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杜陌父子兩,方一刀不滿地看着溫言:“照我的做法,起碼也得等見了面再放杜小子,你真不怕他動手腳?”
溫言聳聳肩:“誰知道?但我寧願選擇相信他。”
方一刀愣道:“那你什麼時候去長河?”
溫言奇道:“你不問我爲什麼要找宗巖?”
方一刀沒好氣地道:“我那天問你聽到這名字爲什麼那麼驚訝,你不也沒說?再問還不是白問!”
溫言心裡一陣暖意。
這傢伙粗魯歸粗魯,人絕對沒二話,夠義氣,重情義。
之前他從杜陌那裡知道小杜被抓,他就讓方一刀秘密查找這事。方一刀手下遍佈整個平原,很快就找到了杜宇微的所在,把這小子救了回來。
本來最開始溫言只是不忍有小孩牽涉,想把他交還給杜陌,但前幾天和方一刀偶然一次說到長河市時,後者無意中提到了長河地下一哥的名字,引起了溫言的注意。
這個名字對他有莫大的意義。
後來溫言從方一刀那裡確認後,才相信這個宗巖,正是他知道的那個宗巖。
十年時間,他究竟變成了什麼樣?
一旁,錢薇有點不捨地道:“這小子挺機靈的,什麼時候咱們纔能有一個真正的兒子呀。”
方一刀臉色微變,沒敢接茬。
這話題太特麼沉重了!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溫言摸出一看,愕然接通:“小蕊怎麼了?”
“哥,你快回來看看,有人死在咱們家啦!”
溫言一震起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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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新興小區,剛進房子,溫言就鬆了口氣。
地上,孫思遠靜靜地躺着,雙眼緊閉,四肢自然平放,臉色白得嚇人,乍一看,還真像死了似的。
“小言你可算回來了!”溫媽顫聲道。
她和兩個女孩都縮在她的房間門口,不敢出來。
“怎麼回事?”溫言跨過孫思遠的“屍體”,走到她們面前。
“剛纔有人敲門,我……我就去開門。”蘇蘇嘴脣都白了,“結果這傢伙像個殭屍似地朝屋子裡衝,後來摔倒在地上,就沒動靜啦!”
溫言莞爾一笑。
他給孫思遠下的針會嚴重影響這傢伙的脈氣,造成人的臂、腿僵硬,確實像殭屍一樣。不過他下手有分寸,並不會造成這傢伙的死亡。
照這情形看,孫思遠應該是沒法解開他的禁制,體力不支而倒。
“放心吧,我馬上把他……咦?”
溫言正邊說邊蹲了下來,雙手抓住孫思遠的肩頭想把他拖到自己房間,哪知道手剛觸到後者,登時發覺不對,話音斷了。
奇怪,他的肢體爲什麼這麼涼?
溫言迅速從孫思遠肩頭捏至胸口,大吃一驚。
這傢伙並不是脈氣紊亂的症狀,而是脈氣消失了!
“哥?”陸小蕊探頭詢問,“他怎麼樣了?”
溫言念頭連轉,當機立斷地把孫思遠直接提了起來,喝道:“我沒出來,誰也不準進我的房間!”
這中間絕對有問題!
難道是這傢伙爲了解開禁制出了什麼錯?
三個女的愣愣地看着他進了他的房間,砰然關門,蘇蘇忍不住道:“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不怕,有哥在,應該沒事……吧?”陸小蕊心裡惴惴。
溫媽皺着眉不說話。
看兒子這架勢,事情有點難辦啊。
不過自己也插不上手,看來只好聽他的,等他出來了。
同一時間,進了房間的溫言把孫思遠平放牀上,從頭到腳進行檢查。
孫思遠的脈氣並不是完全消失,心窩仍有感應,但除此之外,其它部分和死人沒差異。
他身上插了十多根鋼針,看樣子是靠着這個才撐到了這裡。
檢查完後,溫言心裡已經有了數,一根根地拔掉鋼針,脫光了孫思遠的衣服。
深吸一口氣後,他右手輕輕按在了孫思遠的心窩上。
這下子這傢伙欠自己的可就多了。
……
第二天早上六點,溫言才從房間裡出來,一臉疲倦。
他剛打開客廳的燈,溫媽的房門和兩女的房門同時打開,三個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的女人爭先恐後地問:“怎麼樣?”
溫言儘管疲憊,但精神仍然不錯,道:“媽你給我下個面吧,我餓了。”
“行!”溫媽答應了一聲,正要去廚房,忽然發覺不對,“不對,我是問你那小夥子怎麼樣了?”
“你兒子不比他重要?”溫言不滿道,“我餓了!”
溫媽啪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這纔去了廚房。
儘管不是親生母子,但兩人可比一般親生母子還要親,她當然更關心自己兒子。
溫言轉頭看兩女:“想知道就自個兒進去看。”
蘇蘇呼地一下就衝了過去,剛撲進房間,“啊”地一聲尖叫,捂着眼睛跑了出來,一頭撞牆上:“哎喲!”
