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避開玄真子的拂塵之後,笑道:“玄真子,你好本事。說完,雙腳迅速的跳動,就在過道里與玄真子鬥了起來。
過道並不是很寬闊,但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卻足以施展了。
張超、孫艋、沈高三人雖然早已看出楊天不是一般的人,但他們也沒有想到楊天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本事。他們先前都吃過玄真子的虧,所以不敢與玄真子作對,只是跟呂夢琪打了電話,希望呂夢琪早點回來。而現在,他們見到楊天能與玄真子鬥得有聲有色,一時也被吸引住了。
楊天出拳很快,但玄真子分明就是一個內外皆修的高手,出手也不慢,尤其是他手中的拂塵,每次打出去的時候,都會伴隨着一股風雷之聲,一般的人捱了一下,必定皮開肉綻。他自信楊天一旦捱了一下,肯定會受傷。
楊天若是不懂武功,或者武功一般的話,玄真子絕不會在浮塵裡面加上內家真氣,但楊天不但懂得武功,而且功力不淺,玄真子就要讓楊天知道自己的厲害,同時也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伏龍偵探因爲位子比較偏僻,所以兩人鬥了一會,並沒有人經過。
不多時,兩人又鬥了三十四招,玄真子越來越驚奇,他原本以爲五招之內就能搞定楊天,哪裡想到楊天竟是越戰越勇,到了後來,他竟是覺的揚天的拳風甚是逼人。自己若是不有着幾十年的內家功力,只怕早已被楊天一拳打中了。
交手之中,忽聽“砰”的一聲,楊天出拳如風,從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擊出,不偏不倚的打在了玄真子的鼻子上。
玄真子雖然也使出了絕招,但竟是讓楊天避開了他手中的拂塵。
一股熱辣辣的東西從鼻子裡流了出來,玄真子伸手一摸。竟然是血。
他本以爲自己就算中了揚天的拳頭,但有護體神功護身,不會受傷流血,哪裡想到,最後還是被揚天的拳頭打破了鼻子。
“你……”
玄真子一臉不相信的說道。
“我什麼?你這個道士是從哪裡跑出來的,趕快說出來!”
玄真子定了定神,冷冷的道:“年輕人。貧道可沒有答應要告訴你貧道來自哪裡,貧道今天輸給了你,算貧道倒黴。”
說完,就要離去。
楊天伸手一攔,說道:“玄真子,你想耍賴嗎?”
玄真子面上一紅,道:“貧道怎麼耍賴了?”
“我們剛纔打的賭是什麼?”
“貧道和你打個賭嗎?”
“唉喲。原來你真的想不認賬啊,虧你還是一個出家人,竟然說話不算話,小心我到佛道協會告你去。”
“哼,你要是敢去的話,貧道不會放過你。”
“哎呀,還威脅我?”
“威脅你怎麼了?”
“好啊,原來你這個道士是假的,真正的道士哪裡有你這樣耍無賴的?既然你不想脫掉身上的道袍,我就幫你脫。”
楊天說完。伸手朝玄真子的身上抓去。
玄真子向外一躲,並向外逃去。
楊天豈能玄真子逃掉,腳下一晃,霎時截住了玄真子的去路,還差點一掌打在了玄真子的臉上。
“玄真子,你脫是不脫?”
楊天冷冷的道。
“小子,你有本事的話,就上來給道爺脫。別阻擋道爺的去路。”
玄真子看來是要無賴到底,口氣也不乾淨起來。
“好,既然你不脫,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就算你是出家人,我也照打不誤。”
楊天雙手一揮,向玄真子抓了過去。
玄真子不是省油的燈,一見楊天雙手抓來,拼命護住道袍。
這麼一來,楊天想脫掉玄真子的道袍,竟是比剛纔與玄真子交手困難了好幾倍,即便是連續出了幾手妙招,也沒能制住玄真子。
忽聽“嗤”的一聲,楊天一抓之下,竟是抓破了玄真子的道袍。
玄真子大怒,喝道:“小子,你竟敢弄壞了道爺的道袍,你知不知道道袍對於一個道士來說,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尊嚴!你竟然敢弄壞它,那便是要和我決死一戰了。我原本不想和你計較,你卻咄咄逼人,那就不要怪貧道對你施展法術了。”
玄真子說完,面色微微一紅,五指虛空一轉,手指裡突然多了一道靈符。
只見他嘴裡唸唸有詞,蓬的一聲,那道靈符突然變成了一隻樣子兇惡的怪鳥,向楊天飛了過去。
楊天伸手一拍,竟是沒有將怪鳥打死,正打算施展《御龍真經》,將這隻怪鳥破掉的時候,忽聽一聲嬌斥傳來:“何方妖道,竟敢來我伏龍偵探社撒野,看打!”
