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是對刺以前的最準確形容,那也是適用於任何殺手的行動,因爲殺手不同於搏鬥,他們所要求的就是在最大的有利條件下襬平對手。但是對於現在的刺卻完全的不適合,現在的刺無論是動作還是身上的氣勢,都帶着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人的心裡感覺像是壓了塊大石頭一般的難受,卻偏偏又說不出來。如果要用一個對比來形容的話,以前的刺就像是隱藏於暗處的尖刀,你知道它的存在,卻不知道他的位置,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間竄出來給你最致命的一擊;而現在的刺卻是你根本不知道它是什麼,是一把刀還是一把劍,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間竄出來,你唯一知道的便是他隱藏於黑暗當中,讓人時時刻刻都要提防着他。
就像對於恐懼,當你知道的來源的時候,你可能就不會害怕了,而當你根本不知道恐懼是什麼的時候,纔是最可怕的。人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本能的畏懼。刺現在給人的就是這種感覺。
刺衝向了教官,速度並不快卻很詭異,讓人看不出他會攻擊那裡,在眼前像是有一層霧一般。劉慎之也看不出,現在的刺已經又提升了一個境界,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這種情況,劉慎之也無法做出更改的判斷,他所能依據的只能是自己的本能。千錘百煉的本能。而教官沒有這麼做,教官動也未動的看着衝過來的刺,臉上還是淡淡的表情。距離一點點的接近,在刺快要接觸到教官的時候,他的手掌裡突然間翻出一把黑黝黝而細長的東西。三棱軍刺。軍刺的尖扎向了教官的小腹。
三枝軍刺這種兵器的威力有多大人們心裡都清楚的很,一旦被他刺中,就會因爲心臟所提供的壓力而迫使血液快速的噴出,想止都止不住,這種殺傷力巨大的冷兵器被譽爲現代特種部隊裡最兇狠的兵器之一。教官當然對於這種兵器的威力更加的熟悉。就在三棱軍刺快刺到小腹的時候,教官才動了,他的拳頭快速的揮出擊在了刺的胸口上,把刺的身體打退了出去,三棱軍刺也堪堪在他的小腹處劃破衣服,再晚一步的話,教官肯定要大出血了。他的神經竟然可以堅硬到如此的地步。
教官這一拳速度極快,力量也十足,就連劉慎之都不得不佩服教官這一招的巧妙,他雖然也可以破解這一招,但是絕沒有教官這麼冷靜從容。而且,他用的竟然是左手,他的右手背在了自己的身上。現在的刺已經完美的蛻變,就算是劉慎之在沒有傷的情況下,也不一定是刺的對手,而教官卻只用左手便擊退了刺。教官竟然強到了如此的地步,也難怪刺會那麼痛苦,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實在有點讓人提不起戰鬥的勇氣來。因爲你不管怎麼拼命都只是輸,雙方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劉慎之看着刺的身子略一停留又衝了過來和教官糾纏在一起,而教官的右手一直背在自己的身上,劉慎之的腦海當中猛的閃過一道靈光,難道這就是教官的條件?他要用一隻手對付刺?這也就是他所提到的刺唯一的機會?
教官的那一拳對刺沒有任何的影響,他的眼睛裡仍然充滿了血絲,他的臉上已經冷靜的像是石塊一般,沒有絲毫的變化。兩人的纏鬥也漸漸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教官再強,他用的也只是一隻手,對於真正會使拳人來說,一隻手和兩隻手的差距不是兩倍那麼簡單,而是好幾倍的差距。真正讓拳頭髮力的是腰部和另一隻手的擺動,除非你是很久以前便一直在用一隻手做事情,否則的話,沒有人會習慣用一隻進行攻擊。這就跟一隻翅膀飛不起來的道理一樣,力量的運用也需要平衡與制服。少了一隻手,對於力量的運用與制約會大大折扣。而且刺已經適應了教官的這種搏鬥方式,再加上刺剛剛蛻變後的磨合,現在教官已經討不到了任何的便宜,而刺抵制住了教官的反擊。
兩個人現在纔開始真正的戰鬥。
“老楚,你說刺會不會、、、”昭哥嚥了口唾沫小聲的道。刺和教官眼花繚亂的動作他的眼睛早已經根不上了,而且這種級別的戰鬥也是昭哥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楚霸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楚霸只是努力的睜大了眼睛盯着刺和教官。學習是時刻都存在的,楚霸現在就在學習當中,漸漸的,他已經適應了這種速度的戰鬥,不知不覺中打開了他的眼界,這對以後楚霸的提升也有着非常大的幫助。
“對了老楚,你是怎麼出來的?”昭哥努力的又看了一眼,只好選擇了放棄,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吐出來,這種感覺太眼暈了,大腦都像是抽筋一般。
“這件事回頭再說。”楚霸應了一眼,眼睛仍然緊盯着刺和教官。
昭哥無奈的轉過了頭來,正好看到了猴子和他一樣痛苦的表情,實在是太讓人眼暈了。既然看不清刺和教官的戰鬥,昭哥的眼神便四處亂轉了起來,他突然間發覺整條街靜靜的沒有一點的聲音,這麼久的戰鬥條子竟然都沒露過面,昭哥的心裡想着,眼睛不由的轉向了廂車裡,那裡坐着的就是現在這所有一切和自己身上所受的傷的罪魁禍手。如果不是他,事情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想到這裡,昭哥的眼中便露出了兇狠的光芒,嘴裡也重重的朝着廂車的方向吐了口痰。
“昭哥,你說那個龜兒子會不會再叫人來。”猴子小聲的道。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點。”昭哥哎呀了一聲,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自己這才小聲的對猴子道,“猴子你覺得那個龜兒子會不會叫人來?”
