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小二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家酒家的掌櫃,看到面前這兩人狼吞虎嚥的,雖然兩人身上的武器都透露出武者的身份,可除了武器光看兩人的穿着確實不像有錢來付這頓。可不是嘛,王烈一身灰色的麻布短衫,羅炳鹿更不說了,什麼衣服在他這個體型上都能穿出吃霸王餐的感覺。掌櫃在旁邊觀察了很久了,這時候就算冒着得罪兩名武者的結果也得硬着頭皮上了,要不這頓他會將這幾天的盈利都給賠進去。
掌櫃端過小二手裡的盤子,笑嘻嘻地就向王烈兩人走了過來:“兩位客官,這是你們最後的兩個菜了。你們看看,是誰來...”
掌櫃的話還沒說完,羅炳鹿含糊地說到:“掌櫃的來得正好,你們酒家的招牌菜再來個七八樣,我這隻吃了個七分飽。”
一句問誰來付賬的話愣是到了嘴邊沒有出口,掌櫃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這是羅炳鹿從站着的掌櫃手裡接過了新上的兩個菜,補了句:“掌櫃的你倒是快去啊!愣着幹什麼?”
掌櫃的看了看依舊在狂吃的兩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對小二說到:“去吧,再給他們加幾個菜!我惹不起還賠不起嗎?”這後一句掌櫃的明顯壓低了聲音,看來他已經做好了去財免災的心思了。
小二顯然也看出了掌櫃的心思,腳下不禁跑得更快了,其他的吃客只是看看掌櫃又看看王烈兩人含笑不語。
等到羅炳鹿和王烈都酒足飯飽的時候,兩人面前的飯菜均被一掃而光,空碗碟加起來足有三十來個,堆疊起來頗爲壯觀。羅炳鹿就不說了,吃那麼多也沒見他肚子鼓多少,王烈那平平的肚子卻鼓成了一個小西瓜。
羅炳鹿靠着背後的窗戶,嘴上叼着根牙籤,就衝小二喊道:“小二,過來結賬了!”說完還將兩條腿給翹到了桌上,雙手抱着自己的頭,好不愜意。
“大哥,這頓我來請吧。一來慶祝你得到了想要的菜譜,二來我也有個意外之喜不是?而且如果你不帶着我去如意拍賣廳,還沒這意外之喜啊?”王烈眼巴巴地看着羅炳鹿道。
“啊?行,你請就你請。咱們兩兄弟誰給不是給啊?”羅炳鹿說完還翹了翹他屁股下的椅子,他不翹還好,這一翹以他的體重,這椅子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還沒等到那邊的小二做出反應,只聽見‘咚’和‘咵嚓’兩聲聲,就像一塊巨石砸破地板一樣,王烈已經目瞪口呆地看着羅炳鹿摔在地上,而且看樣子,就像屁股也摔進了地板裡。
“噗~哈哈哈哈,大哥,你這樣子太好笑了,哈哈哈哈...”王烈一個沒忍住就捧着肚子大笑了起來,剛纔羅炳鹿摔下來動靜不下,旁邊的吃客聽到動靜後往這邊一看也跟着笑了起來,不一會這邊就充滿了一片歡聲笑語。
摔在地板上的羅炳鹿只覺得老臉一紅,怎麼今天就出了這個洋相。他雙手往地板上一拍,一下就彈射了起來,他一起來就扯着嗓門喊道:“小二,不過來結賬是吧?”羅炳鹿往地上拍的這兩掌帶了一絲惱怒,他並沒有看見本就脆弱的地板上出現了兩個清晰的掌印。
在櫃檯後的掌櫃現在是七竅生煙,先是看到羅炳鹿坐碎了椅子他心裡就是一跳:“我的桃木椅!”這邊還沒來得及心疼椅子,結果這邊他清清楚楚地看見羅炳鹿摔進了地板。一聽到羅炳鹿喊小二,他快步地跑到了‘事發地點’,等走進看見那兩個清晰又碩大的掌印後,他原本漲紅的臉已經變成了醬紫色。
硬生生的等了一會,只聽見期間羅炳鹿又問了句多少錢,掌櫃的額頭上青筋一跳咬着牙道:“飯菜你們都點的是本店的佳品,共二十四兩銀子。”原本掌櫃不想報價的,可卻鬼使神差的想讓這幫窮鬼知道自己吃了多少錢,硬是崩出一句話。
“咦,我大哥坐碎的椅子和地板不用賠嗎?”王烈早就笑不出聲了,這裡聽到掌櫃的報價想到好笑處不禁又開始笑了起來,不過這次笑了一會就停止了,顯然王烈是笑累了。