話聲一落,忽見一道紫色的劍光飛來,嗖的一聲,將那隻怪鳥當胸穿死,瞬息變成一片廢紙,空氣中還殘留這一股怪怪的味道。
玄真子沒有想到自己施展法術變出來的怪鳥竟然被人給破了,微微一怔。
這時候,楊天伸手一抓,制住了玄真子的身子,然後繞身一脫,施展精妙的手法,早將玄真子身上的道袍脫了下來,拿在手中。
“玄真子,這件道袍我就留下了,等你下次學了大本事,再來跟我來拿吧。”楊天說道。
玄真子面色通紅,怒罵道:“小子,你好樣的,我玄真子絕不會放過你!”
楊天笑道:“玄真子,你說這種話,難道今天這件事是幕後有人指示你的嗎?”
玄真子不說話,狠狠地瞪了一眼楊天,轉身就要離去。
那道紫色的劍光正是剛剛敢來的呂夢琪發出來的。她見玄真子要走,手腕一抖,一把紫色寶劍攔住了玄真子的去路,冷冷的道:“你這個妖道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我伏龍偵探社搗亂,說,你是誰派來的?”
玄真子看了一眼呂夢琪,問道:“你就是伏龍偵探社的社長?”
“不錯。我就是伏龍偵探社的社長呂夢琪。”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就有這等造詣,你師父是誰?”
“你不配問!”
“貧道今天算是看走眼了。”
“你看走眼的事還多着呢,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派你來的。”
“沒有人派貧道來,是貧道自己來的。”
呂夢琪問道:“我與你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你爲什麼要來偵探社搗亂?”
“貧道喜歡這麼做,怎麼樣?”
呂夢琪當然不相信。問道:“你叫玄真子?”
“不錯。”
“好,玄真子,你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我今天就放過你。”
玄真子面色一沉,道:“難道你想把貧道留在這裡不成?”
呂夢琪道:“你要是不說出是誰派你來的,我就真的把你留在這裡,直到你說出來爲止。”
玄真子冷笑一聲。說道:“姓呂的丫頭,你以爲你是誰?你這麼做是違法的,道爺隨時可以告你。”
呂夢琪怒容滿面的道:“好你個妖道,竟敢教訓我。你在我的偵探社門前搗亂,我還沒有告你呢,你竟然反咬我一口?”
玄真子冷笑道:“你可以告道爺,就怕你沒本事告得了道爺。”
呂夢琪俏臉一沉,想給玄真子一點顏色瞧瞧。
這時,楊天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知道這個玄真子不是一般的人。肯定大有來頭,就算將玄真子告了,他很快就能沒有事,而呂夢琪真要留下玄真子的話,那就是限制人身自由,一旦事情鬧大了,這件事就很麻煩,還還會影響伏龍偵探社的生意。於是說道:“玄真子,你走吧。”
呂夢琪一怔,一臉懷疑的道:“你讓他走?”
楊天道:“我們又不是警察,沒有權力扣留他。就算打電話報警,他最後一樣還是沒事。”
玄真子頗爲得意的道:“小子,你知道道爺手段通天就好。”
呂夢琪不滿的道:“可他是來鬧事的,難道就這麼放他走了嗎?我不甘心。”
楊天笑道:“我比你更不甘心,但我們真要扣留他的話,比他來搗亂更嚴重。”
呂夢琪還要說些什麼,賈彤彤突然說道:“社長,副社長已經教訓這個臭道士了,相信他以後再也不敢來搗亂,我們就放他走吧,免得事情越鬧越大,對我們偵探社不利。”
張超、孫艋、沈高三人也這麼說。
呂夢琪見他們都幫楊天說話,而楊天又是副社長,還是投資人,她不可能不聽楊天的建議,便冷冷地瞪了一眼玄真子,說道:“玄真子,我會查出你的底細的。”
玄真子道:“姓呂的丫頭,道爺既然敢來,難道還怕你查出道爺的底細嗎?”
