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虛行之之後,正個下午的時間除了與送來榮鳳祥請柬的人寒暄了幾句之外其餘的時間一直陪在衆女的身邊,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別提她們有多高興了,獨孤鳳沒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與其他的衆女打成了一片,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已經相處的像是知交多年的好友一般,這樣一來這個小妮子更是不願意回去了。由於當晚天公作美,皎月當空於是晚飯之後獨孤鳳更是提議我帶領衆女一起去看洛陽八景之首的“天津曉月”。我心中想了想距離我們的計劃開始實施的時間已經是越來越近了,今晚也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大戰前的放鬆吧。
早已經過了亥時,天色中充滿着寧一種無法用語言來來形容的寧靜,漆黑的夜空中只有萬點星光在璀璨的閃耀着,皎潔的月光彷彿這夜精靈的宿敵,她好不容易纔支撐起來的夜幕又賦予了另一種光明,雖然這種光明有些淒冷,但是它仍舊是寧靜的。天空是靜的,皓月與繁星是靜的,喧鬧了一天的洛陽城此時夜逐漸的安靜下來,只有落水依舊在歡快的流淌着,沒有了漁民的打擾,寧靜終於又屬於它了。
在衆女的陪同下,我們沿落水在寬敞的足以並排通過四輛馬車的“北街道”上有說有笑的向天津橋走去,天津曉月的美雖然是一直都是醉人的,但是也只有在子時明月當空照的那一刻才能真正的讓人心曠神怡。可以想象,圓如玉盤的皓月垂直的懸掛在天津橋的兩座巨大的橋樓的正上方,站在橋上看去,彷彿橋樓之上鑲嵌着兩個碩大無比的夜明珠,散發着璀璨奪目的光華照耀着奔流不息的落水以及遠方的漆黑的夜幕,第一次沐浴在這樣壯麗美景下的時候會讓你情不自禁的產生一種從來未曾有過的震撼的感覺,那是一種全身心的鬆弛,一種精神於肉體上都能夠得到的快樂的安詳。可是當你下次再踏足這裡的時候,曉月依舊可是你心中的震撼卻是別有一番滋味,這也正是天津曉月能夠躋身洛陽八景之首的原因,無論你多少此的沐浴在天津曉月的氛圍當中,你都會自然的萌生出一種全新的對生命的感悟。
可是今天享受可能要泡湯了,因爲透過薄似輕紗的月光,我在天津橋上看到了一個我極爲想見和一個極爲不想見的人,師妃暄與李世民。我心中苦笑道:難得今晚有如此好的興致與機會與我的幾位妻子來這裡賞景,沒想到會碰到這兩個人,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了,李世民雖然有王者的霸氣但是卻也不失瀟灑飄逸,既然來到了洛陽如此的美景他是斷然不會錯過的。
祝玉妍與衛貞貞等女也看到了天津橋上的兩個人,見到我剛纔還滿臉的興奮現在卻是已經消失不見,更多了幾分無奈,雙手纏上我的臂挽,讓自己的豐滿柔軟的酥胸緊緊的貼在我的上臂在我的耳邊嬌聲道:“夫君不必掃興,既然不想見到李世民我們倒不如就在這裡欣賞一下洛水的月色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又何必因爲他的出現來破壞了我們的興致?”
我伸手在祝玉妍滑膩的玉臉上撫摸了一下柔聲道:“我倒不是因爲他們兩個的出現而趕到心煩,況且這天津橋附近並不是只有他們兩個而已,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如此難得的美景卻是不能與我最愛的妻子們一起單獨的欣賞,心中難免的有些遺憾。”
傅君婥也是走到我的身邊,像祝玉妍那般纏上我的另一條臂膀關心道:“妍姐說的對,夫君不用介懷,我們又不是隻在洛陽待上一天,等洛陽到了夫君的手中時,我們不是有大把的機會可以陪夫君安安靜靜的來這裡看月色嗎?
