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陸島之上在突兀的發出一聲聲傳數十里的尖叫聲之後,原本已經涌到通幽陸島近前的暴風雪突然間開始崩散,同時也顯露出了已經逼近至通幽陸島五六十里的長白陸島。
在那一聲尖叫聲發出之後,李雲潮驚怒交加的聲音突然響徹虛空:“燕素娥,你敢這麼做,你想怎麼死?”
緊跟着北海陸島上空便是一陣虛幻,其守護大陣的覆蓋範圍正在急劇縮小,甚至連陣幕都跟着變淺,彷彿要自行消融一般。
很顯然,長白陸島的內部出現了問題,而造成這一切的便是燕氏部族的族長燕素娥。
而再考慮到燕素娥發動的時機,以及之前蠻裕洲陸尚未解體之前,燕素娥曾有過一段時間密會商博、雲菁,因此,幾乎可以斷定,燕素娥此番便是通幽學院的內應。
只不過商夏不知道己方是早已料到長白陸島會有這一招,還是迫不得已之下才暴露了燕素娥這張底牌。
但商夏認爲還是後面一種可能性更高,因爲燕素娥代表的可不止是她自己,還有她身後的整個部族。
在整個燕氏部族的安危沒有得到穩妥的保障之前,她原本是不應當輕易暴露自己纔對。
通幽陸島之上,雲菁的聲音很快傳遞到柳青藍和任百年二人的耳中:“速去接應燕素娥迴歸,不過不要輕易接近長白陸島。”
柳青藍和任百年二人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很快駕馭遁光飛出通幽陸島,並在虛空當中接近至長白陸島
不過二人很快便察覺到了長白陸島上的異常,按理說燕素娥鬧出這般大的動靜,按理說應當人人喊打纔對,可實際上整座長白陸島之上卻是安靜的可怕。
很快虛空當中便有一道遁光騰空而起,向着柳青藍和任百年二人所在的方向飛遁而來。
柳青藍和任百年二人各自看了對方一眼,心中卻是暗自戒備。
不過他們很快便發現那一道飛來的遁光當中並非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神色凝肅的燕素娥一手搭在一位身形豐碩的中年女子肩上,那中年女子顯然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跡象。
不過燕素娥此時的注意力卻並未放在不遠處正在接應的柳、任二人身上,而是一直在頻頻轉頭看向身後。
果不其然,便在燕素娥騰空而起後不久,長白陸島之上霎時間有七八道遁光從不同的方向騰起,並向着燕素娥的身後而來,其中至少有四五道遁光所能散溢出來的煞光都在三色以上。
然而這幾道遁光在接近燕素娥之後,卻齊齊放緩了速度,雙方之間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看上去倒更像是在對峙,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投鼠忌器!
柳青藍與任百年二人心中雖驚,但卻馬上意識到被燕素娥劫持的那位中年女子定然身份不凡,於是二人立馬加快速度與燕素娥在虛空當中匯合。
而在雙方匯合之後,燕素娥原本凝肅的神情看上去也緩和了一些,徑直將被她禁制了丹田的中年女子拋飛柳青藍,道:“這位是長白聖地僅有的兩位大陣師之一白雲絮,另外一位已經被我暗算受了不輕的傷勢,長白陸島如今不會也不敢再對通幽陸島做什麼了。”
柳青藍心中頓時一定,道:“好!燕前輩出手果然不凡,晚輩佩服!”
燕素娥微一點頭,道:“你二人先帶着人回去,老身這裡還有些話要交待!”
柳青藍心中雖有疑惑,但嘴上卻很是果斷道:“好,前輩小心!”
說罷,朝着任百年稍一示意,道:“我們走!”
兩人挾這那位叫做白雲絮的大陣師向着北海陸島回返,身後已經傳來李雲潮低沉的喝問:“燕素娥,你這麼做是要背棄整個燕氏部族麼?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蒼靈界武者,你的根基在遼州!”
燕素娥淡漠的聲音緊跟着響起,道:“老身留下來其實便是要將這些事情與李兄講清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誤會?”
李雲潮氣急而笑,道:“你襲傷鄭雲橋,令守護大陣的陣法運轉停滯了大半兒,你說這是誤會?”
燕素娥神色不變,語氣仍舊平穩道:“李兄,你覺得老身真要全力出手,鄭雲橋會只受一些不輕不重的傷勢?守護大陣也只是運轉停滯,而非是整個陣法核心都被我毀掉?”
李雲潮寒聲道:“你敢!你若真敢那般做,李某豈能讓你活着離開長白陸島?”