說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呂夢琪眼見玄真子就這麼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離開,氣得一跺腳,對楊天說道:“虧你還是我們偵探社的副社長,這個妖道欺上門來,你就這麼放他走了。”
楊天笑道:“放心,我這一招叫做放長線釣大魚。”
呂夢琪也不是笨蛋,微微一怔之後,問道:“你肯定他還會找上門來?”
楊天將手中過的那件道袍甩了甩,說道:“道破對於一個道士來說,就是身份的象徵。我把玄真子的道袍留下,對他來說,就是奇恥大辱。他身後如果有人指使的話,肯定還會找上門來。到那時候,我們就知道是誰要找我們偵探社的麻煩了。”
呂夢琪古怪的望了一眼楊天,說道:“看不出你這個人還有這種頭腦。”
“我要是沒有頭腦的話,就不會投資偵探社了。我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最近的生意怎麼樣。”
“放心吧,這段時間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花出去的錢很快就能賺回來。”
“那就好,照這樣發展下去,我們偵探社在不久的將來便可以賺錢了,到那時候,我也可以分到紅利。”
呂夢琪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你就知道錢!”
楊天笑道:“我不知道錢還知道什麼?我要不是爲了錢,爲什麼要投資偵探社?我就算再有錢,也不可能做虧本的生意。”
呂夢琪哼了一聲。不再與楊天說話,進了偵探社。
張超等人趕緊把楊天請進了偵探社,給他倒茶。
楊天在偵探社坐了一會,問了一些情況,確定沒什麼事之後,就走了。
不過,他臨走之前跟張超他們交代了一下。說偵探社一旦有事的話,就立刻給他打電話,他會即刻趕來。
離開伏龍偵探社之後,楊天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他不想把這些跟蹤的人帶去別墅,就在城裡繞來繞去,甩掉這些跟蹤的人之後。纔回轉別墅。
他知道跟蹤自己的那些人一定和玄真子有關,他原本可以將這些人帶去沒人的地方,然後將他們抓住,逼問對他們的來歷,但他知道玄真子很快就會找上門來,到那時候,一切都會見分曉,所以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打草驚蛇。
就在這天夜裡,伏龍偵探社只剩下張超、孫艋、沈高的時候,張超撥通了一個神秘的電話號碼。
當電話接通之後。張超的面色異常攻擊,就連站在一邊的孫艋和沈高,也不敢出一口大氣,好像接電話的人是什麼大人物似的。
“大少爺,小姐遇到麻煩了。”張超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聲音道:“張超,你們在南華開偵探社的事我全都知道了,我叫你們勸說妹妹回來,你們不但沒有將她勸回來。還幫她做事。如今,你們幫她將伏龍偵探社搞得有聲有色,越發助長了妹妹的壞脾氣。現在你們遇到了麻煩,就想到我了嗎?”
張超忙道:“大少爺。老爺吩咐我們要聽小姐的話,我們不得不聽。”
忽聽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來:“張超……”
“是,老爺。”
“我叫你們聽夢琪的話,是不想讓她在外面吃苦,她現在遇到了麻煩,你們就勸說她將伏龍偵探社結業了,回到我的身邊來。”
“老爺,我們之前已經勸說過了小姐了,但小姐就是不聽,還說我們要是再勸她的話,她就要把我們從身邊趕走,我們又不能離開小姐,所以只好向您和大少爺打電話。這次的事情有點麻煩,一個叫玄真子的道士找上門來鬧事,這玄真子的本事頗大,我們三人都吃過他的虧,小姐的本事雖大,但我們懷疑玄真子的後面還有能人,真要鬧下去的話,小姐只怕會吃虧,所以我們就想……”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事都有商量的餘地。夢琪這個叛逆的丫頭總是和我作對,我給她安排的工作她不做,偏偏要去開什麼偵探社。自從她離家出走以後,我就沒打算幫她。你們告訴她,除非是她答應回來,否則的話,我是不會幫她的,我看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張超一臉惶恐的道:“可是老爺……”
“張超,你要記住,如果你們把夢琪的身份抖露,那也就是我要對夢琪執行家法的時候。所以,你們可以透露夢琪的身份,但你們一旦這麼做,我爲了免除別人的懷疑,無論採取什麼樣的辦法,我都會把夢琪叫回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老爺。”
“好,話就說到這裡吧,希望這次能給這個丫頭一個很好的教訓。她以爲自己長大了嗎?還遠着呢。張超,以後沒什麼事的話,不要再打電話過來,要打的話,就叫夢琪親自打給我。你們現在的身份是夢琪身邊的手下,而不是我們呂家的人,知道了嗎?”
