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舒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費爾威勒斯說的那個醫院,然後在看到支離破碎的西索的時候硬生生的煞紅了眼睛,他是真的將這個少年當做是弟弟來看的呀。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覺舒少有這麼氣急敗壞的時候,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走時還好好的少年,短短几天的時間就弄成了這麼一副昏迷不醒,只剩一口氣的樣子。
費爾威勒斯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暴力開門的聲音打斷了,揹着手的尼特羅以同樣難得的氣急敗壞的姿態闖了進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家金小子怎麼傷成了那個樣子?”
然後有名的校長和有名的協會會長看了眼對方,大體知道了如今的情況,臉色一同變的難看起來。
“我們談談吧。”尼特羅下了決定,當先走出病房。
沈覺舒再次又擔憂的眼神看了一眼仍舊昏迷的西索,也走了出去,瞭解情況的費爾威勒斯緊跟其後。
面對兩大面色不好的BOSS級人物,就是費爾威勒斯也有些緊張了,站在那裡儘量簡潔的說明了情況,大體就是金和西索兩個小傢伙搭夥跑出去玩了,路上以惹事爲人生目標的西索狠狠的得罪了一大批人,本來這也沒什麼,兩個人應付的來,偏偏金又發現個小遺蹟,拽着西索就探險去了,本來這麼沒什麼,一個小遺蹟而已沒太大的危險,兩人雖然受了些傷但還是很高興的,可偏偏帶着傷的兩人剛出遺蹟就碰上了尋仇的人堵門。
要不是救援的人來的及時,兩個小傢伙絕對不止是受傷而已。
“讓你家西索小子離金遠點!”最終,尼特羅甩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身爲獵人會長,一大堆工作等着他呢,並沒有多少時間讓他在這裡停留。
“我們很久沒這麼意見一致過了,尼特羅。”沈覺舒衝着會長離開的背影,半點不讓的回答。
獵人世界大概是因爲紛爭太過頻繁,醫療水平之高令沈覺舒歎爲觀止,不管是多重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治療的完好無損也不是什麼難事,何況沈覺舒還是很有面子的,自然有最好的醫療機構最好的醫生爲他服務,西索很快就恢復了意識,兩天之後就又是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了。
他是閒不住的性格,還吊着繃帶就想往外跑,被沈覺舒笑眯眯的推回病牀上,西索看起來無所畏懼,內心深處還是很忌憚沈覺舒這個老師的,無奈乖乖的爬回牀上去裝乖孩子,一天兩天還好,時間一長,直憋的他渾身難受,每時每刻都在彪殺氣。
“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無視西索亂竄的殺氣,沈覺舒很自然的撫摸着他紅色的亂髮,“要珍惜生命啊,西索。”
十二歲的西索聽了話,鼓起了包子臉。
沈覺舒本打算西索一好了他就再去一次流星街的,上次遇見的小男孩很有意思,不過大概不會再見了吧,流星街那麼大。
很快,沈覺舒就將遇到那個孩子的記憶拋諸腦後,忙碌碌的爲今年的新生錄取工作努力去了,在最初知道自己會擁有無限的時間的時候,沈覺舒就告訴自己要懂得忘記,他一向做得很好,所以他既不曾想起與那個孩子並不是第一次見面,幾天之後,也已經忘記了那個要給他幫助的孩子究竟長什麼樣子。
招生工作很麻煩,也很費時,這已經是沈覺舒在學校裡爲數不多的幾件需要親自做的事情之一了,也是他最願意做的,看着一個個孩子頂着忐忑期盼的神色踏入校門,沈覺舒就能笑的特別舒服,半點兒都不用假裝。
而被迫跟在他身後一起接待新生的西索仍舊鼓着一張包子臉,有氣無力的,西索真的覺得跟在沈覺舒身邊本身就是一件興奮不起來的事,他真是不知道這幫子小豆丁有什麼好看的,十二歲的西索看着一片十歲左右的孩子,越發萎靡了。
“西索不覺得看着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慢慢長大,變得聰慧而強大是一件很幸福的是嗎?”沈覺舒試着引導西索這方面的興趣,如果可能的話他其實很想西索再過幾年後能來學校做老師,畢竟他的戰鬥直覺可說是無人能及。
沈覺舒也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有那麼大的效果,西索似乎一下子找到了養成的樂趣所在,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金光閃閃。
自那之後,竟然真的開始喜歡上在學校中轉悠了,連天空競技場都很少去,只是每三個月去打一場罷了,整日裡就喜歡折騰折騰那幫和他自己差不多大,甚至比自己還小的小傢伙,以打擊他們的自信心爲己任。
這樣做的後果是有那麼一批孩子在這樣的打擊下果然迅速成長起來,平日裡訓練刻苦,好學好動,而另外一批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差的孩子們,直接性棄武從文了,開始將學習重心放在理論、文學或者科研上面。
對此沈覺舒相當的高興,暗地裡開始琢磨將西索培養成繼承人的方案,畢竟他雖然不會死,卻也沒打算一直以這個校長的身份活下去,被一個人支撐起來的制度是不可能長久的,而沈覺舒認爲現在該是準備放手放它自有發展的時候了。
這邊沈覺舒想的很完美,連流星街的事也暫時放下來,招生結束後,就一心撲在了西索的教育問題上,可謂是費心費力,一邊努力的灌輸和平的道德觀和教育事業的偉大性,一邊還要爲了西索不至於憋的太過的將些戰鬥技巧,和念能力的應用,日子過的可以說相當充實。
可惜好景不長,西索終究不是個能閒的下來,乖乖站上講臺的好老師人選,某天一早,沈覺舒驚訝的發現他看中的西索同學玩起了失蹤。
沈覺舒坐在辦公室裡,手裡攥着費爾威勒斯遞上來的報告很是無奈,跟着揍敵客家的孩子跑了嗎,說起來,好久沒和揍敵客家聯繫了,也該去看看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