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多,”那人微笑着,“也就一百多個人而已,這樣的試驗數據實在是太少了,要想成功還需要更多的數據。任何的試驗都是由數據堆積出來的,只有大量的試驗纔可以找出最正確的方法。”
黑子的手已經緊握,一百多個試驗體竟然這麼輕鬆的從他的嘴裡說出,這樣的人還能算是人嗎?那可是一百多條人命,像這樣的人跟畜生有什麼兩樣?可是黑子仍然不能動,也因爲他動不了。他的雙眼似乎都要噴出火來緊盯着那人,可是他也只能用眼中的怒火來宣泄自己的憤怒。那人悠悠的看了黑子一眼,眼睛微咪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黑子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已經代表了他的立場。
“可是我要告訴你,這並不是殘忍。”那人仍然慢悠悠的,一點自責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像是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對與錯。殺一死是爲死,殺十人是爲奸,殺百人是爲雄,殺萬人是爲梟雄。相信這樣的道理你一定聽說過,其實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很正常。相信你一定知道當年島國人發動戰爭的時候,曾經有過臭名昭著的細菌戰及實驗,可是你又知不知道這些讓人唾罵的實驗得出來的數據又是如何的珍貴?或者說,如果沒有這些實驗的數據,現在的醫學水平又會是如何?人們只看到了這其中的殘酷,卻沒有看到這成果給給人類的進步推動多少,這就是差距。而在戰後,那些島國人那些惡名昭著的戰犯爲什麼會受到如此輕的對待?這一切是爲什麼?原因很簡單,因爲他們把這些數據提供給了A國,拿到這些數據的A國水平大增,對於他們來說,殺多少人用了多少人做實驗都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強大。如此而已,這也本是最簡單不過,也是最平常不過的道理。所以在你眼裡,我同樣是一個惡名昭著,或者說是沒有人性的人,可是在我的眼裡,這卻是爲了整個人類的進步。是有着莫大貢獻的人,幾十年以後,或者幾百年以後,人們只會記住我的成果,而不會記住我所做過的事情,這就是人的本質。”
黑子的指甲已經掐到了肉中,鮮血早已流出,可是他卻無法反駁。那人的話聽起來似乎有幾分的歪理,讓人無法反駁,至少,黑子不知道要如何反駁。劉慎之卻是笑了,又慢慢的夾出一隻煙來點上,吸了口煙後緩緩的吐着菸圈。“你的話是對,也是不對。”
“那裡對?那裡不對?”那人似乎也來了興趣不由的問道。
“說你對是因爲你所說的人性的本質是對的,人,始終也是野獸的一種,體內有着如同野獸一般的本質。所以我說你的話是對。而我所說的不對,是因爲你是人,不是野獸,不同於野獸。有之所以是爲人,稱爲人,是與野獸有着本質的區別,人不像野獸,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做了,沒有人會說你的錯,你所面對的只會是道理的指責而已。可是同樣的,你也不能稱之爲人,無論是把你稱爲野獸還是其它的如何,都是一樣,不是不能稱爲人。所以我說你說的話,也對,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