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雖你二人皆有過錯,但畢竟你在大庭廣衆下扒了蘇婉婉的衣服,朕命令你今日下午帶上禮物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這話雖然是在懲罰孟夏,可是聽到“扒了蘇婉婉衣服”幾個字齊國之人還是覺得難受的厲害。
但偏偏蘇幕遮卻一副沒什麼不滿的模樣,衆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孟夏知曉陸修遠這已經是讓步,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行了一禮應道:“是。”
此事就算了結了,陸修遠離開後衆人也紛紛散去。
陸尋正準備送孟夏回去時,蘇幕遮卻笑着走了過來:“靖王殿下還是真是寵着孟小姐啊,怎麼?今天下午也要陪着她來道歉嗎?”
這話說的略帶諷刺,孟夏不禁擡頭望了他一眼,卻見蘇幕遮這話雖然是對着陸尋所說,但是眼睛卻直愣愣地看着她。
陸尋往前一步擋住了蘇幕遮面前,然後微笑道:“大皇子不如在行宮等着,看我來不來。”
“恐怕是來不了了。”蘇幕遮輕笑一聲,說完也不解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轉身便帶着齊國之人走出了大殿之中。
“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孟夏喃喃道。
“不用理會。走吧,先送你回去。”
“嗯,好。”孟夏應道。
兩個人攜手往宮門而去,孟夏有些不解地問道:“這事發作的時機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不是當天立即發作,偏偏選這個時候是什麼意思?”
孟夏心裡還是有些在意蘇幕遮那句話的,總覺得是暗示了什麼。
“太子吧。”陸尋沉吟半響道。
孟夏點了點頭:“也沒指望過他能安靜下來。”
兩個人正說着,眼看着就要走到宮門了,這個時候王喜公公卻是匆匆忙忙地從後面追了上來:“靖王殿下!靖王殿下,請等一等。”
兩人聞聲回頭,便看見王喜拎着拂塵正在努力跑來,等到他跑近氣都還來不及順,便開口道:“靖……靖王殿下……陛下……陛下讓你回去。”
“讓我回去?怎麼回事?”陸尋皺了皺眉。
王喜撫了撫胸口順了順氣才接着道:“陛下震怒,只怕……殿下還是跟我走一趟吧。”
孟夏一聽,心裡頓時咯噔一聲,忙問道:“陛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就要把阿尋召回去?”
王喜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離得太近,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太子來了。”
此話一出,陸尋和孟夏皆皺了皺眉。
“哎喲殿下啊,您快跟老奴走一趟吧,要不然陛下那邊不好交代。”
陸尋呼出一口氣,然後伸手拍了拍孟夏的肩膀後,這纔回道:“好,我跟你走。”
“阿尋!”
“放心。”陸尋搖了搖頭,隨即又囑咐了一句:“你一個人去齊國行宮我不放心,帶上忘書或者你那個趙毅一起去吧。”
孟夏不想讓陸尋擔心這邊只能點了點頭應道:“我這邊你也不用擔心,等你回來。”
“好。”陸尋聞言輕輕一笑,隨即召來侍衛護送着孟夏前去宮門後,自己這才離開。
孟夏快速回到孟府,小周慌忙迎了上來道:“主子,沒事吧?”
孟夏點了點頭應道:“沒事,小周你去打聽打聽陸尋現在怎麼樣了。”
小週一聽愣了下,卻也沒有追問陸尋出什麼事了,只是應了一聲道:“好的。”
“趙毅呢?”
“兵器鋪那邊出了些事,趙大哥趕過去處理了。”
孟夏一聽皺了皺眉:“很棘手?”
“是。”
“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趕回來?”
“估計得傍晚去了。”
孟夏沉吟半響最終嘆了口氣道:“如果中午前他趕回來了,就讓他來找我。”
“要不要此時將他召回?”
“不用了,若不是事出緊急他也不會親自前去。便不打擾他了。”
“是。”
孟夏又和小周說了些話,便放小周去收集陸尋的消息了,而自己則回了自己的房間,想要理一理思路。
半個時辰過去以後,小周已經將消息帶了回來:“靖王殿下被陛下軟禁在了宮中,聽聞跟翠峰坡的大火山崩有關。”
孟夏頓時面色一沉,難得的有些怒氣:“太子做的?”
“是。”
孟夏聽到這話後戾氣更甚,但是表情卻驀地冷靜了下來,許久小周才聽得孟夏冷冷道:“小周,查!看看陸絕是不是和齊國之人有接觸。”
“明白。”小周應了一聲,然後有些猶豫地說了一句:“有件事我不知道當不當說。”
“說吧。”
“我好像看見新科狀元燕起在府外晃了許久,但是追出去的時候人就跑了,我就遠遠看了幾眼,也不敢肯定是不是他。”
“燕起?”孟夏回憶起那個有些瘦弱的男子,卻是有些記不清他的面容了。少有的幾次見面也只是也沒有直接對過話,不過她再想到他時卻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明明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可是爲何會覺得如此熟悉呢?
