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向外看了看,點點頭,道:“應該就是這裡。”說完,便出了車子。
於添本來想找一個位子把車停好,就在這時候,那座老樓下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老朱,另外三個卻是一老一中一少。
楊天擡頭一看,不覺呆住了,心想:“怎麼會是他們?”
原來,那一中一老一少三個人楊天並不算陌生,如果要說陌生的話,只有那個正在叫老朱留步的老者。
那老者身高大約有一米七六,身穿一件深藍色的中山裝,留着一個小平頭,鬢角灰白,嘴脣上還留着兩撇鬍子,顯得很是幹練。年紀看上去也就六十來歲,但楊天認爲他不止六十歲,在那老者的眼睛裡面,他看到了一種歲月的沉澱,而且他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這個老者體內隱藏着驚人的爆發力,一旦動起來,必定可以撕裂虎豹。
那個中年人戴着一副眼睛,儼然那個老者的跟班,正是楊天當初在客車上遇到的那個眼鏡男。
至於那個年輕人,卻是一個扎着馬尾辮的的女孩子,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長得甚美。她眉宇之間透着一種逼人的英氣,但她裡面穿着白襯衣,外面披了一件灰色的大衣,給人一種女保鏢的感覺。顧盼之間,目光如電,個子應該有一米七一,正是那個與楊天驚鴻一瞥的打女。
於添目光何等厲害,只是看了一眼楊天,便看出了楊天的古怪。
那三個人下了樓之後,那個眼鏡男看了楊天一眼,本來要上車,但他突然想起了楊天是誰,面色不由微微一變,伸手向腰後摸了過去。
那個打女卻是把目光冷冷地落在楊天的身上,語聲比黑蜘蛛還要冰冷的道:“你是什麼人?”
老朱本來要回房的,見了這個場景,定睛一看,看清楚了那個少年是楊天,忙道:“羅先生,他是我的朋友,名叫楊天。”
“楊天?”
那個打女的目光在楊天身上轉了一圈,望向了那個老者。
這時,老朱已經跑了下了樓來,那個老者記憶力驚人,只是望了楊天一眼,就立刻認出了楊天是誰,笑道:“小朋友,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楊天當初上客車的時候,原本沒有看清這個老者的樣子,不好打招呼,現在聽了他的聲音,正是那個訓斥眼鏡男的人,便開口笑道:“原來是你老人家。”
那老者向那個眼鏡男微微一瞪眼,那個眼鏡男便將右手從後腰拿了出來,但一雙目光仍是警惕的望着楊天。
老朱笑道:“羅先生,你和楊小兄弟認識嗎?”
那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我與這位小朋友是第二次見面,沒想到他就是你剛纔所說的那個楊天,嗯,果然是一表人才,很好,很好。”
說到這裡,目光突然一掃,射向了坐在車裡的於添。
於添極爲鎮定,一點也沒有讓那個老者看出破綻,那個老者看了於添足足有四秒鐘,眼神裡閃電般的劃過了一絲疑惑之色。
隨後,他爽朗的一笑,說道:“小朱啊,下個月我再來吃你做的雞蛋麪。”
那個打女像是知道老者要走了似的,乾淨利落的將車門打開,讓老者進了車,自己則是坐在老者的身邊,司機則是那個眼鏡男。
轎車開出七八百米以後,那個打女突然開口問道:“羅伯伯,坐在車裡的那個男人是誰,你老認識他嗎?”
那個老者沉思了一會,說道:“他和我的一個學生長得很像。”
那個打女道:“你老的學生不是將軍就是政府的中流砥柱,雖然那個男子器宇不凡,但他畢竟只是一個開車的。”
那個老者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輕輕的嘆了一聲,說道:“他當然不是我的那個學生,我的那個學生若是還活着的話,現在應該也有八十多歲了。”
那個眼鏡男聽了這話,面色一變,而那個打女聽了之後,卻是絲毫不爲所動,就好像什麼事都不會令她變色似的。
“羅伯伯,那個男人會不會是你那個學生的後代?”
“不會的,我那個學生當年才二十二歲,尚未娶妻生子,是我最器重的學生之一。他原本是一個孤兒,戰爭年代吃了不少苦頭,十七歲入伍,是我們國家的第一批特種戰士。那一年,他帶領一支三十人的小分隊深入叢林,緝拿建國後的第一號悍匪。結果,他們這支小分隊與悍匪同歸於盡,炸得粉身碎骨,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留下。”
那老者說完之後,目中隱隱透出了一種痛惜之色。
那個打女雖然還是一臉的冰冷,但她卻是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那個老者恢復了原有的神色,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麼多年來,我見過好幾位長得像我那個學生的人,但沒有一個像今天這個長得那麼像,所以我剛纔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小鳳,你覺得那個名叫楊天的小朋友怎麼樣?”
“不怎麼樣。”
“依我看來,他的身手未必會在你之下。”
“哼,可惜他永遠不會與我較量。”
“小鳳,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人嗎?”
“羅伯伯,你跟我說過許多人,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個?”
“就是那個將宋應雄麾下第一號打手擊敗的楊小邪。”
“他就是楊小邪?”
那個打女的口氣雖然是在詢問,但臉上並無任何驚詫的表情。
那個老者淡淡一笑,說道:“他是不是楊小邪我不知道,但那個楊小邪懂得‘牽引術’,是一個相當可怕的人物,你以後與這個楊小邪碰面了,怕是會輸給他。”
那個打女冷冷地道:“羅伯伯,我是你的保鏢,除非是你遇到了危險或者將要受到威脅,我纔會動手,否則的話,我是不會與任何人交手的。”
那老者哈哈一笑,搖搖頭,道:“小鳳,你這麼冷酷,將來只怕嫁不出去喔。”
“我這輩子都不會嫁人,也沒有人能配得上我。”
打女冰冷而又傲氣的說道。
……
就在打女和老者坐在轎車裡交談的時候,楊天、於添、老朱三人來到了老朱所住的屋子裡。這是一間一百多平米的屋子,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外加一間書房。
屋子面積雖然不是很大,而且只是住了老朱一個人,應該綽綽有餘,但老朱怎麼說也是一個老闆,而且粉面館的生意從早好到晚,這些年沒少掙錢,也會讓人覺得他不應該住在這種地方。
“地方簡陋,小楊,於老弟,你們不要見怪。”
屋裡本來已經很乾淨了,但老朱還是收拾了一下,請楊天和於添坐下。
老朱正要去給他們倒茶,楊天忙道:“老朱,你我怎麼說也是忘年之交,這種小事還是讓我來吧。其實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帶於大哥來品嚐品嚐你親手煮的面。”
老朱笑道:“那好,你們先坐着,要喝什麼儘管倒,我這就給你們弄面去。”
走了不到三步,於添突然說道:“朱大哥,能不能給我弄一碗雞蛋麪?”
老朱呵呵一笑,說道:“可以。”
“老朱,也給我來一碗雞蛋麪吧,我還沒吃過你煮的雞蛋麪呢。”楊天道。
“好叻,兩碗雞蛋麪,馬上就好。”
老朱說完,朝廚房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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