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場中不知何時多了十多名黑衣人,正與禪院的衆僧廝殺,可是這些棍僧幾乎是所有的人都被我擊成了比較嚴重的內傷,功力大打折扣,充其量也就只有平日的兩三成而已,再者這十多名黑衣人出手狠辣無情,手中刀劍翻飛,專攻要害,片刻之間,已經有數名寺僧喪生在這些黑衣的手下,而且死相悽慘,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
看的我睚眥俱裂,怒吼一聲,身體彈射而出,此時心中早已經被怒火燒紅了眼,對這些黑衣人乘人之危,出手狠毒自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是我擊傷這些棍僧在先,否則以他們的實力這些黑衣人定然不會在他們的手中討得好去,可能是一種內疚在我的心裡作用,但是卻是不能對和尚發泄,只有算這些黑衣的殺手倒黴,觸到了我的黴頭,自然而然的要發泄在他們的頭上。
只見空中閃過一道黑色的電光,在衆僧站立的空隙間穿過。我的一聲暴喝,使得這些黑人手中的動作稍稍的停滯了一下,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又一聲驚呼在他們的耳中響起,只是與剛纔有所不同的是,這聲驚呼乃是發自他們其中一人的口中。因爲我正在他們停滯的那一刻飛身功到了他們的眼前,一掌印在一名黑衣人的胸口之上。然後矗立在當場運功在身後凝成一道堅硬的氣牆,將寺僧與黑衣人分割開來,冷冷的注視着他們。
過了片刻之後,他們才聽到了同伴的那一聲慘叫,胸口突然爆裂開一個手掌形狀的黑洞身體向後倒飛而去,汩汩的鮮血從胸口的黑洞中噴灑着,在空中形成了一層詭異的血霧。
驚駭恐怖的眼神朦朧在黑衣人的雙瞳之上,他們向來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殺人無數,因此而漠視生死,但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如此恐怖的死法。手中此時已經因爲恐懼而捏滿了冷汗,驚恐的望着我。
我冷然道:“趁人之危還如此的心狠手辣,可惜了你們的功夫。說出你們的來歷身份,本人或許會考慮留你們一個全屍。”
其中的一名黑衣男子微微的向前邁了一步,冷笑一聲道:“閣下不口出狂言,我們這些人的爛命倒是有一條隨閣下來取便是,只是你休想從我的口中套出半點消息。再者閣下也是黑衣蒙面想來也不是這靜念禪院中人,何必趟這渾水,與我們結下樑子對閣下可是不利。”
我冷冷的掃視了他們一眼,道:“哼,你的口舌倒是厲害,只可惜你們的陽壽已終,受死吧。話音剛落,閃電般的棲身而上,運足功力於手掌之上,率先向剛剛的說話之人排去,聽他說話的語氣便可看得出來他是這羣人的首領,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雖然我的目的不是擒王,而是殺賊但是我想這個道理也是一樣的。
爲首的黑衣人見我說打就打,動作快似流星閃電,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每一個攻擊都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動作,但是卻是非常的有效,具有異常強大的殺傷力。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驚,身體向後疾退的同時,揮起手中的大刀,劈向我的手臂。其他的黑衣人此刻也反映過來,各自運起自己的十成功力,揮舞着手中的兵刃向我身上的所有要害砸來。
而我的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冷笑,對於黑衣人首領的攻擊沒有絲毫要躲避的意思,身體依舊是快速的向他攻取,只聽“當”的一聲清脆的巨響,黑衣人首領的寶刀準確的劈在了我的手臂之上,臉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對自己的刀法以及力道還是有着絕對的自信的,自己這一刀下去,縱然是堅硬的磐石也會被自己劈成兩半,更何況是人的血肉之軀。可正在他得意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我的手臂沒有任何的停滯的跡象,而我的臉上也沒有痛苦的神情,心中立刻大叫糟糕,可是我的身體已經擺脫其他黑衣人第一輪的攻擊,手掌已然印在了他的胸口。黑衣人首領立刻便想起了剛纔自己那名同伴恐怖的死法,臉上的五官已經被恐懼扭曲,他現在能過的只有默默的等待着死亡降臨到他的頭上。但是我也只是掌力微吐,沒有使用剛纔的手法取他的性命,不是我不想那樣做,而是身後已經感應到了其他黑衣人第二輪更爲猛烈的攻擊。因爲手掌剛好印在他的胸口之上,雖然只是我稍微的力道,但也相信已經可以奪取此人的性命了,只見他張口向我狂噴出一口鮮血,妄圖用自己的鮮血擋住我的視線,同時兩隻手像兩個大鉗子一樣將我的手臂牢牢的夾住,使我根本就無法躲避身後其他人的攻擊,沒想到此人尚能在自己臨死之前做生死之搏,更是想與我同歸於盡。
