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的心被這一幕深深刺痛,胸口好像破了一個洞,熱血汩汩流出。
混蛋!
她在心裡憤憤罵着,扭頭不再看這個令她傷心的一幕。
……
吃過晚飯,辛伯急匆匆進來稟報:“少爺,葉家的人來了。”
阮臨熙擰眉,“都有誰來了?”
“葉易南先生親自來了,葉藍兒小姐也跟着。”
阮臨熙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出聲說:“讓他們進來吧。”
沒過多久,走進來一個氣質沉斂的中年男人,穿着灰色中山裝,渾身散發着不怒自威的氣勢,他就是葉易南。他的身後是葉藍兒,一進屋目光便四處梭巡,最後停留在喬安身上,眼底滿是驚駭和不可置信。
葉易南看到喬安,臉上浮現一絲動容,顫聲叫道:“紫兒……”
喬安有些不安,往阮臨熙身後躲去。
“姐姐!真的是你嗎,姐姐?!”葉藍兒激動地去抓喬安,阮臨熙卻更快地擋在她面前,對着她和葉易南說:“伯父,藍兒,她很有可能就是紫兒,只不過,她已經將過去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所以記不得任何人了,包括她自己。現在,她只是喬安。”
“就算她失憶了,仍舊是我的女兒,你把我的女兒扣在你這裡,是什麼意思?十年前她爲你死過一次,你還想讓她再死一次嗎?”葉易南語氣嚴厲地質問。
自從十年前,葉紫兒爲阮臨熙死後,葉家和阮家這對世交便有了間隙,葉易南對阮臨熙也一直懷恨在心。在他看來,是阮臨熙的遲疑和拖延造成了葉紫兒的死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
這麼多年,葉易南一次都沒有踏進阮家大門,卻在獲悉女兒死而復生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在他心裡,是多麼希望女兒還好好活着……
“紫兒,我是你爸爸,你真的不記得爸爸了嗎?”葉易南一臉期許地望着喬安,眼裡滿是渴求。
面對他的期求,喬安只是一臉陌生和茫然。
“伯父,您不妨聽聽喬安的意見。”阮臨熙握着喬安的手,溫和地說:“喬安,你是願意跟你爸爸走,還是願意留下來?”
喬安咬咬脣,聲音可憐兮兮地說:“我……我不認識他,我只要跟着你……”
看到曾經無限寵愛的女兒不願跟自己走,葉易南臉上浮現一絲悲哀。他不明白,上天爲何要讓他們父女二人如此分離,相見不相識,何其殘忍!
“伯父,喬安現在對陌生人很忌憚,您不妨讓她現在我這裡住一段時間,等她漸漸熟悉這裡的一切,熟悉自己的身世,我會親自把她送回葉家的。”阮臨熙語氣真摯,字句中肯,一派令人信服的氣度。
“我還能相信你嗎?”葉易南滿臉悲慼地說。
“除了相信我,您別無選擇。”阮臨熙一臉平靜。
許久,葉易南嘆了一聲,“好,紫兒就拜託你照顧,如果她再有個閃失,葉家絕不善罷甘休。藍兒,我們走吧。”
葉藍兒卻沒有動,遲疑片刻,說:“爸爸,我今晚想留下來陪姐姐。”
葉易南沒有說話,阮臨熙開了口:“好吧,藍兒你今晚就留下來陪喬安吧。”
……
葉易南離開後,大家紛紛散去。
葉紫前腳踏進自己臥室,葉藍兒後腳跟了進來,抱着雙臂得意洋洋地說:“我姐姐回來了,你可以滾出阮家了!”
葉紫的嘴角向上挑起微微的弧度,諷刺地說:“你姐姐都沒有開這個口,你操哪門子的心?”
“你!”
“再說,就算喬安開口又怎樣,這裡是阮臨熙的家,只要他不發話,我就是不走。”
“葉紫,你臉皮可真夠厚的!”葉藍兒輕蔑地說。
葉紫毫不動怒,反而故作驚詫,“我一直都是如此,你才知道啊!”
“哼,你囂張不了多久了,我們走着瞧!”
葉藍兒神情扭曲地離開,憤怒地關上門。
葉紫目光暗沉地盯着她離去的背影,嘲弄地勾起嘴角。這下好了,葉藍兒終於有恃無恐了,以後的日子可夠“精彩”了。
……
夜裡,葉紫睡到半夜,突然感到身後傳來貼過來一具身體,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聞到熟悉的氣息,頓時清醒大半。
男人緊緊鉗制她的身體,力道重得幾乎令她窒息,無論她怎樣努力都推不動。
她正要開口,呼吸立馬就被掠奪了。他的脣重重地壓上她的,舌尖強勢地探入她的嘴裡,汲取她的香甜。
葉紫腦海裡瞬間閃過他和喬安接吻的畫面,頓時起了反胃的感覺,開始激烈地掙扎,聲音尖銳地說:“滾開!”
他吻過別的女人,想想都髒,她受不了。幾乎是厭惡一般,她從牀頭抽出紙巾一遍又一遍用力擦自己的嘴脣。
阮臨熙頓住動作,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寒聲說:“不願意我吻你了?”
“髒。”葉紫只一個字。
阮臨熙冷冷勾起嘴角,“你跟揹着我跟別的男人廝混一整晚,又有多幹淨了?”
“隨便你怎麼想,總之我沒你那麼隨便。”
“不隨便都能在別的男人那裡過夜,那什麼叫隨便?”
“阮臨熙,你現在沒有資格管我,你這樣處處看不慣我,我可以離開。”葉紫一字一句說。
“不準。”
“你沒資格不準,如果你強行扣我在這裡,我會報警的。”
阮臨熙不怒反笑,低頭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灼燒一般熱。
“葉紫,你跟了我這麼久,還是這麼天真,你覺得報警有用嗎?”
葉紫驀地一僵,心裡浮現一絲不安,可是她不會讓自己在他面前顯示脆弱,強自鎮定地說:“天真有天真的活法,不試試怎麼知道可不可以?”
“我倒要看看你找誰報警,誰敢接受你的報警,程青林嗎?”
阮臨熙的話一出口,葉紫就是一愣,眼裡閃過一絲恐懼:“你怎麼知道……你查程青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