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的笑容漸深,眼神也越發冷得刺骨,“葉紫,你是打定主意爲了他和我作對?”
“我不想,是你在逼我。”
半晌,洛基緩緩說:“芯片和你,我都要。”
葉紫心裡浮現一股悲哀,洛基,抱歉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示意了一下law。幾乎是在同時,兩人一同從後腰拔出兩把手槍,對着四周洛基的手下掃射。
洛基攥緊拳頭,由於聚集了怒氣而青筋暴露,指甲幾乎扎進肉裡。
“葉紫,你竟然對我動槍。”
葉紫眼底浮現一抹愧疚,“洛基,對不起。”
洛基的槍直指阮臨熙,冷聲說:“要麼你開槍打死我,否則我一槍打死他。”
被逼上兩難境地,並且是兩個她都很重的人,葉紫難過極了,“洛基,你爲什麼要逼我做這樣兩難的選擇。”
“阮臨熙一天不死,你就一天不能愛上別人。”
“只要你放過他,我會試着和你……”
“我不想聽這樣的話,你做不到,你根本做不到,除非他死。”洛基無比冷酷地說。
葉紫正猶豫着,一聲槍響,洛基的手裡的槍掉落在地,手臂涌出鮮血。
是西德開的槍。
葉紫滿臉驚疑,“西德,你怎麼……”
“只是讓他現在無法拿槍,不會傷筋動骨。”西德收起槍,將阮臨熙解下來扛在肩上,“我們走。”
“可是洛基……”
“現在沒有時間管他了,你想看着老大有危險嗎?”
葉紫深深看了洛基一眼,隨西德離開。
到了車上,葉紫看着阮臨熙的慘烈模樣,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覺到微弱的呼吸,緊張地問道:“他怎麼一直昏迷,該不會要死了吧?”
“他只是昏過去了,不要擔心。”
“洛基到底給他注射了什麼?”
“一種新型藥物,名爲fallen。”law開口說。
“那是什麼?”
“和毒品類似,但是比毒品猛烈。接連注射一個星期後,一輩子都無法脫離這種藥物,如果短期內不能注射,會暴斃而死。”
葉紫心驚肉跳,“那……那該怎麼辦……”
“他只注射了三天,依賴性還沒有那麼強,不過我也不太瞭解這種藥物的屬性,你最好帶他諮詢一下專門的醫生。白家醫學人才輩出,或許會有好的方法,你們可以試試看。”
“也只有這樣了……”
“你們兩個先走,我要回去了。”law淡聲說。
“天空,你回去不會有好下場的,跟我們一起走吧!”
“他是我的主人,我不想這樣背叛他。”
“可是……”
“我意已決,你們走吧。”law下車,背景孤傲地往倉庫走去。
“不要想那麼多了,是他自己的選擇。如果我是他,我也會回去的。”西德說完,開車離開,去往白織橋那裡。
白家三代人聚集在一起,徹夜不眠制定出一系列幫助阮臨熙恢復的方法。
次日,阮臨熙醒來,看到守護在牀邊的葉紫,有些茫然。
葉紫看到他睜眼,連忙問道:“臨熙,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你不是走了嗎?”
“我沒走,就是去了奶奶那裡,後來才知道你出事……”
阮臨熙想起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神色一點點冷下來。
“現在我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等你徹底痊癒了,我會離開。”
“所以現在算什麼?愧疚,同情,可憐?我不需要。”
“沒錯,我就是在可憐你,如果你不想要我的可憐,就快點好起來,在這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葉紫,我真的不懂你,如果你不愛我了,就不要來招惹我。一旦招惹了我,就要對我負責到底。你現在這樣若即若離,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紫無言,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矛盾的心理。
如果真的可以不管他,她早就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老老實實回到意大利過快活生活去了。
可是,她做不到啊!
阮臨熙身上的傷容易康復,可以戒掉對fallen的依賴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他的反應很劇烈,真可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葉紫看不下去,就拜託白織橋給他打鎮定劑,可是白織橋每次都狠心拒絕。
美其名曰要讓他自己克服,否則一直都戒不掉。
阮臨熙每天發作時間固定在一個多小時,一番折騰下來,渾身都是被繩索勒出的於痕,慘不忍睹。
他不和葉紫說話,也不看她,整日的沉默無言,性格孤僻乖戾。
葉紫知道他不願理她,不是出於討厭,而是因爲強烈的自尊心無法面對。所以,她很少在他清醒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每次都是在他入睡之後,在他身邊靜靜凝視他。
這天晚上,葉紫正要爲他擦拭身體,突然看到他脖子上有一條銀色的項鍊,墜子是鑰匙的形狀,頓時想起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條。
一把鎖,一把鑰匙,果然是情侶項鍊。
葉紫輕微地笑了,想不到阮臨熙年紀一把還會做這種事情。
她把阮臨熙的項鍊和自己的項鍊都拿出來仔細審視,突然發現新大陸一般,將那把小鑰匙插入自己的鎖中,“BIU”的一聲,鎖開了,上面露出一條縫隙。
葉紫看到裡面有一樣金黃色的東西,用長指甲摳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張小巧的芯片。
她好長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最後靈光一閃,這才明白是芯片。
這張承載着阮家無數財富,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芯片,居然會放在她的身上。
如果她當時一個不樂意扔了,或者隨手放在別處,這數以億計的財富也就沒了。
她真的不敢相信,阮臨熙會把他的身家都交給她。
曾經,她苦苦尋找這個,現在她得到了,卻覺得有千斤重。
如果她把這個芯片交給警察,他恐怕真的永生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