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窟盧塔族

被驚嚇了一個晚上的芷若攥着她粉嫩嫩的小拳頭默默流淚, 團長實在太不人道了,虧他還是一個擁有無數遠在地球的粉絲的新青年,他對的起辛辛苦苦寫這個文的作者麼?

悲憤地想着這個問題, 芷若練習着飛坦式低氣壓釋放法, 所謂生物都是趨利避害的, 所以只要擁有強大的氣場, 就能讓人類不由自主地膜拜, 崇拜。

最重要的是,身爲一個擁有人身自主權的人,要充分理解抗議□□示威等等等手段的終極奧義。而她現在要向團長大人充分表達她對於他的行爲的敢怒不敢言, 只能寄託於強大的怨念。

於是飛坦式低氣壓法勢在必行。陰森中蘊含着霸道,霸道中又包含着恐怖, 恐怖中透出讓人見之腿軟的強大威壓, 這就是飛坦式殺氣法的書面表達方法。

清晨的陽光照在芷若的臉上, 映得她的臉一半飛坦一半芷若一半陰森一半抽風象徵着她的靈魂一半屬於地獄一半屬於地球。

然後她看到桌上的資料時她的臉迅速轉變爲整個庫洛洛式深不可測笑容,然後心裡提醒着自己表情變化要謹慎要緩要有醞釀要循序漸進防止面部肌肉拉上損壞她無暇的肌膚。

窟盧塔族的資料。芷若的脣角滑過一抹諷刺, 酷拉皮卡的音容笑貌在她的眼前出現每一幅都是風姿綽約風吹一邊倒微笑朵朵開的上等小受模樣。

於是芷若的心裡不禁蕩氣迴腸對九月友客鑫的恨千迴百轉萬劫不復,老淚縱橫。派克窩金你們怎麼就去了啊,留她一個人在世界上怎麼活啊,要蜘蛛怎麼辦啊,要封了唸的庫洛洛情何以堪啊……

TAT派克窩金你們好可憐。於是沒意識到事件還沒發生派克窩金也還沒死的芷若陷入了憂鬱和悲傷之中。

只是那晚在酒吧裡見到的少年又在記憶裡出現。利維弗拉, 和酷拉皮卡極爲相似的少年。

芷若開始整理他出現的一切。故意地親吻, 挑釁庫洛洛, 以及庫洛洛曖昧的態度。越想越受打擊, 頭越耷拉下來。

芷若顫抖着手撐在桌面上, 彷彿壓抑着極大的痛苦的模樣,然後仰頭看向遙遠的天際, 痛心疾首。

她竟然會以爲團長在玩曖昧,團長能玩曖昧麼?他想要的東西不是直接搶了的麼?喜歡玩曖昧的人能領導蜘蛛麼?喜歡玩曖昧的人恩那個如此有領袖風範麼?喜歡玩曖昧的都是腦殘的。

最重要的是,團長他玩曖昧能找她麼?他不是一招手就有一個JJ的團飯麼?他不是一美人計就有無數成熟優雅的美女麼?

芷若整個人趴到桌子上。原來,這個人竟然不知死活地把團長當作獵物了,而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試探她和團長的關係。畢竟有弱點的人比較好控制,再不濟也能瞭解她和庫洛洛之間的關係。

畢竟,他可是連庫洛洛是旅團團長都不知道。那他又是從何而知他們是蜘蛛的?而且,庫洛洛早就知道他是窟盧塔族的?如果說她是因爲聯繫一切以及他和酷拉皮卡相似的長相,那庫洛洛憑什麼?

還有,庫洛洛難道是在惡趣味麼?昨晚做的利維弗拉可是不至於還能監視到吧?難道庫洛洛果然發春了?

毅然地從桌子上站起,很有好孩子講衛生講禮貌精神地拍了拍不存在的塵土,面向天際思考人生問題。

是不是真的要滅了窟盧塔族?既然酷拉皮卡能逃過當初謹慎的庫洛洛的視線,以及直覺如此準確的瑪奇,那麼他就存在了絕對能逃脫的條件。即使是她,也不能保證就能找到他。

阻止蜘蛛麼?恐怕首先就會引起懷疑。芷若並不認爲酷拉皮卡存在多麼可怕,畢竟想要找旅團報仇的每天都不缺乏,他們早已有了生死一線的覺悟。

所以如果是其他蜘蛛知道了未來,也不會因此改變計劃不去滅窟盧塔族,因爲被仇人報復對於他們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他們都不在乎死亡。所以,她無法阻止。

即使她的理由是救他們,對於蜘蛛來說也是背叛。那麼庫洛洛,他滅窟盧塔族的理由是什麼?是不是找出根本理由,就可以挽回?

