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聖階

(四千字送上)

翌日,在嘹亮的軍號聲和士兵們的操練聲中,烏鎮迎來了新的一天。太陽緩緩的升起,爲這初冬的南方小鎮鋪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地毯。

本營裡喧鬧非凡,士兵巡邏列陣一如往日,只有少數的人知道昨天小將軍巡山時被雷晶虎重傷逃回的事情,大部分士兵還沉浸在昨日那鮮美虎骨湯的回憶之中。

羽林在山谷中逃跑時自知此事風險太大,不想牽連到自己親衛和謝婉,因此只對親衛們說自己是被雷晶虎重傷,並仔細的叮囑瞭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一直在外圍同雷晶虎搏鬥,親衛們雖然莫名其妙,但都忠心耿耿,自然點頭答應。

在烏鎮與夕陽聚之間的那一大塊枯黃的草地上,有兩個身影迎着陽光走着,那兩人步伐緩慢,卻每一步跨下之後身影出現在十米開外,這情景出現在冬日清晨無人的荒草地上,着實詭異。

這兩人身上都帶着明顯的傷痕,從顏色上可以判斷乃是這一兩日所增,尤其是那一白髮老者,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頭長髮也稀稀拉拉,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鮮紅的頭皮,至於原本那打理得精緻的鬍子如今哪還見着蹤影,如同野狗啃過的屍骨,又如同被羊羣嚼過的野草根一般胡亂地茬在下巴上。

這兩人便是昨日出現在棲鳳谷的那兩名聖階強者,兩人不知爲了什麼原因變成如此狼狽模樣,哪裡還有聖階強者的氣勢和風範?兩人都換了衣服,穿着粗劣的山民襖子,不知是從何處搶得,至於兩人原來的衣物,想必早已屍骨無存了吧。

那刀疤男子一邊走着一邊恨恨的說道:“昨夜去得那山下角營打探,得了消息說每日有一小隊士兵巡山,咱們這便去問問他們可曾看到什麼。雲聖者,你出手果真狠辣啊。”

刀疤男子身上並未有明顯傷痕,只是臉色略微有點焦黑,卻不知原本那一頭紅褐的頭髮爲何突然不見,變成了一個大光頭。那雲聖者瞥了刀疤男子一眼,隨即目視前方重重的說道:“邪火聖者下手也不差啊,老朽這口鬍子的賬,總該哪時討要回來的!”

“哼!”刀疤男子明顯不服,說道:“分得你一半地炎精晶你還想怎樣,要不是我那一刀劈下你能發現這寶貝?”

雲聖者剛伸手習慣性地去摸自己的長鬍子,卻在半空尷尬的停住,他頓了頓,還是強裝享受的摸了摸他那野草根,一付高深莫測的神態說道:“莫非老朽就如此不識貨,地炎精晶都認不出來?若不是那團鳳凰真火在那燒着,那時可正值正午,嘿嘿。”

刀疤男子狠狠瞪了老者一眼,看得他那野草根,心裡像是平衡許多,他沉聲說道:“暫時先不跟你算這個賬,我等準備了三年終於尋到了這鳳凰,沒想到還是讓它涅槃成功了,如今鳳凰沒抓着倒意外收穫了地炎精晶,足夠讓我們修煉快上百倍,只是這地炎精晶不過拳頭大小,怕是吸收個三年五載就消耗殆盡了。若是取了那鳳髓,晉入領域指日可待啊,說不得還能幫我改造肉體,達到朱雀戰士那樣程度。”

雲聖者揶揄道:“若不是當初你那把‘神器’寶刀在關鍵時刻居然融化了,這鳳凰能安然涅槃?果然刀如其人啊。”

“你放屁!”那刀疤男子大跳起來,指着雲聖者鼻子罵道:“你不是自詡名列天闌十大聖魔導麼,怎麼那時連一個小小的真火結界都破不了,你要是破了那結界,老子拼着一隻手不要也把那蛋給捅了!”

雲聖者好似很嫌棄刀疤男子的粗魯,他斜瞥着皺着眉頭,然後故作高深地撫摸着自己的野草根,雲淡風輕地說道:“罷了,上天是公平的,神獸總該有些神獸的手段,若是鳳凰涅槃時都似你用什麼破銅爛鐵一捅就爛了,那這神獸還不早就滅絕了。”

雲聖者接着說道:“如今鳳凰氣息奄奄,必定逃不了多遠,咱們趁此機會把它拿下,鳳髓不說,少不得又會多了幾件寶貝,鳳凰的一身可都是做聖器的好材料啊。”

刀疤男子嘲諷道:“就你還想做出像耶羅大魔導的火雲杖出來?做夢吧!”

