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瑟普拉諾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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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的學習方式可能會扭曲學生的身心健康,非常好的論點。”

聽着內斯同學的話,瑟普拉諾滿意的點點頭:

“如果你願意就這些意見寫一份中肯的調查報告,那麼我會以阿爾法學院副主席的名義向教授聯席會議提請正式討論;同時以血友會副會長、祥祺會會長的身份,向校報以及貝塔鎮郵報做出刊登推薦。”

“放心,這是阿爾法的公事。公事就是公事,不摻雜社團內部的矛盾。”

阿瑟內斯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只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完全沒有問題的。原本他以爲瑟普拉諾會拉攏他加入祥祺會,如果那樣的話,他就必須在加入或者不加入之間進行一次艱難的選擇。

加入意味着背叛弗裡德曼爵士,在任何小團體內,背叛者往往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尤其是能力不強的背叛者;而不加入,意味着在受到爵士冷落之後,他又得罪了阿爾法學院的另一位大佬,這相當於宣判他在城堡內接近完全孤立。

阿瑟內斯見過那些被孤立學生的慘狀,他完全不想變成那個樣子。

此刻聽到瑟普拉諾的要求後,他竟然有了一些感激之情。

放鬆之餘,他的心底又涌起一絲絲激動、一點點幻想。或許調查報告發表之後,能夠洗清自己身上的污點,重新得到爵士的賞識?

在可憐蟲幻想之際,瑟普拉諾狀似不經意的提醒了一句:

“哦,對了……調查的時候,不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鄭清身上。那樣容易引起讀者逆反心理。我們的主要目標還是九有學院錯誤的理念與制度。”

“你可以找個其他例子來佐證這些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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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聽說天文08-1班有一個留級兩年的老生,好像叫尼古拉斯。雖然身處九有學院,但他卻表現出一個阿爾法人的擔當,勇敢對抗着九有學院內部那些偏激的思想。”

“他就是第一大學的良心,九有學院的良心。”

“我們不能寒了九有學院有識之士的熱血。”

阿瑟內斯連連點頭,甚至想掏出小本本記下來這些話。可惜他並不是一個好學之徒,平日裡也沒有隨身攜帶筆記本的習慣。

一番話說完,瑟普拉諾似乎有些口渴,端起手中的杯子,將剩下的苦艾酒一口飲盡。而後他掃了一眼阿瑟內斯手中的酒杯,也已經到底。

“再來點嗎?”胖巫師友好的問了一句。

阿瑟內斯驀然醒悟,立刻站起身:“不了,不了……今天實在是打擾您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請允許我失禮了。”

瑟普拉諾微微頷首,目送阿瑟內斯低着頭倒退出這間狹小的會客室。

龍血藤上掛着的燈火蟲們晃了晃屁股,燈光搖曳,似乎在爲離去的客人送行。瑟普拉諾拿起酒瓶,慢吞吞的給杯子裡倒酒。然後重複着勺子、方糖、滴壺的流程。

冰水一滴一滴浸潤着方糖,落進酒杯中。

一襲微風輕不可聞,捲進會客室裡。

“要來一杯嗎?”瑟普拉諾頭也沒擡,低聲問了一句。

“不了,”新來的客人輕笑一聲,拒絕道:“年輕人可以多吃點苦。人老了,總喜歡喝一點暖和點的味道。我還是更喜歡我的‘流金歲月’。”

瑟普拉諾擡起頭,看向流浪吧的主人,表情有些慎重:“您有什麼吩咐嗎?”

流浪巫師倚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姿勢非常輕鬆,聽到胖巫師的話後,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蘊着幾分笑意。

“吩咐?不不不,只是想跟阿爾法學院未來的奧古斯都聊聊天罷了。”流浪巫師聲音非常和藹,語氣也很輕鬆,確實不像是有麻煩事的模樣。

瑟普拉諾眼神輕鬆了一點。

“奧古斯都……嘿。”他晃了晃腦袋,側頭看向一堵牆,那邊是阿爾法堡所在的位置:“堡裡面的人都覺得傳統與血脈,比變革更重要。他們更中意弗裡德曼那個傢伙吧。”

“他們沒有其他選擇。”流浪巫師低低的笑了笑,並未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提起剛剛離開的阿瑟內斯:“如果沒有看錯,之前離開的那位阿瑟內斯是弗裡德曼3a社團的幹部吧。你打算招徠他加入祥祺會嗎?”

瑟普拉諾撇撇嘴,將滴壺的開關擰的更鬆了些,加快冰水滴落的速度:

“原本我以爲被鄭清收拾兩次,被弗裡德曼打入冷宮後,內斯同學對於我伸過來的橄欖枝會感激一些。卻不料他比傳言中描述的還要蠢。”

“所以,你放棄了最初的打算?”流浪巫師笑吟吟問道。

“放棄?不,用放棄這個詞並不準確。”

瑟普拉諾端起已經調好的苦艾酒,沖流浪巫師舉了舉杯子,否定道:“我只是臨時改變了對他的‘用途’罷了。原本我打算讓他充當祥祺會裡那些小巫師家族成員的聯絡人,但現在我覺得他可以擁有更廣闊的舞臺。”

“如果我是他,寧可躲在帳子後面,也絕對不願意上你的舞臺。”

“所以,您是流浪巫師。”胖巫師小意恭維了一句:“學校外面,能對沒有畢業的學生這麼和藹的大巫師,只有您一位了。”

流浪巫師笑的更開心了:“我只是喜歡與年輕人聊天罷了……說起來,你讓那位內斯同學給九有學院添堵,不怕被老姚吊起來打嗎?”

“內斯是弗裡德曼的人,與我何干?我只是做了每一個阿爾法學生會副主席都會做的事情。”

瑟普拉諾放下杯子,攤開手,一臉無辜:“況且,這難道不是姚教授所希望的嗎?攘外必先安內。”

而後,他伸出粗短的食指,向上指了指:“在學校外面的麻煩到來之前,先揭開學校裡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理一理,打掃乾淨再迎客人。”

流浪巫師的臉色有些微妙:

“讓弗裡德曼的人充當刺破氣球的針。”

“有些事可以看,但不能做……弗裡德曼那孩子又要栽個大跟頭了。這次,阿爾法堡裡應該就沒有其他選擇了吧。”

“還暗地裡配合了姚老頭的動作,嘿嘿。我在你這個年紀,遠遠沒有這樣的手段。”

“就像我以前說過的那樣,你比看上去精明多了。”

說到這裡,他不吝又誇獎胖巫師一句:

“而卡倫家族那個看上去精明的爵士,跟你比起來,真正成了一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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