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園都市雖然看起來光鮮亮麗,但是內裡的黑暗也有很多。
這是在學園都市生活了一段時間的Ron告訴黑巖的感想:所有在這裡的學生都按照開發能力等級來領取獎學金,Level.0和Level.5的獎學金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這種刻意強調的不平等。
時間長了自然會導致某些低能力者的不滿,無能力者武裝集團就是由這樣一羣人組成的。
那些Level.3、Level.4的半桶水在這裡面也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比如說鄙視等級比自己低的能力者,或者說是恃強凌弱。半桶水對空桶的鄙視總是比滿桶水要來的強烈得多,所謂“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跟這意思也差不多。
所以,Ron會說出自己比較欣賞御阪美琴。身爲九名Level.5中的No.3,還是常盤臺的大小姐,但她不管是對佐天淚子,還是初春飾利,都是打成一片的親密態度,絲毫沒有什麼隔閡。
都是十幾歲的少女,只要脾氣對的上,就沒什麼問題。要是非得擺出高人一等的架子出來別人也不會太感冒,自己收拾不了你,自然有比你強的能收拾得了你……
魔法、超能力,這個世界可真的很有趣……
而且魔法與科學似乎是水火不容的態勢……大致如此吧?
既然那個在無門窗的大樓裡倒吊着的傢伙對魔法師非法進入學園都市無動於衷,那還是少管比較好。
(不過眼下嘛……搞不好還得打上一架,也許就是那個高個子提到的神裂吧?也是用刀劍之類的近身武器,也許是個不錯的對手。)這樣想着,黑巖打算找一家餐廳解決晚飯,然後再四處逛一逛,與Ron會合:“就算晚上有可能會開打,也得先讓人吃飽飯,不是嗎?”
於是,黑巖隨便找了家快餐店,黑巖點了兩個漢堡和兩份薯條、炸雞塊,還有一杯可樂,找了個座位開始享用晚餐。
不過,沒想到,這樣也能碰見熟人。
“呦,你也在這吃?”上條當麻過來打了個招呼。
“你好。”黑巖把嘴裡的食物嚥下,這才和上條當麻說上話:“那個小修女沒跟你出來?”
“在那邊呢。”當麻指了指在那邊吃得什麼都顧不上的茵蒂克絲:“你們沒來之前,這裡正好搞一個幸運顧客活動:不管是誰,只要在十分鐘內吃得下十個漢堡,就可以享受免單待遇,隨便要隨便吃,如果做不到,就要付那十個漢堡的賬單。結果我就被那個大胃王拉進來參加活動了……省了頓晚餐費,真是可喜可賀。”邊說他邊自嘲地笑了笑。
黑巖朝茵蒂克絲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張桌子上已經堆滿了空的盒子,摞的很高。漢堡、炸雞塊、薯條、烤香腸、雞腿……一大堆食物十分快速地進了茵蒂克絲的肚子,而且也沒見她的肚子鼓起來多少……
服務員看着茵蒂克絲,臉色已經黑了。不過也沒法子趕人,畢竟人家不到五分鐘就把十個漢堡消滅一空,顧客也都看見了,想反悔都悔不了。
“你沒吃嗎?”黑巖饒有興致地看了會兒茵蒂克絲的吃相,轉頭問當麻。
“吃了。(咕……)”當麻的嘴和肚子在同一時間給出了完全相反的答案,這讓當麻立刻窘在當場。
“我請你好了。等我一下。”沒等他答應,黑巖徑自起身走到櫃檯買了一份套餐端回來。
“謝謝。我開動了!”當麻很是不好意思地道了聲謝,拿起漢堡就狼吞虎嚥了起來。
本來他單獨一人時錢就不怎麼夠用,現在又撿了個大胃王修女,這才僅僅一天就令當麻開始爲錢發愁了。
隨後,兩人又聊了些比較輕鬆的話題,包括各自的日常生活。
黑巖也對自己作爲Level.3的生活有了一個大致的認識。
正在當麻消滅掉眼前的快餐時,在服務員們毫不掩飾的“熱切歡送”的眼神中,終於吃飽了的茵蒂克絲走過來扯了扯他的衣角:“我們該走了,當麻,我吃飽了。”
快餐店的店員們投向茵蒂克絲的視線,代表着他們的共識——你終於吃飽了,謝天謝地!這位瘟神總算要走了……
“小心點。雖然你的右手具有抹消魔法的能力,不過還是要小心些。”黑巖在當麻離開時好心提醒了一句。
“謝謝。也謝謝你們請我吃飯。”當麻擺了擺手:“那再見了。”
“再見。”黑巖跟當麻道完別。
黑巖吃掉最後剩的一點薯條,用紙巾擦了擦手,走出店門。
……
和昨天不同,今夜的晚風格外的涼爽……
這個都市的車並不多,畢竟都是學生佔主體,沒多少學生會有錢去買車,多數是老師和科研人員纔會開車。
走在空無一人的人行道上,Ron抒發着自己內心的感慨。
學園都市的科學技術領先外界三十年,還有超能力這種原理不明的東西。克隆人實驗應該也會有。 шшш тт kǎn ¢Ο
Ron清楚地記得佐天淚子記載都市傳說的筆記本上的那些事情,比如“脫衣女”就是木山春生;“能提高能力的幻想御手”也是存在的;還有“以某位Level.5爲原型的量產克隆人”……因爲前面兩個都是有事實依據的,所以這個克隆人項目也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Level.5的克隆人……就算是Level.5也只是小白鼠而已吧。
