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行道:“了相師叔祖,你老的意思是說,那個中年人的名字叫梅花q?”
了相禪師道:“梅花q只是他的代號,至於他的真名叫什麼,我也不不清楚,但我記得師父跟我說過,這個人當年來我少林派搶奪《大日如來咒》的時候,自稱姓錢,所以老一輩的高僧也會把這個人叫做錢老魔。”
楊天聽了這話,越發肯定那個將本因禪師震飛出去的人就是梅花q,也擔心這個人把《大日如來咒》搶走,自己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急忙說道:“圓行大師,能不能帶我過去看看?”
圓行略微遲疑了一下,了相禪師說道:“圓行,你就帶楊施主過去看一看吧。不過楊施主,那個梅花q本事很大,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你去了以後,千萬不要和他動手。他來我少林派的目的就是搶《大日如來咒》,只要不和他動手,他倒不會向人出手。”
楊天點了點頭,說道:“有勞大師關心,我知道了。”說完,跟着圓行離開了丹藥房。
很快,兩人來到了後山一處大草坪上。
只見這裡全都是人,少說也有三千多個,但有一半的人受了傷,而且受傷的人都是少林派的人,受傷的人裡面有四十幾個還是少林派長老院的長老,其中的五個還是一級長老,武功之高,不見得就比了空禪師差。
外面雖然全都是少林派的僧人,但因爲有圓行帶路,楊天儘管不是少林派的人。但也跟着圓行來到了前面,得以看到場內的情況。
淡淡的月光下,只見場內正有兩個人雙手互抵,一動不動,頭上白氣騰騰,分明就是在較量內家功力,而且已經到了十分緊要的關頭。
楊天定睛一看,認得其中一個正是少林派的掌門本緣禪師。另外一個卻是一位獨眼老者,個子與本緣禪師差不多高,一身勁裝,獨目睜得很大,看上去像是已經將全身的力量積聚在雙掌之上,面色比本緣禪師還要難看。
就在本緣禪師與獨眼老者交手之處的十多米外,站了十一個人。位於最前面的那位,正是將本緣禪師震飛的那個人,身後的十個人裡面,除了王世立、楊延康、光頭男子、鹿姓高手、熊步飛、猿姓男子與鶴姓男子之外,還有三個年紀和那個獨眼老者差不多的老頭,穿着打扮與獨眼老者差不多,顯然之前闖到後山來的人。就是他們三個和獨眼老者。
本緣禪師畢竟是少林派的掌門,那個獨眼老者雖然厲害,但也不是他的對手,兩個人鬥到這個時候,那個獨眼老者已經有些堅持不住,只是他咬牙硬撐,所以還能和本緣禪師繼續鬥下去,不過,看在行家的眼中,他輸給本緣禪師也是早晚的事。
那個人並不擔心獨眼老者會輸給本緣禪師。以他的實力,別說是本緣禪師,就算是本緣禪師的師父了見禪師還活着,他自信也能對付。
他這次雖然是爲了《大日如來咒》而來,但也想看看少林派這些年來培養了多少高手,所以也沒有急着要去搶《大日如來咒》。
砰的一聲,就在楊天和圓行來到大草坪上有幾分鐘之後,那獨眼老者終於禁受不住。無法與本緣禪師抗衡下去,被本緣禪師震得退了三步,面色顯得甚是蒼白,可見消耗了不少真氣。
本緣禪師雖然也消耗了一些真氣。但他身爲少林派的掌門,不但功力深厚,修爲絕頂,而且還修煉了少林派被奉爲三大至高武學中的《易筋經》,他只是運起《易筋經》略微調息了一會,就立即恢復了過來。
那個人向前走了兩步,說道:“本緣,你知道我是誰嗎?”
本緣禪師與獨眼老者鬥上之後,那個人才帶着王世立、楊延康等人來到場中,所以本緣禪師不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不過,本緣禪師看得出來,這個人才是今晚要來找他們少林派麻煩的大角色,就算是王世立,在這個人面前,也顯得恭恭敬敬的,宛如手下一般。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你就看看這個。”
那個人說完,像是變戲法似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張撲克,隨手向本緣禪師扔了出去。
那只是一張普通的撲克牌,但由那個人手中扔出去之後,卻比刀鋒還要銳利,本緣禪師運足功力勉強接住,但也被撲克牌上的一股力量震得全身一抖。
本緣禪師並沒有去看撲克牌的牌面到底是什麼,他身爲少林派的掌門,當然知道梅花q當年大鬧少林派的事,他一看到那個人人向自己扔出了一張撲克牌,他就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什麼人,也只有這個人,纔會不把他們少林派放在眼裡。
“你是梅花q!”
“不錯,我就是梅花q,但我喜歡別人叫我錢先生。”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什麼人都不是,我就是我。”
“梅花q……”
“梅花q只是我的一個代號,我的名字叫錢神通。”
“錢神通,百年以前,你到我少林派搶奪《大日如來咒》,雖然打傷我少林派的衆多前輩,但你也受到了教訓,你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嗎?”