燕素娥微微點了點頭,道:“李兄是明白人,老身之所以特地留下來,便是想要讓李兄告知聖地,莫要爲難老身部族之人。”
李雲潮怒笑道:“哈,原來你還記得你是燕氏部族的族長?嘿嘿,不過憑什麼?你所作所爲近乎叛逆,還想奢望聖地寬恕你的族人?雖然你挾持了白師妹作爲人質,李兄也很希望你能夠放過他性命,但是很可惜,在這種問題上她一個人的命換不來整個燕氏部族存活!”
燕素娥神色仍舊古井無波,只是“嗯”了一聲,道:“一個人白雲絮自然是遠遠不夠的,但若是再加上聖地投入到兩界戰域當中的近百位二階以上武者呢?”
“你說什麼?”
李雲潮再難控制一身狂暴的氣息,在虛空之中掀起一層層暴風雪向着燕素娥涌去:“燕素娥你該死!但不是李某小瞧爾等,除非是遼州四大部族盡數叛了,否則聖地那近百武者近三分之一修爲都在三階之上,更有兩位修爲達四重天的師弟領銜,燕氏部族就算暗中勾結通幽學院也未必能全部吞下!”
眼瞅着那漫天的暴風雪便要將對手淹沒,然而燕素娥卻僅僅只是將手中的柺杖向着腳下的虛空輕輕一篤!
咚——
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此時卻發出了重重的顫音,而後一層層的虛空波紋向外擴散開去,那席捲而來的暴風雪瞬間便在虛空波動之下土崩瓦解。
“你……”
李雲潮哪裡想到自己蓄勢良久的一擊,居然就這般被對方輕描淡寫的破掉了。
不僅是他,便是其他跟隨李雲潮而來的北海派武者,一個個也用驚疑不定的目光打量着不遠處那個略顯佝僂的身影。
“你……已經是大圓滿武者
?”
李雲潮用的雖然是疑問的語氣,然而心中卻早已經篤定。
作爲長白派資深的四階大成武者,李雲潮雖然尚未踏出進階大圓滿的那一步,但對這一境界的瞭解卻已經足夠深刻。
燕素娥的目光當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消沉,仍舊以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道:“若非得通幽相助,老身在踏出這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見得眼前的長白武者都老實了許多,燕素娥這才又道:“想來你們也已經明白了老身得意思,先前老身將自己的孫兒先送了回去,便是爲了執行這件事情,如今想來那百餘名弟子已經被通幽學院所擒,而燕氏部族的骨幹力量也已經在老身孫女兒的帶領下,先行去了蒼宇界落腳。聖地那百餘名弟子以及白雲絮的性命,便是老身用來交換燕氏部族其他族人安然無恙的籌碼。”
李雲潮明白,如果燕素娥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此番長白派便真的是輸了一個精光,而且也將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籌碼。
這個時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李雲潮,甚至連幾句用來撐面子的話都已經說不出口。
燕素娥見狀也不在停留,轉身便朝着通幽陸島之上落下。
與此同時,通幽陸島也在虛空當中緩緩的拉開了與長白陸島的距離,便漸漸的朝着地陸碎片帶外的虛空深處而去。
長白陸島外圍的虛空當中,李雲潮望着漸漸消失在晦暗虛空當中的通幽陸島,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幾位跟隨他一同出來的長白武者,一時間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在一番擠眉弄眼之後,最終還是潘雲碧被衆人以眼神推了出來,在李雲潮身後低聲問道:“李師兄,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知道怎麼辦?你們告訴我怎麼辦?”
李雲潮在燕素娥面前大敗虧輸的一腔屈辱的怒火頓時找到了發泄口,猛地轉過頭來目光一掃,厲聲道:“都看着我幹什麼?守護大陣可沒有被破壞,爲什麼不抓緊時間恢復?鄭雲橋師弟的傷勢並不嚴重,能不能讓他儘快好起來?除了這兩位大陣師,在座的諸位難道就沒有對陣法精通之人?縱使僅有三階、二階的手段,也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衆人這個時候都不敢去觸李雲潮的黴頭,況且剛剛李雲潮在燕素娥面前處處受制,也令他們所有人感同身受,於是便紛紛轉身欲要按着李雲潮說的去做。
“回來!”
李雲潮忽然一聲輕喝,將所有人又都叫了回來,然後原本滿臉激憤之色的他已經恢復了冷靜,沉吟道:“告訴鄭雲橋師弟,陣法恢復可以放緩,但動靜一定不要搞得太大!當務之急,還是要保證沈小師叔衝擊五重天要緊!”
衆人領命紛紛迴轉長白陸島。
李雲潮這個時候卻再次緩緩轉身,望向了虛空當中通幽陸島已經消失的方向。
“通幽學院,嘿……”
…………
通幽陸島之上,暫時擺脫危機的雲菁,在柳青藍和任百年帶着長白聖地的大陣師白雲絮歸來之後,雲菁便離開了她所鎮守的陣法節點,親自來到陸島邊緣的虛空之外迎接燕素娥的到來。
在見到雲菁之後,燕素娥的臉上同樣未曾有多少表情,只是微一點頭道:“老身行爲如命!”
