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一拉美玲,回頭說道:
“走吧,不是他。”
“隊長,你,這個。。。”楊思遠有些着急,見漠然向山下走去,他也只好回頭召呼白薇薇跟了上來。可沒走二步就聽到身後山浦大叫一聲,四人回頭望去,一柄刀插在山浦的腹部,原來他用腳夾起自己的短刀自殺了。
美玲想回去,可被漠然拉住。
“讓他去吧。自殺已經是他最好的選擇了。美玲點點頭,淚水又涌了出來。
美玲幫漠然包紮好傷口,四人來到花月桂和白虎的屍體前,白薇薇看着花月桂滿是創傷的屍體痛聲悲哭起來。美玲則抱着白虎大哭,雖然她跟白虎只是短短几天的相識,但在她心裡對白虎的愛不亞於漠然。漠然和楊思遠則四處擊殺受傷的鬼子,這已成了一種習慣。
白虎是個極有靈性的動物,漠然他們走後它便不吃東西,坐臥不安,當漠然他們遇到伏擊時,它好像能感覺到主人的危險,不顧身上的傷,趁戰士們來給它餵食,怒嘯一聲,狂奔而出,直奔龍王山,看它的戰士都被嚇傻了,以爲它野性發作,一路上誰也不敢攔它。
美玲哭着,用刀將白虎身上的彈頭一顆顆的挖出來,挖着哭着,哭着挖着,可白虎身上最少中了三十多發子彈,有些子彈已經射入胸腹內,根本沒辦法挖出,她更加的傷心了,她不想這些冰冷的彈頭留在白虎的身體裡,但又不想傷着白虎,當她再也掏不出子彈的時候,她開始用雪擦洗白虎身上的血漬。
漠然和楊思遠清完戰場,來到花月桂的身邊,花月桂身上的血都結成了冰,從傷口看最少有十幾把刺刀的傷口,但他的臉上卻露出的是笑容。漠然最敬仰這種鐵血漢子,跟楊思遠一起向花月桂行了個軍禮。然後扶起哭成淚人的白薇薇,說道:
“好兄弟,你去吧,我們會照顧好白薇薇的。”
又轉頭對楊思遠說道:
“帶上他,我們把他跟他的兄弟們葬在一起。”
楊思遠含淚抱起花月桂跟在漠然後面,白薇薇拿着他的雙戟淚流滿面的跟着來到美玲身邊。漠然看着美玲正用雪用力的擦拭着白虎身上的血跡,血凍在毛上,她就用手捂住化開再擦,漠然看到都忍不住鼻子一酸,二行熱淚奪眶而出,他用辦眨着眼睛,擡頭看着藍天,蒼山。他恨蒼天無眼,恨老天無情,仰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嘯,樹上的積雪被狂嘯聲震落,聲音在山谷中久久迴盪。
漠然擦了下眼淚,走到白虎跟前,右掌運起融陽神功,罩在白虎冰冷的身體上,絲絲熱氣從漠然掌中傳出,隨着熱氣越來越濃,白虎身上的冰血開始融化,美玲忙着爲白虎擦拭,白薇薇也蹲下身子幫忙擦着,她是被美玲 的行爲感動了。
淚水和雪水一起化靜了白虎身上的皮毛,他們把白虎,花月桂,和三個犧牲的戰士(現在可以叫戰士)葬在一起,葬在一處向陽的山崖下面。讓他們每天早晨都能享受陽光,附視羣山。
太平鎮很安靜,因爲有山浦的阻擊計劃,所以鎮裡的防備並不十分嚴,以至漠然他們在夜晚很順利的通過,他們也沒有惹事,因爲他們太想快點回到三營,那裡有他們想念着的戰友。
他們在一八五團借了四匹快馬,說了龍王山一疫的事,想叫他們去收武器。團裡上下對他們早已佩服之至,所以借馬一事,很容易。他們在師部也沒有做太多的停留,而是馬不停蹄的直奔團部,他們還不知道三營的事,連師部也沒有消息。
趕到團部正值中午,漠然已是多次來團部了,上下沒有人不認識他的,包括美玲和楊思遠。路上漠然一再囑咐楊思遠和白薇薇對美玲的身份保密,二人都答應了。可這也形成了他們心中的一個秘密,一種壓力。
老遠看見團長和政委帶着警衛兵過來了,漠然他們高興的跳下馬,直迎上去,來到面前便行了軍禮,興奮的說道:
“團長,政委,您 們好。”
可鄧團長和郭政委並沒有露出笑容,鄧雲看了看臂上帶傷,風塵撲撲的漠然,很嚴肅的說了一句。
“把冷漠然同志槍下了,關起來。”
漠然一下子楞住了,呆呆的看着團長和政委,幾個警衛兵馬上過來要下漠然的槍,卻被楊思遠跟美玲擋住。
“團長,是我們啊,這是我們隊長啊。”
“知道是他,抓的就是他,執行命令。”
“不行,看你們誰敢上來。”美玲刷的抽出戰刀橫在漠然前面,白薇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將劍抽出,並肩站在漠然前面。只有楊思遠清楚知道八路軍的紀律,但他雖然沒撥槍,也護在漠然的身邊。一時雙方劍撥弩張,氣氛十分緊張。
“怎麼,你們想造反了不成。”鄧雲看到這裡他脾氣也上來了,還是郭政委冷靜。他輕聲說道:
“美玲同志,把刀放下,團裡找漠然同志只是爲了瞭解下情況。”
漠然終於回過神來,眼前的一切來的太突然了,他看到美玲和楊思遠他們跟警衛員們發生對摯,怒聲道。
“楊思遠,李美玲,帶白薇薇退到後面去,立刻。”漠然臉上充滿的嚴肅,他的聲音讓楊思遠和美玲害怕。不由得看看漠然,都低頭退了下去。
漠然把身上的刀槍都交給了警衛員,又伸出雙手平靜說道:
“可以了,我跟你們走。”
幾個警衛員相互看看,他們都是從心裡極其敬佩漠然的。
“楞着幹什麼,帶走。”鄧雲黑着臉,一臉的怒氣。
幾個警衛員捆了漠然把他帶走了。美玲看到這一幕,大聲哭叫着要追上來,卻被楊思遠和白薇薇死命拉住。她的哭聲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難過。
“帶她們下去休息吧。”郭政委說道。
“你們爲什麼要抓漠然,他不是八路軍的戰鬥英雄嗎?他犯了什麼錯。”美玲聲嘶力歇的喊道。
鄧雲擺了下手說道。
“事情會查清楚的。”說完轉身跟郭政委走向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