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桃不可置信的道:“徐剛怎麼可能把自己最恨的人,藏在自己妻子的墓裡?”
我說道:“也許這正是一個思維盲點!”
黃小桃打電話叫人去查,過了一會告訴我:“巧了,就在這座公墓。”
她叫負責人帶路,我們來到徐剛妻子的墓前,墓上放了一束枯萎的百合花,上面的相片裡是一個溫婉可人的長髮美女,我拿起百合花嗅了嗅道:“徐剛死前不久來過這裡。”
黃小桃一聲令下:“撬開!”
警察們用撬棍把墓板打開,驚呼一聲:“裡面有東西!”
只見窄小的墓室裡放了一個盒子,和徐剛妻子的骨灰盒並排放在一起,這是兇手留下的東西。在場之人不敢隨便碰,有人提議叫拆彈專家來處理。
黃小桃道:“哪那麼多事,我來!”
我按住她的胳膊:“還是我來吧!”
我打開盒子,裡面放了十三根注射器,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宋大神探,你果然厲害,能想到這裡,抗毒血清奉上,只求你滿足我一個死人小小的遺願吧!”
我一陣錯愕,徐剛竟然會猜到我會來這裡,注射器的是對抗冬眠藥的解藥,可以救那十二個研究員,徐剛沒想到有一個人自殺了。
看到這張紙,大家的表情都顯得有些奇怪,作爲警察他們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但我能猜到他們在想什麼,既然那十二人有救了,也不在乎少救這一個。
我叫他們把注射器帶回去測試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給那些研究員注射,天色不早,黃小桃叫我先回去吧,明天再繼續找。
第二天我來到局裡,黃小桃早早等在這裡,她說研究員已經甦醒了,他們的供詞和徐剛所說的基本一致,然後她問道:“今天去哪找?”
我說道:“就咱倆?”
“專案組的人都疲憊不堪,馬上又年關了,我叫他們先歇着吧,反正找人又不需要興師動衆。”黃小桃有些無奈。
“那就去富婆的公司和家裡看看吧!”
我們來到富婆的公司,富婆失蹤半個月,公司已經渡過了危險期,正準備重新選一位總裁出來,接見我們的高管話裡話外透出一個意思,希望我們不要再找下去了。
我心想真是世態炎涼,富婆曾經地位多麼顯赫,現在卻像殭屍一樣被封在什麼地方,絕望地熬着日子,外界已經把她遺忘了。
我們離開公司又去了趟富婆的家,在這裡碰到幾個人,是來看房子的。別墅是富婆的財產,因爲她失蹤,別墅遲早要被法院拍賣,那些惦記這套房子的人便提前過來看看。
黃小桃觸景生情地說道:“不知道哪天我消失了,會不會也被人遺忘?”
我說道:“誰都逃不了這種命運,但是我會記得你。”
黃小桃笑笑,然後又嘆息起來:“唉,我實在太忙了,不然我真想和你好好出去約次會。”
我們走進富婆家,家裡早就收拾乾淨了,我來這兒不是找線索,只能說是找靈感。當看見那張全家福時,我問道:“對了,富婆女兒在哪上學?”
黃小桃答道:“一所寄宿式貴族學校。”
“那她知道父母出事了嗎?”
黃小桃答道:“都過去這麼些天了,肯定知道了,聽說是被親戚領養了吧。”
“去見見她吧!”我說道。
黃小桃疑惑的道:“今天不是週末嘛,我也不知道她親戚住在哪兒啊?”
我本想就此算了,但是眼下沒有地方可找,權當碰運氣,提議去小姑娘的學校走一趟。
我們來到那所學校,這所學校是小學初中高中合體的,環境十分優雅。聽別人說貴族學校怎麼怎麼好倒沒什麼感覺,身臨其境纔會由衷地感慨,我當年要是能在這種學校上學該多好。
黃小桃看見林蔭道上有一對穿制服的高中情侶慢慢走過,感嘆道:“一直覺得偶像片裡的學園生活是假的,原來現實中還真有這樣的,真是羨慕啊!”
我笑道:“羨慕這學校?”
“羨慕這些孩子的年輕朝氣,無憂無慮!對了,你會打籃球嗎?”黃小桃問道。
我搖了搖頭:“從小到大隻有球打我,我從來沒打過球!”
黃小桃笑道:“姐會啊,走走,去操場玩玩……咳咳,我是說去操場調查一下。”
我們來到操場,有幾個高年紀男生在玩籃球,黃小桃說想過把癮,她運着籃球瀟灑地過人,然後一步三步上籃,男生們尖叫高呼:“哇,姐姐好酷啊!”
黃小桃走回來,臉頰紅撲撲地問道:“有沒有愛上多才多藝的我?”
我一聽這話,臉紅到耳根,黃小桃也是興頭上隨口一說,說完自己臉也紅了。
她忽然詫異道:“突然發現你比我高哎!”
我說道:“才發現?”
“可能是你太斯文了,顯不出來。”
說完她惦起腳,臉慢慢湊近我,我緊張得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不,是兩個人的心跳聲,黃小桃的臉近得能看見她清澈的瞳孔和長長的睫毛。
我用手扶着黃小桃的胳膊,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正當我準備幹這輩子最勇敢的事情,突然那幫打籃球的男生起開鬨,大喊:“哦哦,親一個,親一個!”
浪漫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黃小桃厭惡地說道:“討厭死了,我們走!”
我們繼續在學校裡閒逛,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我提議去食堂吃個飯,能省點公費。我們來到食堂,本想找個學生借張食卡然後給他錢,但是食堂的師傅爲我們省了這段手續,他隔着窗戶悄悄說道:“錢給我就行!”
我們買了一頓豐盛的校園餐,貴族學校的食物精緻又可口,比外面的小飯店好多了,價格也很公道。
吃着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小姑娘沒有雙親,還能繼續在這裡讀書嗎?”
黃小桃說道:“富婆給她繳夠了從小學到高中的學雜費,能一直唸到畢業。”
我點點頭:“這也挺好,起碼不用愁上學的問題。”
黃小桃道:“也未必,本來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現在卻狠狠地摔在地上!這個學校唸書的都是富家子弟,平時攀比成風,她可能會生活在同學的嘲笑和欺負中。”
“說的也是!”我嘆息了一聲。
學校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地方,有時候可能比社會還要複雜,絕大多數人都經歷過,只是隨着時間流逝漸漸淡忘了。
吃完飯我們去小姑娘的班級走了一趟,一個班只有二十名學生,教室一點也不顯得擁擠,因爲還是小學兩年級,牆上貼着畫滿小動物和花花草草的牆紙,還留着一些元旦節的裝飾物。
教室一覽無餘,沒什麼可看的,出來的時候,我想起一件事:“今年元旦小學了放幾天假?”
黃小桃答道:“我記得是五天,和週末連在一起。”
我靈光一現:“快,進教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