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雖然不清楚“牽引術”是如何修煉的,但他卻聽說過“牽引術”的厲害。楊天從能十多米外“牽引”東西,說明楊天的“牽引術”已經達到了二流的水準,傳說中,“牽引術”要是修煉到了一流水準,可以從五十米外隔空取物,而達到超一流水準的高手,至少可從百米外拿東西。
其實,楊天十七歲的時候便能從五十米外拿東西,只是他這次不想顯得太過張揚,所以只從十多米外拿酒瓶而已,饒是如此,光是“牽引術”這三個字,便能震住許多的功夫高手了。
“姓楊的,你想怎樣?”那年輕人知道自己不是楊天的對手,口氣上已經硬不起來。
“我要你們向劉經理道歉。”楊天冷冷地道。
“如果我們不道歉呢?”那年輕人想試探楊天的底線。
“如果你們不道歉,我會有辦法讓你們把道歉的話說出來,只是那個時候,你們免不了要吃一番苦頭。”楊天面上露出了一絲邪氣,冷笑着說。
那年輕人知道今晚的行動栽了,與其吃了苦頭之後才肯道歉,倒不如現在就服輸,所以就向夜店經理道了歉,而其他打手見他都這樣了,當然不敢不向夜店經理說一聲對不起。
幹夜店經理這行的本來就會懂得做人,既然年輕人一夥向那夜店經理道了歉,那夜店經理也就不爲己甚,讓年輕人一夥留下了一筆錢之後,這才讓年輕人一夥離開了夜店。
夜店裡一片狼藉,大家都在忙着收拾,而夜店經理劉曉輝的眼角傷口需要包紮,楊天也懂得一些醫術,給他包紮了一下,然後問道:“劉大哥,你怎麼不問那些人的來歷?”
劉曉輝苦笑了一聲,道:“依照道上的規矩,他們如果服輸了,我們是不能問他們來歷的。不過,我多少可以猜到他們是誰的手下。”
“他們是誰的手下?”
“你還記得那個何大勇嗎?”
“當然記得。”
“你第一次來我們夜店玩樂的時候,那何大勇其實就是來踩盤的,只是不幸遇到了你,被你嚇跑了。後來我們老闆利用人脈,暫時將宋應雄給按住了,而最近,宋應雄蠢蠢欲動,恰好楊先生你今天又沒有來看場子,所以這次的事可能與宋應雄有關。”
楊天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那些人是宋應雄的手下。劉大哥,你既然知道宋應雄的人要來砸場子,爲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劉曉輝道:“楊先生,我原本以爲你今天會來,但我接到你打來的電話之後,聽出你好像有事,所以就沒有跟你說。再者說,你的身份很特殊,我只是一個夜店經理,我不能什麼事都要麻煩你。”
楊天將手搭在了劉輝曉的肩膀上,正色說道:“劉大哥,你說這種話就見外了。我楊天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這些天來,你一直很照顧我,我也將你當做大哥,是朋友的話,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我能幫忙的,一定幫忙。”
劉曉輝雖然是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也不是一個過着朝九晚五生活的普通人,早已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但聽了楊天這番真摯的話,他不覺左眼溼潤,說道:“楊先生,我別的本事都沒有,就知道感恩圖報,你今天救了我,就是我的恩公,你今後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不二話。”
“劉大哥,你言重了,說到底,我也是幹了自己應該乾的事,我現在還擔心王老闆會責怪我……”
“不不不,我們老闆要是知道你把宋應雄的人打跑了,他一定很高興,說不定還會送你貴重的禮物。”
“真的嗎?”