畢竟芷若相信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如果酷拉皮卡和小杰的虐緣不斷,而少年熱血漫畫主角不死的定律又太過強大的話,酷拉皮卡的確是一個威脅。

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會傷害一個原著人物。可是兩年裡,她想的太多,包括她在夢裡教庫洛洛九陰真經上的武功。所以現在的她,並不希望蜘蛛出事。一隻都不願意。

所以果然很麻煩啊,芷若哀嚎。現在還是等待庫洛洛和利維少年演的哪出,然後應對吧。畢竟她認爲庫洛洛的品味,還不至於喜歡那種在醫學病理上稱爲基因突變而畸形生長的眼睛吧?

“芷若。”低低沉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庫洛洛悠閒地靠在桌子上,一條腿彎曲搭在另一條腿上,姿態隨意,“你站在那裡很久了。”

芷若默。難道她會不知道自己站很久,她這是在進行嚴肅的思考啊。她滄桑地回望庫洛洛:“我在看天空那雲朵的變化。你看它們是多麼的幻化莫測啊,一會兒像馬兒,一會兒像小狗,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團棉花糖,是多麼的美好啊……”

於是在芷若憂鬱表情艱難困苦自強不息樂觀向上的解釋下,庫洛洛不置可否地收回視線,聲音稍冷:“芷若看了?”

芷若點點頭,慷慨大義狀:“窟盧塔族,火紅眼。團長你的品味絕對有問題啊有問題,作爲蜘蛛腳我真是太失望了啊。”

庫洛洛走到桌子旁邊,在椅子上坐下,違反道理地拿出一本書看起來,視線完全沒有看向芷若:“那真是抱歉。”

安靜了一會兒,庫洛洛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又開口,聲音閒適:“我聯繫俠客了。”

“恩。”不然那些資料哪裡來的?

“他說和飛坦在一起。”補充。

“噗!”抽搐着看向庫洛洛,“然後?”

“哦。”庫洛洛發出意味不明地嘆息聲,“俠客會過來。”

“……”然後帶了飛坦一起過來?芷若抖了抖,聲音哀慼,“團長——”

庫洛洛從書裡擡頭看向芷若,在她哀怨的目光下純良一笑:“我讓他帶了飛坦一起過來。”

就在芷若對人生絕望了,重新思考生命的意義的時候,庫洛洛狀似無心地又補充了一句,“但是飛坦已經先離開了。”

芷若確定了,庫洛洛就是故意的。因爲她剛纔批評他的品味了。小樣記仇又小氣,真是人神共憤!

另一邊,俠客正在前往芷若所在的地方,一邊在心裡抱怨着飛坦的不知去向。當團長讓飛坦過去的時候,他當時是多麼幸福,以爲終於擺脫了飛坦的陰影,可以交給團長幸福快樂地解決。

可是飛坦居然自己跑了。彷彿颱風過境一般,將他的希冀和憧憬全都颳走了,一點也不剩。將他對蜘蛛腳們的關心白費,他的心從裡到外全都凝結風化,空氣中依稀傳來他最後內心的呼喚——

【飛坦,我恨你。】

在俠客做着如上心理活動的時候,芷若正獨自一人在堪斯蒂城大街上。通過原本議定的方案聯繫藍嵐,並在訊息中暗示了調查窟盧塔族的意思。

她想要改變。不再是原來那樣,有了她這個不確定的因素,她屬於獵人世界的一員,做出歷史的改變又有何不可。

做完這一切,猜想着庫洛洛還在圖書館看書,她繼續往和庫洛洛臨時住址走去。

在同樣堪斯蒂城,離芷若幾公里的地方,一襲黑袍的青年動作迅速地在街上穿行。他的動作太過迅速,人們的視線並不能夠捕捉到他的身影。

他的表情遮掩在面巾之下,金色的眼睛綻放出凌厲的光亮,以及嗜殺的兇殘。他的全身都是彷彿來自地獄的最可怕壓抑的氣息,讓他附近的人感到陣陣的恐懼。

他卻是什麼也不看般,也不再製造殺戮。他的身體已經許久沒有休息,在俠客接通電話的時候,他就獨自離開,然後沒有停頓地奔走着。

迅猛地從他的身邊刮過的風被他紫色的念很好地抵擋在外面,完全無法影響到他的動作,可是長時間的耗念讓他的臉色有點蒼白起來。

可是不想停下來。他的城市高大的建築間跳躍,奔跑,那些迅速從他身邊倒退的風景,有種恍惚的不真實感。

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的時候,被擋在面巾下的脣角忽然勾起了些,冷笑。可是他的視線沒有離開,死死地盯住,在確定不是錯覺的時候,眼睛裡透出可怕的光。

他停在高高的建築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手裡的傘更加地攥緊,發出“嘎吱”的聲響。殺氣無邊地蔓延開,彷彿地獄最深沉地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