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勞煩我二人各殺你一次,閣下也算死得其所了!”
黃宇伸手一招,湯立鬆那沖天飛起的六陽魁首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隨意施加了一道禁制,防止此人的頭顱隨着湯立鬆的身隕而化作天地元氣散去。
黃宇再用玉河劍洞穿湯立鬆後心的時候,便已經絕了他的生機。
不過商夏出於謹慎幾乎與黃宇同時出手,以臨淵刀斬斷了湯立鬆的頭顱,算是徹底泯滅了此人最後的一縷意識。
故而黃宇才說湯立鬆被二人各自殺了一次。
“留下他的頭顱做什麼?”
商夏看着黃宇從正在消融爲天地元氣的湯立鬆身上翻找着一些用得着的東西,隨口問道。
“唔,算是投名狀吧,到時候跟其他幾個靈裕界的武者表表功勞,既能得他們的信任,混到他們的圈子當中,也說不定還能多分幾塊本源罡玉!”
黃宇一邊說着,一邊將湯立鬆身上幾樣有用的物品揣進了自己的囊中。
商夏對此並無異議,因爲之前兩人在聯手斬殺那名靈裕界女武者之後,那人身上的東西則全都落在了商夏的手中。
商夏也是在那個時候,才從黃宇的口中得知那女武者的名字叫做林釵。
“本源罡玉?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商夏之前便聽人提起過本源罡玉,此時再聽得黃宇說起,知道他是明白底細的,連忙開口問道。
黃宇聞言卻是微微沉默了片刻,然後才道:“是一種可以將天地本源固化之後,用於武煞境和武罡境的修煉資源。”
商夏一怔,道:“五重天武者也能用?”
黃宇掃了他一眼,道:“你問反了,此物乃是地道的五階資糧,四階用得纔是一些邊角料,或者劣質的罡玉之類。”
商夏道:“那些人弄出這般大的場面,就是要藉助那一道天地本源光柱,製作本源罡玉?”
黃宇面色微變,道:“不錯!”
商夏聞言精神一振,他並未注意到黃宇的臉色,連忙問道:“究竟是怎麼製作的,您可已經探知到方法?”
黃宇微微輕嘆,道:“你是不大願意聽到這種方法的,這種製作本源罡玉的方法哪怕在靈裕界也是一種禁忌,是被靈裕界各門各派所命令禁止的。”
商夏聞言頓時恍然,嘲諷道:“所以這種禁忌在蠻裕洲陸便成了百無禁忌,這種方法當然也就只有靈裕界的那些高門大派纔有傳承掌握了?”
黃宇點了點頭,道:“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便是在蒼宇界,此類的事情還少了?況且這種竭澤而漁消耗世界本源,還要以活人生祭的秘術也實在太過殘忍了些。”
商夏搖了搖頭,然後笑着提醒道:“既然是這樣,您這靈裕界散人的身份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就不怕事後被人滅了口?”
黃宇搖頭道:“放心,他們這一次也是大意,想着將這蠻裕洲陸廢物利用,攤子鋪得太大,卻不曾想遭遇了蒼宇、蒼靈兩界,便需要防着,這人手一下子便不足了,所以即便有那個心思,暫時也不會動我,只要在撤離這裡之前,能真混到他們自己人裡面,就不怕被事後清算。”
商夏雖然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囑咐道:“那您也須得小心!”
黃宇微微一笑,道:“小子你且放心便是,對付這等事我可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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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經驗。對了,一會兒你還需得同我演一齣戲……”
黃宇將大致的過程交代了一遍,商夏一一記下了,這才笑道:“如今一來的確能讓那人欠你幾分人情,這麼說來你是打算投入到此人門下?我還以爲你看重的是岑禹。”
黃宇笑道:“那岑禹老謀深算,可實則他背後的宗門並不算太強,反倒是那人身後的宗門在靈裕界頗具幾分影響力。”
商夏不由的朝着他豎了一個大拇指,道:“您老厲害!這纔多長時間,非但讓他們認同了你的身份,連這些人的身份背景都調查的這般清楚了。”
黃宇聞言臉色卻是一板,道:“某家雖長你小子一輩,可還不老!”
“那是那是!”
不料黃宇輕咳一聲,道:“那什麼,還有個事兒得拜託你一下!”
“哈?”
商夏微微有些意外,隨即笑道:“您說,小子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可在聽得商夏之言後,這位遊走於蒼宇、蒼靈兩界的間諜居然也能在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好意思出來,讓商夏覺得太假的同時,心中的好奇不免更增了幾分。
似乎察覺到商夏目光之中的戲謔,黃宇連忙又輕咳了一聲,勉強帶着幾分嚴肅,道:“這件事以你小子目前的能爲,是決然能夠辦到的。”
商夏不耐道:“究竟何事,這般吞吞吐吐,可不太像前輩爲人。”
黃宇正了正臉色,道:“我記得之前同你說過,有一位涼州武者叫魏瓊伊的流落到了蒼靈界,恰巧被我遇到。”
“嗯啊,”商夏點了點頭,恍然道:“您把她帶到了蠻裕洲陸,要我把她再帶回蒼宇界?咦,她不是才三階的修爲麼?”