我豈能讓他得逞,冷笑一聲,手臂彷彿是摸了光滑的油汁一般,更有如水蛇的皮膚異常的光滑,從他的兩手中從容的抽回,同時身體快速的閃到了他的身後,一個旋轉飛起一腳,腳尖直戳他的後心。黑衣首領慘叫一聲,身體不受控制的猛然的向前飛去,剛好與接踵而至的其他黑衣人的鋒利的兵器撞個正着,立時便遭到了被自己的同伴分屍數塊的下場。
沒想到這些黑衣人倒是懂得配合我的動作,先後又有兩人被我用同樣的手法殺死。此時,身下的十名黑衣人學乖了,再也不在我的身後窮追猛打,而是將爲在一個圈中,各自施展出自己的絕技將我圍住,然後十人同時從不同的角度向我攻擊。
我心中一聲冷笑,靜念禪院的羅漢大陣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又怎會被你們這些烏合之衆臨時拼湊出來的陣法難住?可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銅殿中閃過一絲氣息的波動,但這股氣息絕對不會是了空的,因爲此時他應該還在調息之中,那也就是說是另有其人進入了銅殿之內,顯然他的目的是奔何氏璧而去。心中一驚,糟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想到這裡,目光瞟向銅殿處,果然見一個黑影從銅門飛速的閃身而出,好似鬼魅幽靈一般,甚爲迅速,此人在輕功上的造詣少說也有個數十年的功力。片刻的功夫,已經飛離了廣場的範圍,同時從其他的建築中又閃出三到黑影,與其一起向寺外掠去。
我心中大驚,老子努力了半天豈能便宜了你們。眼看着四人的身影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直到在也沒有時間猶豫,冷冷的環視了一眼之後,立時將十名黑衣人所在的位置鎖定,手中真氣凝聚而成的赤色長劍乍現,身體騰空而起,不見我的手有任何的動作,只見身體周圍一團紅光閃起,十道赤紅的劍氣分別橫劈向十名黑衣人。
十名黑衣人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過後,接着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莫名其妙的向後飛去,而眼前則是騰起一陣血霧,緊接着自己的下半身出現在血霧之中,滿眼驚恐的死去。
揮出十道見氣之後,赤紅的長劍連同我的身影便在衆人的視野中消失了。
我身體在空中飛掠,心中卻是在不住的盤算着:不知道這些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看他們的武功路數不像是中原之人,因爲若中原中人對靜念禪院一定有着深刻了解,絕對不敢貿然的樹立如此強大的敵人,否則定是百害無一利。難道這些人是大明尊教的?或是突厥人?十有八九是突厥人,因爲只有他們纔敢明目張膽的創如靜念禪院之中,而且突厥人一向嗜血好殺,倒不是說他們是生性殘忍之人,只不過他們一直生活在惡劣的環境中,大自然的定律要求他們在與敵人搏鬥的時候必須心狠手辣不留餘地,否則就不能在草原與大漠上生存下來。所以突厥人的鐵騎才天下聞名,使得各家勢力都是聞風喪膽。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我就發現了前面的四個黑點,心中一喜,知道我已經趕上了此四人,心中擔心我的寶貝何氏璧,於是加緊了催動氣息,身體像離弦的弓箭一般,極速而出,幾個騰躍一個空翻落地將四人攔了下來。
四名黑衣人見又一名同樣的黑衣人攔住自己的去路,剎那間就將自己的身體定在地上,冷冷的注視着我,見我已久是背對着他們四人,心中不由得惱怒,但卻是平心靜氣的說道:“閣下真是好輕功,竟然能追上老夫。”心中卻是暗罵那十幾苯蛋實在是愚蠢,竟然連一炷香的功夫都沒有堅持住,看我此刻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向來那十幾人已經喪命。
我只是冷哼一聲,沒有理會此人的話語,慢慢轉過身,冷冷的掃視了他們一眼之後,伸出手掌,乾脆而直接的說道:“交出何氏璧,本人可繞你們一命。”
剛剛說話的老者同樣的冷哼一聲,下意識的摸了一下系在腰間的黑色背袋,目光冷淡的看着我道:“小子,好狂妄的口氣,莫要以爲殺了那十幾個廢物就能攔的下老夫。想要何氏璧,好,有本事你自己來取。”
