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小啾偷酒？這可真有意思！”
哈娜·加格爾吃驚不已，看向正在暖房植物中間嬉戲的小鳥兒，掩嘴輕笑，人在吧檯後面花枝亂顫。
我家小鳥（啾防務的吉祥物）已經這麼能幹啦！
她竟然完全沒有發覺。
一方面是燈下黑，另一方面，收藏的酒太多，偶爾少掉兩三瓶，甚至根本察覺不到，哪怕真的少了，多半會錯以爲喝掉了。
一個土豪，一個窮吊，看待同一個事物的態度和角度是截然不同的。
陳非在所難免的被貧窮限制了想象力，窮是原罪！
“是啊，是啊，是我管教不力，不過我會賠償的。”
訕訕然的陳小二估摸着自己還債後的餘款夠不夠抵得上小啾偷的那些酒，畢竟他到未來老丈人丈母孃家的時候，腦子一熱的自作主張送了兩瓶。
不管多少錢，肯定不便宜就是了。
真難爲他舊債剛清，新債又生，生生不息，債法自然。
哈娜·加格爾從酒櫃裡面拿了一瓶酒後，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就當送它了，沒幾個錢，你還得攢老婆本兒呢！”
家裡有藏酒庫的哈娜BOSS肯定不在意那幾瓶酒，囤酒按箱，還投資酒莊，少一兩瓶根本不算個事兒。
辣麼大的一個老闆，心胸開闊，怎麼可能跟一隻小鳥計較。
爲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追究啾防務公司的骨幹，根本完全不值得。
況且好酒是用來喝的，不是擺在那裡看看的，不然家族裡面若大的酒庫有什麼意思。
“不急，總有攢錢的辦法。”
陳非搖了搖頭，他的技能天生帶着賺錢加成。
工業級異能還會差錢？
笑話！
信不信現在就遞交辭職報告，上趕着有大廠來搶他，在一些特定的高精尖生產領域，工業級異能幾乎佔據着統治地位，根本沒有其他廠子的活路。
但是啾防務公司是一家有人情味兒，有溫度的民營企業，哈娜·加格爾當初捨得用一支價值千萬星元的魔法藥劑把陳非從鬼門關前拽回來，所以就不能幹那沒品沒人味兒的事情。
好歹做人得講良心，哈娜BOSS摸着自己的良心待他不虧，所以這裡的活兒還得繼續幹下去，拍拍屁股去攀高枝算怎麼回事。
“嗯！我信！”
哈娜·加格爾點了點頭，陳非之所以能夠這麼快攢足還債的錢，跟賺外快的能力有很大的關聯。
如果只靠在啾防務公司的工資，起碼還得等個七八年才能湊齊。
找到開瓶器，扣住瓶口，嘎吱轉了兩圈，用力一拔，啵一聲輕響，混合着一絲甜甜花香的濃郁酒香立刻釋放了出來，讓人聞着都能精神一振。
好酒的方方面面都能讓人心情愉悅起來。
“啾？”
小鳥兒尋着味道就飛過來了，落在吧檯上，歪着小腦袋打量着哈娜BOSS。
“你這個小調皮鬼！”
想到小傢伙不僅貪杯，還偷酒，哈娜·加格爾沒好氣的伸出手想要去刮它的小巧尖喙，結果卻被身形靈活的閃了開來，輕易不給碰。
除了陳非以外，911空勤基地裡面大概就只有阿貝爾主廚才能觸碰到這隻小鳥，女BOSS都不好使。
哈娜·加格爾只好找了個小酒盅，倒了個半滿，給小傢伙推了過去。
小鳥兒立刻歡快的湊了上去，先試探着含了一口，然後興高彩烈的連連痛飲。
這裡是她與陳非獨享的私人小酒吧，偶爾還會有其他客人。
有人，有酒，有下酒菜，還有故事，氛圍相當放鬆減壓，哈娜·加格爾自然不會選擇一個人喝悶酒。
“這個小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喜歡人類的飲品。”
陳非從擺着“肉蘑菇”的方桌那裡走回毗鄰酒櫃的吧檯，和往常一樣，坐到了高腳圓凳上，老闆給啥，他科喝啥，肯定是好酒，不用挑，也不需要挑，喝就完了。
小啾不止喜歡喝酒，還喜歡喝咖啡和濃茶，人類的飲食其實並不適合其他的生物，很容易引起營養不良，偏偏架不住小傢伙就是喜歡。
“小啾是魔獸，懂得照顧好自己。”
哈娜·加格爾也給陳非倒上了一杯酒，然後把食盒推過來。
小啾的酒品和陳非一樣好，難得喝醉，即使醉了也是不吵不鬧的安安穩穩睡覺，十分乖巧。
“嚐嚐這個‘肉蘑菇’，阿貝爾弄了三種做法。”
從陳非那裡得到了種植技術後，得到正確培育方法的“肉蘑菇”不再是病病殃殃的模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成長起來，變成了陶盆裡面的這一大盆。
哈娜·加格爾甚至還從裡面摘下了幾支，嘗試着做成了菜，眼下正是分享成果的時候。