雲菁卻笑道:“您老太謙虛了,此番您老卻是救了我通幽陸島,上上下下皆賴您老力挽狂瀾。”
燕素娥卻正色道:“你也不必恭維老身。你我互爲敵手二十餘年,彼此對對方的瞭解甚至還要勝過對自己的瞭解,老身並不相信你沒有準備其他的後手。況且就算這一次你當真技窮,一旦商副山長出手,仍可保通幽陸島無事。”
“當然,若商博出手,他們此番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縱使不能追回九華玉陣盤,搶奪天地本源,但絕了此番商博進階五重天的可能性,長白聖地就勝了一籌。”
雲菁輕笑一聲,對於燕素娥所言卻是不置可否,只是道:“危險並未過去,接下來還要仰仗您老繼續出手相助。”
燕素娥道:“事已至此,老身自沒有退縮的理由,更不會敝帚自珍。”
雲菁喜道:“有您老相助,自不會有太大問題!還請您老與我共同守在九華玉陣盤兩端。”
燕素娥聞言目光之中卻是訝色一閃,道:“你倒是膽大,居然敢將老身安排在這等核心重地,難道就不怕老身關鍵時刻如挾持白雲絮一般,再將你們的大陣師劫持了去?況且如果老身所料不差的話,商博此時應當就在九華玉陣盤之下閉關吧?”
雲菁臉上微妙的表情一閃而逝,隨即大笑道:“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以您老的修爲實力,也只有在這個位置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作用。況且我通幽學院既然接納了燕氏部族,那便沒有再疑神疑鬼的道理!”
燕素娥深深的看了雲菁一眼,沉聲道:“善!”
而就在燕素娥與雲菁一同坐鎮守護大陣最爲核心的陣基節點之後,任百年很快也接到了命令,要他配合柳青藍同樣坐鎮一處較爲重要的陣基節點。
也大約便是在這個時候,通幽陸島在虛空當中行進的過程當中,彷彿突然間撞上了一層粘稠的無形牆壁。
待整座陸島徹底擺脫了這種粘稠的感覺之後,所有人頓時再次感受到了一陣虛空變幻的錯覺,彷彿來到了一處全新的虛空當中。
不,不對!
望着漫天閃爍着的星辰,通幽陸島上的所有武者幾乎同時意識到,他們又重新回到了虛空星界當中。
商夏這個時候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轉頭向着虛空中的某個方向望去。
卻見通幽陸島剛剛掙脫出來的那片還有些動盪着的虛空的後面,彷彿存在着另外一個正在上演着一幕奇蹟的世界。
在那座暫時被與星界隔絕的虛空當中,無數的地陸碎片正在向着某一點匯聚,它們彼此碰撞、融合、凝聚,漸漸凝縮成一團……
一座地星已經正在成型,而且最終將會重新出現在這片星空之下!
而就當這個令商夏感到有些激動的念頭出現在他腦海當中的時候,
接連數道令他感覺到戰慄的氣息突然從通幽陸島的上空橫掃而過。
商夏腦海當中的四方碑在震顫,他的眉心也正在瘋狂的跳動,這是在向他預警!
怎麼回事兒?
商夏猛地回頭四顧,神意擴張到了極致,試圖感知到剛剛那數股強橫氣息的來源,同時也打算向雲菁、楚嘉等人再次預警。
然而不等他開口,便聽得雲菁驚駭而高亢的聲音響起:“啓用‘空山’,快,快,所有人不要再吝嗇煞元!”
商夏突然間心有所感,猛地朝虛空當中的某個方向望去,卻見到一束璀璨的光柱彷彿瞬間洞穿了時間與空間的阻隔一般,向着通幽陸島之上落下。
而就當商夏滿眼都已經被這一束光芒充斥的剎那,通幽陸島的守護大陣終於成功被覆蓋上那一層空間薄膜,通幽陸島隨即再次落入另一片虛空當中,只留下一道幻影存留原地,隨即便被那一束光束徹底洞穿。
儘管此時的商夏以及通幽陸島位處另一片虛空當中,但那種瞬間被洞穿的感覺還是如此的真實,令所有人都感到心有餘悸。
“是誰?北海玄聖派?觀禹派?還是長白派?”
“不可能是長白派!”
“是靈裕界!”
雲菁沉聲打斷了所有人的猜測。
“果真是他們?”
“可他們又是怎樣盯上我們的?”
“剛剛那一束光柱又是什麼?怎麼感覺比白海陸島的寒氣還是厲害?”