傅君瑜奇道:“夫君剛纔說的天津橋上不止是有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在說隱藏在洛水對岸巷道中的那幾股氣息?這些人似乎正在蓄意的隱藏自己的氣息,能夠將氣息隱藏到現在這種微明境界的人在江湖上應該有些名頭。而且有一個人的氣息非常的熟悉,只是瑜兒想不起來是在哪裡遇到過這種氣息。”
我剛要回答,就聽身邊的商秀珣說道:“還能有誰,肯定是李世民的那幫手下,以李世民的身份在夜間出行身後定然會有一打跟屁蟲才合情合理。君瑜剛纔說的那個熟悉的氣息就是龐玉,我們只是在酒樓的時候見過他與邢漠飛的決鬥,所以對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刻。”
祝玉妍向我詢問道:“李世民身邊的那個女子身上的所散發的氣質讓人有一種若即若離的虛無的感覺,似乎根本就屬於這個塵世間一般,她是不是就是梵青惠的徒弟,慈航靜齋的入世傳人師飛暄?只有她們慈航靜齋的人才會如此的故弄玄虛,蓄意的讓自己修煉出這樣的一種氣質,藉此來維持她們自以爲是的那種超然人世的虛僞的外表。唉,同我的婠兒一樣,師飛暄也不過是梵青惠或是說慈航靜齋的又一個無辜的試驗品,只不過是我已經因爲夫君的緣故而覺醒而梵青惠則依舊是在執迷不悟。”
我向她笑了笑道:“這個時間又能夠又多少個人像玉妍這般能夠做到立地頓悟?慈航靜齋千年來的統治地位早已經是歷代齋主迷失在自己的修爲目標當中,地尼當年創建靜齋的初衷是好的,佛教來源於天竺,其中根本的宗旨是讓人放棄自己心中的理想,全身心的將自己奉獻給佛,聽從佛的擺佈。佛教宣揚因果論,你這一輩所遭受道的挫折,困苦都是因爲你上輩子所做下的惡事而得到的報應,這是天命你不得反抗也不得違背,你所能夠做的也只有逆來順受,而那些統治者則是自詡爲天命,佛祖在塵世間的金身,因此你只有遵從他的奴役而沒有反抗的權力。不知道釋伽摩尼當初所創立的真正教義是什麼,或許真的是想達到一個救苦救難的目的,亦或許是對人間無惡的理想社會的一個過於美好的憧憬,但是佛教傳到中土之後經過千年的演變早已經改變了原來的味道,變的有些不倫不類論爲某個統治階層的一個束縛人民的精神枷鎖。地尼也正是看破了這一點,才令闢蹊徑想通過一種特殊的途徑將中土的自生的道教與儒教與結合到佛教之中,想借此來消磨佛教中原有的那些束縛人思想的部分,這種三教合流的思想正是慈航靜齋信奉了千年的思想,可惜地尼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她本身的思想意識還沒有達到那個高度也可以說是沒有達到那個境界。結果三教合流最後的結果反而是創造出了中土自身的迂腐的教派。”
宋玉致等女聽了我的長篇大論之後,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對於她們這些一直都生活在這樣的一個被一種思想上的精神枷鎖限制的世界的人來說,我說的這些話有些過於的深奧也可以說是她們根本就無從理解。衛貞貞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嘻笑道:“我們纔不管也不想去理會這些亂七八糟聽起來就讓人頭痛的東西呢。只要能夠陪在夫君身邊,貞貞這一輩子就已經足夠了。”
素素輕柔的說道:“貞姐說的對,不管夫君怎麼做,做什麼事我們都會站在夫君的這一邊,是不是有些盲從呢?但這卻是我們作爲妻子要做到的最起碼的事情。”
我微笑着在素素的臉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是我衆多妻子中最恬靜的一個,恬靜到讓人生出一種她似乎有些軟弱的錯覺,其實與她接觸久了你纔會發覺她心中的那一股剛毅是任何人都難以想象的,她認定的事情是任何人也無法改變的,當然現在我是她唯一的一個例外。
就在這時,我心中突然驚起一絲波瀾,而祝玉妍也覺察到了這一絲的奇異之處,不約而同的與我一同向寧靜的洛水之上望去,只見繁星照耀下的水面之上一艘輕盈簡小的漁船,從洛水遠處的夜幕中飛駛而來,靜靜的夜空沒有一絲的清風,而這艘輕小的漁船連極其簡陋的風帆都沒有一張,漂泊在寬廣的洛河水面之上就像是一葉偏舟,但是就是這樣的小船卻是如同一直離弦的利箭,彷彿有着一股無形的動力逆流而上向天津橋飛一般的駛去,速度之快更是讓人有一種船身已經脫離了水面在其上飛馳一般,而一直縈繞在我的心中的人間絕色,婠婠,此時就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生活在世外桃源的絕美的精靈,臉上掛着一塵不染的笑容,凝聚着一種企盼一種渴望,絲衣,赤足,俏然若洛水的女神,紋絲不動的佇立在船頭之上,渾身散發着一種渾然天成的冶豔嬌媚,隱隱的在皎潔的月光下綻放着於世獨立的嫵媚的光芒,神光之中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妖豔的陰媚,而是一種能夠激發男子內心深處的那種原是慾望的清澈,沒有絲毫的雜質,這正是天魔媚相練至顛峰境界所出現的反樸歸真的跡象。凝聚這強大的電流的目光緊緊的定格在俏立在天津橋之上的師飛暄的身上。