黃宇登時一副不滿的神色,道:“兩年都過去了,人家都不能進階武煞境?”
商夏心中明白,這魏瓊伊能進階四重天,肯定少不了黃宇的幫助。
否則就憑她一個三階武者,驟然流落到蒼靈界,兩年時間怕不是早死八回了。
“這事兒不難!”
商夏當即答應下來,可又不解道:“其實此事你直接同雲、商兩位副山長直言便是,您流落異界這麼長時間,功勞苦勞俱在,這點小事兒還需拜託我這個晚輩?”
黃宇卻大有深意道:“小子,你不懂,這件事情還只有你出面才能辦好!其他人嘛,都不會在這件事上攔你的。”
“爲何?”
商夏不解問道。
黃宇再次輕咳了一聲,略有些不大好意思道:“也沒什麼,就是違反了一些規矩,把這位出身於涼州武威學院的女武者肚子給搞大了而已!”
“噢——”
商夏表面一副嫌棄的表情,不過心中大約也能夠理解,道:“我明白了,你這叫先斬後奏,我真要領了一個孕婦回到駐地,他們也不能平白把人趕出去不是。”
黃宇立馬道:“你明白就好!”
商夏眼珠子一轉,道:“況且這魏瓊伊如今也凝聚了本命靈煞,通幽學院這些年實力雖說大幅增長,卻也還沒有到了連四階武者都看不上眼的地步,只要能接着她肚子裡的孩子將她留在了通幽城,你這還算立功了呢!”
“對對對!”
黃宇一臉說了好幾個對,整個人頓時振奮起來,道:“我怎麼都沒想到這一點上來?老子這不是違背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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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是立功來着!”
…………
元氣旋渦的中心處仍舊一片平靜。
從本源光柱當中已經採擷了四輪罡玉,共計一十二塊,在場三個人每人身前四塊。
不過因爲外面尚有三位放風守護之人,因此,最後沒人身前的罡玉還是會分出一些,至於分幾塊出去就看他們各自的操守了。
“沒想到這一道本源光柱居然這般厚重,當真出乎意料,看樣子居然還能採擷第五輪!”
岑禹雖然將本源罡玉第一次採擷的機會讓給了婁軼,但他佔據了第二次採擷的機會不說,之後每一輪,他都是理所應當的佔據着第一次採擷的機會,得到的本源罡玉的品質也就最高。
也就是說,本源罡玉出產的越多,他的好處便越大。
“人死的夠多!”
身着黑袍的黑璉言簡意賅。
婁軼則咳了一聲,他的臉色看上去仍舊顯得有些蒼白,但體內傷勢明顯已經得到了控制,只聽他輕聲道:“看樣子林釵、流羽、黃宇三位同道在元氣風暴當中也不太輕鬆。”
黑璉看了他一眼,道:“婁兄要分本源罡玉給黃宇?”
婁軼“呵”了一聲,沒有多言語,神色間似乎頗有不屑。
一旁的岑禹笑道:“那黃宇一屆散人,不過是想要靠上婁兄這課大樹罷了,否則焉能如此賣命?”
黑璉瞥了他一眼,道:“流羽不也如此?”
婁軼忽然開口道:“那豈不是正好,本源罡玉的採擷,越到後面越是斑駁,品質也會變得越差,對於他們而言正巧合用。”
岑禹“哈哈”一笑,岔開了話題道:“又要出罡玉了,岑某便不客氣了,還請兩位照看好腳下的祭陣!”
說罷,岑禹便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向着正中央已經越發縮水暗淡的本源光柱當中走去。
而就在岑禹離開他所在位置的那一刻,元氣旋渦中心的地面突然一震,可隨即便在黑璉和婁軼二人各自一聲輕喝之後歸於平靜。
與此同時,隨着擺放在本源光柱周圍的三具已經看不出模樣的屍體繼續消融,大量的元氣被祭陣汲取之後融入到本源光柱之中,很快便有一塊方形的玉磚凝聚成型,而本源光柱也再次變得黯淡無光,幾乎到了消散的邊緣。
只見岑禹將手探入光柱之中,將這塊玉磚取了出來,只見上面佈滿了斑駁的紋理,不由的搖頭道:“與第一輪取出來的罡玉相比,水頭差得果然不是一點半點。”
說罷,岑禹便有些失望的向着他原來的位置走去。
另外一邊的婁軼聞言笑道:“能取到第五輪,岑兄就知足吧!”
眼瞅着岑禹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婁軼正欲動身去取本源罡玉,卻見他背後不遠處原本正沿着逆時針方向旋轉的元氣之牆,突然間變得一片紊亂。
岑禹和黑璉分別從不同方向看到了婁軼身後的劇變,不由神色大變,分別開口提醒。
“婁兄小心!”
“小心身後!”
婁軼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妥,原本向前走的身形突然倒伏,緊貼着地面便向前竄去。
與此同時,那一片紊亂的元氣之牆突然被破開,商夏直接衝進了中心之地,目光只一掃,手中臨淵刀便徑直朝着離他最近的婁軼斬去。
“鼠輩,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