雲菁顧不得解釋這些,她的目光卻是一直盯着空間薄膜外的星空,同時也與楚嘉隨時保持着聯繫,然後高聲道:“我們馬上出去!”
“爲什麼?”
柳青藍不解道:“‘空山’維持的時間足有半個時辰,而且僅剩這一次,爲何不充分利用?”
雲菁沉聲道:“靈裕界不是北海玄聖派,他們可能已經察覺到了‘空山’的奧妙,已經有人包抄上來了!”
“況且我們要儘快與寇山長、姬副山長兩位五重天取得聯繫,只有如此才能夠儘快擺脫靈裕界的糾纏,迴歸蒼宇界!”
幾乎就在雲菁解釋完,覆蓋在通幽陸島表面的那層空間薄膜便開始快速消散。
這一道可以作爲通幽陸島生死憑依的陣道異術,居然就這般看似輕易的被用掉了。
“準備接敵!”
幾乎就在通幽陸島重新回到星界虛空當中的剎那,至少三四位高階四重天武者,便已經從不同的方向向着通幽陸島發起攻擊。
柳青藍、任百年等人依託守護陣法紛紛出手,將幾位四階資深武者的攻擊攔截在陸島之外。
然而很快便又有兩三道遁光從虛空當中毫無徵兆的顯現,就彷彿早已埋伏在了那裡一般,同時朝着通幽陸島攻擊而來。
出手之人的修爲,每一位都不在四階第三層之下,尤其是後面現身的三位武者,修爲都在四階大成之上。
雲菁和燕素娥當即馬上出手,不過二人不知因何緣故,卻並未如柳青藍等人那般依託守護陣幕攔截對方的攻擊,而是直接飛遁至陸島之外,於虛空之中同三位四階大成武者交鋒。
四重天武者交手,一旦放開了打,其聲勢之浩大,最少也能覆蓋方圓數十里範圍。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與雲菁、燕素娥交手的三位靈裕界武者,突然各自一甩手,頓時便有一道光梭從袖口飛出,直奔通幽陸島而來。
雲、燕二人試圖出手攔截,然而那三位靈裕界高手瞬間加強了攻勢,令二人一時間無暇他顧。
“攔住那些東西!”
儘管不知道靈裕界武者放出的究竟是什麼,但云菁卻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些東西落在陸島之上。
然而通幽陸島上的武者在連番大戰之後,此時每個人幾乎都已經撐到了極限,而此時面對多位四重天高階武者的衝擊,縱使想要攔截也是有心無力。
不過通幽陸島本身就有守護大陣保護,所有人只能寄希望於守護大陣的陣幕能夠將那幾道光梭阻擋在陣幕之外。
然而靈裕界武者既然有備而來,那幾道光梭也不知是何物所制,自然也是不凡。
通幽陸島的守護陣幕根本無力阻攔,被幾道光梭輕易穿過。
眼瞅着三道光梭便要落在陸島地面之上,商夏已經祭起了靈劍葫蘆,將體內已經恢復的不多的煞元注入其中,伸出手指一點葫蘆身便要祭出那翠綠小劍。
不過商夏此時心中卻也有着幾分猶豫,不知道將寇衝雪交給他的用來保命的手段,用在幾道作用不明的光梭之上是否合算。
可不等他徹底激活翠綠小劍,一道勃然的氣機頓時如同火山迸發一般,從通幽陸島的中央沖天而起,並一舉破開了通幽陸島的守護陣幕,令整片天幕之上點綴的星辰都爲之搖晃!
僅僅只是一道氣機迸發,便能夠動搖虛空,令星辰爲之搖曳。
這是五重天老祖元罡有成,神意質變才能夠達成的境界!
也就是說,在這一刻,商博終於打破了五重天的屏障,一隻腳已經跨過了武罡境的門檻!
商夏心中大喜,注意力一瞬間被分散了大半兒,使得點向靈劍葫蘆的手指卻不免慢了一瞬。
便是這一瞬間的功夫,商夏便已經失去了攔截的最佳時機,三道光梭先後在三個不同的方向沒入陸島地底深處。
好在剛剛商博衝擊五重天,致使氣機勃發的那一瞬,不但扭曲了虛空,同時也影響到了三道光梭落地的方向,使得它們分別遠離了原地位置兩百餘里的距離。
便是這百餘里的距離,使得三道原本應當落入陸島核心地域的光梭,一下子落在了距離陸島核心六七百里之外的中層地域當中。
“商夏,你在做什麼?”
陸島之外的虛空當中,雲菁的聲音聽上去彷彿有些氣急敗壞。
然而商夏這個時候卻顧不得去聽雲菁的斥責,因爲就在商博氣機勃發之際,陸島中央九華玉陣盤所積存的用來供應商博衝擊五重天的天地本源,突然有不少散溢出來,然後被四方碑輕而易舉的接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