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華關外,是一望無際的月華關平原,這平原之地在北靈國可是歷經不知道多少戰事。而在月華關平原以東,地勢一路上漲,且呈丘陵地帶,林木密集,近天湖就在月華關以東的丘陵之地。
莫千軍出了關,便是朝着近天湖而去,他首先上了一條山路,這條山路橫亙在的山腰,山腰間林木密集,在夏日酷暑間卻多了幾分涼意,只待莫千軍進入林木間,便覺一個東西從天而降,朝着他的頭上砸來,莫千軍本能的伸手一探,竟是將那東西抓在手中,那東西竟是一隻梨。
莫千軍暗念:這鬼地方可沒有梨樹啊!
莫千軍手中抓着梨,擡眼一看,只見一顆巨木之上,一個小女孩身着一身白色的裙衫,扎着一個長長的馬尾,此時騎乘在一樹幹之上,晃着雙腿,一隻手抓着樹枝,一隻手拿着一顆梨,正在吃着。
莫千軍見得那女孩兒,卻是看不到她的臉,但莫千軍已經猜出這女孩是誰,莫千軍道:“寒影,你就別鬧了,你遮着臉,你就以爲我認不出你來了嗎?”
那女孩咯吱一笑,這便是從樹枝上跳了下來,輕盈的落到了地面,而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着莫千軍走來,她一手拿着梨,一手伸手挽過莫千軍的手臂,道:“千軍哥哥,你真聰明,我都把臉全遮住了,你還認得出我。”
莫千軍再度無語,沒有想到這丫頭對聰明的概念定義得這麼膚淺,莫千軍道:“沒你這麼夸人的,你可不要討好我,你說,你怎麼就不聽歐陽叔父的話,在家好好呆着呢?難道你對你父親的死一點都不難過嗎?現在可是你父親的忌日,你得在家守靈。”
北川寒影被莫千軍這麼一說,整張臉可就拉長了,北川寒影一雙大大眸子緊緊的盯着莫千軍,且道:“千軍哥哥,你不要這麼說我好嗎?我出來不是想來幫你嗎?”
莫千軍眉頭皺起,上下打量了一下北川寒影,道:“就你,就你能夠幫助我?”
北川寒影道:“我怎麼啦?你瞭解我嗎?我告訴你,千軍哥哥,我可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
北川寒影說出這話,莫千軍不覺得掩嘴大笑了起來,暗罵北川寒影,人小鬼大。
北川寒影卻一臉嚴肅的看着莫千軍,道:“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的可是真的,而且我的故事長輩們,姐姐們可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莫千軍這時走到在一顆樹下坐了下來,心想走也走累了,現在也該是休息一下了,待莫千軍坐下,這便是又將目光轉向了北川寒影,擺出一副聚精會神的神態,且道:“那好,寒影,你倒是說說,你有着怎樣的故事。”
北川寒影道:“千軍哥哥,你知道我的爺爺爲什麼要給我父親取名爲北川遺恨嗎?而我父親又爲什麼要給我取名爲北川寒影嗎?”
莫千軍倒是之前問起過燕劍通,爲什麼北川遺恨叫做北川遺恨,當時聽到這個名字,莫千軍可是糾結了一陣,畢竟五位叔父,其他叔父的名字都好理解,就北川遺恨這名字感覺古里古怪的。
莫千軍愣了一愣,而後稍微猜測了一下,道:“你爺爺給你父親取名爲北川遺恨,那是因爲你父親的出生令你爺爺失望了吧!而你父親爲什麼要給你取名叫北川寒影,這個我還真就不知道。”
北川寒影這才呵呵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不過你還是猜對了那麼一點,我的父親的出生,確實讓我爺爺有些失望。所以,我爺爺纔給我父親取名爲北川遺恨。那你可知道,我爺爺爲什麼失望嗎?”
莫千軍道:“因爲你爺爺想要一個女兒,結果卻生成了一個兒子。”
莫千軍這個回答極其的敷衍,北川寒影卻因爲莫千軍這個回答,哈哈大笑了起來,差點就笑的折了腰,一陣大笑之後,北川寒影道:“你就知道瞎說,這九州大陸之上,可都有着重男輕女的習俗,哪有誰更想生女孩的。”
莫千軍道:“那我就不知道爲什麼了。”
北川寒影道:“你不知道,那就對了。那我現就告訴你,因爲我北川家族是法道天賦家族。”
莫千軍聞言不禁一驚,道:“法道天賦,什麼玩意兒,聽都沒有聽說過。我只聽說過劍道天賦,卻沒聽說過什麼法道天賦。”
北川寒影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叉起了腰站在莫千軍的面前,道:“沒聽過吧,孤陋寡聞了吧。看來還得本姑娘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法道天賦。”
北川寒影說話間,竟是飛身躍起,再度跳到了一顆樹的枝椏上,而後從背袋中掏出一個梨,咬了口,道:“說起這法道天賦啊,還得追本溯源,這追本溯源可就得從上古神魔時*始說起了,上古神魔交鋒之時,神魔交戰之後,神上了九霄,享受天之極樂,而魔卻被封在了九幽,遭遇地獄暗黑的痛苦。然而當年的魔雖說被神封在了九幽,但他們在九州之地卻留下了他們與人類婚配後的後人,這些人擁有魔之天賦,魔之天賦者天性本惡,有嗜血妄殺之癖好,而神雖說去了九霄,但在他們也與九州之地的人通婚留下了他們的後人,這些人便被稱做是神之天賦者,這些神之天賦者此身的宿命便是與魔之天賦者相抗,顯然魔之天賦者在歷經五百年和神之天賦者的交鋒中,已經消失殆盡了。而神之天賦者,又分爲武道天賦和法道天賦者,當下九州尊劍道,所以我們所謂的劍道天賦,其實就是武道天賦。神魔時代過後,進入了法武並存的時代,又稱做是法武爭鋒的時代,然而武道強勢,排擠了法道,所以法道修行者也逐漸沒落了下來,而我北川寒影,就是一個法道天賦者。”
北川寒影說着話,又是一口一口咬着梨,直到將整個梨吃完。
莫千軍雙目看着北川寒影,也不知道這小妮子說的話是真是假。然莫千軍沒有說,北川寒影卻看出了什麼一般,道:“怎麼,千軍哥哥不相信我所說的。”
莫千軍站了起來,道:“沒,我怎麼會不信寒影妹妹呢?”