錢神通搖搖手,說道:“我當然不是天下無敵,但以我的實力,要對付你少林派,還是綽綽有餘的。本緣,我上次來你少林派的時候,你師父了見當時也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你那時候都還沒有來到這個人間。”
“你想說明什麼?”
“我這次來,除了要拿到《大日如來咒》之外,還想證明一件事。”
“你想證明什麼事?”
“當年將我打傷的那道佛光,究竟是不是佛陀顯靈?”
“你昔年差點把命留在少林派。難道還不清楚那是不是佛陀顯靈嗎?”
“我當時是那麼認爲的,但我事後一想,覺得有些不對。我想了這麼多年,認爲那道佛光是你們少林派搞的鬼,或者說,是子言那個老禿驢臨死之前做的手腳,如果那道佛光真是佛陀顯靈,不可能只是將我打傷那麼簡單。”
本緣禪師道:“那道佛光若不是佛陀顯靈。以你當年的強勢,我少林派又有什麼人可以阻止你去拿《大日如來咒》?”
這話聽上去好像是在說錢神通的實力很大,但事實上,這只是本因禪師的一個避實就虛的說法,目的在於避開錢神通的懷疑。
錢神通淡淡一笑,說道:“本緣,你這麼說。難道是因爲我猜對了嗎?”
本緣禪師合十道:“阿彌陀佛。”也不多說。
錢神通想了想,說道:“本緣,老實說,你的實力不算差了,連我座下的四大護法之首也敗在了你的手中。”
本緣禪師道:“我雖然打敗了他,但我沒有辦法對付你。”
錢神通笑道:“你倒有些自知之明。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只要你把《大日如來咒》交給我。我就不會傷害你少林派的弟子一根頭髮。”
“錢神通,你們這次來了以後,傷害的我少林派的弟子還不少嗎?”
錢神通笑道:“我說的是我自己,除了本因之外,我還沒有與人交過手,本來你是少林派的掌門,我想和你比試比試,但現在看來,你的本事也不過如此。”
忽聽一個聲音響起道:“錢神通,就讓老衲來會會你。”
楊天聽了這話聲音。立時知道這個人就是少林派丹藥房的那個覺字輩的高僧,也就是被了了相禪師稱爲師叔的那個老僧。
只見那個老僧走了出來,一直來到本緣禪師身邊之後,朝本緣禪師微微行了一個禮,而本緣禪師也還了一個大禮。這個老僧的輩分比本緣禪師高了兩倍,就算本緣禪師的師父了見禪師還活在世上,見了這個老僧,也要向他行禮。
那個老僧望着錢神通。冷冷地道:“錢老魔,你還記得老衲嗎?”
錢神通望了那個老僧一眼,笑問道:“你是誰?”
那個老僧道:“一百年前,老衲曾被你一掌打在胸口上。這件事你應該還記得吧?”
錢神通聽了這話,彷彿纔想起這個老僧是什麼人,笑道:“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小和尚,沒想到你這個小和尚當年中了我的一掌之後,還能活這麼長的時間,你現在應該也有一百四五十歲了吧。”
那個老僧道:“老衲今年已經一百四十七歲了。”
錢神通笑道:“雖然你有這麼大的年紀,但在我的面前,你也只是一個小和尚而已。”
那個老僧道:“錢神通,廢話少說,你這次來我少林派,目的就是爲了搶奪《大日如來咒》,我少林派絕不會讓你輕易得手的。”
“怎麼?你真的想和我動手嗎?”
“難道你不敢?”
“笑話,一百多年前,我獨自一人就能將你們少林派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你們少林派施展陰謀詭計對付我,我當年就已經把《大日如來咒》拿到手了,又何必百年之後重返少林派?說實話,現在的少林派,與百年前的少林派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那個老僧道:“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不出手?”
錢神通直到現在都沒有出手搶《大日如來咒》,當然有他的顧慮,他當年被那道佛光擊中之後,受傷極重,養了幾十年才完全康復。他懷疑那道佛光不是佛陀顯靈,而是少林派搞的鬼,如果真是少林派搞的鬼,他已經上過一次當,所以這次重返少林派,他要十分的小心。
如果就能逼迫少林派將《大日如來咒》交給他,當然皆大歡喜,如果少林派不把《大日如來咒》交出來的話,他也不能像第一次那樣憑藉一個人的力量去搶奪《大日如來咒》,而是步步爲營,最好是確定沒人可以阻擋他以後再出手。
“小和尚。你叫什麼來着?”