“知道了,老爺。”
隨後,那邊便掛斷了電話,
孫艋見張超放下了電話,望着張超問道:“怎麼樣?”
張超搖了搖頭,意思是沒有成功。
沈高道:“難道老爺和大少爺真的不想管小姐了嗎?”
張超一臉嚴肅的道:“不管老爺和大少爺是怎麼想的,既然小姐已經離開了呂家。那以後只有靠我們來幫她,現在小姐有麻煩,我們要用自己的辦法解決。”
“可是我們鬥不過那個玄真子。”
“咱們是鬥不過他,但有人能夠對對付他。”
“誰?”
沈高問道
“副社長。”
“副社長是有些本事,但玄真子的身後肯定有人,萬一副社長鬥不過的話,而他又是生意人,只怕……”沈高一臉擔心的道。
孫艋道:“沈高。你擔心副社長會退縮嗎?”
沈高嘆了一聲。
孫艋道:“我相信副社長,如果副社長退縮的話,說明這件事已經嚴重到了非得暴露小姐身份的地步,小姐那時候只怕也只能選擇回家了。不過,在此之前,我相信副社長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你看他今天對付那個玄真子十分老道。絕不會是尋常人物。他的年紀雖然沒有我們大,但頭腦比我們靈活多了。”
張超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只有靠副社長了,小姐雖然有些本事,但她最大的本事是在捉妖之上,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她也抵擋不住。”
過了兩天。果然不出楊天預料之外,有人給了伏龍偵探社送了一張帖子,沒有落款,只是請伏龍偵探社的社長和副社長到某個酒店相會。
楊天接到了張超的電話之後就急忙趕了過去。
他來到伏龍偵探社以後,從張超的手裡要過那張帖子,看了看,不見呂夢琪,問道:“你們社長呢?”
張超道:“今天社長正好有事外出,一時還回不來。”
楊天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清楚,可能要晚上。”
“你們給她打電話了嗎?”
“沒有。社長還不知道這件事。”
“這就好。你們也別給她打電話了,她要是回來的話,你們也別跟她說這件事。”
“這……這有些不太好吧。”
“你們按我說的做就成了。處理這樣的事,她一點經驗都沒有,我怕她會越弄越糟。”
賈彤彤道:“萬一社長知道我們瞞着她,她會不會……”
楊天笑道:“萬一她知道的話,你們就全都推在我的身上好了,我好歹也是這家偵探社的副社長。我還真不相信她能把我炒了。”
張超等人聽他都這麼說了,也就沒有跟呂夢琪打電話。
到了下午,楊天誰也沒帶,單槍匹馬的去了那家酒店赴會。
他穿得很休閒。一點也不像是來赴會的人,剛進門的時候,還差點沒能進去,要不是他說明自己是伏龍偵探社的人,人家還會一直把他攔在外面。
他跟着一個類似侍應的男子進了酒店之後,很快就來到了一間大廳中,這間大廳非常寬敞,擺了六張大圓桌。
此時,六張大圓桌的位子除了一張是全都空着的外,其他五張的位子都坐了不少人,一些還是道士與和尚。
這些人見楊天一個人來,臉上都露出了驚奇之色。
玄真子就在那些坐着的人裡面,見了楊天,他起身叫道:“好小子,竟敢一個人單刀赴會,你身後難道就沒有高人嗎?”