“看見什麼了?”陸小蕊好奇地道。
“自己去看!”蘇蘇揉着額頭紅着臉道。
“看就看,哼!”陸小蕊壯着膽子走了過去,剛進房,捂着眼睛跑了出來,“臭蘇蘇!哎喲!”
蘇蘇看着跟自己撞在了同一位置的陸小蕊,嘻嘻一笑:“怎麼樣?裸男好看吧?”
“好看你個頭!”陸小蕊嗔道。
房間裡,孫思遠赤身躺着,一絲不掛。
蘇蘇問道:“看清是死是活沒有?”
陸小蕊哼道:“還用看?我都聽到他呼吸聲啦!”
蘇蘇瞠目結舌地看向溫言。
這哥哥真神了,連死人也救得活!
溫言已經坐到了客廳沙發上,閉目養神。
從孫思遠之前表現出的手段來看,他的針術確實不錯,那麼對人體和醫術都該有所瞭解,按理說不該出現這麼嚴重的失誤。
尤其是事情竟然這麼巧,渾身脈氣消失,卻在心口留了一團。
那種感覺,就像是故意那麼佈置,好看看他溫言能不能從一到百,以那團脈氣爲基礎,恢復全身的脈氣一樣。
可是他和孫思遠認識不久,這傢伙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險——要是溫言沒辦法,他可就真的死了!
當然,溫言對孫思遠之前做的禁制全是以脈氣來完成,後者周身脈氣消失,禁制自然就解除了。從這個角度想,也有可能是孫思遠百般無解後,行險用這辦法來解除禁制。
各種猜測都有疑問,看來只有等他醒了再說。
“面來了!”溫媽端着熱汽騰騰的麪條出來。
溫言精神登時爲之一振,跳起身撲到飯桌邊:“好香!”
“慢點兒!”溫媽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心疼道,“燙着呢!”
四個小時後,溫家的門鈴響得連綿不斷。
“來了來了,誰呀按這麼多!”正洗衣服的溫媽跑去開門,一愣,“米小姐?”
門外的米雪柳眉倒豎:“大媽,溫言呢?”
“在睡覺……”溫媽話還沒說完,米雪已一陣風地搶了進去。
蓬!
大力地推開門,米雪怒道:“班不上、電話不接,你是想……想……想……”美目圓睜,嘴已經結巴了。
牀上,溫言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鬧什麼呢?啊——”
米雪看看身上只穿了內褲的他,又看看他旁邊一絲不掛的孫思遠,登時眼前一黑。
完了!
難道昨天溫言不但沒把米老頭改造成功,反而被改造成玻璃了?!
溫言打完呵欠回過神,看看她,又順着她目光看孫思遠,登時明白過來,哭笑不得地道:“他只是在這睡個覺,你別太邪惡了。”
米雪嘴脣微顫。
睡覺需要脫成這樣?
她本來是因爲溫言今天沒按時去米氏大廈、打電話又不接,纔過來興師問罪,哪知道竟然遇到這種事!
溫言懶得跟她多解釋,跳下牀:“不想看我穿衣服就出去!”
米雪一轉身,趕緊離開房間。
芳心一陣顫慄。
天啊!
她早聽說現在這世界很瘋狂,今天才體會到到底有多瘋狂!
一個純純的色狼,一個視胸如命的大好男人,竟然一夕之間,變成了GAY!
幾分鐘後,兩人坐在米雪的豪車上,一言不發地朝着米氏大廈而去。
車到半途,在一個路口等紅燈時,溫言終於忍不住了:“偷看我有意思?”
“誰偷看你了?”米雪的嘴向來是很硬的。
“你非要我現在強了你,你纔信我還是個男人?”溫言皺起眉。
“你還有那能力嗎?”米雪哼了一聲。
事實勝於雄辯,這傢伙想蒙誰呢!
溫言不說話了,突然解開安全帶,一個側頭,直接親到了她小嘴上。
米雪一僵。
這傢伙親我!
天啊!還是法式長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旁邊敲窗聲忽然響起。
兩人一驚鬆開,溫言擦了擦嘴。
還有口紅,我勒個去!
米雪劇烈地呼吸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外面。
一位親切的交警同志正皺着眉看她。
米雪搖下窗戶,勉強壓下心裡的波動:“怎麼了?”
“小姐,我有三件事需要通知你。”交警輕輕扶了扶帽沿,“第一,你的車在這裡停了三分鐘,影響了交通。”
旁邊溫言打了個手勢,笑着示意“我的錯”。
那交警一笑,隨即肅容:“第二,麻煩你把車開到路邊,我要送你點東西。”
“送東西?”米雪一愣。
“哦,交通安全基礎教育。”交警打起了手勢,“開到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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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哪需要教育了?”米雪不滿道。
“開車不繫安全帶算不算?”交警好笑地問。
米雪一愣,轉過頭。
溫言又一笑,打了個手勢,指指自己身上解開的安全帶,示意“還是我的錯”。
米雪臉上一紅,不吭聲了。
剛纔那一吻的激烈程度,她這輩子都沒想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