整個都市就是一個巨大的研究所,而那位亞雷斯塔則是這個都市的擁有者。不管是誰,都是他的所有物。
不過,Ron是被亞雷斯塔忌憚於他的力量纔沒公開他就是兩年前突然出現的“未知生物”。
一路走來,他注意到了一件事:雖然是晚上了,但是七八點鐘這時候可是還有很多人的。可是現在別說人了,連只蚊子都沒遇到。馬路上空空蕩蕩的,只有信號燈在一閃一閃地亮着。
“跟了這麼久,那麼就出來吧。”
Ron剛說完沒多久,一個高挑的身影緩緩從他身後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史提爾說的不錯,你的洞察力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你就是神裂?”Ron轉過頭,看着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人。
Ron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人是個美女。
她的頭髮很長,即使紮成馬尾,頭髮也垂到了腰部,白色的t恤紮在胸前,露出那帶有明顯線條的小腹。她的腿上穿着牛仔褲,不過左褲管好像是被硬扯下來了一樣,露出整條白皙的左腿。不過手裡的那柄長度超過兩公尺的日本刀,卻散發着令人發寒的殺意。
雖然看不見收在刀鞘內的刀身,但是光看那如同古代日武老屋的柱子般,刻畫着重重歷史的漆黑刀鞘,就可以知道這把刀來頭不小。
“看來,史提爾跟你們提起過我。”名爲神裂火織的少女略帶冷意的話語在Ron的耳邊環繞着:“我們不能冒險,先清除掉她的記憶再想辦法是最穩妥的方式。爲了茵蒂克絲着想,請你們同意把她交給我。”
“那你應該找上條當麻,而不是我們。”這時,黑巖穿過空無一人的十字路口走了過來。
“如果我這樣做,你們肯定會在之後把茵蒂克絲再次帶走,倒不如……”神裂的聲音依然不含有任何感情:“一開始就找你們交涉。我叫神裂火織,如果可以的話,我不願意報出另一個名字。我不想與你們戰鬥,我勸你們把那孩子交給我。”
很充分的理由。
如果上條當麻被打敗,茵蒂克絲被“回收”,那麼黑巖和Ron他們倆的確有可能通過某些手段找到茵蒂克絲並把她強行帶走。
聽神裂這意思,要是他們拒絕她的建議,肯定是要打上一場的。
黑巖和Ron都知道她說的另一個名字是什麼意思,就是魔法師的所謂殺戮之名。
“吼~?”Ron露出了個“原來如此”的表情,隨後他右手向前一伸,“雷電啊……”
青色的雷電向神裂火織飛射過去,而少女只是微微拔了一下長刀:“七閃!”
“唰!”瞬間,像是被無形的利器劃過一樣,三人之間的水泥地面出現了幾道裂痕。
青色的雷電被勁風吹散,同時不遠處風力發電機的螺旋槳葉突然脫離了發電機,扎入了人行道頂棚裡。切口平整光滑,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大刀斬斷一樣。
“我說過,別讓我報上另一個名字。我的七閃,可以在一瞬間殺人七次。”
Ron收回了雷電,他注意到自己攻擊的時候空氣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巖,看清楚了嗎?”
“嗯。Ron你不要出手。”黑巖走上前,只是看似隨意、實則迅速地將黑色太刀握在手裡。
神裂剛要再次發動攻擊,黑巖迅速地揮了幾下劍,瞬間將鋼絲盡數斬斷。
神裂的“七閃”被她輕鬆破解掉了。
Ron冷冷地看着神裂火織:“果然,你拔刀的動作只是一個幌子。”
“能在第一擊就判斷出我的攻擊方式,你們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呢。”神裂緊握刀柄,冷聲說道:“你們是聖人?”
“我們不是你說的什麼聖人。”黑巖搖了搖頭:“只是個普通人而已。”說完腳猛地一踏地面,整個人宛如一道流光急衝至神裂面前,揮劍直刺。
神裂大駭,她的眼睛完全沒跟上黑巖的速度,情急之下只得以刀鞘格擋。
黑巖可沒打算給她反擊的機會,如暴風雨般的攻擊接踵而至,就連神裂也清楚地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其實黑巖並沒打算殺掉眼前這個女人,只不過她的攻勢實在是太凌厲了,令神裂產生了這種“會被殺”的錯覺。
神裂拼力擋開黑巖的連續攻擊,拔刀出鞘。
“鏘!”兩劍相交。
黑巖一記鞭腿突然抽在神裂的小腹上。
少女見狀,暗道一聲不好,但很可惜,太晚了。
瞬間,神裂頓時被黑巖踢得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牆壁上,甚至撞出了濃濃的灰塵,還伴隨着牆壁裂開的聲音。
但是黑巖並沒有追擊。她可不相信那個女人會這麼容易就被打倒,能使得了那麼長的刀的人,肉體強度應該小不到哪去。
她只是在等待神裂的下一步動作。
剛剛的交戰中,黑巖在近距離纏鬥時感受到神裂身上還有種十分神秘的力量,似乎十分強大,不過她好像並不願意動用,也許……她的身體不能完全承受那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