楊天笑道:“我身後有什麼高人?我就是高人。”
這時候,有幾個人認出了楊天是誰,只見一個個頭差不多有一米八的中年和尚起身道:“阿彌陀佛,施主莫非姓楊?”
“我是姓楊。”
“難道施主就是小邪神楊天?”
“不錯,我就是楊天。”
那中年和尚面色微微一變,說道:“原來真是楊施主,貧僧失敬了。”
玄真子見這個中年和尚竟然和楊天打起招呼來,面色微微一沉,說道:“恆山大師,我與我師兄這次把你們請來,是想給這個小子一些教訓,叫他以後不要在南華橫行霸道,而不是叫你們和他打招呼的,你管他到底是什麼人?”
恆山和尚說道:“玄真道兄,這個楊施主不是一般的人,請恕貧僧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
對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道說道:“會長。貧僧還有事,這就告辭了。”
忽聽另外一個臉如黑炭的和尚說道:“恆山大師,你這麼做,也太不給會長與玄真道兄面子了。我們都是南華佛道協會的人,玄真道兄被人藐視,便等於我們南華佛道協會的人全都被人藐視了。你身爲南華佛道協會的一份子,難道就想這麼走了嗎?難道你害怕楊天?”
恆山和尚說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貧僧相信楊施主不會平白無故的與玄真道兄爲難。”
“你這麼說。也就是說玄真道兄有錯在先了?”
“貧僧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個七十多歲的老道士正是南華佛道協會的會長,他聽到這裡,生怕這兩個人吵起來,就說道:“兩位暫且停止口舌之爭,恆山大師,你既然來了,那就不妨多坐一會。”
恆山和尚想了想。說道:“既然會長都這麼說了,那貧僧就多坐一會吧。”
楊天站在一邊聽他們說了這麼些話,心中暗暗盤算。
這時候,只見一個道士從後門走了進來,楊天扭頭一看,認的是茅山派的掌門茅弓,心頭微微一愣。暗道:“難道玄真子是茅山派的人?”
茅弓進來之後,望了一眼楊天,目中閃過了一絲訝然之色,但他畢竟是一派掌門人,雖然看出了楊天是誰,但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玄真子急忙走過去,在茅弓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瞪了一眼楊天。
茅弓點了點頭,走過去對那個老道士說道:“馬會長。多謝你能抽空過來。”
那個老道士笑道:“茅兄客氣了。”
茅弓與老道士打了招呼之後,這纔看向了楊天,說道:“楊先生,沒想到你就是那個打傷我師弟的高手。”
楊天道:“我也沒想到玄真子會是你的師弟。”
茅弓道:“既然楊先生來了,那就請坐吧。”
楊天是坐下了,但在座的人都是茅弓和玄真子請來的,不是南華佛道協會的人,就是南華地方上頗有臉面的人物。他顯得有些勢力單薄。
茅弓先請衆人喝了一杯酒,然後對楊天說道:“楊先生,你的大名我早已聽說了,而且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楊天道:“確實如此。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南華山中,雖然我們當時沒有說話,但我還記得當時茅掌門的風采。”
茅弓笑道:“楊先生說笑了。我這次請楊先生過來,其實就是想弄清楚這件事,順便請楊先生歸還我師弟的道袍。你應該知道,道袍對了一個道士來說,意義非常重大。”
楊天笑道:“如果談得攏的話,我自然會歸還你師弟的道袍。”
茅弓眉頭微微一皺,問道:“楊先生,難道你覺得這件事談不攏嗎?”
