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男人!喉結!男人!這兩個詞飛快的在腦中盤旋着。她…不,他怎麼會是個男人!
後面那段貼身舞我本來不打算跳的,但一想到舞姬那張嘲諷的臉,氣打一處來,不肯服輸。她的舞熱情,開放,那我的就要比更熱情,更開放!乍一看,突然發現人羣中有女的,我才鼓起勇氣跳貼身舞的,我想女生和女生應該沒什麼關係。可是……怎麼會……怎麼會變成男的了!
都怪這個人!沒事留什麼長髮,又長的瘦弱又矮小的,是男人哪會像他這麼單薄,像是風一吹就會跑。瞪了那人一眼,草草的轉了個圈收尾。
只能提早結束這舞了,不過這樣應該就夠了。
回頭想給那舞姬一個得意的勝利眼神,可哪還有她的影子。跑了?難道是自慚形愧?
只有一枝火紅的玫瑰留在了地上。
那個舞姬是不見了,但給她配樂的人還在,其中一人撿起地上的玫瑰遞給了我。
“拋花,拋花……”那些人突然喊道,一聲還比一聲高。
不是吧?那舞姬人都跑了,讓我拋花有什麼用,我又不可能去親他們。
不着痕的向後退了幾步,正打算開溜,誰知後背不知道給誰重重的推了一下,握在手心的玫瑰花脫離了出來以拋物線的形式飛了出去。傾斜的身體,偏差的重心,一聲驚呼。
“小姐,你沒事吧?”陽光一樣爽朗的聲音,此刻在我聽來,那聲音多麼像天籟啊!簡直比現象天使中的聲之天使的聲音還動聽啊~
神啊!我第一次這麼感謝你~驚險的瞬間,好在有人扶住了我。
“我沒事,謝謝你!”那是一張和聲音一樣陽光的臉,有着純樸的笑容,連笑彎成一條線的眼都那麼的可愛。清新的味道也撲面而來,但如果我能忽視其中夾雜着那長久累積下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一像是我避之不急的,這個人,要遠離。
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好像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離開……我得馬上離開……
“小姐,請等等!”另一個溫和,低沉的聲音將邁出腳步的我叫住,這個人的聲音雖然不像西索那樣充滿魅惑,卻有另一翻特殊味道吸引人沉陷其中。
夜空的幽暗,大海的深沉,內斂的光芒,這雙眼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慢慢向我走來,緩緩擡起一隻手,那修長的手握着的是那隻礙事的玫瑰花。那麼優雅的動作,那麼紳士的笑,可我的眼前總有一片烏雲在電閃雷鳴,那道雷直直劈向他手中的玫瑰。
“小姐,你的吻還沒有兌現。”
晴天裡打下一道霹靂,毫不留情的從我的心臟穿過,氣血都開始逆流。
再一秒,或者更少些,他已經來到眼前。一手托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托起我的下巴。一切的動作都那麼自然,不輕佻,如高貴的暗夜帝王,那氣勢不容拒絕。
他的頭緩緩低下,靠近。
腦海浮現那相似的畫面,相同的動作,不同的人,不同的感覺。
“不!”還有,相同的拒絕。
在那脣瓣牴觸的一瞬間,我別過臉,用力推開他。
“我沒有許下任何承諾”一字一句,同樣不容冒犯。
飛快的逃離,尋找無人的地方消失。轉過了幾個陰暗的街道,是一個無人的廢墟。
我放慢了腳步,站在一塊空地中心,等候身後的人到來。那個舞果然還是會造成麻煩的,引來幾隻狼。
陰暗的地方走出幾人,一出場就是迫不及待猥褻的話。
“小妹妹不走了?~是不是在等哥哥啊~來,哥哥馬上就來好好疼愛你~”獐眉鼠目的,一看也知道是不入流的角色。炮灰一號,真是抱歉了,你怎麼就碰到我心情極不好的時候撞上來呢?
“是嗎?你想怎麼疼呢?”面紗下的笑早已經不見,甜美的聲音裡有着壓抑。
炮灰一號被那細軟的聲音一薰,人都軟了幾分,色心高漲,毛毛的色手伸出,走了過來。
“等等,她那麼鎮定,小心有詐”一旁的炮灰二號還算有點大腦,只是其他幾個炮會似乎聽不進去。
“怕什麼,我們有五個人,難道還抵不過一個小女孩”
“就是,我們一起上”
“那身段~那肌膚,嘿嘿,剛纔看着我就快受不了了”
“小妹妹,你可要老實點,我們兄弟會對很溫柔的~”
五個人一同撲了過來。
摔地聲,他們撲了個空。
“咳咳……怎麼回事……”
“媽的!人呢?”
