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不斷的春雨過後,氣溫很快便再次上升起來。
朱雀大街上的積水蒸發的很快,但下過大雨後的路面樣子着實讓人不敢恭維。
倒不是說衛生不達標,畢竟這裡可是首都,說實話,雖然老百姓不是太注重公共環境衛生,但這個時代污染較少。
長安也有類似於現在的環衛工人一樣,隸屬於當政府的人來保持首都市容市貌,而且長安的主要道路應該是石板路,畢竟是國際大都市嘛,皇帝還要講個面子,衛生保持的但是沒得說,就是時間長了,地面也開始開裂。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唐代的長安比現在的西安要大五倍。
最寬的大街是位於中心的朱雀大街,寬度有一百五十餘米,順義門街算是最窄的街道了,也有二十多米寬。
這麼長的路總會有問題出現,畢竟南來北往的拉貨的,還有騎馬的啥人都有。
這路面肯定會有些傷痕,但現在問題來了,李二想要李躍去修路,順便連帶着把金水河清理了。
修路這都是小事,弄點水泥進去就行,但清理河道多少就有點麻煩了。
李躍發現自己很多時候的想法都只是腦海間的靈光一閃。
比如怎麼處理金水河這個事情,這是一個需要很多人力才能做好的一件事情,不需要多高的技巧,也不需要多高的靈性,只需要吃苦耐勞就好。
大唐最不缺少的就是吃苦耐勞的人,對於這些面朝黃土背朝天,還依舊努力生活的人們來說只要給錢,一般啥活都願意幹。
對李躍來說清理河道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困難就出在了以後的維護上面。
人生識字煩惱始,地位高了,操的心也就多了,李躍知道現在自己就是後世所謂的規則制定者。
不再是那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漢子,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有人模仿,每一個做法都有人評價。
更何況史書記載從來都是真實的,評價也是鋒利的,李躍一但粗暴處事,肯定也會引來後世的口誅筆伐。
站起來揪一根四葉草叼在嘴裡,酸酸甜甜的,李躍在房子裡四處轉悠。
他好像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教育與科普,但這事做起來肯定又是困難重重。
李躍感覺自己的心情有些煩躁,用清水洗了把臉就跑出了門。
這事兒反正他也沒答應李二,更何況現在的錢都用來建設學院了,李二沒給錢的意思,他也沒有墊錢的想法。
這事情先拖着,一切先以學院爲主,畢竟這些可都是他的心血。
至於周邊開始輻射起來的小作坊也都慢慢做大做強。
剛剛跑到西市和朱雀大街上看了,自己家開的店鋪不管什麼時候人都是最多的。
長安城的有錢人家已經發現了,只要是李躍的店鋪總能出很多新奇又實用的小玩意兒。
喜歡的人多了,買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周邊的作坊也走上了正規化的作業流程,李躍甚至把後世常見的流水線作業給提前拿了出來。
半下午的,平康坊也談不上特別熱鬧,但西頭的青樓裡仍舊能聽到陣陣琴瑟之聲。
李躍在府裡轉悠了好久,最後慢慢踱步往娛樂場所走去。
來到平康坊深處時候,大街搶出來溜達的姑娘人還不少,可其他人大多數朝李躍這邊看一眼就沒了興趣。
李躍也清楚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待遇,無外乎就是今天的打扮太隨意了,金冠沒戴,好衣服沒穿。
不過李躍進得瀟湘館後,消息很快便傳開了,接着幾邊的一衆姑娘們立馬就迎了上來。
李躍的名氣太大了,和李躍認識都已經夠吹的了。
膽子大的就直接跑來問李躍能不能給她塊香皂或者香水這些東西。
女人都是這樣,李躍見她們如此,也很是無奈,而就在這個時候,朝詞突然從二樓漫步走來,她走到樓梯口突然停了下來,望着李躍道:“侯爺可否上來一敘?”
朝詞這話可救了李躍,她要是不出來給衆人提醒李躍的身份,恐怕待會他就要被這一幫女人圍住給撕了。
快步跑去了朝詞的房間後,李躍立馬聞到一股說不出的芳香來,最後斷定這是少女獨有的香氣。
再舉目四望,只見朝詞的房間到處都掛滿了畫,有山水畫,有人物畫,其中一幅畫放在桌子上沒有展開,李躍好奇,正要伸手去看,卻突然被朝詞給喊住了。
“侯爺,這畫可看不得!”
李躍無語了,什麼時候一幅畫都不能讓他見識一下了。剛想盤問一下,朝詞主動交待道。
“這話實在是見不得光,此物也是綠影收拾房間時從橫樑上找到的,侯爺最好不要亂看,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此話一出,李躍無心再去看那幅畫,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肯定不會去做這個變態。
在朝詞對面坐下之後,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單獨招待我了,盧兄跑哪裡去了?”
“他呀!”朝詞有些嗔怪道:“最近迷上了音律,天天在家裡不出來。”
李躍點點頭,“無妨,你怎麼說可都是瀟湘館最大的老闆娘,盧兄想要音律上更進一步,很快就會過來找你的。”
朝詞笑了笑,沒有迴應,只是突然提問道:“對了,我看侯爺今日悶悶不樂,可是又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嗯。”李躍點點頭,“事情看起來簡單,但做起來有些吃力不討好。”
“是當今聖人給您的嗎?”朝詞道。
“不錯,除了陛下以外,也沒誰會給我指派事情。”
李躍喝了口茶,用盡可能快的速度把李二交代給他的事情闡述了一遍。
朝詞算是比較明事理的那種,一下子就猜出了李躍比較煩的地方。
“侯爺倒不是怕花錢,我看侯爺愁的是後續的治理問題。”
聽到這話,李躍點點頭,“疏通一下河道能花幾個錢,就算讓人把水放了把周邊河道都洗刷一遍我都有這個錢,主要是這金水河是真的沒人管,平時有些人傢什麼東西都往裡邊丟。”
“以前聽僕人說多少還能看見條魚,現在整條河道估摸着也只有鮎魚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