“我知道了,小周你先下去吧。再過一個時辰再來喚我。”
“是。”
……
一個時辰後,孟夏已經到達了齊國行宮門口,侍衛已經前去通報,孟夏坐在客廳裡有些心神不寧。
“這侍衛怎麼去了這麼久?”蕭悅喃喃道。
因爲趙毅遲遲未歸,孟夏本打算帶着小周前來時卻發現蕭悅正等在孟府外,見到她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以防有變,哥哥讓我過來陪着你。”
孟夏知曉蕭悅通曉一些醫理,便也沒有拒絕,和她一道來了齊國行宮。
話音剛落,卻是一名侍女迎了過來:“孟小姐,請隨我來。”
孟夏拍了拍蕭悅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兩個人跟着侍女的腳步就往着蘇婉婉所在的房間走去。
侍女禮貌的對着二人笑了笑,然後側身走到一邊推開了房門道:“公主在裡屋等着二位,請。”
“嗯。”孟夏點了點頭,壓制住心裡的不安率先走了進去,蕭悅緊隨其後。兩個人de神色皆十分鄭重,動作也是小心翼翼。
可是兩個
人才繞過屋內的屏風,甚至還來不及看清裡面有什麼便忽然眼前一黑,頓時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糟了!”這是徹底昏過去的孟夏留下的唯一的念頭。
孟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期間好幾次想要努力睜開眼睛,可是襲擊而來的倦意卻又使她每次很快地又沉沉睡去。
如此反反覆覆,等着孟夏醒來的時候卻已經到了深夜。孟夏揉了揉眼睛猛地坐起身來打量起當前情況,卻見自己已經不在蘇婉婉的房間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間陰暗昏黑的牢房,牢房外的牆上點着一盞昏黃的燈盞,偶有陰風吹過,火焰便輕輕搖曳,時明時滅地讓人覺得有些恐懼。
而這間牢房的正對面的牆上卻是掛着諸多刑具,也不知是不是因爲火光的原因,有些刑具上似乎隱隱沾有暗紅的顏色。
這是哪兒?
怎麼回事?
並不像是齊國的地牢。
孟夏的腦海裡閃過諸多想法,可是牢裡空蕩蕩的根本沒有看到其他人影。
“被齊國的人扣下來了嗎?”孟夏喃喃道。
腦袋還是昏沉沉的,想了半天孟夏也得不出什麼結論,剛想擡起手來揉一揉太陽穴,卻不想聽到“哐”的一聲,孟夏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赫然帶着手銬。
“沒有知覺。”孟夏皺了皺眉,明明手裡這手銬並不算輕,可是自己卻完全察覺不到。腳上也是,腳鏈一頭將她的腳腕捆着,而另一頭則是嵌在牆面裡。腳上已經磨破皮見了血,可是她也依舊什麼都感覺不到。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孟夏又是掙扎了一番,除了手腕腳腕多了些傷口,依舊沒有任何作用。
就在這時,被孟夏這手銬腳鏈發出的“哐哐哐”的聲音吵到的獄卒舉着火把走了過來。許是因爲睡夢中被吵醒,他正一臉不爽地等着孟夏罵道:“吵什麼吵!早吵老子扒了你的皮。”
“你是樑國的?”看着獄卒身上的衣服,孟夏更加疑惑了,她不是被齊國扣下了而是被自己國家給關押了?究竟怎麼回事?
“廢話!老子管你什麼身份,進了這血牢就別想活着出去。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能少遭點醉。”獄卒罵罵咧咧道。
“血牢!”孟夏一聽頓時震驚了。
血牢,是樑國關押死刑犯的牢獄。因爲刑法過於血腥,不管是男女老少進了這個地方的都免不了要遭受酷刑,有些人死於酷刑下,有些人受不了這些酷刑而自盡,這裡天天都有死人,有一些還沒等到推出去斬首便已經死在了這裡。
血牢,從來沒有出去過一個活人!
孟夏面色頓時一片煞白,她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纔看向獄卒道:“我犯了什麼事需要進這血牢來?”
獄卒聞言冷哼一聲:“你就裝吧,殺人犯。”
殺人犯!?
“你……”
“閉嘴!”獄卒扯出自己腰間的鞭子便耍了出去,一臉不耐道:“再鬧老子打死你!”
孟夏想要閃開,可惜手腳被束縛,根本避閃不開,只能捱了結結實實一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