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木鐸豐眉峰微微一聚。
“對,就是李太白。”楊天說的這個李太白就是李白。
傳說,李白不但詩寫的好,酒量好,有“詩仙”和“酒仙”的雅號,而且他的劍法也很好,頗有劍仙之風,所以一些人也稱他爲“劍仙”,古往今來,能同時得到詩仙、酒仙、劍仙稱號的人,也唯有李白一人而已。
楊天把李白當做自己的“老鄉”說出來,雖然有些調侃的意思,但也是對李白這個古人的一種崇拜。
對於一個自己崇拜的人,往往都會將這個人在自己的心目中儘量放大,恨不得這人無所不能,而李白本身就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歷史人物,楊天說他耍得一手好劍,並不是胡亂謅,而是有一定的歷史根據。
“你說的這個李太白,他的劍法有多高明?”木鐸豐問道。
“他的劍法有多高明我不清楚,反正如果有‘劍仙’這種稱號的話,他應該是當之無愧的。”
聽了這話,木鐸豐的臉上禁不住露出了一種嚮往之色。
他也是練劍的,而且劍法已經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聽到楊天如此推崇那個李太白,登時有一種恨不得與之結交的心情。
他們木家有史以來就很注重劍法,只是因爲家規的緣故,不管他們木家的劍法有多厲害,外界都很少有人知道,而且他們木家的《木神真經》更是可以稱得上是天雲國的一流功法,劍法與功法連起來使用的話。威力還會倍增。
他雖然不能發動木神劍的力量,但以他的實力,只要全力以赴的話,一定可以和天級大宗師鬥一鬥。但這次不比往日,別說他能和天級大宗師鬥,就算他能與地級大宗師相鬥,他也不可能保得住木家。
絕命幫和無道幫既然敢來找他們木家的麻煩,一定是早已查清楚了他們的木家的底細。否則的話,以這兩大邪道勢力的底蘊。絕不會做那種頭腦一時發熱的事。
不過,他身爲木家的家主,木神劍的守護者,他就算拼死到底,他都會維護木家的聲譽。
而這也是他爲什麼會讓四個子女離開的原因。
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而且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也不能讓木家就此斷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相信木家只要還有一滴血脈,總有一天。木家的子孫後代一定會讓世人知道他們木家的厲害。無論花多少時間,只要絕命幫和無道幫還存在,木家的後人便一定可以將這兩大勢力剷除!
楊天望着對面的這個已經七十出頭,年紀不算小的老人,心中突然對這個老人升起一種敬重。
這個老人的實力不是他見過的高手裡面最強的,但這個老人身上那種氣度。他卻是第一次看到。
這種氣度他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如果要用什麼來形容的話,他覺得是淡然與膽氣的結合,而這種結合已經達到了一種渾然天成的境界。
隨後,他的目光從木鐸豐的身上轉到了木神劍之上。
木神劍看上去要比一般的劍略微短一些,不到三尺的樣子,除了全身雪白之外,它的劍柄也與一般的劍柄有些不太一樣。它的劍柄並不是一直直到底,而是在尾端有一些小彎曲,看上去頗爲怪異。
這把神劍看上去很有靈性。但若是換在另一個場合裡,楊天絕對不會意識它屬於一件先天至尊,威力之大,只僅次於無敵。
因爲它看上去雖然很珍貴,但散發出來的力量並非那麼強大。而這也是一件先天至尊真正具備的要素之一。
寶劍與人一樣,鋒芒太露往往都不是真正的強者,真正的強者知道什麼時候該露什麼時候不該露,用一句通俗的話講,半瓶水纔會響叮噹,真正不響的往往裡面全都是水。
突然之間,兩人都變得很安靜。
楊天在想木鐸豐這個人和他手中的木神劍,而木鐸豐在想他們木家還能存在多久,以及他的四個子女現在已經到了何處。
其實,楊天並不知道他所在的這座院落裡面有一個機關,這個機關是一條地道,存在多年,人可以從這條地道一直去到城外,木鐸豐的四個子女就是從這條地道離開龍門縣城的。
此時,木鐸豐的四個子女早已離開了龍門縣城,正飛奔在一條寬闊的大道上。他們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他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全力往前飛奔,距離龍門縣越遠越好。
他們一口氣在大道上飛奔了七百多裡之後,其中一個突然停下了身形,其他三個人隨後也都停下來了。
“三姐,你怎麼了?”
