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琪,我說,我知道原因了。”我從書裡擡起頭來,眼睛下有着深深的兩個黑眼圈。我果然還是不可能成爲像庫洛洛一樣厲害的人,因爲讀書真是很累人。
“什麼?”瑪琪抽回念線,疑惑地看過來。
現在她沒有在人體上實驗她的念線,改去縫衣服了,只不過縫的大多是運動服。真不明白她爲什麼對運動服情有獨鍾,或者是因爲這類型的衣服簡單好做?
“就是說你縫合失敗的原因。”我託着下巴說,“你只是把裂開的皮膚縫合起來,防止血液流出,但是裡面的筋脈、血管什麼的根本沒縫好,所以說你的縫合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我拿起一本破舊的醫學書,給瑪琪指着裡面的人體分佈圖。
“你怎麼這麼看着我。”我奇怪地看了瑪琪一眼。這幾本書可是我花了很長時間纔想明白的,本來我對生物學什麼的就不怎麼上心,來這裡這麼久更都是忘光了。“我講也不好,還是你自己看吧。”被看得心虛,我把書塞給瑪琪,讓她自己看。
“庫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識字的,但你不要把別人當成跟你一樣。”瑪琪兩隻手指捏着書,不滿地冷冷開口。
什麼?有聽沒懂,“瑪琪,有什麼你就直說好了。”
一張小臉更加冰冷,她撇撇嘴,貌似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悶悶地說:“我不認識字。”
“什麼?”我驚訝地張大嘴,不可思議地看着瑪琪。看着瑪琪越發冰冷的眼神,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對不起,我不知道。”
瑪琪冷哼一聲。
“那我教你好了。”也算是學習,我雖然看得懂字,但不會寫。
“條件?”瑪琪挑眉問。
我乾笑幾聲,“瑪琪你的直覺真厲害,我不就是想讓你以後每天給我弄杯牛奶。”你說我容易嗎我,不就是想長高點而已。
“好。不過你得幫我找多幾隻‘小白鼠 ’”瑪琪說到,不過提小白鼠表情有些古怪。
小白鼠的名詞還是我講給瑪琪聽的,意指那些被瑪琪找來做實驗的可憐人。
“交易成立。”瑪琪毫不猶豫地說,這樣還能幫助她提升念量。
“瑪琪,勾勾手指吧。”
我伸出小指頭湊到瑪琪面前,換來她一個大白眼,和一句“幼稚。”
我哭喪着臉縮回到角落裡畫圈圈,碎碎念着被嫌棄了被嫌棄被嫌棄了無限次。
吶吶,瑪琪,現年你不過才十歲而已,怎麼可以這麼不可愛啊?我做出這麼幼稚的行爲是爲了誰,恩,似乎我童年也沒幹過這種事。啊啊啊啊,是我變幼稚了嗎?
不過,這也讓我想到一些事,瑪琪也已經十歲了,她加入蜘蛛的日子看來也不遠了。我必須加快腳步了。
目光變得深沉,臉上掩飾般綻放出燦爛的笑。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瑪琪開始學習。瑪琪真的是非常聰明,不過兩個星期,已經基本上掌握了不少字,可以簡單地看懂書中的內容了。
果然聰明是羨慕不來的。我還真慶幸自己是靈魂穿的直接就看得懂字,因爲我學外語的水平真的是低到連教我的老師也禁不住BS我的程度。要不然來到這裡大概得變成聾子跟啞巴了。
不過,看得懂字跟會寫字還真是兩碼子事。
“TMD我不學了。”我抓狂地抓着已經長到肩膀的頭髮,煩躁地把筆拋出去。
另一旁眼睛直盯着《人體構造》的瑪琪嘴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沒人逼你學。”冰冷的語氣依舊。
“是是是,我自虐好不好。”委屈地把筆揀回來繼續鬼畫符。
拿起另一本心理學說,瑪琪對着我說道:
“心理書上指出:人之所以會有自虐的行爲是因爲他們覺得自己渾身都是缺點,事事與願望相違背,喪失自信心。正因爲這樣,一些在現實中長期壓抑、鬱悶或者感覺處處不如意的人,偶爾通過自虐體會到了快感,或者是緩解了壓力、釋放了不快、宣泄了情緒。庫嗶,你也是這樣的嗎?”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瑪琪,彷彿從來不認識她。
十歲的瑪琪,一頭短短的紫色頭髮,一張漂亮精緻的小臉依稀可以看出日後成爲禍水的機率非常的高,只是身上穿的卻是讓人不敢苟同的運動服,顯得有些俗氣。