獨孤鳳忍不住的輕聲說道:“真讓人難以置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美麗絕倫的女子,無論是姿色還是氣質都不在師飛暄之下,縱然是比上妍姐也只不過是略有不及而已。”
祝玉妍轉過臉,嫵媚的向一旁的獨孤鳳笑道:“你這個小妮子,誇別人漂亮爲何要把我牽扯進去。”
獨孤鳳嘻笑不語,而她身旁的傅君嬙卻是向獨孤鳳笑道:“鳳姐有所不知,船頭上的那名絕色女子名叫婠婠,她可是妍姐的衣鉢傳人呢,嘻嘻,妍姐如此的美麗,她的傳人自是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祝玉妍默然無語,只是輕笑了一下,但是誰都看的出她的笑容之中閃爍着得色,的確能夠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弟子不是每一個宗師都能夠做出來的事情,至少武尊畢玄的幾個徒弟就不怎麼樣,而更是沒有聽說寧道奇有徒弟。
就在獨孤鳳兩女說話的當兒,輕舟已經飄然的駛到天津橋下,婠婠臉上的笑容更盛,眼神之中的異彩更是燦爛,腳尖在船頭上輕輕一點,身體騰空而起,如同清風中飛舞的樹葉一般絲毫的感覺不到她的身體有任何的分量,似乎比鵝毛還要輕盈,雙掌之上泛起微微的光芒,口中嬌聲道:“妹妹不是一直都在找人家嗎?嘻嘻,現在我可是自投羅網來了。”聲音嫵媚動聽,彷彿一種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天籟之音,光是聽在耳中便讓人能夠生出一種消魂蝕骨快感,李世民原本清澈的眼底在聽到婠婠聲音的剎那間就泛起了絲絲的漣漪,其中更是夾雜着絲許的癡迷頹然的神光,就像是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在回首整個人生的經歷的彌留之際的眼神,充滿聖潔的解脫以及死亡的味道。
師飛暄的眼神之中閃過些許的興奮,臉上也是同的泛起了迷人的笑容,朱脣輕啓,聲如燕爾“妃暄盼望這一刻已經盼了很久了呢。”音調輕盈柔美,卻是如同波浪一般的向四周飛快的擴散而去,聽在李世民的耳中則是如同猛然炸響的一顆驚雷,將李世民從朦朧的醉意中喚醒,眼中的癡迷之色瞬時間就褪去的一乾二淨,從新恢復了剛纔的清明。而師妃暄的這一句話也是在提醒李世民以及隱伏在洛水南岸的天策府的高手,讓他們離開此地,以免惹火上身,她知道龐玉等人雖然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但是與婠婠比起來則是差上了不止一個級別。
果然師妃暄話音剛落,洛水南岸的巷道的陰影之中閃電般的閃出了四條人影,飛快的向天津橋上飛馳而來,運動當中就已經抽出了自己的隨身兵器。
師妃暄嬌然一笑,身體的周圍突然的颳起一陣輕風,託着她的玲瓏剔透,豐盈誘人的身體乘風一般飄然的向身後的橋樓之上飄去,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婠婠雙掌之上的凜然銳氣。
婠婠悄然的立在橋頭,嫵媚的看了一眼立在她身邊的李世民,嬌然的向李世民說道:“秦王能否告訴奴家在你的心中是奴家漂亮還是師妹妹漂亮呢。”
李世民愣然,哪裡想到婠婠會對他有此一問,對於婠婠的這個問題心中實在是那不定主意,口中遲疑了片刻依舊是支支吾吾的沒有說出一個答案來。
婠婠見了李世民的表情,嫵媚的向他拋了一個眉眼,然後仰起玉臉看向俏立在橋樓之上的風姿清麗迷人師妃暄,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旋又嬌笑道:“恭喜妹妹,從秦王支吾的表情中就能夠看出妹妹的功力今日也是大有精進,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不知道妹妹究竟得到了哪個世外高人的點化,竟然能夠在短短的數天之內修練成心有靈犀的大成境界。他日縱然是攀上劍心通明的高峰亦無不可能之事,看來我們之間的宿名仍要繼續。”
