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慎之關上了門後嘴角便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並沒有離開而是仍然站在門後等着。坐在沙發上的昭哥剛纔透過劉慎之和門縫看到風衣的一角後心中便是一震,和他剛纔在窗口前看到的那兩個人身上穿着的風衣很像,他們果然是和凌傲天有關係,現在出現在這裡一定是爲了楚霸的事。昭哥馬上進入到了全身戒備的狀態,身上的肌肉收緊已經準備要出手,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劉慎之竟然跟他們玩起了角色扮演,更是裝成了一幅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就在昭哥微一愣神的功夫,劉慎之已經把門關上了。
雖然不知道劉慎之在搞什麼,但是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在漸漸的接觸與瞭解過程中,他們幾個人已經建立成了信任。劉慎之當然不會讓楚霸陷入到危險當中,所以昭哥只能等,等劉慎之把現在這場戲演下去。果然在門外又響起了敲聲門,不急不慢,‘咚咚咚’的三下,每一下之間的間隔似乎還是那麼的準確。劉慎之的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然後馬上便又恢復成了小白的樣子打開了門,看到門外站着的兩個人後,劉慎之故意驚訝的道,“咦,怎麼還是你們呀,不是說了小之去買菜了嗎?你們兩個怎麼還總是陰魂不散呀。”
仍是剛纔說話的那人臉無表情的看着劉慎之,這次似乎連客套話都懶得說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劉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呀,都跟你說了小之去買菜了你還不相信,真的是,怎麼這麼麻煩呀。”劉慎之在那嘟囔了起來,像極了老頭老太太的嘮叨。
“劉先生,我們不是傻子。”那人冷冷的道,他話裡的意思也明白的很。既然我們不是傻子,那就不要當我們是傻子,也不要當自己是傻子。你明明就是劉慎之卻還在這裝瘋賣傻騙小孩呀。要是昭哥或者別人,聽了這話可能就裝不下去了,這本來就是顯擺着的事。可是劉慎之不一樣,這傢伙的臉皮厚的子彈都穿不透,聽了這人的話,卻只是嘿嘿的一笑道,“你都看出來了呀,我這了是沒辦法呀,現在追債的人,我這也是怕討債的人找上門來。既然兩位都看出來了,那就請進來吧。”說着話劉慎之便側身讓開了。
兩人仍然冷冷的看着劉慎之,略微猶豫了一下後才走了進來。他們現在也有些搞不明白劉慎之到底在幹什麼。就是傻子都可以看的出來自己兩人來絕不是善葜茬,也絕對不會帶什麼好事進來。可是劉慎之卻還是裝作一幅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就有點問題了。兩人以爲和經歷告訴自己,這傢伙有點危險,肯定心裡在彆着的主意,一切要小心。只是兩人藝高人膽大,雖然心裡有些猶豫,卻還是邁步走了進來。進來看兩人看都沒有看昭哥和猴子,只是站在了門的一邊背對着牆。劉慎之仍然笑嘻嘻的道,“兩位喝茶不?這麼冷的天跑過來真是辛苦兩位了,我這有上好的茶葉,兩位試試?”話雖是這麼說着,劉慎之卻是根本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便自己做主,還真拿出了兩個杯子來。
兩人只是冷冷的打量着房間,對於昭哥和猴子視若無睹。昭哥和猴子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卻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尤其是昭哥,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兩人,看樣子好像狠不得一口把兩人吞下去一般。反倒是劉慎之看起來是最像無辜的人,好像這裡沒他什麼事似的。但實際上劉慎之的腦子卻是轉的最快速的。通過剛纔的裝傻與測試,劉慎之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兩人絕對有在戰爭上參戰的經歷,也是在血與火中活下來的人。在現在的和平年代,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最可怕的還是這兩個人之間的配合。無論是上樓時一樣的腳步聲,還是敲門時驚人的一致,無一不明顯着這種可怕。
劉慎之剛纔所裝的小白也行,故意所說的話也好,還有現在的泡茶,其實都是一種測試,這種胡攪蠻纏的方式最能測試出一個人的本性,而從這裡測試中所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兩個人無論是心性還是之間的配合,都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世界上無論什麼事情,到了一種驚人的程度後都會轉變成可怕。如果兩個人大吵大鬧,或者直接對劉慎之動手的話,劉慎之反而不擔心,可是兩個人卻是十分的冷靜,並沒有因爲劉慎之的胡攪蠻纏而生氣,至少在兩個人臉上都看不出這種表情。這說明着什麼?這說明兩個人並不是衝動的人,尤其是他們的這種冷靜是經過血與火的洗禮後而得到的。這纔是最可怕的地方。有時候劉慎之也不禁不得不佩服老頭,他所給自己的訓練是那麼的不相干,讓人匪夷所思,但是卻又會在關鍵的時刻顯示出它們的作用。如果劉慎之不是受過這方面的訓練的話,他也無法瞭解到兩人的可怕之處。
