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躺在血肉堆裡,幾乎抽泣了起來,自己這輩子還沒見過樣的人。明明知道開槍會被自己砍一刀,卻任然會爲了別人的生命而開這槍。
而自己,則是砍下這一刀的罪魁禍首。胡一捂住眼睛,看着天空,聞着這血腥味。心中無數方案被提出,但都被否決。
這麼多年來,無數的戰鬥洗禮了他,而他卻仍然想不出有什麼東西可以擊穿那熊的鋼鐵鎧甲。除非是一臺大炮。可這哪裡有什麼大炮啊?胡一已經放棄了,就在這裡等着死神的到來吧!
忽然胡一的腦袋裡響起了他師傅,那個老頭子的教誨,“獵殺不到最後,就永遠不要放棄!”腦袋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就看見血肉之中有一個軍用的黑色布帶。長約一米五左右,這是什麼,棍子嗎?但看着精緻的包裝,應該是更加昂貴的東西纔對啊!
我看着那黑熊走到了李曼文的面前,仰天咆哮了一聲,就低頭去撿李曼文。我很害怕,閉上了眼睛,不願去看那慘烈的一幕。
忽然,就見那堆血肉堆裡,一個手臂衝了出來。手中橫拿着一把漆黑的狙擊步槍,槍長的那是離譜啊,而且悠悠槍身,和方方的制退器連在一起,骨子中透露出一種曼妙和優雅。
在這血肉堆中靜靜的橫着,簡直,簡直就像是女神一樣。接着胡一一下子站了起來,黑色的狙擊步槍被舉了起來,大叫到:“哭泣吧!悲之女神!”接着一聲震耳欲聾的炮聲響起。
一顆巨大的子彈撞破了空氣,以子彈爲颱風眼的旋風,驅散了周圍的血腥味,在世間留下一但美麗的伏線,便轉瞬即逝了。
子彈撞擊了灰熊的盔甲,就像是穿越空氣一般,完全無視着衝穿了盔甲。接着旋轉的子彈像絞肉機一樣開始了工作。
血肉,內臟,骨骼全被以子彈爲圓心的颶風給捲了進去,隨後便壓縮着化爲了煙塵。接着第二層鐵板被輕鬆穿過,再然子彈一連擊穿了好幾棵百年大樹,最後終於消失了蹤影。
我看的大吃了一驚,只覺得眼前一黑啊!這捱了十幾發槍子的無敵鋼鐵金剛熊。這麼簡單就被一顆子彈打沒了上半身,只留下一雙抓着李曼文的熊掌,和立着的熊腿。
胡一一拉槍栓,一顆手掌長短,大拇指粗細的彈殼就被彈了出來。落在地上,濺起了十幾釐米的血浪。太誇張了吧!這槍這麼大就已經不符合常理了,子彈還更大。
此時,胡一已經把悲之女神給背到了背後。公主抱起李曼文就喊到:“來!偉哥!這丫頭要撐不住了!(這臺詞好糟糕)”接着胡一和我幾乎瘋跑着在松針樹間奔跑。
被松針樹扎的皮膚都沒知覺了,但我還算好的,前面抱着李曼文的胡一,幾乎是用腦袋撞開松樹的針葉的。
見我們回來了,心機婊高興的跳了跳,但見我們面色凝重,狼狽不堪的樣子。旁邊胡一的白馬撞了心機婊一下,心機婊也安靜了下來。
我騎上心機婊,胡一也騎上了白馬,把李曼文放在她的白馬的背上。我們就繼續在松樹林中前進了起來。這次,我們明顯跑的很快,
耳邊呼嘯的風聲,好像是巫婆在尖叫一般。開始的那股歡樂和融洽感,已經蕩然無存了。我看着周圍飛速後退的樹木,我就感覺心中一空啊!