北川寒影將吃剩的梨核一扔,蹦的一下從樹上跳了下來,且擦了擦手,又是搖了搖頭,且道:“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什麼是法道天賦。”
莫千軍可好奇北川寒影要耍什麼把戲,但見北川寒影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劍器,那是一柄三尺長的綠白色玉劍,劍身透着生冷的寒氣,北川寒影握着劍,這便是一陣舞動,冰冷的劍器,在空氣中舞動,更是寒氣逼人,莫千軍又是見得北川寒影一邊舞劍,一邊振振有詞道:“寒氣凝空。”
隨着北川寒影話一出,這劍器便是朝天一刺,莫千軍只見得北川寒影這一刺,可見一道寒氣從劍器中衝出,且直衝上天。
莫千軍不禁一陣驚呼,心念這強勢的法道劍器威力,還真是不一般,且北川寒影這劍氣衝出的威力至少也得有個上千鈞,足以和一個劍士階的高手相抗衡了。
莫千軍擡眼看着那一道寒冷劍器衝出,而此時天空正有一羣飛鳥奔飛而過,而西川寒影的寒氣所向,正好和這羣飛鳥相撞,緊接着這一隻只飛鳥受到寒氣的衝擊,竟是一隻只都被擊落了下來。
莫千軍卻在一旁調笑道:“我說寒影,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啊,你沒事去擊殺飛鳥做什麼,這可憐的小生命可經不起你劍氣的折騰。”
北川寒影卻嘿嘿一笑,道:“千軍哥哥,你說什麼吶!我北川寒影可不是歐陽皎月,也不是南原冰心,我可不像他們二人那般,殺人不眨眼。”
莫千軍繼續道:“可是你這寒冷劍氣衝出,這些飛鳥就算是不被寒氣凍死,也得被你的劍氣衝殺而死。”
北川寒影搖搖頭:“千軍哥哥你可真是誤會我了,我北川寒影就是拿這些飛鳥做個靶子,可沒有想要殺他們,而且它們現在還活着吶!”
莫千軍聞言,可就有些不太明白,這便是隨着北川寒影朝着那些飛鳥跌落的地方走去,只待莫千軍低頭往地上一看,只見地面之上零零散散跌落着十幾只飛鳥,且所有的飛鳥都被一道寒冰包裹着,不能動彈。見得這等情況,莫千軍不得不暗歎北川寒影技法超羣。
雖然見得法道天賦,但莫千軍還是有些不明白了,驚道:“這個,這個,是不是太奇怪了,你這劍氣怎麼能夠化作寒冰呢?”
北川寒影撿起地上一隻被擊落的飛鳥,這便是除去飛鳥身上的寒冰,且又運氣,運用內力將飛鳥的身子烤暖和了,而後將飛鳥給放飛了出去。
北川寒影道:“這個你就不懂了吧,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跟無暇姐姐學習學習,以後就不會那麼的無知了。要知道在九州大路上,一個無知的人,就像是一個土包子,讓人覺得傻不拉幾的。”
莫千軍暗罵:這小丫頭,居然還拐着彎來罵我。
莫千軍一陣苦笑:“我真的傻不拉幾的嗎?”
北川寒影嘿嘿一笑,沒有作答,而是繼續說道:“這就是所謂的法道天賦,法道天賦和武道天賦不同,法道天賦者擁有對自然之力的控制,武道天賦則是擁有強大的自身體魄和體能。”
莫千軍問道:“自然之力,自然之力指的又是什麼?”
北川寒影道:“五行衍法,自然之力就是由五行衍生而來的力量,包括五行,而冰寒之氣,便是由五行衍化而來,在這個世界上有某些家族,某些個人身上先天便擁有控制自然之力的能力,這些人便被稱作是法道天賦者。”
莫千軍道:“既然有法道天賦者,那有沒有人後天習練法道,從對法道毫無所知,進而學習法道,運用法道呢?”
北川寒影道:“當然有,不過法道興盛,那還是在上古時候,那個時候,還是法武並存的時候,武道還沒有排擠法道。不過從那以後除了那些擁有法道天賦的家族繼續修行法道之外,再也沒有人去修行法道了。而今武道演化成了劍道。時代在變,各種術法也在變,但術法的本源卻是值得追溯的,也是不會被淹沒的。”
莫千軍道:“那現在法道修煉者多不多啊!”
北川寒影黛眉輕皺,道:“我說千軍哥哥,你這問題是不是問的有些白癡啊!烈火刀宗的每一個人就是法道修煉者啊!確切的說,他們應該是法武雙修纔對。而我修煉寒冰法道,又修煉劍道,也算是法武雙修。”
北川寒影又將一塊冰塊打碎之後,冰塊中那小鳥兒,可是活蹦亂跳了起來,且從北川寒影的手中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