“我看八成會。”猴子鄭重的點了點頭,“這個龜兒子根本不講江湖意義,整個就是一孬蛋,你看看今天的事就知道了,這龜兒子就會躺在別人後面。我估摸着這龜猴子一會肯定會叫人來,到時候咱們可就有點吃虧了。我不是說劉哥不行,打不過他們,可是有句話不是說了,好漢架不住人多,雙拳難抵四手,這龜兒子和條子的關係又鐵,要是真叫一大羣人來,咱們可吃不完兜着走吧。”
“嗯,有理,那你說怎麼辦?有什麼了主意沒。”昭哥點了點頭,十分的贊同。
“昭哥,要不咱們偷偷的把這個龜兒子給、、、”猴子比劃了個砍頭的動作,“反正都是幹,先把這龜兒子解決了。”
“你傻呀你,”昭哥一聽便在猴子的腦門上拍了一下,“那個龜兒子有保鏢,就咱們現在這樣,還沒等那龜兒子的面前就把咱們先解決了。想點有用的。”
“是,是,還是昭哥想的周到,我這腦子不是笨嗎。”猴子陪笑着道。
“切,你小子他媽的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昭哥笑着道。
“這不都是跟你學的。”猴子剛一說完便趕緊的閉上嘴,還好昭哥沒注意聽,不然自己的腦門上又要來一下了。“讓我想想了,對了,他有人咱們也有弟兄呀,把弟兄們都叫過來,看看誰人多。他一個人再厲害不也架不住人多呀。”
“這主意到是不錯,”昭哥讚許的點了點頭,可是很快臉上便又愁雲滿布,“可這大晚上的上那找人呀。”
“這個、、、這個、、、”猴子也沒主意了吱唔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對了昭哥,不是還有胖子嗎。就是最形如眼着劉哥的那個大胖子,他是道上混的,叫他來不就得了,反正現在這個時間他們肯定沒睡。”猴子眼睛一亮小聲的道。
“這個到是還可以,只不過、、、”昭哥沉吟了一下,“我沒他的聯繫方式,怎麼叫他出來。”
“啊。”猴子也傻眼了,看着昭哥一臉無辜的樣子,他也實在說不出話來了。
“看什麼看呀,我那知道什麼時候會用到那個胖子,而且一看那個胖子就知道是個貪生怕死的主,這樣的人叫來有什麼用。”昭哥在爲自己理由。
“可是、、、、”猴子還想說什麼腦門上卻被昭哥敲了一下。
“沒有什麼可是的,我們要想其它的辦法。”昭哥堅定的道。
“哦。”猴子嘟囔了一聲,下面的話咽回了肚子裡去了。突然間砰的一聲把猴子嚇了一跳,連忙定眼看去,卻是見刺的身子摔倒在了地上,而教官垂下來的手臂上卻是流下一道血流,血滴啪啪的滴在了地上。刺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冷冷的看着教官。很顯然,剛纔發生的事情使教官並沒有討到任何的便宜,或者說是反而被刺所傷了,而這一切猴子了卻是沒有看到。
刺冷冷的走到了教官的面前,眼睛看向了他滴着血的手臂。
教官臉上的表情仍然淡淡的,似乎流血的手臂並不是他自己的一般,他看着刺的眼神當中也看不出一點現在他的心裡真正的想法。
“這次你的進步很大。”教官淡淡的道,擡起他受傷的左手看了一眼,又看向了刺,“如果你只有這點水平的話,我勸你還是放棄的好,這種程度的傷害還不足以讓你擊敗我。”
刺的眼睛猛的涌射出憤怒的光芒,但是很快這種光芒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充滿了血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