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見的光線掃過, 飛坦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連忙閉上了眼睛,等到在睜開時, 已經獨自處於一個房間之內。
他先看到的是腳下一片柔軟的綠色, 環視一圈後, 才發現這並不能算房間, 二十多平米大小的立體空間, 沒有門窗的概念,四面都是泛着微光的牆壁,牆壁的材質很像無機質的玻璃, 很通透卻又看不到背後的東西。
在發現牆壁不是他印象中的玻璃,而這個立體空間沒有似乎沒有出口後, 飛坦心想:判斷錯誤?她被送到哪裡去了!
他一邊查探着牆壁一邊回想, 就在那個笨女人說她沒事的時候, 他看到雕像底座上鑲嵌的五芒星突然發出微濛濛的藍光,雖然只是一閃即逝, 也還是被正對着雕像的他瞧見了。
一路上,只要遇到五芒星就會被轉移地方,當一束淡淡的光線開始凝聚射向笨女人的時候,他想,如果真是會被送走的話, 他和她在同一條直線上, 也會被一起送走, 他的第一反應本該是躲的, 卻不知道爲什麼……沒有躲。
他現在有些想不通, 當時的自己到底是以一個什麼樣的心態,任由光線掃過她的同時穿過自己的身體, 反應太慢?時間太倉促?這些好像都不是理由。
算了,既然想不通,就爽性不想了。哼!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死是活,那麼大意死了也活該!
在飛坦眼中,隨時保持警惕心就像呼吸一樣自然,她與他距離那麼的近,出手之前,他就想好了下一招該怎麼出,她進攻他該怎麼守,想到了種種可能,卻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毫無戒備之心。
他若出手,絕不會留情!對方實力相差無幾的話,下手就更狠辣了。
於是乎,故事一旦開了頭,無論過程如何,結局已不能逆轉……
雖然被困在這類似幽禁的立方體裡面,身處的環境也弄不懂,但飛坦也沒有太恐慌。一來,多年的生死磨練使他的心理素質十分穩定,二來,在這個遺蹟裡面遇到無數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事情,飛坦已經學會見怪不怪了。因此,當整個立方體的牆壁忽然暗下來,不斷地顯示各種符號和圖形,彷彿置身於未來世界的飛坦,連眉毛也沒有擡一下。
看着正前方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數據,飛坦決定採取最直接的辦法,暴力突破,沒有出口就砸出一個來。
飛坦往前走了幾步,在離牆一米遠的地方停下來,取出一把銀色長劍,雙手握住運轉念能力,奮力朝牆劈去。
劍與牆的碰撞。
“鐺”!
火星四濺!
飛坦甩甩震麻了的手臂,聽着耳畔突兀響起的男聲。男聲渾厚清晰,飛坦聽不懂,但他還是從他富有韻律的音節中聽出了警告的意味。
哼!警告是什麼東西?!飛坦毫不猶豫地砍出第二劍。
“鏘!”
震動的波動順着劍尖,無視一切阻礙,衝入飛坦的體內,飛坦整個人瞬間僵直再也無法動了。同時,好聽的男聲再次響起,警告意味更濃了。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飛坦清醒過來,蹙着眉思考了一會兒,飛坦攻勢凌厲地重抄舊業,他明白自己繼續下去,不會再是這麼簡單的警告,可在自己的攻擊有效地情況下,放棄與放手一搏,飛坦自然選擇後者。
“嗡——”的一聲輕響,飛坦只覺得一股強大至極的力量沿着手中的銀色長劍傳遞過來,那股衝擊力之強,令他只感到手掌略微一麻,那股衝擊便傳遞到了體內,引起身體猛的一震,一口鮮血不由涌上喉頭。
“噗!”
飛坦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後倒下。
攤手攤腳的躺在地上,那種麻麻的感覺滲透在肌肉深處,彷彿深到骨子裡,讓他完全喪失了行動的能力。
渾厚的男聲又響起,不過這一次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優雅的語調一落,飛坦清晰地看到一束白色、紅色交纏的光線,筆直朝自己射來,掃過自己身體後又收了回去,緊接着,一股帶着海腥味的微風,拂過臉頰,溫潤舒適。
有出口了!