明白她說的話後,我直接跳了起來,拍着額頭,喃喃地說着,“瑪琪這是在跟我開玩笑來着,我不會生氣的,你看生活如此美好,我卻如此煩躁,這樣不好,這樣不好。TMD的,瑪琪,我那只是說笑。”我衝向瑪琪揮舞着拳頭。
只見她不慌不忙地勾勒出閃着藍光的念線,嘴角掛着似有若無的笑。
“正好我也想試試念線的韌性如何。對了庫嗶,講粗話也是一種病來,患有‘多發性抽動穢語綜合徵’的人症狀之一就是講粗話。”
……
這是我和瑪琪第一次打架,造成的結果是我和瑪琪得換住所了,整個房子被毀得差不多了,懶得裝修的我們直接搶了另一處住所。
這一次找的房子大了一點,環境比我之前的差點,好歹之前那所房子也是前任區長的。不過瑪琪倒是有空餘的地方建了一間小小的實驗室,然後進行自己的念線縫合,第N次被瑪琪揀回來的拉瓦成爲了瑪琪首次成功的案例。
一道從左肩劃到右下腹的致命傷口被瑪琪縫合成功,他揀回了一條命。
拉瓦在三天後醒來的第一句話是,“果然只要說到那個人我就開始倒黴了。”我不置可否。
不過死皮賴臉的拉瓦卻硬是在我們旁邊搭起了一間木屋,開始在我和瑪琪面前晃來晃去,時不時幫瑪琪帶些實驗小白鼠,也讓我省下不少麻煩。本來我下手就不準備留活口,但答應瑪琪說給找小白鼠所以只得把只剩半條命的人拖回去,還惹得瑪琪一頓抱怨。
原因是那些被我拖回去的都是不見血地被扭斷手腳,根本沒什麼傷口好縫合。其實我也很無奈啊,我討厭見血,所以一般都是扭斷別人的脖子的。這樣乾脆利落也不會痛苦,我有沒有虐殺的愛好。
後來,拉瓦直接成了我和瑪琪的跟班,老是被拉瓦叫着鬼醫生的瑪琪終於冷冷地告訴拉瓦名字。不過那時瑪琪也成了這附近很有名氣的醫生了。
這時,我們再也沒有出去搶過食物,都是別人送上門來,都是我可以接受的可以吃得下去,身爲區長別人奉獻上的食物最好的就是腐爛一半的蘋果,過期的罐頭,長黴的麪包,渾濁不清的水等等,我實在吃不下去,所以之前都是我在準備食物。
我有時總會感嘆說,原來無論在哪個世界,醫生都是這麼受歡迎的。(不對,死神的世界裡醫生就很不值錢,當然讓我們一起來BS98的設定吧)
這樣子看似平靜的生活持續了半年多,有一天拉瓦拖着個受傷的大個子來找瑪琪,他的名字是富蘭克林,一個爲了提高自己念力狠心把自己十指砍掉的人。瑪琪治好了他的雙手,不過應他的要求沒有把十指接縫上。因爲如果沒有手指的話,他的念彈可以更好的發射出去。
我知道屬於瑪琪的故事即將開始,而我也得加快自己的腳步了。
“富蘭克林,你應該有其他的夥伴吧?”我對富蘭克林說道。現在的他,除了塊頭大些之外,還看不出科學怪人的樣子。
“你想加入我們嗎,你跟鬼醫的‘能力’都不錯,如果是你們的話,我想那個人會很歡迎的吧。”富蘭克林憨厚地說。但他重點強調了能力,是指念能力吧。
我想了想,又看了瑪琪實驗室的方向一眼,接着搖了搖頭。
“我的話,不是現在。不過瑪琪應該可以。”只是我話纔出口,就看見瑪琪站在實驗室的門口,正冷冷地看着我。
“你在打什麼主意?”瑪琪皺着眉頭,不滿地看着我。
摸了摸,我汗了下,瑪琪,其實我沒打什麼主意,我只是在想怎麼把你送進幻影旅團而已。雖然說,現在幻影旅團還沒成立。
“那,瑪琪我是想,或許我們應該找些夥伴吧。”
“不需要。”瑪琪直接了斷地說。然後斜瞥了富蘭克林一眼,“這次看在拉瓦的份上,我不收你錢,下次的話,記得給錢。”
“恩,我會記得的。”富蘭克林依舊老好人地說。
“瑪琪,你要錢幹什麼啊?”在流星街根本不需要花到錢的說,我都不知道瑪琪什麼時候開始收醫藥費了,不過,好像也沒壞處。
沒有回答我,瑪琪只是將她略略長高的背影留給我。
我低低地笑了,其實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笑的。
吶,瑪琪,你不會只有我一個同伴的,特別是在流星街這個地方。
拉瓦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告訴我,他找到了思考特的消息了。
我繼續笑,拉佤,我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找到他了,雖然說是我拿刀威脅你幫我找的。
“庫嗶,你在說什麼,找到那個人,你不是很開心嗎?”拉瓦不明所以。
“沒什麼,你帶我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