陳非拿起筷子，夾起一個裹着麪糊炸出來的塊狀物，也不猶豫，直接扔進嘴裡，嚼了幾下。
“嗯，難怪被稱爲‘肉蘑菇’，這完全就是肉啊！”
明明是真菌類的子實體，卻能夠吃出肉味來的植物在自然界可不多見。
又咂摸了幾下，說道：“有點兒像是牛肉與羊肉之間，嫩而不爛。”
蘑菇本來就肉質細嫩，鮮美可口，如今再有了肉味兒，更是不得了。
“我讓生物實驗室的人分析了一下，‘肉蘑菇’的蛋白質含量只比牛肉略低，比雞蛋高，各方面的營養物質十分均衡，可以長期食用。”
911空勤基地內原本就擁有用於分析變異體生物樣本的相關專業設備，哈娜·加格爾作爲BOSS假公濟私一下，完全是理所當然。
畢竟是要入口的東西，謹慎一些總歸沒錯，成份物質上沒什麼問題，接下來就是看口感。
“難怪‘水熊’組織能夠藏那麼久！”
陳非又夾了一塊像是紅燒肉塊的“肉蘑菇”，口感相當好，完全吃不出來這是蘑菇。
化學制劑和生物製劑的敏感性遠遠不如食物，畢竟動植物的產出存在週期性，而且消耗量比人工製品要大的多。
藉助於“肉蘑菇”等高產食物來源，“水熊”組織的秘密培育基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實現自給自足，大大增加了隱蔽性。
如果不是意外露出了馬腳，恐怕這個進行非法研究的神秘組織還會繼續潛伏下去，不爲外界所知。
然後又嚐了第三樣，“肉蘑菇”不再是單獨烹製，而是與其他食材的混合，做法是回鍋肉，很考校食材和烹製火候，只有像阿貝爾這樣的大廚才能遊刃有餘。
“跟真的肉沒什麼區別，嗯，這可是一筆大買賣。”
陳非的視線與哈娜BOSS對上，前一秒還在說外快，這下子外快來了。
油炸、紅燒和混炒，這三關過了便意味着“肉蘑菇”在餐飲界已經擁有了一席之地。
藏頭縮尾的“水熊”組織不敢把“肉蘑菇”拿出來用，在光天化日之下混飯吃的啾防務公司卻沒有這個顧忌。
陳非先後繳獲的“肉蘑菇”樣本和相關種植技術價值無可估量，這是公開的獨門買賣。
儘管“水熊”組織手上也有“肉蘑菇”，但是他們敢拿出來賣麼？
“是啊！能狠狠賺上一票！”
哈娜BOSS嫣然一笑。
大家都是開門賺銀子的，不寒磣！
我去！陳非卻被這個獨眼老孃們兒給嚇得一哆嗦。
好歹摘掉眼罩再笑啊，很嚇人的好不好。
平時哈娜BOSS不苟言笑的樣子倒也好，BOSS總是需要保持威嚴的，偏偏蒙了一隻眼睛再笑起來，卻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
“伱是經濟學本科，經營方面的事情懂嗎？”
哈娜·加格爾開始就事論事，“肉蘑菇”初步得到了兩人的一致認可，接下來需要發掘商業價值。
這筆買賣只有啾防務公司能做得，太要得了。
“我只懂得數錢！”
陳非一語雙關的笑了起來。
經濟學可不就是數錢麼？
既然女BOSS有興趣商業化，他就坐等收錢好了，同樣也是數錢。
如果哈娜BOSS不肯給陳非分帳，甚至沒打算做這筆買賣，估計當面連提都不會提。
所以啊……敞亮！
啾防務公司沒有被人撬走牆角，不止是陳非，還有“真香”戰鬥飛行中隊的飛行員們以及其他部門的人員，終歸是有其道理的。
“那行，我來操作，三七開，你三我七，怎麼樣？”
哈娜·加格爾給陳非續着酒。
在商言商，親兄弟還明算帳，哈娜BOSS這是拿陳小二當作合夥人來看待了。
好歹大家喝了這麼多的酒，又有過命的交情，也算是知根知底，肥水自然不流外人田。
“成交！”
就是這麼幹脆利落，陳非的老婆本兒這不就來了。
五五開和四六開是不可能的，畢竟投產的硬件成本、運營成本和渠道成本都是實打實的老大一筆真金白銀，其中又會涉及到人脈關係，而陳非賺的卻是沒本的買賣，真正的撒手掌櫃，除非他也參與經營，技術入股再加上管理入股，還能多一點兒分成。
不過陳非有這個自知之明，外行人就不添這個亂了。
“計劃書跟合同我早就準備好了，回頭發給你看，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讓人開始運作起來，最快三個月投入市場。”
雷厲風行的哈娜·加格爾準備好了一切，就等陳非點頭。
“可以，三天內給你答覆。”
陳非還要找律師幫自己審查合同等具有法律效力的文書，這些都是公事公辦的流程。
兩人舉杯，叮！~
“啾！”
小啾也想碰杯，沒成想，小爪子沒抓穩，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