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走進暴怒的屍王,恢復力量的葉靈楓自然不會把這個沒有靈智的怪物放在眼裡,就算是蘭晨曦,若不是身後有墨燕解決屍王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手握美人舞的葉靈楓不是巔峰狀態,獻祭所得到的力量也不過是暫時的而已,不過,已經足夠。
手腕隱隱作痛,經脈之間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撕扯着葉靈楓的神經,是獻祭的後遺症麼?
葉靈楓儘量晚一點出手適應着獻祭的得到的冥界力量。
“不錯,沒有人看見正好可以試驗一下新招式!”
鬆了鬆握着美人舞的手,葉靈楓那雙美到讓女人都羨慕嫉妒恨的雙手劃過一絲柔美的弧度。
“雷霆寒冰閃!”
腳步一錯,葉靈楓消失在原地,下一個瞬間出現在屍王的面前所過之處冰霜層層,寒意凜然。刀出鞘卻並非指着屍王的要害,反而像是沒有攻擊目標一樣面面俱到。
沒有目標就沒有破綻,就讓對方不知道該如何防範。
在梁河城內,葉璐的殘神控制葉靈楓用出這一刀時是爲了解除當時葉靈楓身陷重圍的困境,出刀在於破敵。
是防守的刀式,可是今天葉靈楓根據自己的感覺使用這一刀的時候才發現這本就是一招防守的刀式,可是,刀意中的靈力和殺氣卻毋庸置疑,寒氣逼人。
腳下步步生蓮如同滿池花朵綻放,而蓮花是給人欣賞的,這冰蓮是殺人的!
當初葉璐演示的六招刀法盡數是配合冰屬性靈力施展的殺招,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包含雷霆之力的刀式,再退讓也是鋒利的。
用刀勁纏繞自身三尺範圍,寒冰成形,阻擋來敵。
這一招刀招不能單獨使出,需在其它刀招使出之時帶動而出。無論其它招式如何攻擊,還是在點滴凝集,就等到了不得不守的時候,存儲的氣勁就可以隨心發出。
刀,是兵器中的霸主,只有盛氣凌人的無盡霸氣,怎麼能被動防禦呢?當一個用刀的人被逼的不得不防禦的時候,那麼離敗北也就不遠了。然而,當招式出盡或者被對手壓制的不得不放手的時候,每一個刀客都有着放手一搏的氣勢,刀不像是劍,即便被壓制也可以穩紮穩打尋找破綻。刀本就不是利於防守的兵器,所以,放手一搏就是在賭命,高手對決機會只有一次!
不過兩次使用葉靈楓都是直接出手沒有先前招式的醞釀這一招出手威力大打折扣,然而,面對屍王,這一招雷霆寒冰閃也顯示出了它驚人的威力。
冰蓮在屍王和葉靈楓腳下寸寸爆裂,耀眼的雷光瀰漫在天地之間。隨着震耳的轟鳴,葉靈楓縱身跳出戰圈半跪在地。
“我去,這果然不是能隨便用的招式!”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實驗招式能實驗到吐血,葉靈楓也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結束了,怎麼這麼大的動靜!”
蘭晨曦飄然而至,看着滿目狼藉的地面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屍王呢?”
葉靈楓站起來聳了聳肩,一指漫天冰霧道:“化成灰了!”
蘭晨曦白了他一眼不做任何表示!
“那丫頭呢?”
看了一眼蘭晨曦的身後,似乎沒有墨燕的身影,葉靈楓有些意外,不會真弄死了吧!
聳了聳肩蘭晨曦道:“放走了,怕你捨不得!”
有些詫異的看了蘭晨曦一眼,葉靈楓道:“這話可不像是你說的!”
蘭晨曦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依舊看不出表情
“你要釣魚,我幫你放線,應該的!”
說完,蘭晨曦當先走向樹林深處,葉靈楓嘆息一聲,完了吧,把手下教聰明瞭,自己的日子果然不好過了。
從外觀上來看這是一個棋盤,從外觀看來,這個棋盤尋常已極,橫看豎看,也僅是一個棋盤而已。沒有絲毫特別!