“在那!”其中一人伸手指去。
夕陽西下,殘餘的落日。足有兩米高的廢牆上,少女穩穩的坐在那,兩手輕輕的撐在兩邊,微聳起肩,腳踝上那白玉的鈴鐺隨着她擺動的雙腳發出悅耳的聲音。
只見少女微偏着腦袋,擡起右手往天上一指。風吹起那寬大的袖邊,猶如一隻振翅的蝴蝶欲高飛。
“會打雷哦~”
五人順着她的手往天看了一下,然後大笑起來。
“小妹妹~別想耍什麼花招了,快下來,要不然哥哥可要生氣了”
“要是讓我們親自上去抓你,一會可……”
“轟!”閃着白光的雷電從天打下,截斷那未完的話。
那雷電像是戲弄他們的打在他們腳邊,然後又落下幾道雷,讓他們連連閃躲,連驚叫的機會都沒有。
最後一次,五道雷準確無誤,沒有一絲偏差,那雷分別劈在那五個人身上。
然後五人同時倒地聲。
“嘻嘻,不是跟你們說了會打雷的。炮灰們,再見了~”
在那話音落下的一剎那,一道黑色的身影飛快的出現,直逼近那少女。只是,再快也來不及。伸出的手,什麼也沒抓住。
消失的身影,只剩空中隱約迴盪的嬉笑聲。
黑色的發,黑色的眼,黑色的西裝,那人靜靜的看着空蕩的手心。
暗處又走兩人,竟然是被下弦月拉去跳舞被她誤認爲是女人的男子,還有一個是有着陽光般笑容的少年。
“怎麼突然消失了?還有那個詭異的雷電,看不見念,是什麼能力呢?還活着,處於昏迷狀態,衣服頭髮部分燒焦。”先是疑惑,然後再檢查地上五具‘屍體’。僞裝在陽光的笑容下,擁有過人的智商,他被稱做旅團的腦,編號8,俠客。
一聲冷哼,手擡起,再放下,地上的五人真的成了屍體。清秀的臉藏在高高的領子裡,一副不屑,冰冷的眼中充滿殺戮。他是旅團中速度最快的人,編號2,飛坦。
“俠客,捉到目標了嗎?”不容質疑的領袖氣質,黑色的眼裡埋藏着睿智,優雅高貴的笑同時也是危險的深淵,旅團的團長,編號1,庫洛洛•魯西魯。
他們是幻影旅團,A級的通緝的盜賊團伙。
揚了揚手裡的手機,俠客說道,“芬克斯傳消息來說目標被他窩金不小心處理掉了,東西還沒有問出來”。
“算了,讓他們回基地等候。”他已經找到另一個更重要的東西了。
“是”俠客點點頭,手指在手機上飛快的按動,一會又擡頭說道,“那Army利用那個小妹妹來逃脫還真有意思”。
那個舞姬是個被多方通緝變態殺人魔,姓別女,姓名不知,代號爲Army。殺人手段殘忍,殺完人後,一定讓屍體裸體露於街頭。
一個月前,搶走了幻影旅團要的東西,成爲旅團追捕的目標。
Army爲人狡猾,擅長僞裝,所以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那朵玫瑰扔到下弦月的手中,不是意外,而是瞄準好的。當她發現自己被人盯上的時候,便覺不妙,將衆人的視線轉移到下弦月身上,利用混亂逃脫。
只是蜘蛛撒下的網可不是那麼容易逃脫的,在Army逃跑後,團長就讓芬克斯和窩金追去。
下弦月的第二支舞引起了旅團的注意,那個魔術般的開場,看不透,猜不透。所以團長、俠客、飛坦並沒有去追目標,眼前的少女有着很大的迷團。
那個少女倒讓Army小瞧了,竟跳出那樣火熱的舞。
看她走進,然後竟然拉起飛坦的手,完全忽視飛坦眼裡殺意。要不是團長吩咐了不要引注意,怕是她早就死在飛坦的手中了。
俠客突然曖昧的笑起來,“飛坦,飛來的豔福不錯吧~”。他可是盡了力的,在飛坦背後推了一下。
兩道利刃般的眼神射過來,俠客驚訝了一下,飛坦的他能理解,那團長的……團長和那個少女……
撓了下頭,他還是有點不明白。
最開始是疑惑,然後少女拉下飛坦領子那緊張的眼神,疑惑變成懷疑。
她有可能知道飛坦的身份,所以纔會那麼緊張。
對旅團有威脅的,都該除掉。
可團長沒有下令,只有靜觀其變。
當那個舞跳完後,人羣中響起的聲音要求少女拋花。
俠客推波助瀾,用天線控制了伴奏的人,讓他撿起地上的花遞給了她。再在背後重重的將她推出,然後再由他扶住她。
撒出蜘蛛的網,全球定位的追蹤器飛快的藏入少女的衣服,一切都是計算好的。
“俠客,打開追蹤器。”如果那個少女是‘她’,那麼這個網持續不久,只有快速的逮到獵物,否則‘她’將掙脫,再次消失……
“團長,目標在不遠的十公里處,天空鬥技場。”
意外在預料之外,所以一切都在沒有安排下發生。
初見,有一絲的懷疑,但氣息卻那樣的熟悉。再看,再靠近,那花的香氣,那安心的氣息,真的是她……
也曾瘋狂的找尋,最後的結果只有失落。這相遇,始料未及。
有人說,執着,只有時間能證明。
他對她的執着到底有多深呢?
曾經以爲那是愛,所以執着。可時間的消磨,那愛,懵懂間又像是消失了。她的笑,她的臉都在腦中模糊。
可是,只是一個消息,心底的一股瘋狂又無法控制的去追尋她的身影。
這執着,根本沒有衡量的標尺。
也許,只是那令人感嘆的美,讓他放不下。因爲得不到,所以追尋。
那份執着若不是枷鎖,不是禁錮,不是佔有。
那是什麼呢?
想要親吻她,那是因爲什麼?
撒加蜘蛛的網,捕捉那斑斕振翅的蝴蝶。
這腳步該加快到什麼地步,才能追上她的身影?
以爲有希望,卻徒留絕望。
以爲可以遺忘,卻烙下最深的記憶。
她,可以殘忍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