“有可能。”
“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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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件事只是我們伏龍偵探社與你茅山派的事,但現在,你和你的師弟請來了這麼多人,而且還有許多出家人,相信都是南華佛道協會裡面的高手,而我,只是一個人來,未免顯得人單力薄,真要談判的話,我怕我會吃虧。”
茅弓笑道:“我已經在請帖裡寫明瞭請你和伏龍偵探社的呂小姐一起過來,但我沒想到的是,只是你一個人來。不過楊先生請放心,這些南華的朋友都只是過來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夠將我師弟打傷,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楊天淡淡的道:“最好是沒有其他的意思,若是有了其他的意思,這件事只怕就很複雜了。”
忽聽那個臉如黑炭的和尚冷笑道:“楊天,別人可能會怕你,但我們可不怕你,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天笑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提醒各位,這只是我們伏龍偵探社和茅山派之間的事,各位最好是儘量少開口。”
“你……”
那個臉如黑炭的和尚怒道。
來人不是楊天的話,茅弓絕對會讓這個臉如黑炭的和尚與楊天爭論下去,最後演變成當場動手,但他既然知道了楊天是伏龍偵探社的副社長。就得改變之前的想法,打算先要回玄真子的道袍,將楊天送走再說,至於以後的事,他會與楊天慢慢的算。
於是,不等那個臉如黑炭的和尚說下去,他就忙道:“無塵大師,還是先讓我來和楊先生生說一說吧。”
那個臉如黑炭的和尚瞪了一眼楊天。說道:“好,我就看在茅兄的份上,暫時不與這個狂妄的小子計較,我們南華佛道協會想來是同氣連枝,有人被欺負了,等於是欺負了我們協會裡的所有人,無論是誰。我們都不會讓他好過。”
楊天一聽這話,也就明白了這場談判不好談。
他不相南華的佛道協會是茅山派的,但依照今天的情形看來,南華佛道協會裡的人,有不少人都與茅山派有着極深的交情,連會長都被茅弓請來了,顯見茅弓在在南華的影響力不小。
茅弓笑道:“楊先生。我師弟的事,純粹是一場誤會,如果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請歸還道袍,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怎麼樣?”
楊天道:“歸還道袍只是一個小問題,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弄清楚兩個問題。”
“請說。”
“第一,我們伏龍偵探社與玄真子沒有過節,他爲什麼會突然坐到了我們偵探社的大門面前來。還說我們偵探社的人被要妖物附身,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我們伏龍偵探社的生意,我得討個說法。”
茅弓早就想到了應對之法,笑道:“這都怪我一時疏忽,沒有好好管教弟子。楊先生,你也知道,這些年來,南華市的捉妖之事。一向都是我們茅山派包辦的,貴社突然在南華幹起了這個行當,我的一些弟子就覺得貴社的行爲是找茬,搶了我們茅山派的生意。
因爲本人這幾天正好出外有事。不在南華,派中的事務就交給我師弟打理。我這個師弟是個性情剛烈的人,他一聽說了這件事,以爲貴社是來砸我們茅山派的生意,所以就去了貴社,想給貴社難堪,這是他的不對,我代他向貴社道歉。”
他這話說得很是動聽,楊天無話可以反駁,只得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只是玄真子一個的人事了。”
玄真子大聲道:“不錯,這只是我一個人事,跟我們茅山派無關,跟我師兄無關。”
楊天笑道:“既然如此,你能親自向我們伏龍偵探社道歉嗎?而不是由你師兄代你道歉。你師兄是一派掌門,我們偵探社無法承受。”
本來依照江湖規矩,一派掌門代表門中的人想外人道歉,是一件比本人道歉還要重大的事,但現在,楊天卻不接受茅弓的道歉,而是要當事人玄真子道歉,顯然是要給玄真子難堪。
玄真子哪裡忍受得住,喝道:“姓楊的,你不要蹬鼻子上臉,我師兄乃一派掌門,而且還是華夏佛道協會的幹事,他今天請你過來,已經給你很大的面子了,你竟然還不領他的情,你分明就是與我師兄過不去。”
楊天淡淡一笑,說道:“我不是與你師兄過不去,而是與你過不去。俗話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做了錯事,難道就不敢承認自己的錯誤嗎?你把你師兄推出來就以爲自己沒事了嗎?”