若是看的真切一點,便會發現,這是一個用骨頭所製作的棋盤,而且奇怪的是,這棋盤所用的骨頭,看來已相當殘舊,故這個棋盤應已很老很老,早已歷盡滄桑。
想必,曾經有不少大大小小、變幻莫測的棋局,在這個棋盤之上進行、發生,它,就像一個看透人間世情的老人,實在太明瞭下棋人波詭雲涌的名利之心了。
人生又如何不像這一盤棋局呢?苦心經營奮進心思只爲了收盤是那聊聊几子的勝負,到頭來不過都化作洪湖春水漫天燕影罷了!
就好像這天下間的強者一般,爲了龍榜排名,爲了什麼勝負打倒了一個個高手,擊敗了一個個強者,最強無敵天下又如何。
到頭來,還不是黃土一抔,埋屍荒野塵歸塵土歸土。縱然能身居高堂死後也不過是高閣相伴,贏不得歷史一聲讚頌或是半聲嘆息。
更爲奇特的是,這棋盤坐落的位置,不是平地之上,也不是樓閣之中,而是湖面上。
梁河城百里之外的一座小湖之上。
究竟,是誰在這寂靜的湖面上擺放了這一局,又究竟是誰在如今風起雲涌的梁河城外還有心思下棋!
如果有,用着白骨做棋盤的人,相比一定是兩個精彩絕倫的人物。
“啪!”
一子落,如同驚鴻一般讓寂靜的湖面波瀾乍現。
隨着黑子落下,原本平靜的湖面忽然變得不在平靜,一圈圈波紋詭異的蕩起,一隻手,一隻如同白骨的手緩緩升起摸到棋盤邊上,落下一枚白子!
“小和尚,你來了這麼久,每天只落一子,當真以爲我的耐心這麼好麼?”
隨着這個聲音響起,湖邊的樹木彷彿被什麼恐怖的力量拂過一樣,齊刷刷的枝葉掉了一地。
更爲詭異的是,這個聲音竟然是從湖底傳來的。
是什麼人,竟然可以生存在湖底,更加可以說話下棋。
“不敢,只是,先生棋藝太高,晚輩,不得不小心謹慎,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先生也不在意多等幾日了吧!”
說話間,樹林中一人緩緩走出,不是小和尚酒色又是何人呢?
“小和尚,你這一身功夫我若是看的沒有錯當是出自玉泉寺,不過,路子卻沒有大德老禿驢那般純正,隱隱多了一些隨性。你師父是無相!”
聞聽此言,小和尚微微一愣,當是被南孚離威脅追擊蘭晨曦等人酒色就根本沒有在意,他來梁河的目標就是這盤殘局,所以有機會脫身之後第一時間就來到這裡了,雖然不知道這湖底的人到底是誰,可是幾天來這人顯示出來的修爲已經讓酒色心服口服。更加位置驚歎的是對手的棋藝,酒色自負自己在棋道上也算是精通,可是,每天卻也只能落下一子,而且還要和流霜兩個人通信之後兩人研究很久纔敢落子。
更可怕的是,酒色這幾天根本沒有顯露出自己的修爲更沒有透露過師承,可是,這人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想到此處,酒色尷尬一笑。
“先生慧眼,晚輩正是無相散人門下!”
“呵呵,小和尚,你資質不錯,可惜塵緣太重,你做事就如同下棋猶豫再三可見你內心中顧忌很多,你棋風溫和足見你不是一個名利之心重的人,你這樣的人做了無相那廝的弟子也算是對了門路。可惜,你這幾天雖然只落下了七子,可是,這中間至少有三子不是出自你的本心。這三子雖然看起來都是費子,可是都處在重要的地方,扼守咽喉讓人進退不得。有機會我倒是想看看下這幾手棋的姑娘,除了青鸞,好多年沒有見過棋風如此穩重的女孩子了。何況還是個後生。”
湖中怪人此言一落,酒色的驚駭無以言表,這,這還是人麼?僅憑几枚棋子就能看出這麼多東西。
雖然酒色也知道由棋看人的說法,可是,怎麼可能,這,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