李曼文的血在馬匹的震動之下,是越流越多,白馬已經快要被染成紅馬了!馬的心理素質也是很強的,任憑血液在馬背上滴落,流動,這馬就是不慌亂,繼續默默的奔跑着。
忽然,一束陽光射進了我的眼睛,一看。松樹林已經到頭了,成排的樹木盡頭一束陽光射入。我們加快速度,終於衝了出來。
但出來後的場景讓我心中瞬間就咯噔了一下,原來以爲我們在裡面耽誤了那麼多的時間,外面應該已經人山人海的騎着馬在等着我們了。
但一出來,我就大吃一驚啊!外面的馬隊只有一半還叫馬隊。其他人橫七豎八的倒着躺着,身上扎着繃帶,有幾個還在縫合傷口。
到處是哭爹喊孃的叫罵和叫疼的聲音,還有更多的騎着馬的馬隊在往裡面來回的跑,搬運着更多的傷員出來。場面簡直就像是戰地醫院一樣。
我看呆了,胡一已經抱着李曼文去找那對藏民夫婦了,那對藏民夫婦好像是血染過一樣,全身上下都是血紅的鮮血。
聽旁人說,他們在剛剛的幾十分鐘裡,已經連續動了好幾個手術了。都是縫合和取子彈。看見李曼文橫着來了,立馬招呼其他人過來。
把李曼文輕輕的放下,飛刀傷不同於一般的捅傷,傷口很淺,沒有擊中要害,。但來回奔波之中,失血過多非常的虛弱。
接着藏民夫婦便開始了對李曼文傷口的縫合。我忙拉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問道:“怎麼回事!啊?我們被鬼子圍剿了嗎?”
那人顯然也受了傷,背上還扎着繃帶大叫:“裡面有好多的猛獸,但明顯不同於一般的猛獸。他們對人類的敵視很強,而且…他們身上還有鐵鏈和人爲折磨所留下的痕跡。”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人爲傷害的痕跡?我一下就想起了原先在樹林裡遇到的那披着鐵甲的鐵甲熊。看來他出現在這裡,不是偶然,一定有一個巨大的偷獵者營地就在周圍。
但營地一定出現了什麼巨大的變故,所以裡面的動物都跑了出來。或者就是在集中運輸這些動物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可以走動的,和地面上橫着的,所有人加起來數量也不到三十人,松樹林裡還是可以聽到,此起彼伏的槍響。
騎着馬的獵人傷痕累累的跑了出來,帶出來的傷員一個個慘叫連天。老司機一把跳上黑馬,拔出藏刀就大叫到:“行動起來!救回我們的同胞!殺了那些畜生!!”
接着馬蹄一動,帶着翻飛的塵埃就飛奔進了樹林之中。接着一羣人劍拔弩張,翻身上馬,騎着馬的獵人們,背槍拿刀,全尾隨其後,就衝進來森林之中。
另一批人則四處照顧着傷員,與其說是照顧,其實就是幫着他們翻翻身,喂點水。到處都是殺豬一般的嚎叫,我知道這是在取子彈。
在樹林裡,能見範圍低的嚇人,一但距離拉近,那麼槍其實很容易打到自己人。所以,在槍械發達的現代,軍隊任然要訓練戰士們的肉搏技巧。
因爲,沒有人知道,你的敵人是在你面前一百米的地方,還是一米的地方。我突然又是一陣無奈感傳來,感覺到了來自這個巨大草原中的壓迫與危險感。
本想着去,幫一下那些照顧傷員的人。結果剛走了幾步,忽然就聽後面的人大叫了起來。我一看,幾隻雪豹已經從樹林沖了出來。
最前面的那個個頭最大,一下跳了起來,如同閃電一般就撲向了地面上的一個人傷員,那傷員傷的好像是背。
上面還綁着繃帶,雪豹撲到他身上,那是張嘴就要咬,但被傷員用獵刀橫擋了下來,。雙方就此僵持住了,所有人投鼠忌器,都不敢開槍,害怕又誤傷其他人。
拿着獵刀就衝了出去,那些雪豹靈活的嚇人,就在傷員見穿梭,都不敢開槍的獵人們,立馬就和其他雪豹兵戎相見了起來。
我拔出獵刀,心說:夠了,我不想再看見有無謂的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