雲聖者一聽此話氣得眉毛都跳了起來,他一邊斜指着身後一邊說道:“那耶羅,那耶羅有什麼了不起,如今不也是跟我一樣是入階境界,無非就是靠着那根火雲杖耍耍威風而已!”

“得了。”刀疤男子眉頭一翹,嘲諷道:“人家耶羅兩百多歲,已到達入階境界有六十多年,說不定哪天靈光一閃就晉入領域了,哪似你四百多歲,卻纔入階沒個十年。”

“邪火聖者!莫非你還想比試不成?”雲聖者氣得一跳縱開數十米遠,從袖中掏出魔杖作勢欲與刀疤男子一決生死。

刀疤男只嘿嘿說道:“說着你痛處了便要開始咬人了。走罷,那烏鎮就要到了。”

兩人一路說來,只用了區區半刻鐘不到,偌大的草地就已走到了盡頭,晨光下喧鬧的本營就像一隻隱藏着爪牙匍匐在草原之上的巨獸出現在眼前。

而此刻的本營內,羽林正躺在牀上沉沉的睡着,昨日鬥氣散盡讓他精神也勞累不堪,但是軍中哪有回覆精神的好東西,於是衆將也只是簡單的給他服用了些回覆鬥氣的藥草,見他也沒有明顯的傷痕便把他丟在牀上讓他自行調理着。

羽林從下午一回營直接睡到了今日清晨,醒來後只狼吞虎嚥了些食物和水便又昏昏沉沉睡去,早操巡山早已不知被拋到九霄雲外,謝婉知道他受傷也特意免了今日巡山之役。可憐羽林只顧沉沉睡着,哪裡管着此時體內發生的異樣,更是不知道滅頂之災就在眼前!

本營大門外三裡處,有一個小小的土坡,此刻兩名聖階強者便站在土坡上朝着本營觀望着。那刀疤男哪懂望氣之術,只覺得前方大營血氣旺盛殺氣沖天,氣機之盛連自己不敢觸其鋒芒,他不耐煩的瞧了瞧老者,催促道:“雲聖者,到底看出了些什麼來?”

雲聖者眼睛稍稍眯着,乜了刀疤男一眼,緩緩說道:“唔,一個九級,兩個八級,七級數十個,五六級數百個,剩餘的都是三四級,大概五千之數。”

雲聖者剛一說完,刀疤男便搶着問道:“有沒有發現鳳凰氣息?”

刀疤男越着急,雲聖者越是一付急死人不償命的神態慢吞吞的說道:“軍中殺氣太盛,聚在一起都凝起來了,士兵來來往往的,哪看得清這許多?唔,不過還是有些古怪的感覺,我們過去仔細瞧瞧。”

刀疤男一頓腳,重重哼道:“早知什麼都看不出我們還在這裡磨蹭什麼?看我把他們殺得個片甲不留自然見着分曉。”說罷轉身欲走。

雲聖者站在原地摸着野草根似笑非笑地看着刀疤男,看得刀疤男一陣火大,他橫着脖子說道:“看啥,老子臉上有花不成!”

雲聖者不答話,又看了一陣才緩緩說道:“我在看你這光頭,被我一把火燒了頭髮,沒想到頭腦也都燒了去,我怎麼跟這麼一頭蠢豬搭隊呢?”

刀疤男被他噎得半死,正欲發作,雲聖者又是一斜眼,說道:“所向披靡的邪火聖者,你可敵得過這五千人?”

刀疤男被他逼得急,當下口不由心的說道:“老子冥火斗氣護體,衝進那本營少說一刀就幾十人頭起落,那五千人禁得起我幾下殺?要是雲聖者你在旁掠陣,半盞茶功夫定要這片大營沒有一個站着的人。”

那雲聖者偏着腦袋捏了捏自己的鬍鬚,而後手攤開放在嘴邊輕輕一吹,說道:“邪火聖者見笑了,老朽可沒有邪火聖者金剛不壞之軀,只怕一個回合下來便被合擊大陣轟爲齏粉,哪像邪火聖者如此厲害,硬扛五千人攻擊面不改色,真是人如其刀啊。”

“你!”這次輪到刀疤男盛怒,他拔出大刀便要衝着雲聖者宣戰,雲聖者又立馬恢復到一本正經的模樣,鄭重的看着刀疤男說:“此番言語只是教你莫掉以輕心,別真以爲聖階強者天下無敵,你也不想想爲何有那麼多聖階強者心甘情願依附帝王國家?我們公然追殺聖階魔獸已經是犯了天大的忌諱,如今又在朱雀老巢,切不可昨夜那般輕舉妄動,還好他們角營將領未曾起疑,要不然我這蒼瀾帝國魔法公會主席也得跟着你這亡命之徒亡命天涯了。”