飛坦明白,這個出口並不是自己暴力破開的。剛纔震動波傳遞過來的剎那間,他看到自己身上突然暴起一層七色輝光,那股強大的波動通過輝光後,竟然以很快的速度削弱着,等衝擊到心臟時,波動已經削弱了大半了。饒是如此,自己還是受了不輕的傷。飛坦猜測這個出口自動打開,肯定跟七色輝光脫不了干係。
切!飛坦極其不屑地在心中冷哼一聲。他知道自己又被那個沒腦子的女人救了一次。當初在櫻花林分開的時候,她將淡淡的光團打在他們身上,團長推測可能是她用來聯絡的手段,後來進了那見鬼的‘天神寶藏’,他們才發現那玩意兒的作用。每當他們本能感到危險的時候,身體總會暴出一層薄薄的輝光,估計也因爲這個,他們纔沒有成爲法蘭人說的那樣——進寶藏的人,非死即瘋。
眼皮好重!飛坦想到自己現在反正是任人刀俎的魚肉,索性放鬆繃緊的神經,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飛坦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原地,感覺到傷勢恢復了一點,他單手支地坐起來,朝海風吹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整面牆壁都消失了,擡眼就看到天上懸掛着六個月亮,其中那個最大的幾乎佔據了小半邊天空。
巨大的月亮不是單純的銀白色而是呈現淡藍色,藍色中有一排排像彩虹一樣豔麗的綵帶,有飄舞狀的也有螺旋狀的,非常好看。
飛坦傻眼。
這是什麼狀況?他空間跳躍來到了外星球?這裡是外星人的基地?歐陽凌薇其實是披着人皮的異形生物?還是說,像瑪琪看得小說裡寫的那樣——他穿越了?
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如此的不真實,以至於他醒來後還有種做夢的感覺。眯着眼兒發了半天呆,飛坦猛地想起他會來到這裡的原因,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歐陽凌薇那笨女人應該死得不能再死了,左右是無所事事,去找找吧。
飛坦慢慢的站了起來,朝唯一的出口走去,眼看就要跨出邊緣的時候,一層淡淡的光膜亮起擋住了他的去路。顯然,此路不通。飛坦回身環視一圈,看到正對着的牆壁中間亮着四個符號,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手掌按了上去,牆壁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外面是一個通透感極好的長廊,飛坦擡頭就看到了天空中的六個月亮。往前走,長廊兩邊隔個十幾米遠,就能看到奇奇怪怪的符號,他把手再放上去,都沒有任何反應,走了十來分鐘後,他忽然看到四個相同的符號。
按手印,牆壁消失了。
“哐當”一聲,雨傘落地,然後,飛坦鼻血了。
一個女人的美麗可以分爲很多種,嫵媚、清雅、高貴、大方、典雅……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飛坦認爲任何詞都形容不了她這種絕世的美麗與風華,不,應該說沒有詞可以形容纔對……
她懶懶地幾乎蜷在一滴淡藍色的巨大水滴裡,一襲絲質的白袍被水沾溼了貼在她的身軀上,勾勒出纖美的曲線,她的兩頰有點微微的紅暈,雙目微合,長長地睫毛散發着淡淡的幽光。
這種充滿誘惑卻偏偏不自知的情態,讓飛坦嘴脣發乾,心跳只欲破胸而出。
“好難受!”飛坦擡起手臂擋着自己的眼睛,同時大口呼吸着想要平靜心裡的激情!他想:能呆在這個地方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輩,爲個女人丟了命,太不值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飛坦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掉落下來。
“忍耐?男歡女愛,忍毛!”飛坦的語氣透着霸道和瘋狂,一向清冷的聲音也染上了情-欲的低啞。
夢幻般的月色之中,他眼神迷離地走向沉睡中的女人。
夜色無邊!(和諧爬過的夜色!)
“早上好!現在是早上七點十五分,今天天氣晴朗,氣溫25攝氏度……”在溫和的男性嗓音和輕音樂的背景下,歐陽凌薇在深度睡眠中清醒過來。
好重!快要透不過氣了。
傷勢經過十二小時的修復還沒好?不可能啊!
歐陽凌薇猛的睜開眼睛,看到天花板倒映出的畫面後,愣了。
她穿着一件被撕得破破爛爛的白色絲質睡衣躺在牀上,而飛坦也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正半壓着她的身體。
歐陽凌薇挑眉: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