我臉上詭秘的笑了笑,其實我剛纔只是出言試探,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卻何氏璧在他們那個人的身上,因爲他們每一個人的腰間都繫有一個同樣的黑色背袋。而且我現在絲毫感覺不到何氏璧的氣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吸收了何氏璧中的異能纔出現的這種情況。可是黑衣老者的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告訴了我何氏璧就在他腰間的背袋中。
黑衣老者只覺得我的身影微微的晃動了一下,然後並沒有其他的特別之處,自然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可是見到我的臉上卻是盪漾起詭秘的笑容,正在疑惑之時,猛然間我微笑着將一個黑色的背袋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突然發現正是自己腰間的背袋。心中巨震,這什麼身法,竟然能夠身不知鬼不覺從自己的身上盜走自己的背袋,一時間愣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不再理會他們四人驚詫的目光,打開背袋,果然見何氏璧就在背袋之中,於是伸手入背袋中,將其握在手中立時有一種冰寒刺骨的寒氣涌入我的手掌,卻是何氏璧無疑。我擡起頭冷冷的看了看四人道:“你們現在可以走了,本人今天心情不錯,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黑衣老者在見識了我的輕功之後,便知道自己這些人絕對不是我的敵手,縱然合力圍攻上去也只有送死的份,因此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怨毒的說道:“小子你莫要得意,你的身份我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走着瞧,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十倍奉還!”說完,率先向一旁的樹林中飛掠而去,其餘的三名黑衣人也是緊隨其後。
等四人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後,我冷冷的向樹林中說道:“閣下一路尾隨在下而來,現在是否可以現身相見,何氏璧就在我的手中,閣下可以來搶了。”
只聽林中傳來一陣陰沉的笑聲,破空之聲驀然大作,一道黑色的人影從樹林的深處飛掠而至,來勢迅若奔馬,速度驚人。眼神之中閃爍着滔天的邪芒,渾身散發着強烈欲絕的凜冽殺氣,猙獰暴戾如恐怖魔神。看的我心中一驚,一個名字猛然的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邪王石之軒!”不錯,來人正是石之軒,其實他乃是一直都尾隨着剛纔的那四名黑衣人,但是我卻是先他一步將四人攔下,所以他便將目光盯上了我。
石之軒悄無聲息的落在我的面前,細細的打量着我,英俊的臉龐上卻是洋溢着身人的邪惡的氣息,又有些至善的味道,這大概就是他身集佛魔兩家之長的而產生的一種特殊的氣質。
我鎮定自若的說道:“呵呵,不知邪王駕到有失遠迎,當真是在下失禮。不知邪王此次爲何而來?”
石之軒詭秘的笑了笑,讚賞道:“既然知道本人的名號還能保持如此的鎮定,嘿嘿,你這個小子果然有兩下子。交出何氏璧,本邪王便不會爲難你。”
我笑了笑道:“邪王的名頭雖然大,可是還嚇不倒在下,邪王若是想拿回何氏璧就自己來拿好了。”
邪王冷然的一笑,涌起殺氣,冷冷的道:“嘿嘿,有骨氣,只可惜如此的年紀就喪命。”說完就揮起一掌向我拍來,絲毫看不出半點先兆。
我心中決定要試一試邪王的功力,於是不躲不避,也拍出一掌與石之軒對擊,空中“轟”的一聲巨響,我只覺得自己的真氣在對上石之軒的時候絲毫沒有起到作用,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的被石之軒卸掉,反而對石之軒的掌力倒是不甚在意,因爲從這一掌的力度來看也不過是他五成的功力而已。
豈知石之軒與我對攻一掌之後,反而莫名其妙的抽身而退,空中傳來了他的一陣狂笑,轉眼間就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絲毫搞不懂石之軒這是演的哪齣戲。他不是來搶何氏璧的嗎?怎麼剛剛對了一掌就抽身而退?想不明白乾脆不想,收好何氏璧,飛身向酒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