兩下,輕嘆道:“我和溫先生無仇無怨,爲什麼要殺你呢?容某來找,只爲了一件事。”
這有點出乎溫言意料,他微訝道:“你找我除了殺人還有什麼事?”
容暮看看靳流月等三人,終嘆道:“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溫言失笑道:“你不會想說放過我吧?坦白說我用後腦勺想,都想不出你會放我的理由。”
容暮正色道:“我也給不起放過你這樣的籌碼,但要放過她們還是可以的。”伸手指着溫媽和冥幽。
溫言一呆:“到底什麼事?”他也有點好奇了。
容暮忽然又輕輕地咳了兩聲,臉色更白了,他有點微喘地道:“我聽說過你的手段,現在我變成這樣,是你的傑作吧?從昨天被你打傷後,我就一直氣息不順,雖然沒有變嚴重,但確實很辛苦。只要你能治好我,我會立刻請封老放過她們倆。”
溫言終於明白過來,不由莞爾。
當時他設計傷了容暮,換了一般人受到那樣的傷害,脈氣早就亂了,撐不過三天就得掛,但容暮畢竟不是常人,身體素質極佳,到現在仍能扛住,但他自己也能感覺到,假如沒有醫治,這情況還會長期持續下去,對於一個武者來說,那絕對是無法忍受的痛事。
因此,容暮纔不得不和他拼命想要殺死的對象交易。
溫言脣角笑容加深,淡淡地道:“我拒絕。”
容暮瞬間石化。
過了至少十多秒,他才怒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她們!”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這裡有監控,你要殺了我,後果可得想清楚。”
容暮冷笑道:“就算知道是我殺的又怎樣?有封遠空保護我,誰能殺我?”
溫言意味深長地道:“你確定他會保護你?”
容暮驀地狂笑道:“當然肯定!我就是那東西的研製者,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次的臨牀實驗,效果怎樣我非常清楚!”
這又出了溫言意料,他詫異道:“你這傢伙沒想到還是全能,能文能武啊。”
容暮笑得厲害了,又不由咳了起來,半晌才平穩下來:“我所懂得的東西你遠遠不知道有多少!哼,最後一次——你到底治不治我!”一擡手,旁邊的士兵立刻把槍擡了起來,指向溫媽。
靳流月察覺不對,低聲道:“這四個兵都被催眠了。”
溫言醒悟過來,雙眉微鎖。
不答應的話,這傢伙逼急了說不定真會動手。
靠!
難道真的不得不治他?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傳來,由遠漸近。
容暮怒色閃過,卻不得不讓士兵把槍口放低,深吸一口氣,轉身出了牢房,頓時一呆:“封……封老!你怎麼這個時候來這?”
牢內,溫言聽到這一句,瞬間整個人輕鬆起來,轉頭朝靳流月打了個“ok”的手勢。
靳流月大喜道:“難道是……”
外面的聲音回答了她的疑問:“把他給我抓起來!”
赫然是封遠空的聲音!
容暮驚道:“封老!你這是……爲什麼抓我?我是容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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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遠空怒喝道:“閉嘴!你以爲你的詭計能一輩子騙我?抓起來!”
外面動靜大了起來,不僅容暮,連四個跟他來的士兵也全被抓了起來。
等外面安靜後,封遠空才踏入了牢門。
靳流月激動地道:“乾爹!”
封遠空苦笑道:“我這個乾爹太不稱職了,竟然把自己乾女兒關起來。”
這話一出,已足以證明他的控制劑效果已失,靳流月一聲歡呼,撲進他懷內。
旁邊的溫言欣然道:“封老成功擺脫控制,可喜可賀,我們是不是能離開了呢?”
封遠空摟着乾女兒,卻道:“先接了這電話再說。”摸出一個手機,撥出個號碼,遞了過去。
溫言心中已經有數,接過電話,拿到了耳邊。
片刻後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恭喜你,也謝謝你。”正是慕容歌的聲音。
溫言鬆了口氣:“恭喜我擺脫牢獄之災、謝謝我的幫助是嗎?”
