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侍衛聽到動靜此時也紛紛衝了出來與那些黑衣人戰到了一起,可是那羣黑衣人太過狠戾兇猛,除卻趙毅能夠應付下來,其他人竟是完全被壓制住了。
眼看着趙毅將一名黑衣人斬殺後,那屍體竟忽然又站了起來,孟夏頓時心下一沉道:“是他!他真的對我下手了!”
“主子,快走!”趙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羣人的可怕,慌忙開口道。
誰知轉過頭去對上的卻是孟夏沉着的神色:“既然殺不死,那就把四肢砍了,我倒要看看沒了手腳他們還要如何爬起來殺人!”
衆人一聽頓時從慌亂中找到了主意,開始按照孟夏的吩咐出手,不過那羣黑衣人人雖然不多,但確實實力超羣,一時間倒也沒有佔到上風。
花間此時也加入了打殺的隊伍之中,孟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心裡擔憂無比,一雙手都緊緊握成了拳頭,可是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逃,也不能慌亂。
她是這羣人的主心骨,一旦她稍顯出了弱勢,這些人很有可能就失去鬥志從而死去。
趙毅顯然也知道這其中的關鍵,他雖然不在意別人的生死,可是他知道孟夏在意,所以一直咬牙與黑衣人們周旋着,沒有將那句“主子快走”說出口。
眼看着死傷的人越來越多,趙毅心一橫忽然轉頭望向孟夏道:“主子!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孟夏便已經向着他點了點頭:“可以,我允許。”
一句話就像是什麼信號一般,趙毅的面色忽然一沉,周身毫不掩飾的狠戾氣息瞬間便釋放了出來,但聽得他大喝了一聲:“先退!”
衆人聞言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趙毅的威信在孟府裡數一數二,衆人下意識地就選擇了服從。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趙毅到底做了什麼動作,大門前追擊的黑衣人忽然間身上便被切割出了許多傷口,兩個最先往前衝的人幾乎是瞬間被割下了腦袋。
異變陡生,那羣黑衣人也完全愣住了,一時間竟是不敢冒進,倒是趙毅毫不客氣,手指快速地翻動間衆人終於看清了他們面前居然佈下了密密麻麻的銀色絲線,絲線隨着趙毅的動作便再次向着他們纏去。
“掩護!”
黑衣人頭領忽然喊了一聲,頓時便有四名黑衣人當做肉盾堵了上來,被那絲線鉸的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而其他黑衣人竟然直接將他們當做踏腳石,向着孟夏他們便攻了過來!
“媽蛋!這樣也行?”花間沒忍住大罵了一聲。
孟夏和趙毅此時心裡也有些震驚,不過兩人都是沉着臉讓人琢磨不出他們此時的情緒到底如何。
就在此時,雲秀搬來的救兵終於趕來了,負責都城安全的巡防營統領親自到了現場,五百精兵團團將孟府圍了起來,但是看清院裡那些慘不忍睹的斷肢和屍體便是這些將士都下意識地感覺到心驚。
“拿下!”隨着統領一聲令下,巡防營的將士紛紛衝了進來。
“趙毅!”
趙毅見狀這纔將門前的絲線撤掉,
隨即以手持劍護在了孟夏身前。
好在這些將士們也訓練有素,憑藉着人力倒是很快便將剩下的黑衣人一網打盡,抓了起來。
危機這纔算解決,而因爲巡防營的到來,門口又開始聚集了一羣喜歡看熱鬧的百姓。
孟夏掃了一眼自己這血肉橫飛的場景,微微皺了皺眉。
花間一瞬間便想到了剛纔趙毅和孟夏那段對話:“這個場景被人看去,指不定真的有人會相信你是妖女了吧,就算不信,謠言只怕也會說你心狠手辣,嗜殺成性。怪不得趙毅在使用這手段前會先徵詢你的意思。”
“嗯。”
“那現在怎麼辦?”花間對孟夏那個“嗯”字有些摸不準態度,於是乾脆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順其自然。”孟夏淡淡道,不過微微蹙起的眉似乎顯示着她此時心情不算愉快。
而那邊巡防營將那些黑衣人拿下後,這時便有更多的注意力能夠看清孟府現在的情景,在看清地上被削下來的殘肢爛肉時,衆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好看,雖然沒有立馬開始議論,但是看向孟夏的目光卻都有些微妙,彷彿看着窮兇極惡的罪犯一般。
花間自然知道看了這樣的場面,衆人對孟夏的印象很是不好,特別是孟夏即將成爲皇后,讓人看見這樣一面着實有些落人話柄。
“早知道就不用這招了。”趙毅沉默了許久,這纔開口道。
誰知孟夏卻是忽然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做的很好,趙毅,若不是你只怕會死更多的人。世人如何看都沒關係,我不能讓跟着我的這幫子人去白白送死。”
趙毅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鑽牛角尖。
倒是花間反應了過來,也拍了拍趙毅另一邊肩膀道:“哥們,剛纔要不是你用那招,你主子可就危險了,作爲護衛第一時間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主子哪裡有錯了?再者說了,孟夏那人說白了在意的也就咱們這些人的看法,咱們知道她的好就夠了。”
“嗯,謝謝。”
此時,巡防營的統領忙迎了上來:“孟小姐,這些人我們便先押回去了,此間事宜會向陛下如實稟報的。以防萬一,我會留兩支小隊守在孟府,請您不要擔心。”
“勞煩統領大哥了。”
“應該的。”
統領說完後,當即招了招手:“全部押走。”
孟夏緩緩舒出一口氣,這才轉過身子吩咐着孟夏的人處理這邊。花間也不想多留,正想跟在巡防營身後走出去算了,哪想就在這時那羣黑衣人中忽然有個人回過了頭來,嘴脣微微一動!