李世民心中大驚,無論他如何的聰明絕頂,也斷然不會想到婠婠竟然能夠從他的沒有即刻回答出問題的表情中看出師妃暄的修爲。其實這是因爲李世民根本就不懂劍典武學的精髓之處,劍典上的劍法的精妙之處就在玄妙縹緲這四個字之上,而心有靈犀的大成的境界更是會給人一種亦幻亦真的感覺,功力低於這個境界之人根本就無法把我其具體的行徑,縱然臉對臉的站立這,也會覺得對方的面孔之上似乎有一層薄薄的輕紗,雖然輕透卻是剛好阻擋住自己的視線,無法牢記對方的容顏。婠婠詢問李世民的那一句說正是想探明師妃暄給他的感覺,若是李世民能夠清楚的回答出兩人誰更漂亮不管是誰,都能夠說明李世民已經清楚的將師妃暄的容顏記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因爲只有兩相比教才能得高下,若是沒有記得師妃暄的容顏自然就不能夠與婠婠相比較,自然無法立刻的回答婠婠的問題。
師妃暄居高臨下,自然的流露出一種無與倫比的絕美,嬌媚的向婠婠回答道:“婠姐姐的功力也是突飛猛進絲毫沒有落在妃暄之下,妃暄亦應恭喜姐姐纔是。”
就在婠婠與師妃暄的一問一答的時候,長孫無忌等四人已經飛身來到了李世民的身前,手握兵器如臨大敵一般的警惕的注視這婠婠的一舉一動,將李世民的身體擋在身後。
婠婠絲毫沒有將這四人看在眼裡,彷彿沒有注意到他們四人的存在一般,嬌笑一聲“妹妹可要注意喲。”說完手掌中的光芒更盛,美目瞳仁中泛起一圈奇異的藍芒,漸漸的轉爲妖豔的紫光,正是功力運至顛峰而特有的徵兆。
師妃暄滿臉肅容的盯着婠婠,與婠婠截然不同的是,她的手掌之上卻是綻放着有如月光一樣皎潔卻有寒冷的白色光芒,眸子則是越發的清明透徹,而這也正是劍典心法運至顛峰的現象。
婠婠眼神中妖異的紫光漸漸的穩定下來,反而黯淡了一些,之間她最佳露出了一絲輕靈的微笑,隨着腳踝上兩個鐲子撞擊的聲音響起,婠婠的身體騰空而起。站在她身邊的李世民等人卻是絲毫沒有看清出婠婠的動作,就見她的身體彷彿是騰雲駕霧一般的飛昇而起,飄落到橋樓之上與同時棲身而至的師妃暄閃電般對峙了數掌,第一掌的時候空中爆發出一個刺耳的轟鳴聲,可是越到後面的聲音越小,等到最後一掌的時候,李世民等人卻是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耳中迴響的只有橋下潺潺的流水聲。
傅君婥在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沒想到師妃暄竟然能夠與功力精進的婠婠戰成旗鼓相當的局面。”
我心中亦是奇怪,自己前些天見到師妃暄的時候她的功力尚未有達到這個境界,怎的今天一見她的功力已經能夠與婠婠不相上下?難道當真如婠婠所說她得到了世外高人的指點?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如果是站在李世民這一方對我們則有很大的威脅,說不定我只好痛下殺手將他除去。
祝玉妍側過臉,向我笑道:“該不會是夫君擔心婠兒找不到對手而寂寞,才爲師美人提升功力的吧。”
我輕笑一聲,伸手在祝玉妍的酥胸上輕柔的撫摸了一陣,笑道:“我纔沒有那分閒心呢。”
這時,婠婠與師妃暄已經交手百招,快似閃電,一氣呵成,橋樓之下的李世民等人只覺得空中兩條人影在來回的閃動,紫芒與白光交織在一起,心中知道無論是兩人的哪一招都有着石破天驚的威力,可偏偏兩人的姿勢優美至極,讓人賞心悅目。
李世民心中緊着師妃暄的安危,輕聲的吩咐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長孫無忌四人跟隨李世民已經有了一段時間怎麼會不知道李世民此話的真正含義。當即揮向李世民點了點頭,揮起手中的兵刃騰空而起向婠婠撲去。
可是就在身體離地的剎那間,心中突生警兆,斜裡瞥見一彎散發着森然恐怖殺氣的有若實質的半彎刀氣滑過水麪,水面之上赫然的乍現出一道深可見底的裂痕,彷彿一把巨大的寶刀將洛水攔腰截斷,洛水更是有片刻的停頓之後方又恢復了流動,彷彿要將洛水上面的空間撕裂,空氣中也泛起了絲許的燒焦的味道,更是挾天地至威,雷電之勢,眨眼間已經從側面劈到了天津橋則的欄杆上方。
長孫無忌四人驚駭欲絕,還好四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高手,急忙的一個急停止住自己的身體,同時借用迴旋的衝力一個翻身身體迅速的向後躺地翻滾,饒是如此,衝在最前面的長孫無忌額前飄然的一綹頭髮亦被齊根削斷,四人同時驚出一身冷汗,打溼了衣衫,心知肚明對方手下留情,否則以此人的身手四人早已經被攔腰斬斷,橫屍與此。
這時空中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再有敢冒犯者,殺無赦!”