慕容歌悠然道:“和聰明人說話永遠都不會覺得累。我已經將抑制劑發放到所有中級以上官員手裡,現在正進行注射中。封遠空已經證明了抑制劑的效果,相信很快所有人都會恢復正常。”
溫言錯愕道:“用不着搞這麼大吧?”所有中級以上的官員?這也太多了吧!撒摩教的控制劑絕對不是好製作的東西,哪有那麼多?
慕容歌淡淡地道:“有備無患。好了,我只是通知你一聲,就這樣吧。”
電話掛斷了。
溫言把手機還給封遠空,一左一右摟住溫媽和冥幽,嚷道:“走了!”
冥幽問道:“我們去哪?”
靳流月從封遠空懷內掙出來,欣然道:“當然是回我的凌微居,還有比那更好的地方了嗎?”
溫言看向封遠空。
後者嘆道:“我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放心吧,凌微居的人我已經下令撤回,你的通緝令我也讓人去撤銷和發佈糾錯通告,還你一個清白。另外,跑馬街現在在我掌控中,那邊的人還不知道這裡的情況變化,很快我就能把那些妄圖搞國家破壞的反動分子抓起來。”
溫言點頭道:“那就辛苦封老了。嘿,既然這樣,我似乎該趁現在這時間去見見他。”
靳流月奇道:“誰?”
溫言燦爛一笑:“當然是現在正擔心我的安全擔心得要死的趙富海趙大老闆。”
……
趙家。
趙富海如溫言所料,正在自己的書房內來回踱步,焦躁不安。
他當然不是擔心溫言的安全,而是擔心後者出事的話,找不迴心愛的歡歡。
但抓人的是首都獨立軍區的人,儘管他財可通天,一時也想不出救溫言的辦法。
敲門聲響起。
趙富海火道:“我說了不準打擾我!”
門外傳來一個男聲:“連我也不行?”
趙富海一震,飛撲到門邊,一把拉開房門,不能置信地道:“溫大師!你……你怎麼……”
門外的正是溫言,含笑道:“我都說了我不會有事,只是出來得快了點,哈!趙先生,想要見鍾聆歡嗎?”
趙富海大喜,脫口道:“當然!”
溫言打了個手勢:“那就跟我來吧。”轉身離開。
趙富海一聽可以見到鍾聆歡,頓時什麼都忘了,大步跟在後面。
下了樓,到了客廳內,溫言停了下來:“她就在這。”
趙富海目光掃過全廳,只見客廳內只有管家在,不由呆道:“在哪?”
溫言淡淡地道:“看到管家手裡捧着的小盒子了嗎?”
趙富海看過去,管家手裡確實捧着個盒子,初時還沒明白過來,片刻後他突然一震,失聲道:“這是……這是骨灰盒?!”
管家歉然道:“趙先生,很抱歉,鍾小姐已經火化了,我不想你看到她的屍體,所以……”
趙富海突然厲喝道:“少tm在那跟我胡說八道!歡歡到底在哪!”
他竟然動粗口,可見心情之激盪,溫言輕輕按在他肩上,溫聲道:“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但那女人確實被人殺死。不要這樣看我,不是我殺的,兇手行蹤未明。”
趙富海狠狠盯着他:“休想我會相信!溫言,你到底想搞什麼鬼!”
溫言嘆了口氣,看向管家:“沒辦法,只好出殺手鐗了。”
趙富海一愣:“什麼?”
溫言驀地一擡手,直接劈在他頸側。
趙富海眼前一黑,登時倒了下去。
溫言把他扶着,說道:“先綁在他臥室裡,明天一早我就會讓他復原。”
管家驅着輪椅靠近,有點擔心地道:“明天早上真的行嗎?”
溫言在來前就已經給程念昕打了電話,得到了明確的答案,否則也不敢這麼快就讓趙富海知道鍾聆歡已死的事實。他微笑道:“多等幾個小時,很快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