無知者無謂。越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膽氣反而越是足。越是瞭解情況的人,有時候反而會束手束尾。就像昭哥和猴子,他們只感覺到這兩個人有些奇怪,心裡會很不舒服看到兩人,卻無法得知到這麼多的信息。這就是區別。只是,知道了是一回事,該怎麼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劉慎之現在必須還要裝下去,他在等機會,也在儘可能多的瞭解兩人。茶泡好了,端上了桌面上熱氣騰騰,在這麼冷的晚上有一杯熱茶確實是一種十分享受的事。劉慎之對着兩人道,“別站着呀,快坐下來喝杯熱茶,這大冷天的真想凍死人,白天晚上兩個溫度,真受不了。”
正所謂伸人不打笑臉人,劉慎之這麼熱情好客,別人早就不好意思再板着臉了,更別說還站在那裡。就算這兩個人一向對誰都是這幅樣子此時卻也不得不上面兩步坐了下來,只不過所坐的位置是正對着劉慎之,兩人的身後是門,正對着的是窗戶。他們坐走過來到坐下動作十分的慢,一點也不着急,而且他們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劉慎之。慢慢的坐了下來後,兩個人誰都沒有伸手去拿茶杯,就只是這麼的看着劉慎之。似乎他們也在想着劉慎之下一步會怎麼做。
劉慎之坐到了沙發上拿出了煙來對着兩人,“抽不?”兩人擺了擺手,劉慎之便自己拿出了一根點上,然後翹起了二郎腿來,“還不知道兩位如何稱呼呢?這大冷天的讓兩位專門跑過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雖然說着不好意思,劉慎之的臉上卻是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
“劉先生什麼時候可以跟我們走。”還是先前開口說話那人,也就是昭哥在窗口前看到的那個略瘦一點的人。而另外一個人有個就像是沒有任何的表情一般只是坐着那裡閉着嘴,更像是個啞巴。
“什麼事呀這麼着急嗎?現在天都這麼晚了。”劉慎之掏出手機來看了一下時間,“你看看,都差不多一點了,這麼晚去太打擾別人了,這樣不太好吧。”
“劉先生什麼時候可以跟我們走。”瘦瘦的那人並沒有理會劉慎之的話,而是仍然冷冷的道。
“這個,好像真不太好吧。”劉慎之還在滿意歉意的道,而坐在旁邊的昭哥卻是有些忍不住了。他沒有劉慎之那麼小心,他現在只想知道楚霸的安危,想着怎麼去救出楚霸。他沒有辦法像劉慎之那樣閒風話語的在扯着閒話,豁的一下站了起來昭哥大聲的道,“你們到底是誰?把老楚怎麼樣了?”
略瘦的那人目光終於轉向了昭哥,看着滿臉怒氣的他,略瘦的那人仍然冷冷的道,“我接到的命令只是帶劉先生過去,只要劉先生跟我們走,楚霸就可以保住一條命。”
“你他媽的說什麼。”昭哥怒吼一聲上前一步一拳便揮了出去,正衝向略瘦那人的臉。這一拳是昭哥盛怒之下,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非常的厲害,一股拳風呼的一下便到了略瘦那人的面門處,只是那人卻仍然坐在那裡動也未動。對於昭哥這一拳,他竟然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他沒有動,他身邊的另一個人卻是動了。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是對他動作的最好詮釋,這個人像是獵豹一般的撲了出去,撞到了昭哥後便一拳便狠狠的揮在了昭哥的小腹處,痛的他眼淚都快要流了下來,歸接着捉住昭哥的衣食一個側身便把昭哥扔了出去。快速的爬了起來,身子微蹲便又像是開足了馬力的汽車一般衝向了昭哥,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如閃電,而且這人的眼中更是冒出凌厲的殺氣。昭哥猝不及防被甩出去後,感覺五臟六俯都要翻了個,腦子嗡嗡的響眼前都有些模糊起來,這人的拳力之大令昭哥痛的似乎連腰都直不起來。就在他快要撞上昭哥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兩人的中間擋在了昭哥的面前。
劉慎之。
“住手。”略瘦的那人也開口喊了一句,直衝向昭哥的那人馬上便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拳頭距離劉慎之的臉不過幾公分的距離。劉慎之還在笑着,對於快打到臉上的拳頭一點也不在意。那人冰冷的眼神當中閃起一絲異樣的光芒,然後收回了拳頭又坐到了沙發上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猴子跑了過去扶起了昭哥,臉上也便是憤怒的神色要不是劉慎之看了他一眼的話,猴子一定會忍不住衝過去。猴子雖然比起他們來要差許多,卻是個敢拼命的主,真正被猴子纏上了也將會是件十分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