李世民等人大驚,聽聲音才知道剛纔那記無與倫比的刀氣乃是出自我之手,轉過頭,尋着聲源向我們這裡望來。
就在這時,我突然驚覺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灼彭湃的殺意,是一種超越感觀而存在的殺意。更是婠婠與師妃暄兩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糾纏在一起而形成的一個龐大的氣旋,隱隱的透着一股頗有威力的撕扯的力量。
祝玉妍花容變色,緊握着我手臂的掌心已經浸出了汗水,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婠兒打算用上玉石俱焚這一招,難道她要與師妃暄同歸於盡?夫君快想辦法阻止她。”
我安撫性的擁了擁祝玉妍,定睛向橋樓之上望去,果見婠婠凝附在手掌之上的天魔場已經漸趨紫黑色,天魔場中更是吞吐着熾烈的藍色妖異的電芒。
師妃暄同樣是滿臉的莊重,從來未曾有過的如臨大敵一般的將自己全身的功力都凝附在雙掌之中,刺眼的白光鋒芒更盛,隱隱有雷電之聲,又似是熾熱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燒。
看到這裡我心中反而鬆了一口起,戰到現在師妃暄的色空劍與婠婠的天魔雙刃都未曾出鞘,兩人只是停留在拳腳之上,可見兩人並沒有戰到要同歸於盡的地步。現在兩人拼上勁對擊一掌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也定然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這可是我一百個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正在這時,突聽師妃暄與婠婠兩人同時嬌喝一聲,身體騰空而起,雙掌同時向對方拍去,我心中大叫:不妙。行隨意走,飛身而起,轉瞬間身體已經出現在她們二人的眼前。
師妃暄與婠婠大驚失色,只覺的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已經出現在了她們的手掌的前方,看清我的面目後花容變色,可是想要收手已然不及,只聽空中爆發出“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天津橋的橋身也被震的微微的晃動了幾下。
祝玉妍等女見我突然的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出現在了婠婠與師妃暄兩女之間就已經知道我想做什麼了,看到她們二人此時招式的威力心中怎能不擔心,忙掠過水麪向天津橋急速而來。最爲驚詫的則是婠婠與師妃暄兩女,巨響過後兩女異口同聲的焦急的關心道:“你怎麼這麼傻,爲什麼用身體來接我着一掌?受傷了嗎?要不要緊?”
我笑嘻嘻的環顧着看了看兩女,笑道:“多謝兩位美人關心,在下受寵若驚,好端端的你們兩個怎的如此拼命,這樣兩敗俱傷的招式也敢使將出來?”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其中更是有些責備的意味。
師妃暄見我笑嘻嘻的望着她,想到自己剛纔緊張的模樣不用的玉臉通紅,美目間更是波光流動,羞澀朦朧,不敢直視我灼熱的目光,別過頭去,卻是掩飾不住臉上升起的嫵媚嬌人的緋紅。輕輕的說道:“天……龍公子既然無礙,妃暄就此告辭,多謝公子捨身讓妃暄免傷之恩。”說完,擡起頭來向我大膽而甜甜的一笑,飛身而去,消失在洛水上空寧靜的夜色中。
這時一旁的婠婠嬌嗔道:“冤家,人家都已經走了你還看個不停,婠兒比不上她嗎?”
我轉過身調笑道:“我的婠兒是最美麗動人的,怎麼會比不上她呢?”
婠婠嫵媚的向我一笑道:“滿口的甜言蜜語,婠兒不理你了。”說完轉身,向飛馳二來的祝玉妍行禮之後,亦飄然而去,走時仍不望向我拋來一個媚眼。
再向下看去,李世民等人早已經不知去向,而這時祝玉妍等女也是趕到了我的身邊,圍着我關心而焦急的詢問了好久確定我沒有受傷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經此一折騰我們的興致確已不在像剛纔那般濃,但是既來之則安之,索然與衆女嘻笑着賞起這天津曉月來,心中確是別有一番滋味,想必是與那兩女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