其實,玄真子去伏龍偵探社搗亂的事,雖然不是茅弓授意的,但茅弓早已知道。
茅弓心裡面也不想看到伏龍偵探社真的搶了他們茅山派的生意,畢竟茅山派是南華是一個大門派,而伏龍偵探社的社長還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丫頭,如果真讓伏龍偵探社在南華有了立足之地,他這個茅山派的掌門就尷尬了。
所以,他明知道玄真子去找伏龍偵探社的麻煩,但也沒有多管,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沒想到的是,伏龍偵探社竟然還有一個副社長,而且就是楊天,將他的師弟打了。他身爲掌門,當然要爲師弟出頭,只是他也知道楊天有些背景,若沒有必要的話,最好是不要得罪。
所以,他纔會出來代玄真子向楊天道歉。
但現在,楊天不接受他的道歉,他心裡也有些不高興,只是他城府之深。心裡雖然不高興,但面上仍是笑呵呵的,說道:“既然楊先生都這麼說了,師弟,你就向楊先生敬杯酒,道個歉吧。”
玄真子沒想到茅弓會這麼說,怔了一怔,說道:“師兄。”
茅弓道:“師弟。我雖然是你的師兄,但我也是茅山派的掌門,掌門的話,你不想聽嗎?”
玄真子一聽,便心不甘情不願過去向楊天敬酒道歉,說道:“楊先生,那天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楊天也知道要讓玄真子向自己真心道歉,根本就不可能,現在玄真子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他道歉,已經算是給足了他的面子,所以他便笑道:“既然你道歉了,我也算是勉強接受吧。”
茅弓問道:“楊先生,那第二個問題呢。”
楊天道:“第二個條問題就是。我想弄清楚這樣的事以後還會不會發生,如果發生的事話,又該如何處理?”
茅弓沒想到楊天雖然年輕,但想事情會想得那麼長遠,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楊先生,你想的未免太多了,這種事還能發生第二次嗎?”
楊天道:“這可不一定,剛纔你也說了,我們伏龍偵探社最近接了不少捉妖的案子。而這種事一向是你們茅山派乾的事,萬一我們偵探社以後還會接這種案子,你們茅山派的弟子若是還有人看不順眼,又來找我們偵探社的麻煩,豈不是更加麻煩?還是今天先說清楚的好”
茅弓想了想,說道:“楊先生,既然你都把話說到了這份兒上,那我也實話對你說吧。貴社的行爲,在一定程度上不但影響了我們茅山派的生意,也影響了我們茅山派在南華地位,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說。”
“貴社可以幹捉妖的事,但請在貴社的轄區內,其他的轄區,就由我茅山派代勞,你看如何?”
這在茅弓看來,已經是讓步了,本以爲楊天會答應,哪裡知道,楊天哈哈一笑,說道:“茅掌門,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開什玩笑?“”
“大家都是打開門做生意的,爲什麼我們偵探社就只能在本轄區內做生意呢?天下的生意那麼多,大家就靠真本事吃飯,以我看來,大家各自發展各自的,有利於競爭去,豈不是更好?”
忽聽一個坐着的老者喝道:“姓楊的小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茅兄已經做出了讓步,你竟然還敢獅子大開口,要與茅山派搶生意,分明就是有意刁難茅兄。”
楊天望了這人一眼,問道:“你是何人?”
“老夫姓陳,單名一個萬字。”
“你是哪個門派的?”
“老夫要無門無派,只是茅掌門的朋友。”
“我還以爲你是茅山派的人,原來你不是,既然你不是,這件事就跟你無關。”
陳萬雖然無門無派,但也是一個練家子,聽了楊天的這句話,不由大怒,起身喝道:“姓楊的小子,看來你是覺得自己有幾手武功,就可以目中無人。老夫聽說你和那個名叫於添的是朋友,那個於添是馬家父女的手下,他們一夥將宋家弄垮了,我看你到南華來,是別有目的。”
楊天不慌不忙的道:“奇怪,宋家不是黑社會嗎?聽你的口氣,好像宋家不應被弄垮似的。哦,我知道了,你是宋家的朋友……”
陳萬面色一變,他以前是和宋家有過往來,但在宋家出事的時候,他早已和宋家劃清了界限。其實,像他這樣的人,在南華還有許多,但政府不會對付他們,因爲一來人太多,二來這些人也沒做過什麼違法的事。然而,楊天現在懷疑他和宋家有什麼見不得人勾當,後果就嚴重了。
“姓韓的小子,你不要血口噴人。”
“既然你不是宋家的朋友,那你爲什麼要提宋家的事?”
“我……”
陳萬說不出話來。
忽聽那個法號叫做無塵的黑臉和尚說道:“陳兄,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尊老,既然這個小子不給茅掌門面子,咱們就出去和他玩一玩,看他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