“老衲法號覺諦。”
“覺諦,以你在少林派的地位,應該是輩分最高的僧人了。”
“不錯,覺字輩的僧人裡面,除了老衲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經去世了。”
“那好,你既然是少林派地位最高的,功力之高。想來也是你少林派最深厚的了。”
覺諦老僧道:“如果只是論功力的話,老衲的功力確實是全寺最高的。”
錢神通微笑着點了點頭,道:“我們來打個賭,我不還手,給你三次出手的機會,只要你能將我震動一步,我立刻掉頭就走。”
覺諦老僧深知錢神通的厲害。單打獨鬥的情況下,他肯定不是錢神通的對手,現在錢神通肯給他這個機會,對他來說,是佔了一個很大的便宜,或許能借這個機會,將錢神通逼出少林派。
“不過。你要是沒有在三次機會內將我震退,無論我想幹什麼,你都不許干涉,你敢答應嗎?”錢神通道。
覺諦老僧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好,我答應你。”
錢神通道:“你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相信你的話。”說完,走到了場中,仍是雙手背在身後。
覺諦老僧雖然不是少林派的掌門。沒有修煉少林派的三大至高絕學中的任何一門,但他的功力確實是少林派最深厚的,即便是本因禪師也比不上他,本緣禪師雖然是少林派的掌門,但也覺得換成是自己出手的話,也不見會比覺諦老僧強多少,所以他與覺諦老僧迅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就退了下去。
以錢神通的眼力。當然早已看到覺諦老僧和本緣禪師交換了眼神,他雖然不清楚這兩個僧人想搞什麼,但他這次既然敢來,就沒有把少林派放在心上。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
“覺諦,你可以出手了。”錢神通一副任由覺諦老僧出手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把覺諦老僧放在眼裡。
楊天站在場外看到這裡,心道:“這個錢神通雖然厲害,但覺諦大師怎麼說也是少林派功力最深厚的高僧,如果連他在錢神通不還手的情況下,也無法將錢神通震退半步的話,以錢神通的實力,確實足以橫掃整個少林派。”
覺諦老僧暗中運功,忽然一掌拍出,直取錢神通的胸口。
錢神通果然站着不動,就算覺諦老僧手中有一把劍,他也會用自己的肉身抵擋。
砰的一聲,覺諦老僧一掌打在了錢神通的胸口上,但錢神通的臉上仍是帶着笑容,好像覺諦老僧的這一掌是在給他瘙癢似的。
反而是覺諦老僧,覺得錢神通的全身不但硬如鋼鐵,而且身上還有一股護身真氣,無論是外力還是內力,都無法傷到錢神通的身體。
“覺諦,你還有兩次機會,不過依照你第一次的水準看來,你第二次出手的威力就算比第一次出手強一倍也奈何不了我,所以我勸你第二次出手的時候最好是全力以赴,不要浪費力氣。”錢神通笑道。
覺諦老僧身形一晃,退回原位坐下,突然盤膝坐了下來。
錢神通知道覺諦老僧第二次出手就算未必會全力以赴,至少會比第一次出手強很多,所以也不敢太過大意。他的本事雖然很大,但現在只能依靠肉身的強悍與護體真氣來抵擋覺諦老僧的功力,說明白一些,就是不能運功。
覺諦老僧畢竟不是一般的僧人,在錢神通的眼中,覺諦老僧的實力甚至還要在本緣禪師之上,他在不運功的情況下,光靠肉身和護體真氣來抵擋覺諦老僧,他也不敢說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不過,他只要小心一些的話,還是可以讓自己的身子不會被覺諦老僧震動的。
過了一會,盤膝而坐的覺諦老僧突然飛了起來,一指點向了錢神通的眉心。
以這一指的威力,覺諦老僧就算是向着百米外的一顆大樹隔空點出,指氣也能洞穿整棵大樹,而現在,他將全身的力量都集聚在這根手指上,威力之強,可以說是無堅不摧,能夠破掉世上最堅硬的東西。
嘭的一聲,覺諦老僧的這一指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錢神通的眉心上,而錢神通的身軀也被微微震動了一下,但也只是微微震動而已,要說將他震退,根本就不可能。
剎那間,覺諦老僧突然翻飛而起,像是一隻凌空飛舞的大雕,盤旋飛舞了幾圈之後,周身竟是涌出了一道佛光,已將少林派七十二絕技中的少林童子功全力施展了出來。
少林童子功是少林派每個僧人必定修煉的內功心法,然而,能將這門內功心法修煉到最高境界的僧人,自古以來,寥寥無幾,覺諦老僧五歲進入少林派,修行這門功法至今已達一百四十多年,已經這門功法修煉到了上品境界。
這是他的最後一次出手,如果不能把錢神通震退的話,他就算是輸給錢神通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自己輸。
砰的一聲,覺諦老僧頭下腳上的向下一撲,竟是使出了少林龍抓手,五指宛如五根鋼鐵,扣在了錢神通的頭上。
頭頂本來就是人身最致命的要害之一,更何況出手的人是覺諦老僧,正當楊天和少林派衆僧都以爲錢神通這次必定會傷在覺諦老僧抓下的時候,覺諦老僧突然發出一聲悶哼,被一股反震之力震飛出去,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