“楊先生,我聽我們老闆說過,宋家的人早就想打巴黎之夜的注意了,只是宋家屬於地頭蛇,我們老闆不想與宋家硬碰硬,所以一直避讓,沒有和宋家起什麼太大的衝突。今天宋家的人既然找上門來,而你又把宋應雄派來的這些狗爪子們打跑,正是我們老闆一直希望看到的,所以他一定會感謝你。”
楊天笑了笑,說道:“只要他不罵我偷懶就行了,我倒不想要什麼禮物。”
眼見夜店再沒人敢來騷擾,他便迴轉別墅,只是他這一次並沒有靠兩雙腿,而是靠出租車。
楊天打跑砸場子一夥人的事,很快就在道上傳開,因而得到了一個外號,叫做“楊小邪”。這個外號雖不怎麼好聽,但卻是一個訊號,凡是敢來巴黎之夜鬧事的人,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能否鬥得過他。是以,在外人的眼中,“楊小邪”這個人就是巴黎之夜的第一號殺手。
楊天並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在道上傳開,他也不想關心,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怎麼找到那個跟紅心二有關的女人。他認爲張老頭既然要他找這個人,那這個人一定很重要,否則的話,張老頭不會無緣無故的要他這麼做。只是張老頭不肯給他更多的訊息,所以找起來有點像無頭蒼蠅,一個多月過去了,一直是毫無頭緒。
這日是星期三,楊天破天荒的得到了李雨欣的應允,肯搭他一起去上學,只是李雨欣將跑車開到第十九中八百米外的時候,就讓他下車走路,所以他只好下了車,走了十幾分鍾纔到學校門口。
剛一進校門,身後便有人喊他,他回頭一看,見是方敏,不由心跳微微加速。
這幾天,他老感覺方敏對他特別的好,不是問這就是問那,擔心他有沒有錢花,住在什麼地方,家裡還有什麼人,只差沒有問他屁股上有幾根毛了。有一次,他見周圍沒人,便悄聲告訴方敏自己真的是臥底特工,不需要錢,有許多事情要保密,但過了第二天,方敏又好像全都忘了,仍是對他噓寒問暖,他不習慣被人這樣對待,所以感到有些困惱。
“楊天同學,你這麼早就來學校了啊。”方敏追了上來,笑問道。
“這還早啊,還有十幾分鍾就上課了。”楊天心裡說,口中卻是說道:“是啊,方老師,你也這麼早來上課。”
“對呀。”
方敏一副真以爲自己來早的樣子。
兩人向前走了十幾步,忽聽鈴鐺聲響,卻是陳韜騎着一輛自行車進了學校,從他們身後趕了上來。
堂堂一個重點高中的副校長居然要騎自行車來學校,這放在任何一所有名的高中,都是極爲罕見的,偏偏陳韜就是這麼一個人。光從這一點,楊天就認爲陳韜是一個值得自己尊敬的人,而他也知道陳韜一直未婚,所以就想借這個機會撮合方敏和陳韜。
“方老師,陳副校長的年紀雖然大了點,但人長得帥,又有學問,他的自行車後面正好缺一個人,你何不上去坐一坐?”
“楊天同學,你這是在跟我調情嗎?”
這話把楊天弄了一個大花臉,幸好這時陳韜騎着自行車來到了他們身邊,停下說道:“方老師,楊天同學,你們好。”
“陳副校長好。”
楊天忙喊道。
方敏也低低的叫了一聲好。
“楊天同學,想坐我的自行車嗎?”陳韜問道。
楊天原本是想讓方敏坐陳韜的車,這倒好,現在陳韜居然讓他坐,爲了避免方敏“吃”了他,他便跳上了自行車的後座,說道:“陳副校長,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要怪我沒大沒小。”
陳韜笑道:“我是一個可以和同學打成一片的副校長,難道還會怕別人笑話嗎?方老師,我們走了,再見。”
“方老師再見。”
楊天說道。
“再見。”
方敏道。
兩分鐘後,自行車來到了一棟教訓樓外,陳韜停車讓楊天下來。
楊天人剛着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低聲說道:“陳副校長,方老師人不錯。”
陳韜微微一怔,接着便明白楊天這話的意思,舉手拍了拍楊天的肩膀,笑道:“楊天,你是一個好學生,不過方老師不合適我,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不等楊天開口,揮揮手,說道:“快走吧,要上課了。”
楊天聽了,只好轉身向教學樓走去,而就在楊天走出去十多步的時候,陳韜的眼中突然透出了一種古怪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人,但他轉瞬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分明就是一個控制能力超強的人,一蹬腿,高高興興的騎着自行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