說話的人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身上是一套粉紅勁裝,身高只有一米六五上下,但身材已經相當成熟,該凸的該凸,該凹的該凹,正是木鐸豐的第四個女兒,也就是小女兒木鏡月。
而第一個停下來的那個人正是她的三姐木鏡華。
木鏡華今年二十三歲,長得雖然沒有木鏡華那麼美麗,那麼可人,但她也是一個標誌的美人,而且勝在更爲英氣,更爲成熟,她身上揹着兩把劍,顯然是使用雙劍的女劍客。
“小妹,你們先走。”木鏡華道。
“三妹,你想返回去?”說話的人是一個大個子。
這個大個子有一米八五左右,虎背熊腰,身穿錦衣,三十多歲,正是四兄妹裡面的大哥木鏡倉。
“大哥,我只是讓你們先走,我沒有說要回去。”木鏡華道。
木鏡倉道:“三妹,你的性子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要我們先走,其實就是想等我們走遠之後,你就要一個人返回去與爹爹並肩作戰。三妹,你好糊塗,既然爹爹叫我們走,我們就要走,不能讓他老人家擔心。”
木鏡華道:“大哥,你既然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就該知道我不會真的離開木家。”
看到這裡,木鏡華的二哥,一個看上去差不多有三十歲的勁裝男子,嘆道:“三妹,如果你要回去的話,我們又怎麼可能扔下你一個人離開?”
木鏡倉變色道;“二弟,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木鏡耀道:“大哥,爹爹要我們走,無非是要我們將來可以爲木家報仇,但爹爹也說了,我們的武力值要是達不到最頂尖的大宗師,那就得隱姓埋名,終身不出,你以爲我們能在有生之年達到最頂尖的大宗師嗎?”
木鏡倉正色道:“我們雖然達不到,我們的後代一定會有人達到。”
木鏡耀道:“既然這樣,大哥,你和小妹先走吧,我與三妹留下來。”
聽了這話,木鏡倉面色一沉,以一個兄長的口氣說道:“二弟,你不能這麼說。我知道你上次自從輸給那個人以後,這幾年來就顯得有些意志消沉,但你是木家的子孫,你不能讓爹爹擔心,現在我們木家遭遇了這種災難,你更應該振作起來,而不是說一些……”
“大哥,我不像你,是木家的長子,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你都必須要活下來,我覺得木家正是需要我的時候,哪怕是我戰死了,我也覺得我那麼做是值得的。”木鏡耀打定了主意道。
木鏡倉本來還想繼續勸說下去,忽聽幾聲陰森森的冷笑傳來,轉眼之間,幾條人影從黑夜裡閃電一般飛出,將四兄妹圍住。
對方也是四個人,但這四個人的武力值絕對要在他們四兄妹之上,所以儘管只是四對四的局面,但從一開始,他們四兄妹就已經在氣勢上輸給了對方,想要脫出圍困的話,實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更何況他們四兄妹現在的想法已經不一致,更加不能做到團結一致。
然而,木鏡倉身爲大哥,覺得自己有責任保護其他人,並第一時間做出了選擇。
他拔出左手拿着的一把寶劍,大聲道:“二弟、三妹、小妹,你們快走,這裡有大哥擋着。”
說完,便要動手。
“哼,走?你們誰也走不掉!”話音一落,忽見一道人影從黑暗中飛出,右手五指一抓,向木鏡倉抓去。
這人雖然只是對木鏡倉一個人出手,但他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便將四兄妹逼得動彈不得,似乎只能任由他宰割的份。
木家四兄妹裡面木鏡倉的功力最爲深厚,也是第一個施展木家功法掙脫身上那種束縛感的人。
劍光一閃,木鏡倉在那人的五指快要來到的時候,一劍刺出,而他手中的這把寶劍屬於一件後天仙器,威力相當大。
“木家功法果然厲害,竟然可以掙脫老夫發出的氣勁。”那人冷笑着說,五指猛然一轉,一道光彩閃過之後,手上多了一樣東西,卻是一隻手套,發出紅色的光芒,赫然是一件先天仙器。
只聽“鐺”的一聲,木鏡倉手中的寶劍刺在了那人的手中,卻被手套的力量擋住。
兩件仙器剛一接觸,寶劍立時不敵,被震得彎曲。
倘若不是因爲木家功法有着一般功法比不上的地方,只怕這把寶劍已經被手套的力量震斷了。
饒是如此,木鏡倉也覺得體內血氣沸騰,全身像是中了一道雷電似的,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