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等我來到董家酒樓“蘭芳軒”的時候,宋智,宋魯以及宋師道等人早已經等候在房間之中了,數月不見,宋智依舊是渾身透着一種讓人難以琢磨的感覺,恐怕就是宋閥的閥主“天刀”宋缺也不知道他這個兄弟心中究竟在想什麼事情,當之無愧的成爲宋家的智多星。宋魯則還是一副老來瀟灑的風采,與他形影不離的小妾柳青小鳥依人一般的伴在他的身邊,反倒是靜靜的坐在宋智旁邊的宋師道變了許多,英俊的面容上掛着略顯老成的笑容。
看到我推門而入,宋智等人微笑着站了起來向我打招呼道:“上次一別已經數月,當時走的匆忙,今天總算是找了一個機會可以天笑暢懷痛飲一番了。”
宋師道也是故作傷感的嘆了口氣道:“今時不同往日,短短數月之別,賢弟以及小仲已經名震天下,一個一劍傾城一個成了坐擁方圓數百里手握重兵的少帥,本來爲兄名列天下十大青年才俊之中的第三名,如今怎麼是被擠出了前三甲,唉,看來人不服老是不行啦。”說完,更是裝模作樣的捶胸頓足,一副極爲感傷的樣子。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笑道:“難怪都說只有愛情的力量纔是偉大的,就算是再木訥的男子只要擁有了紅顏知己也能一躍成爲聰明才俊的。四個現在口齒伶俐,滿面春風,不用說一定是找到了傳說中的四嫂了。”
宋師道目瞪口呆的愣了一下,臉色有些尷尬,顯然是被我猜中了。就算是一旁不苟言笑的宋智看到宋師道吃憋的尷尬神色,也是爽朗的笑了起來。更不用說有些童心的宋魯與柳青二人了,滿臉佩服的向我豎起了大手指。
我笑了笑,然後看向面前的宋家四人,正了正色,信誓旦旦的說道:“無論我的身份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我對致致的心終生不渝,此心可照日月。”
智比諸葛宋智雙目之中閃過一道驚芒,他當然知道我說此話的含義,一是表明我對宋玉致的愛慕,宋智與宋魯乃是宋玉致的長輩,我對他們說這樣的話無疑等於是在向宋家的人提親,迎娶宋玉致。而另一個更深層的意思則是向他們透露着一個信息,我永遠都是和宋家站在同一個陣線之上的。如今的我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單身漢了,在我的身後有着掌握天下盡五分之一財富的“天涯海閣”雖然宋家的人並不知道我的這個身份,但是從我能夠隨意的出入董家酒樓從來不外租的最幽雅的別院,在洛陽以及整個中原都有着廣泛人脈的董方對我無比恭敬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董方一定爲我馬首是瞻。當然董方也只有在面對我絕對信得過的人時纔會流露出對我的無比恭敬。而我一手調教的寇仲如今更是成了手握二十萬雄獅的少帥,如果說天下只有一個能夠影響少帥決定的人,那個人無疑必定是我。
宋智與宋魯以及宋師道對望一眼,均能夠從對方的眼神之中可看出無比的興奮,大叫了三聲“好好好”之後,斬釘截鐵的向我拍板道:“玉致果然沒有看錯人!有天笑這一句話,我宋智今天就可以用我‘地劍’的名譽擔保玉致以及天笑的婚事,就算將來大哥怪罪下來也有我宋智一力擔當。”
宋魯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今天是我最高興的一天了,玉致是我看着她長大的,可以說在她的幾個兄弟姐妹之中,老夫最心疼的就是這丫頭了,脾氣與我年輕的時候出奇的相似。今天她找到了一個如意郎君,我怎能不高興?”
這時柳青婀娜多姿的走了過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封信函,塞到我的手中嬌聲道:“再動身來洛陽之前,致致將這封信交到了我的手中,說如果天笑能夠向她的二叔提親的話就把信交到你的手中,否則就一把火燒了它。呵呵,真是讓人羨慕,有情人終成眷屬”
接過柳青手中的信函,一陣熟悉芳香撲鼻而來,頓時讓我心輕氣爽,輕輕的打開,娟秀端莊的字體映入眼簾“幽幽妾心,千里盼君”,短短的八個字卻是寄託了無數的相思,淡淡的憂傷縈繞在我的手指上,卻也同樣的溫暖着我的心。
將信函貼心收好,然後環視了宋智等人一眼說道:“恐怕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二叔和魯叔。”
宋智微笑着泯了一口茶水,臉色一喜,銳利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的陶醉,讚道:“極品!果然極品!沒想到在洛陽竟然也能品嚐到如此極品的碧螺春。呵呵,看來洛陽的繁榮更盛往昔啊。”然後太起頭略帶責備的眼神看向我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天笑怎的還和我們兩個老傢伙如此的客氣。”
我忙陪笑着解釋道:“二叔莫怪,這件事情小子也是成人之美,自當是要老煩二叔了。若是我自己的事情自然是不會與二叔這般客氣了。”
“哦?”宋智輕疑了一聲道:“你且說來聽聽。”
我笑了笑道:“就是小仲以及玉清的婚事,這小子自從上次見到玉清之後就對她念念不忘,怎奈他現在身爲少帥軍的主帥無暇分身,也只有我這個當大哥的替他操勞了。”
聽我如此一說,宋智臉上的興奮之色一閃而過,如果這門婚事能夠成功的話,就將實力強橫的少帥軍和宋家結成了牢固的聯盟,無疑對宋家將來的發展有着莫大的好處,只是宋玉清身份特殊,宋缺對這個義女極爲的寵愛,更是破例同意她修煉自己名震天下的“天刀九問”中的前三式,再沒有得到宋缺的首肯之下他也是無能爲力,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這件事情二叔也不能做主,我看天笑還是親自去宋家山城跑一趟吧,親自向大哥去提親也順便去看看玉致這丫頭,這段日子也是讓她飽受相思之苦呢。”
我笑了笑道:“其實本來就有親自去嶺南拜會他老人家的意思了,如今洛陽的事情都已經穩定了下來,這兩天我就出發前往宋家山城。呵呵,希望到時候不要岳父大人轟出來纔好。”
這時寇仲與徐子陵推門而入,看到我們幾人都是面帶微笑的看着他,寇仲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疑惑的看向我說道:“大哥是不是又在二叔,魯叔以及宋四哥的面前說我的壞話呢?否則他們怎麼一臉高深莫測的看着我,看的我心裡直發毛。”說完,好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來,滿滿的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怪叫了兩聲,嘆了口氣道:“他他媽的,董家酒樓的茶就是好,一杯下去滿肚子都是香氣,可不像少帥府中的茶,苦澀的嚇人。我看大哥你不如和董老闆商量一下,讓我來這裡作個跑堂的算了,每天給我泡上這麼一壺碧螺春就行。”
徐子陵淡淡的一笑,看了看身邊的好兄弟,自從寇仲成了萬衆矚目的少帥之中,他已經很少看到寇仲那種天真的帶有點戲謔味道的招牌笑容了,也就只有和我的面前纔會毫無顧忌的表現出一副嬉皮笑臉的無賴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