“小心!”機敏的花間瞬間發現了這其中的不對勁,慌忙轉身跑過去推了孟夏一把,而自己卻已經避閃不及。
“呲!”花間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猛地沒入了自己的背心,下一個瞬間她便覺得腦海裡一陣轟鳴,猛地一口鮮血噴出便倒地失去了意識。
“花間!!!”
異變陡生,誰也沒不知道事情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一想到那人竟然想害孟夏,而
且弄得花間這副模樣,當即暴怒,一雙眼睛瞪得血紅,根本不給巡防營面子一把就揪住了那黑衣人的脖子,手勁之大隱約能聽到骨頭的脆響。
“趙毅,別弄死了,可能還用得上他。”孟夏雖然這樣說着,聲音卻冷冽無比。
“……”
“若花間有事,就把他們剁碎了喂狗!”
孟夏說完根本不理會其他人怎麼想,封住了花間幾處靜脈後,忙打開自己懷裡的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就給花間塞進了嘴裡。
“這是?”
“忘書給的保命藥。趙毅,抱着花間去我那屋,你,立刻去將忘書請過來。你去把府裡的大夫都叫過來。”
“是!”
半個時辰過去了,可牀上的花間卻沒有一點起色,甚至呼吸越來越微弱,孟夏心裡急的不行,卻只能咬牙幹看着沒有任何辦法。
“我來了,情況如何?”這就此時,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簫忘書的額頭上還掛着一層細密的汗珠便奔了過來,顯然對這邊的情況有些瞭解。
“不知道是什麼毒,雖然經脈已經封了卻還是傷到了心肺,府裡大夫說可能沒救了。”
簫忘書點了點頭,帶着自己的藥箱坐了牀邊,慌忙去切花間的脈象。
“幫個忙,我要看下她傷口。”
孟夏點了點頭,也不用丫鬟上前,便主動將花間翻了一個身,然後將她的後背露了出來。
簫忘書望了一眼那傷口,很細很小,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黑色的小痣一般,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妥。
“針取出來了嗎?”
“沒,入體太深,府裡大夫沒有辦法。”
簫忘書沒再說話,只是將自己的鍼灸包打了開來,將幾根針扎到了穴位上,然後這才轉過身來望向孟夏道:“我會盡力治療,所以……”
“嗯?”
“別哭。”
“嗯。”孟夏吸了吸鼻子,沒讓自己眼淚落下來。她的朋友不多,而花間無疑是她最早認識的一個朋友,一個看起來斤斤計較,卻總是隨叫隨到,無怨無悔地幫助她的朋友。
這一次,她甚至連命都可以給她,看見她氣息越來越微弱說不難過是假的。
大約又過了一息,簫忘書這纔將針拔了出來,看了看針尖上的顏色沉聲道:“還好,毒性擴散的不算快,去找一塊磁石過來。”
“好。”孟夏連忙吩咐下去。
隨即便看見簫忘書面色嚴肅地抽出一把小刀將那傷口劃開了一道小口子。
“磁石來了。”不一會兒丫鬟便跑了過來將磁石遞給了簫忘書,只見簫忘書拿着那把小刀在磁石上不斷地摩擦,隨即又見刀尖探入了傷口裡。
“找到了。”簫忘書輕聲道,隨即將那柄小刀拿了出來,上面除了血液外還粘着一枚黑乎乎的針。
孟夏見簫忘書伸手,而丫鬟一副傻愣愣的模樣,當即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自己走了上去將刀接了過來,然後看着簫忘書撒着一種淡黃色色粉末在傷口上,隨即立馬縫合。
(本章完)