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做爲龍行環宇的原告開始陳辭了:“……工商稅務兩部門對龍行環宇公司進行了爲期五天的調查,卻沒有查出任何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最後不給公司任何交待就不了了之,由於工商稅務部門無端的調查和對龍行環宇公司所有帳戶的凍結,影響了龍行環宇公司在期貨市場上資金回收的時間,以及影響了龍行環宇公司的聲譽,造成龍行環宇公司損失三十九億八千六百九十三萬七千八百九十二元三角五分,我代表龍行環宇公司要求工商稅務兩部門賠償龍行環宇公司所有損失,同時請求法庭作出公平裁決,還龍行環宇公司一個公道,也讓A市內所有企業能得到一個安心經營的環境,因爲不管是什麼企業,如果經營的環境是一個隨時會被無故停業調查的環境,我想任何企業也不可能安心經營……”
鄭義在說到公司損失三十多億的時候,記者席上發出聲聲驚歎,法官急忙叫肅靜。
輪到兩部門的代表律師說話時,那律師站起來道:“審判長,A市工商稅務部門是在接到有人舉報龍行環宇公司偷稅漏稅後才進駐龍行環宇公司展開調查,工商稅務部門也是爲了營造一個公平公正的商業環境,在接到舉報進行調查,這不但合法,而且合情合理,至於調查過後結果是什麼情況都有可能,龍行環宇公司沒有偷稅漏稅,但也有義務配合執法部門的調查,也好讓執法部門儘快還龍行環宇公司清白。”
鄭義站起來毫不客氣地道:“被告律師說得不錯,工商稅務執法部門接到舉報展開調查是合法,但合情合理四字卻未必恰當,至於被告律師所說的要‘儘快’還龍行環宇清白的儘快二字,更是如野狗放屁一樣的臭不可擋!”
鄭義對面的被告律師更是氣得臉色鐵青。
而聽衆席上的聽衆和記者都鬨笑了起來。
法官立刻敲桌子道:“請原告律師注意言辭!”
鄭義微笑道:“審判長,作爲一個法律工作者,在法官面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得有理有據,被告律師說話與事實不符,完全是在欺騙審判長,藐視法律!”
對面的律師忍不住站起來道:“審判長,我有話說!”
審判長點了點頭後,被告律師問道:“請問原告律師,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理有據的嗎?那麼請問我所說的‘儘快’二字有何不妥?”
鄭義還是一臉的微笑道:“審判長,我之所以說被告律師的‘儘快’二字如狗屁,是有證據的,這是龍行環宇所在的巨龍大廈保安部門的記錄,工商稅務兩部門在勒令龍行環宇公司停業之後,每天進入龍行環宇調查的時間都沒有超過兩個小時,這與‘儘快’還龍行環宇清白的話好像大相徑庭。”鄭義說着將一份龍行環宇所在的巨龍大廈保安部門的記錄給遞給了庭警送到審判長前面。
被告律師被鄭義給氣糊塗了,未經審判長同意就迫不及待地辯護道:“原告律師在遞交證據之前請先弄清楚,執法部門的調查程序是調查之後還得進行彙總分析,調查多長時間並不能證明執法部門沒有盡心調查。請原告律師不要因爲孤陋寡聞而在法律面前胡言亂語,毫無素質的流言滿口。”
鄭義並沒有在意對方的攻擊,很自然地道:“審判長,被告律師剛纔的言語不知道可是經過你允許發話的?還是他是公訴律師,根本就沒將審判長放在眼裡,根本就沒將法律放在眼裡?”
“你……”被告律師詞窮,說了個你字後才發現自己差點又犯了錯,只得匆忙住口。
很快他就發現了自己被鄭義給氣糊塗了,忙深呼吸了幾口穩住心神。
審判長看了一眼被告律師道:“被告律師請注意你發言的順序!原告律師,你所提交的證據並不能證明執法部門沒有儘快恢復龍行環宇的清白。你還有其它證據嗎?”
鄭義道:“審判長,我的當事人要求被告證明確實是有人舉報龍行環宇公司偷稅漏稅,在調查之前可有任何證據?”
審判長看向被告方道:“被告可能證明確是有人舉報過龍行環宇公司?”
被告律師站起來道:“回審判長,執法部門接到的是匿名舉報,所以證明確實有人舉報這一點無法做到,至於調查之前的證據,如果有證據,執法部門就不需要再調查了。”
輪到鄭義時,鄭義平靜地道:“審判長,還有在場的記者朋友,接到匿名舉報就展開調查這一點,是執法部門認真負責的表現,但沒有任何證據之前就勒令一個企業停業接受檢查,那麼我當事人部下人雖然不多也有幾百人,如果每人每天專打匿名電話,執法部門不管有沒有證據都讓公司停業,那我肯定,就以龍行環宇幾百人之力,就能一天之內將A市內大小公司都匿名舉報個遍也停業個遍,當然,就算執法部門到每一個公司都只查一兩個小時,我想他們也會忙到累死,既然被告無法證明確實是有人舉報龍行環宇,那我們有理由懷疑是工商稅務部門的某位領導有意爲難龍行環宇公司,安心要將龍行環宇逼上絕路。”
審判長嚇了一跳,沒想到鄭義這麼大膽,當庭提出這些,忙道:“這裡是法庭,原告律師請不要說沒有證據的話?”
鄭義微笑着側頭看了一眼後面密密麻麻的攝像頭後,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光盤道:“審判長,我請求提兩名證人。”
很快,兩個負責調查龍行環宇的科長給叫進了法庭,站到證人席上,鄭義這才舉起一張光盤道:“審判長,我請求當庭播放這張光盤!”
法庭很快將光盤放了出來,光盤裡的內容是兩段,前一段是兩個科長帶來的人查帳時像抄家一樣的將公司翻得一雞飛狗跳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