掌櫃一聽王烈的問話額上的青筋又是一跳,只見他捏了捏自己的拳頭,低着頭說道:“椅子二兩銀子,地板三兩銀子。”說完掌櫃心裡後悔極了,沒事跟他倆人說什麼價錢,自己心裡還得心痛一陣,光看兩人的體格,自己和小二加起來也不是對手。
“那就一共是二十九兩銀子。我看看啊,散碎銀子我都用了。還有三十兩的銀票,都給你吧,剩餘的一兩就算賠給你們的。”王烈拿出懷中的錢袋就是一陣翻找,結果一大疊銀票裡全是大面額的。好不容易找到三十兩的銀票,王烈也懶得找掌櫃找錢了。
本已經絕望的掌櫃聽到王烈的話只以爲王烈在戲耍他,結果當他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的銀票,看到那銀票上鮮紅的官府官印才意識到之前那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今天這一頓自己甚至能賺不少。
趕緊接過銀票確認了下上面有沒有銀號的印記,一看掌櫃心裡的大石總算是放了下來,如意銀號的銀票,怎麼會有差呢?
這時掌櫃換了一百八十度的臉,笑嘻嘻地就把王烈兩人送出了酒家。而原本還在看笑話的吃客看到王烈付款時就熄了笑聲。只不過有五個人看到王烈二人上了街之後相互一打眼色,也跟着結賬走了人。
一出酒家羅炳鹿就對王烈輕聲說了句:“弟弟,跟哥哥走。”原本王烈對羅炳鹿這句話還有些丈二和尚,但他沒有過多的由於跟着就往旁邊的街走去。只見他們二人東拐西拐了有七八條街,一下子來到了一條黑暗的死衚衕裡。這時,羅炳鹿停下了腳步說道:“差不多了。”王烈正奇怪什麼差不多了呢,從酒家一出來他就覺得大哥怪怪的,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就聽見他們來時的路口出現了一個聲音:“那邊的小子,交出手中的所有錢財,哥哥們保你和那個胖子一個全屍。”
王烈一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恍然大悟,正想給羅炳鹿道個歉,但羅炳鹿已經先一步轉身並止住了他的話:“好兄弟,這不怪你。有什麼話一會打發了這幾人再說,你在後面替哥哥壓陣!”說完羅炳鹿就朝來路衝了過去。
王烈快速地從背後取下了‘風嘯’,一轉身便倒吸了口冷氣,只見這一行居然有四個人。不過一會王烈就放鬆了下來,因爲這四人顯然不是自己大哥的對手,四人聯手對待羅炳鹿一人都有點被壓着打的意思。王烈本有些緊繃的心頓時鬆了下來,就在這時,王烈突然聽到一種破空聲。這聲音他特別熟悉,正是箭矢破空的聲音。
“暗處有弓手!”王烈心中只來得及冒出這一個念頭,就看到這破空而來的箭矢對着戰團中的羅炳鹿襲去。原本還遊刃有餘的羅炳鹿頓時有些岌岌可危了,雖然剛那一箭沒有傷到他,可他現在得分出三分精力來提防不知從何處打來的暗箭,羅炳鹿和場中四人的情況來了個對調。
“不行,我得找出這個這個暗藏的弓手。”王烈並沒有運起輕功,貓着身子就朝剛纔發出箭矢的地方輕輕跑去。以王烈現在的身體強度,就算不用輕功,速度也十分的迅速。可王烈剛經過羅炳鹿這邊的戰團,其中一人居然抽身向王烈砍了一刀。王烈往旁邊一跳就躲開了這一刀,可這時他又聽到了那熟悉的破空聲,這箭並沒有射向羅炳鹿,而是射向了這邊的王烈。這一箭速度並不快,但時機選擇得十分好,王烈一直留有餘力,向地上重重一踏就躲過了這一箭。王烈在同時也回了一箭過去,王烈這一箭速度之快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沒有灌注內力,可這箭卻達到了灌注內力的效果。看來吞噬了‘黃岩’的‘風嘯’產生了一些其他的效果,當然這點王烈並不知道。
原本王烈試探的一箭快速地朝着剛纔射出一箭的位置飛了過去,只聽見了有東西破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