“唉,要不是魔法公會式微,老朽也不會行此下招啊。”

刀疤男被雲聖者這突然的氣勢轉變弄得極其難受,但是他氣歸氣,聽得雲聖者如此說,心裡也暗暗長了個記性,嘴上卻不服氣的說道:“那有什麼,老子殺人無數,在混亂之領不照樣混得風生水起?你若過來我們二人聯手,統治混亂之領指日可待。”

“蠢貨!你以爲混亂之領真如你想得那麼簡單,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果然無知是福啊。”雲聖者說完,也不顧刀疤男,徑直朝本營掠去。

本營大門處的哨塔上,士兵正三個一組的持着**戒備着,雲聖者剛翻上一個山坡,便被戒備的士兵發現了,立刻就是幾隻弩箭稀稀疏疏的朝着他們射來,零零散散的落在他們面前老遠老遠。

卻說在戒備的士兵看來,往常一直空寂的草地上如今突然出現兩個陌生的人,偏巧穿着明顯不合身的村民衣物鬼鬼祟祟朝本營走來,士兵如何不警惕?

士兵一箭放出,卻發現原本還在幾百米遠的兩人幾個閃身便已到前方一百米處,當下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一聲嘹亮的預警聲便響徹在清晨的烏鎮上空。

“敵襲!”

雲聖者聽得叫喊聲,立刻原地停住,做出一付人畜無害的模樣來,似個老好人一般安靜的站在原地,卻在營寨門後突然衝出一隊人立盾蹲着,身後空隙伸出了一支支冰冷的弓箭,箭頭在陽光下反着森冷的光,在營寨柵欄背後也是冷光一片,不知道藏着多少人馬。

“看着沒?”雲聖者一側頭,小心對着刀疤男說:“這便是魔法師的天敵——弓箭手,若是這軍中裝了有破魔箭,連你都能射成篩子。”

刀疤男聽得此話眼角一縮,不露痕跡的退了半步,小聲質疑道:“不會罷,這箭威力有這般大?我難道不能躲?”

雲聖者低聲罵道:“蠢貨,要是成千上萬只破魔箭射來呢,要是九級強者隱藏在大軍中間給你射那麼一箭呢,你那可憐的鬥氣罩,嘖嘖。”

雲聖者看得衝出的那一小隊人都擺好了陣形正冷冷看着自己,不待帶隊的士兵發問,他便扯了扯衣角,朗聲喊道:“吾乃蒼瀾帝國魔法公會主席雲聖者,特求見貴軍統帥有要事相商!”

那小隊隊長只見眼前二人一個醜陋猙獰,一個賊眉鼠眼,偏生又手段詭異,哪裡肯相信這二人的鬼話,見着身邊有衆人壯膽,笑着罵道:“哪裡來的毛賊冒充蒼瀾帝國魔法公會主席,蒼瀾帝國雖距我國十萬八千里,想來也是個大國,哪裡有這樣的公會主席?怕是我們西鳳國一個小城的傭兵公會管事都比你像模像樣的多。我們將軍軍務繁忙,哪裡是一個不知道哪來的什麼狗屁聖者說見就見的?今日見了你,明日豈不是萊恩帝國的戰士公會主席也要來了?哈哈!”

那刀疤男一生燒殺搶掠,哪裡受得了小小戰士的冷嘲熱諷,當下血氣上涌就要殺人,雲聖者一扯他衣角將他穩住,笑吟吟的看着門口的士兵也不說話,緩緩的飛上了天空。

聖階!

那羣士兵正蹲在盾後嘲笑,突然見着此等情況,一個個目瞪口呆,如同見了鬼一般怪叫幾聲,屁滾尿流的往營中跑去。

小隊隊長見着麾下士兵譁亂,心中的害怕一時拋到腦後,他抽出腰間寶劍,用劍背狠狠的打倒幾個亂跑的士兵,嘴裡大聲叫罵着,這才勉強的穩住了陣腳。

他盯着浮在半空正衝着他笑吟吟的老者,狠了狠心,拉過一個士兵吩咐道:“趕快去報告謝將軍,有聖階強者襲營!”

那士兵得了如此好差事,當下連滾帶爬的跑去,卻只見原本哨塔上的士兵早已不見了蹤影,全都哭爹喊孃的去報告敵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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